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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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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知  |  字数:8024  |  更新时间:2022-07-09 18:16:27

  被下人连搀带拖的送到房间里,卫夫人却不叫人放弦清上床,而是让她跪在床下的垫子上,上身爬在床上,依然保持受罚的标准姿势。

  弦清已经被弄得没力气了,有气无力的趴在床沿上,心里苦笑今天真是充实的一天。微微抬眼,却看见卫夫人一脸慈祥的握着一个很像锅铲的东西笑眯眯地看着她,后背里不觉升起一股寒意。

  卫云好笑的看着小丫头用防贼的眼神盯着自己,放下手中的“锅铲”,从一边的桌案上取出一个药瓶拧开,倒出药粉自顾自的要为她涂药。

  “……”弦清本能的往边上挪了挪,如今她对卫夫人的一切疑似“辣椒酱”的“药物”都很敏感。

  “怎么?不想擦药?”卫夫人揶揄到,“那我去叫师姐过来了,她现在在气头上没缓过来,你是知道她的脾气的啊?”

  “……”弦清做出一副很怕的样子,内心却在抗议,还不如叫韩夫人来呢,先生罚人从没有那么多花样,眼睛一闭戒尺一挨,然后基本就没事了。

  哎?她这是在怀念韩夫人的戒尺吗?

  弦清抑郁了。

  卫云眨眨眼看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抬手把药粉抹在伤痕上,然后敷上一块浸了一点点药酒和药膏的帕子。

  “……”弦清忍过药酒的疼痛,惊奇的发现卫夫人这回没有折腾人,那药粉和药膏不知是什么制成的,在温温的帕子上反而向肌肤传递着凉丝丝的感觉,弦清感觉身后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血液一点一点的回到四肢和头顶。

  希望重回人间,看来卫夫人也不是个坏人。

  没等弦清舒服一会儿,卫夫人就拦腰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床上让弦清趴在自己的腿上,拿起那疑似锅铲的物件,调整了一下姿势,保证自己可以下手方便。

  ……

  希望重回人间,又跌落到地面。

  若干年后,弦清觉得,自己从那时候起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可比课堂上讲的生动多了,阿弥陀佛,果然高手在民间。

  卫夫人用锅铲的四方头一下一下的叩击在弦清敷着帕子的屁。股上,弦清刚缓过劲来的小屁。股又遭到了新一轮的责罚,不仅哀叫出声,卫夫人也不管她叫唤,直拍打到药膏被充分吸收干净了才停手,把弦清抱到床上,看着累坏了的孩子沉沉睡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

  “小笨丫头”

  卫夫人笑的很宠溺。

  收拾完弦清,卫云熟门熟路的走回韩夫人居住的暮春居。还未踏进房内,就听闻里面一阵喧哗的声音,卫云微微挑眉,一脚踏进去,不出意外的看见星弥在与一个仆妇争辩着什么,自家师姐坐在主位脸色微怒,逸君脸色也极其难看,看见自己来了似乎松了一口气。

  卫云看了自家师姐一眼,在左走的座位上自行落座。逸君见状回头轻轻吩咐了几句,丫鬟仆妇们相继退下,然后走到星弥身边,拉了拉师妹的袖子,同她一起跪在韩卫两人面前。

  “怎么回事?”卫云看了逸君一眼。

  “先生,韩夫人容禀”逸君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是我不好,没能及时发现物件单子有误,让弥妹妹白着了一次急……”

  “先生,你别听师姐说的,这不干师姐的事,是这奴才可恶,明知我们初来乍到却欺我们人生年轻,对错了单子也不禀告,我气不过斥责了她几句,她反赖在我身上。”星弥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见师姐替她顶罪,连忙辩白到,“师姐一直在整理先生的箱笼,是我与这刁奴吵闹起来才过来的,她之前不知情的。”

  卫云恐她惹师姐生气,先一步重重击案斥责,脸色丝毫没了一向的温和:“死丫头闭嘴,左一个刁奴有一个刁奴,你哪里学来的毛病?”韩夫人知道卫云是怕自己听了不自在,出言安慰这个炸了毛的师妹:“好了,此事的大概我已经知晓了,的确是那奴才不对。你卖我个面子,这奴才叫我自行处置吧。霜华,去叫赵权家的,将这奴才远远的发卖了。眼下眼里连客居的小姐都没有了,下次就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言毕话锋一转:“你不去陪着清丫头,来这里做什么?本来你不来,我正要替你管管你这丫头呢。”言毕,韩夫人没好气的瞪了星弥一眼:“二小姐今日可是好威风,依我说今日的事虽说不是你挑的头,可你处处呛人无礼,不问青红皂白就出口责骂,哪里有丝毫大家小姐的风范?”

