第十章
年华似水
第十章
作者:佚名  |  字数:5613  |  更新时间:2023-01-17 22:32:25

   古问恒刚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儿子,嘱咐他按时吃饭,嘱咐他给鱼换水,给花浇水,古问恒都觉得自己婆婆妈妈的了,那端的铭澈也不知在没在听,只是一个劲儿的“嗯嗯啊啊”。

  回到家的子墨给了自己美丽的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第一个电话边打给了铭澈。

  “诶,小澈!我回来了!”子墨心情格外好,看着自己的父母忙忙碌碌的准备午饭,觉得格外幸福,心想,果然一个月回来一次待遇很高啊。

  铭澈听到好友回来的消息,也异常兴奋,扔下了手里的游戏手柄,道:“你回来可不可以不走了?”

  子墨被问得一愣,道:“哈?有贼心没贼胆。”子墨看到老爸冲自己比划口型,要铭澈过来吃饭,贺子墨便继续道:“那个啥,你过来吃饭吧,你自己在家肯定不好好吃饭。”

  电话一端的铭澈被说的无语,他还真是了解自己呢。还是死性不改的万年宅男,道:“我真的是懒得动,要不你给我端过来?”铭澈本来就是开玩笑的口气,可是子墨把听筒拿到老爸旁边了,于是贺天熙听到了铭澈慵懒而无赖的回答,威胁式的答道:“要我亲自给你送过去吗?”

  铭澈听到贺天熙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刚喝进去的酸奶差一点喷出来。铭澈又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觉得怎么这么背呢?“呃……那个,叔叔,我不过去了。”

  贺天熙似乎料到了铭澈的回答,好像无所谓的道:“那你就在我过去之前把你的零食收拾好。”

  铭澈彻底无语了,手臂碰到一边的薯片的袋子,嘎嘎的响,铭澈小声道:“我这就过去……”声音中有无限的悲悯……

  一进贺天熙家门,便闻到了一股香香的味道,铭澈吸吸鼻子,叫道:“阿姨,好香啊!”可是只见到子墨的妈妈笑意盈盈的从卧室走出来,铭澈有些惊讶,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很放松,冲向厨房。随后铭澈一声惨叫“你!”却被贺天熙拧着耳朵拎出了厨房,笑骂道:“烫着你了?!臭小子,上午干什么了?”

  “打游戏喽……”铭澈非常实在的答道。铭澈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个两面的家伙!拿着板子教训自己的时候,是那么的冷酷无情;而现在这个一直笑的,做出美味的饭菜的男人,又是这样的温暖。

  “作业打算什么时候做啊?”贺天熙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而我们的铭澈小崽这时候非常的勇敢而阳光,冲向贺子墨的卧室喊道:“子墨,我要打游戏!”

  贺家的餐桌上,两个少年对着面前的红烧鸡翅大快朵颐,丝毫不顾还有桌上其他的菜。此时吃着鸡翅一脸幸福,抬头看见子墨的妈妈,腾出嘴,非常欢快的说道:“阿姨,鸡翅是您做的吧?非常棒!”

  “真聪明!好吃就多吃点。”温婉的女子说着,又给自己这“两个儿子”都夹了一块鸡翅。

  贺天熙有些无奈的正视着两个小崽子,道:“你们受累尝尝这鱼行吗?”

  看着自家父亲少有的很囧的表情,子墨差点把嘴里的鸡翅吐出来,赶紧喝了一口果汁压惊,然后笑着说:“那朕就尝尝。”说话的语气完全是在和自己的管家或者厨师说话。

  一旁的古铭澈也笑得不行,看到贺天熙把目光转移自己身上,忙道:“我不吃鱼的。”

  贺天熙正色道:“不许挑食!尝尝。”

  古铭澈看一眼旁边的阿姨,说话也挺直了腰板,好像有个大后台在给他撑腰。“我不喜欢吃。”

  贺天熙刚想再说句什么,便被妻子打断:“哎呀,铭澈不吃就算了,干吗又要凶人家孩子。”

  贺天熙见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再起什么作用,只好作罢。于是,铭澈小崽理直气壮地撇开了桌上的红烧鱼。

  一餐饭的时间过得快极了,铭澈和子墨帮忙收拾了餐桌以后。子墨便拉着铭澈去自己房间玩。

  铭澈躺在子墨的床上,仰头,一边翻看着子墨的数学书,一边问道:“诶,哥,你们讲到哪里了呀?”话音未落,一张纸条从书页中掉落下来,铭澈把纸条从自己身边捡起来,上面的字体并不多么好看但是很整齐,上面写着:“亲爱的……”

  铭澈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非常疑惑但是似乎很肯定的声音:“哥,你恋爱了?!”