  星弥还欲辩白什么,迫于韩夫人冷酷的威势,只得闭上嘴,心中愤愤。

  韩夫人站起来,看了星弥一眼,却向卫云说道:“她既是妹妹的女学生,也算是我的半个弟子,妹妹既不知情,不如交由我处置吧。免得妹妹气坏了身子。张嬷嬷,请戒尺。”说着走到星弥面前,负手弯腰,一双冷艳的眼睛看向她,“你既然到了我这里,我也就不因为你是来客而姑息你,也不因为你是我的师门侄女而格外严惩你,我平日怎样责罚你弦清妹妹,今日也怎么罚你,你记住今天我的话,不要怨我。”

  卫云原本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两人的背影,本想说干脆自己带回去另行处罚就完了,回头一想想也罢了,星弥这丫头平素也被自己骄纵的厉害,今日让师姐管管也好。一面想着,一面慢慢坐了下来,恢复了平时闲闲的容色,品起茶来。

  星弥嘴犟,此时也有些微微害怕,却依然嘴硬的辩白:“夫人要罚星弥绝无二话,可是星弥始终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夫人一听要罚那么请便。”逸君听的脸都吓白了,这不是在责备韩夫人善恶不分赏罚一气么,开口刚要说什么,却被韩夫人打断了:

  “弥丫头好骨气,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若再不惩罚于你,岂不枉担了一个虚名?”说话间下人已经抬来了长凳和那柄紫檀木戒尺——弦清的老朋友。韩夫人伸手接过戒尺,在手心轻轻拍了拍,本来自己并无十分的气,却叫这丫头勾起了十二分。这小丫头的确欠教训的很。

  星弥似乎很傲气,一把甩开了来抓她的丫鬟的手,自行脱了裙裤,俯身趴在长凳上。

  张嬷嬷见状,赶紧下去吩咐准备双份的药酒和药膏。星弥没有养在韩夫人身前,不知道韩夫人此人的脾气,韩夫人手上的戒尺是实打实的“铁娘子”,况且星弥姑娘这般行为看似义气,实则犯了韩夫人的大忌。

  韩夫人掂量着手上的力道,拿足了十成的力气,“啪”的一下打下去,原本就宁静的暮春居更静了几分,星弥只觉得脑子空白了一下,接着一阵剧痛,牙齿死死咬住嘴唇。

  “呼”“啪”第二下夹着风下来,狠狠打在臀腿交接的地方,竟有了十二成的力气——十成手劲,二成气恼。星弥不妨“哎呦”叫喊出来,和卫夫人没大没小惯了,卫夫人胜在惩罚的花样多,不曾对她们姐妹下这么重的手去责打,一时有些委屈,眼泪便掉了下来。

  卫云侧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心里却有些隐隐作痛,毕竟是自己教养的孩子,还是心疼的。

  “呼”“啪”,“呼”“啪”,“呼”“啪”,“呼”“啪”,“呼”“啪”韩夫人手上的尺子五下一组,暴风雨般打在已经微微肿起的屁。股上。星弥似乎有些不适应这么快的节奏,一时一口气上不来,堵在胸口,不由疼的咳嗽起来,小腿一下一下向后踢着。韩夫人吩咐一个丫头按住她,等她喘过这一口气,又是一连串的五下打了下来。

  “……呜呜”星弥到底还是个孩子,此时已然哭的梨花带雨,小丫头作态,如果换做卫夫人已然心疼,说不定就点到为止了,可韩夫人不是卫夫人,戒尺还在继续打。

  “夫人……先生……我……咳咳……我知错了……韩夫人……呜呜……”

  又一组五下落下,星弥明显气息不匀,小脸呛得通红,小屁,股红的可以冒烟了,可怜兮兮的布满着一条一条紫色的楞子,韩夫人算算也差不多了,“啪”“啪”“啪”最后警告似地打了三记,便停了手。

  有两家的丫头纷纷上来搀扶,此时星弥哪里站得起来,哭的一点力气也没有。韩夫人淡淡的看这个小丫头,不带温度的吩咐道:“把这孩子抬去侧间,给她好生上药治伤吧。”下人听了便直接将长凳一道抬起,退了下去。

  逸君此时已经吓的脸白了一半,跪在地上心跳不止。看着妹妹被抬下去,忍不住向韩夫人的方向膝行几步,愧疚道:“……韩夫人,小妹行止失德,也是长姐过错,请夫人责罚,求夫人不要生小妹的气了。”

  卫韩二人这才记起来逸君也一直陪跪在屋内。张嬷嬷好心的提醒她:“逸君姑娘,夫人的规矩,求情者同罪。”

  韩夫人挑了挑眉,倒是对逸君这孩子有了几分赞赏。

  首先,这孩子比她妹妹有脑子——她其实很清楚刁奴欺主那一套,但面对妹妹与下人的冲突,还是能够理智处理,不留把柄,滴水不漏。若不是星弥叫嚷的让韩夫人知道,只怕逸君一人可以把事情摆平。其二,这孩子很懂规矩。方才星弥被严惩,不见这孩子哭着求情或是上来闹着挡板子,不让两位师长为难,其三,她已然亲眼看见了星弥被罚的样子,知道自己手重,在妹妹受责之后请罚,就说明她是的确心存愧疚没有管好小妹,而非装作姐妹和睦的求情。她是真心自责,因此请求自己责罚于她。

  这孩子是个懂事的。星弥不说了,弦清也远不及她清楚明白。

  小姑娘不怕恐怕也是不可能的,见她身姿已然有些发抖。年少的孩子都是怕疼的。

  韩夫人看了卫云一眼,见卫云眼里交织着责备欣慰与心疼,心里软了一下,问一旁的张嬷嬷。“二姑娘方才受了几下?”

  张嬷嬷恭敬道:“回两位夫人,整二十下。”韩夫人听罢,想了想,已经有了主意。将手里的戒尺递给张嬷嬷:“既然这样,你带我责她二十记吧。”

  张嬷嬷答应着,双手接过戒尺,下人们却有些面面相觑,要再去抬一条凳子上来,然后接着看着逸君姑娘裸臀受罚?

  今天是什么日子,三位小姐被打的一个不剩?!

  韩夫人抽身归坐,看着底下的人干瞪着眼,想了想吩咐道:“不必在端凳子了,李嬷嬷,你去按住她,就这样打吧。”韩夫人看着逸君眼里露出难得的柔光“逸君姑娘是主动要代妹受过,张嬷嬷,拿着分寸,打轻些吧。”

  下人松了一口气,韩夫人这话的意思相当于是说做做样子,点到为止。张嬷嬷捧着戒尺走到逸君身边,温言道:“姑娘,转过身领罚吧。”李嬷嬷走下去跪坐在地上,拉着愣愣的逸君面对大门,背对韩卫两人,然后褪去她的裤子。

  逸君一开头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明白,这样自己只是露臀在韩卫二人面前,并没有让其他下人看见,心中微微松口气,当下也不反抗,乖顺的撩起裙子,怯怯的向后微微撅起屁股——她明白受罚的规矩,尽管只当着两个先生,心头却还是怕的。

  韩夫人看着这孩子的动作,嘴角难得的勾起了一抹笑意。等李嬷嬷扶稳了她,韩夫人超张嬷嬷点头,示意开始。

  “啪”张嬷嬷扬手,试探着打了第一下,用了六成手劲,见逸君疼的闭了眼睛,第二下又轻了两分力气,李嬷嬷双手稳稳扶住她的腰,因打的不是很疼,逸君倒也没掉眼泪,就是这个姿势很奇怪,跪在地上,周身只有腰被扶住,要被打的小屁股还得微微向后翘出来,感觉无助的很,加之知道后面两个“严师”看着,心一跳一跳的害怕,四五下过后,慢慢也红了眼眶。

  卫云情知自家师姐有心放水,倒也不是很担心,转过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韩夫人说话,韩夫人知道卫云心里心疼,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她的话茬。不过这戒尺并不好挨,尽管张嬷嬷只用了四成手劲,十下之后,逸君屁。股上也是粉红了一片。