  子墨无情并且迅速的捂住男孩的嘴巴,把铭澈按倒在床上,道:“你小声点儿啊!”随后松开了手。铭澈从床上弹起来,愁眉苦脸的看着贺子墨,又听听外面没有动静,才小声道:“你不想活了啊?!”

  子墨撇撇嘴,一脸无所谓的道:“哎呀,你不说谁会知道?”然后子墨又贴到铭澈耳边道:“其实我老师已经知道了,但是被我摆平了。”

  铭澈真是深深佩服贺子墨的胆量,道:“你老师这么呆啊?”

  子墨平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游戏机,一边打游戏,一边道:“你以为我爸这么轻易地把我放到别的地方去啊,我班主任是他大学同学,这是我到那才知道的。”随后放下游戏机,盯着铭澈,继续道:“已经被罚过了~”语气中尽是失落,“可是我没分手,聪明吧~”竟有些洋洋得意。

  铭澈也手抱着头,倒在床上,道:“还是小心吧,老师心,海底针啊。”铭澈的语气颇像接受了生活的打击与痛楚发出的真诚感叹。

  子墨打趣道:“你怎么样?没人追?”

  铭澈晃晃脑袋,笑道:“我怎么会像你啊!你忘了?我比她们小啊。”话音刚落,铭澈裤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

  铭澈推开滑盖,卓翼明朗的声音从音筒里传来:“大班长,你到底要不要弟妹啊?”卓翼好像是在户外,声音很大,躺在铭澈身边的子墨清晰地听到了那个“要不要弟妹”的问题,随即一脸玩味的看着铭澈,食指指着铭澈,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铭澈非常不爽,一头雾水。问道:“什么?你说清楚。”

  卓翼在一边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打架那事我找到原因了。就是领头的那小子他女朋友,因为看上了你,所以抛弃了他。”

  铭澈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那小子是为情啊。也真是委屈了自己,都不认识那个女孩子,就稀里糊涂的和人家打架,还挨了贺天熙的打。铭澈道:“你怎么知道的呀?我都不认识那个女孩子啊。”

  “所以问你要不要啊。”卓翼答道,“那小子待得那个班,我有个同学,从他那打听来的。你要是要这女孩子呢,这架也就打得值了。你要是不要,我就找人放出风去,让那小子知道,这事算了就得了,要不然这事肯定没完。”

  铭澈笑笑,心想卓翼还真是一好哥们儿,道:“当然不要了!我怎么听着咱跟人贩子似的。”

  卓翼在那边也笑起来,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要是恋爱了,贺老师不得剥了你的皮?”

  铭澈笑着看向身边的贺子墨,子墨一脸的黑线。

  铭澈道:“行了,你看着办吧别让咱几个这打白挨。诶?我有种感觉,是我牵连了你们几个。”

  卓翼道:“说什么呢?!好得给那几个小子点儿教训,什么牵连不牵连的,记得回头请我们几个吃饭啊?”

  铭澈笑道:“行!没问题!”

  和卓翼小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铭澈笑着对子墨道:“可是剥皮哦~~”随后就吃了子墨一拳,两个小崽扭打在一起。

  铭澈这个国庆节几乎天天泡在贺天熙家,和子墨一起做作业,打游戏,顺便在饭桌上夸赞一下阿姨的厨艺,坏坏的损贺天熙做的菜这不好,那不好,看着贺天熙一脸不爽,两个小崽乐开了花。

  铭澈几乎天天都在做贺天熙给的那本题,每天都煎熬在这本奥数题上,终于在做到第六页的时候,忍不住摔了笔。都是极其变态的题,每道题都必须要想很多很多的公式。仅仅做了六页,就已算完了反正面十张A4草稿纸。

  子墨看着一旁赌气打游戏的铭澈,道:“诶?其实这题应该是限时的。”子墨看着铭澈射向自己的杀人目光,识趣的闭上了嘴。

  铭澈扔下子墨的PSP,拎着那本变态的练习题大步流星的迈向贺天熙的书房。

  书房中

  宽大的办公桌上横躺着那本题,铭澈义正词严的道:“这本书不适合我,很多东西我还只是一知半解,做这样的奥数题就是耽误时间。”

  贺天熙看着面前这个清瘦的男孩,嘴角仿佛有些笑意,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不适合你?”

  铭澈有些结巴,道:“呃,就是不适合嘛,那题目都好难,我不会。”铭澈最后的语气有些赌气,亦有些撒娇。

  贺天熙没搭理他,拿起桌上的习题集,低头翻看着男孩的笔迹,虽说不是那样的整齐,但还是可以看出男孩用心了,笔迹松散而清秀,也可以看出男孩有书法功底。贺天熙抬头道:“铭澈,做个交易好不好?”

  铭澈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贺天熙没有理会,自顾自道:“你把我折上角的这几页做了,一共四道题,给你两个小时,每道题十二分,你如果拿到三十五分以上,这本书就不用再做了。”

  铭澈拿起习题集,扫一眼这几道题,大概一道二十分钟可以搞定,再保证一下正确率,应该是可以完成的。铭澈应了下来,就搬了个凳子坐在书桌一侧,做起题来。

  贺天熙上网随意的浏览着信息,时不时的瞟一眼旁边的男孩,男孩神情专注,笔似乎一直就没有停过。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铭澈有些自恋的把题目拿给贺天熙,皮皮的笑笑,道:“叔叔,你肯定输了。”

  贺天熙找了支红色的笔,给男孩判题。古铭澈趁机搬过贺天熙的笔记本电脑,上起网来。

  贺天熙看着这几道题,眉头越蹙越紧。这题男孩拿到三十五分以上,绝对没有问题。但是。看着这份“试卷”,贺天熙就来气,终于在看到第三题的时候,把笔掼到了桌子上,喊道:“你给我过来!”铭澈吓得一愣,立马跳到贺天熙身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贺天熙整理了一下思绪,平复了一下想抽铭澈小崽的心情,道:“这个,我教没教过你正确的格式。”贺天熙的手指戳在一处用一个很复杂的公式求解的地方,铭澈只是潦草的算了个数,自认为很对,但是不仔细看,看不出男孩在说什么。铭澈吸吸鼻子,小声辩解道:“忘了……”

  贺天熙没有理会男孩的辩解,自顾自的挑错。铭澈听得很不认真,一心在想,明明数据都对了呀,干嘛纠缠这些有用没用的。

  贺天熙指出了这四道题里大大小小八九处瑕疵,把题扔在桌子上,厉声道:“这就是你做的题是吧,就这样还敢和我讨价还价?”

  铭澈不服气,道:“明明都对了的,谁会看这些小的地方啊,又不会影响分数。”

  贺天熙本来就有气,看着铭澈现在不以为然的神情,更是气得不行,有些孩子气的威胁道:“你屁股又不疼了是吧?”看着男孩下意识的把手背到身后,护住某个饱经摧残的部位,低头不语。贺天熙猛的站起身,站在男孩旁边,铭澈可以清晰感觉到一种压迫式的气息。贺天熙道:“裤子褪了,撑好了。”

  男孩把男人的话清晰地听在耳朵里,可是执拗的不动。贺天熙火盛,一把拎过男孩,把男孩按到桌面上。铭澈没有反应过来,贺天熙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有力的巴掌已经抽到了男孩的屁股上。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着男孩的神经,本能的叫了出来。

  贺天熙从抽屉里拿出那块铭澈久违的戒尺,一把褪下男孩的裤子。虽说已是十月,男孩还只是穿着一条单裤。铭澈的单裤连并着内丵裤被一起褪下,男孩还是红了脸颊。

  贺天熙道:“能算出这些数的人有的是,你凭什么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看似是问句,但是贺天熙后面的话却是掷地有声的自问自答,“就是依靠这些别人不容易注意到的细节。你只顾着快,和数据的正确,你想没想过这些瑕疵会给你减掉多少分,做,就要做到尽善尽美。”