  “呜”第十六下的时候,饶是逸君在坚强也忍不住抽噎出声,死命压着自己不动,裸露的臀绷得紧紧的,微微向后翘着。听到抽噎声,原本在假装说话的韩卫二人心里都是一紧,两双眼睛齐齐的看着微微红肿的伤处。逸君仿佛感知到了背后关切的目光,脸上益发烧的绯红,眨了眨眼睛,眼泪便大滴大滴的掉了出来,肩背一下一下的抖着。

  卫夫人有些后悔,早知道方才自己接过责罚就好了,自己拿着力道,好过现在穷担心。韩夫人看着自家师妹焦急的模样,微微向两个嬷嬷使了个眼色。

  “逸君姑娘,放松些,别紧张”张嬷嬷是什么人,韩夫人既然明示暗示了只是点到为止,当下见逸君吃痛,便停了戒尺,伸手轻轻给逸君揉了揉小屁。股,刻意让她哭一哭缓一缓,李嬷嬷也更紧的搂住逸君,安慰她“姑娘,忍一忍,别怕,放松啊。”

  逸君勉强忍着,尝试这放松屁。股上的肌肉,提着的劲儿刚松下来,张嬷嬷眼疾手快的落下一戒尺。逸君本能的又想绷紧身子,可身边的两个责罚的嬷嬷都在温言安慰她,心里也暗暗愧疚自己不懂事,吸了吸鼻子平静了心绪,忍着疼强迫自己不去绷紧身子等着戒尺一下下落下,也渐渐止住了眼泪不哭。

  忍道最后一下打完,李嬷嬷便腾出一只手拍拍她的后背,仍是不敢给她放下裙子。张嬷嬷恭敬的向韩夫人回话:“夫人,二十下戒尺责罚已毕。两位夫人轻验伤吧。”

  韩夫人摆摆手示意算了,开玩笑,真在打下去那一下自己师妹还不得吃了自己。李嬷嬷忙给逸君穿好裤子,把裙子放下,搀她起来。逸君方才哭过,加上通红的小脸,抿的紧紧的嘴唇,看着益发让人心疼。

  卫云看见逸君脸上留着两道泪痕,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压下心疼,这个好人得留给自家师姐做。韩夫人站起来,背着手走到她面前二三步远,见孩子一半是怕一半是愧的低着头不敢看她,伸手轻轻揉揉她的头发,温言安抚她:“好了,不哭了,打疼了吧?一会儿让你师父给你上点药就好了,你先回去歇息吧,我和你师父有话说。”

  各位仆妇都暗暗惊奇,心道韩夫人倒是喜欢逸君姑娘,十几年了没见韩夫人这样温和的安慰挨打的姑娘。

  卫云压下心里酸涩的感觉,看逸君行礼让人搀着离开之后,站起来走到韩夫人身边:“……这下倒好,我罚了你的徒儿,你也教训了我的两个丫头,咱俩扯平了。”韩夫人瞪了她一眼,这个贫嘴的师妹,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扯皮。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吧?”

  身上的伤?卫云一时反应不过来,猛然想起是方才自己这个暴脾气师姐没头没脑打的那几下,不经一阵气结——现在才想起来关心,太晚了一点吧?

  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的看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想起来今天有“伤员”要照顾。因星弥就在旁边的侧室里,两个姐妹便先去看了她。

  韩夫人身边的泽兰亲自照顾星弥用药,逸君挨打的一会功夫,她已经给星弥涂换了三四条膏药帕子了,星弥一开头还不肯配合,架不住哭的又累又晕,最后还是“被”上了药,现下已经沉沉睡了过去。卫云看着孩子紧紧皱着的眉头,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撩开了她身后的被子看了一眼紫涨的伤口,忍不住瞪了韩夫人一眼。

  韩夫人仿佛没看见,接过泽兰新绞的帕子,递给卫云:“拿去,给她敷上。”

  卫云用力扯过那帕子,轻轻放在星弥肿起的屁。股上。星弥本来身上有伤,睡得不太踏实,帕子换上的时候不禁扭了扭,本能的向卫云身上蹭过去。卫云轻轻揽住她,口内慢慢哄着,才哄得这个孩子再度睡过去。