  话音刚落,板子就夹带着风声呼啸而下,抽在男孩刚刚痊愈的臀部。男孩本来挣扎的双腿,却被贺天熙掷地有声的话语说的不再动弹。板子在铭澈的屁股上落下一道板痕,很快就肿起来,铭澈本能的哆嗦了一下,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小臂。

  贺天熙的板子落得很快,空荡荡的房间里响彻着“啪啪啪”的落板声。

  男孩眼里渐渐有了泪水,控制不住的抽泣起来。

  男孩只感觉到臀部火丵辣辣的灼热感,甚至掩盖了疼痛。屁股上一片鲜艳的红色,板痕叠在一起的地方,更是疼的不得了。幸好贺天熙只是整整齐齐的落下十五板,便放下了板子。

  铭澈抽泣着站在男人面前,忽然就觉得这个男人的完美程度,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要赶紧把泪水憋回去,不能让这个男人觉得自己不男人!

  铭澈虽是被贺天熙狠狠凑了一顿,心里不免埋怨这个男人的无情与苛责,但是细想想,也在理吧。贺天熙站在高中的讲台上,影响着很多学生的半辈子甚至一辈子,什么样的聪明学生他没见过?正是因为他见得太多了,所以他不想自己在这个地方摔跟头。可是,身上的痛,有的时候真是难以忍受,也许自己还不够男人吧。倒是庆幸这顿打还有点小作用,就是自己可以不用再做那本题了。

  这一天的餐桌上,古铭澈非常庆幸子墨的母亲不在,不想让自己这屁股下垫了两个垫子,呲牙咧嘴的狼狈形象被阿姨见到。子墨一直向铭澈投来同情的目光,眼神中分明就是在说,澈仔你节哀!

  下午铭澈死活要拉着子墨打游戏,并且发现自己实在是不能忍受坐着的痛苦时,霸道的占了一个大沙发,并且把子墨赶到了地上。

  两人的赛车飚的正起劲,贺天熙悠悠的从房间走出来,幽幽的道:“铭澈,你爸是傍晚的航班回来。”

  铭澈愣了一下,抬头看一眼贺天熙,瘪瘪嘴,似乎很不乐意,就在这时,子墨爆发出了骇人的笑声:“哈哈!小澈你输了!”

  铭澈有些气恼,赖道:“不算不算!再来!”于是两个小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

  晚上,古问恒刚一进家,就看到了百无聊赖的,只穿内裤和宽大的黑色T恤的儿子。古铭澈晃荡着两条长腿光着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嘴里叼着酸奶。没有和父亲打招呼,也没有以往的亲昵和拥抱。古问恒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儿子对这个泡汤的假期仍然很不满,也不计较,朗声道:“铭澈,吃晚饭了没?”

  铭澈摇摇头。知道父亲晚上回来,自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留在贺天熙家吃完饭,由贺天熙送回家,只是自己下午就从贺天熙家回来,又拖着并不利落的可怜的屁股从超市买了几大包酸奶和果汁。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

  古问恒换下风衣,端起一杯橙汁,道:“叫外卖吧,你喜欢哪家就点哪家。”

  铭澈打电话的功夫,古问恒换好家居服,坐到儿子身边,发现这几天儿子应该是吃得很好,因为这小家伙好像胖了点。

  铭澈放下电话很不厚道的凑到自己老爸身边,坏坏的道:“你赔我云南。”

  古问恒笑笑,轻轻的拍拍儿子的脑袋,道:“行啊,还没忘。回头你和你妈妈定个时间吧,等她回来咱们一起去。”

  铭澈心下暗喜,可是还是不依不饶的道:“那这次怎么办?”

  古问恒笑着把铭澈按到自己腿上,道:“小崽子,你还不依不饶啊?”说着,巴掌轻轻的拍在儿子的屁股上。可是没想到,铭澈竟然反应强烈,嗷嗷的叫起来。古问恒有些纳闷,听儿子的声音不像是在装疼,问道:“怎么了?”

  铭澈的声音竟然带着些委屈的哭声,道:“疼……”

  古问恒轻轻的落下男孩的内裤,有些意外的看到了儿子臀上的青肿。有些心疼的问:“又怎么惹你贺叔叔了?”

  铭澈回过头来,眼睛里都是泪水,不答话,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这个同样完美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男孩突然泪流满面,让古问恒有些不知所措,温和的道:“别哭了,脸都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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