  “……”卫云向后斜睨一眼,看见自己没良心的那个冰块师姐在后面含着笑看着他俩,忍不住又白了自家师姐一眼。

  韩夫人轻轻咳了两声,问道:“清儿你带走后怎么样?”别冲我瞪眼睛,你也打伤了我的人来着。

  卫云给星弥掖了掖被子,站起来没好气道:“放心,你那小丫头没事的。那伤看着厉害,你不信看看,明日一早这小丫头就能下床了。”

  韩夫人自然知道自家师妹是刀子手豆腐心,但心下着实记挂着,两人随后便去了弦清的住处慰问“伤员”,不想看到逸君也在,弦清已经醒了,正和斜靠在床边的逸君说着话,两人倒是有说有笑的,气氛一时很融洽。

  其实逸君一开始是想去看星弥的,但要去星弥的侧室必须经过两位夫人所在的暮春居,逸君没胆子以身试法,便溜过来看弦清了。

  “哼”韩夫人轻咳了一声,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一个慌慌忙忙的站起来,一个慌慌忙忙的撑起身子。逸君刚刚挨过打,现下心里还是怕韩夫人,一下一下往卫云身边蹭,卫云也很仗义的挡住逸君。韩夫人微微有些抑郁,不满的扫了自家师妹两眼,走到弦清身边,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趴下来。

  “……”弦清求助的看了卫夫人和逸君一眼,只得顺从的趴下,任由韩夫人掀开被子,撩起她遮在屁股上的裙子。托卫云冷热两味膏药的福,尽管弦清之前挨了这么多戒尺板子,眼下臀上的红肿紫涨已经褪了大半,摸上去也没有硬块,正是好转的迹象。韩夫人扬手不轻不重的在右边屁。股上打了一下:“怎么样?这下知道厉害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弦清苦着脸看着韩夫人,韩夫人好笑的瞪了她一眼,手上却已经在轻轻的给她揉着小屁股。

  一边卫云搂着逸君,两人相视一笑。

  弦清倒是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一只手抓住了韩夫人的袖子,红着小脸说到:“师父,清儿已经不疼了。”“怎么,不好意思让我看?”韩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腰,原本就有些后悔要弦清领那二十板子,现下看她精神还好,便松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一个没见过的小药瓶,奇道:“这是什么?”

  “逸君姐姐拿来的,说,额……”弦清忽然想起来这话不该说,看着一边的逸君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越说声音越小:“……之前卫夫人罚她,恩……那个的时候,都给她涂这个药,涂过以后很快就不疼了。”

  “扑哧”这下是韩卫两人同时笑了出来,卫云还刮了刮逸君的小脸。逸君羞的小脸红到耳根,挣开卫夫人的怀抱转身想走,卫云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到一边的角落里,正低声问她身上还疼不疼了,逸君怯怯的看一眼韩夫人,低着头小声说:“……打的时候疼,现在已经好多了,弥妹妹呢?她怎么样了?”卫云伸手隔着衣服给她揉了揉“弥丫头没事,让我看看。”说着边去撩开逸君的裙子,搂住她的腰拉下裤子,看着嫩嫩的小屁。股上一片红肿的伤痕,因挨完打没及时涂药,此时似乎肿的更厉害了些。

  卫云心疼,把她护在怀里,掏出韩夫人给的药瓶沾着药膏给她轻轻涂在身上,隔过卫云的肩头,逸君看见在另一边的弦清朝自己做了个鬼脸。

  小丫头还是要多几个姐妹好啊,韩夫人看着弦清默默的想,逸君星弥二人来的头两日虽说折腾的遍地伤痕,但弦清这孩子的心绪也开朗了不少。

  家与国的间隙中,总有一段宝贵的宁静。

  时光荏苒,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日内时间静好,三个姑娘跟着韩卫两人读书学艺,韩夫人是个尽职的古代女子专业课老师,卫云则管教她们些书画琴花,连简单的医药知识,识人御下,韩卫两人都精心教与她们三人。

  每日清晨三个姑娘起身梳洗后去与韩夫人请安,跪坐在竹席上听韩夫人讲一段早课后一起用早饭,然后三个姑娘开始一天的课业,学诗书的跟着韩夫人,学秦筝绘画的便去寻卫夫人,到晚膳时再度聚拢,由韩卫两人检查一天的学习成果。

  漏钟“滴答滴答”记录着日复一日的生活,青石板逐渐被水滴打磨成一个个圆润的坑洼,宁静的小院内记录的是三个姑娘一生中最无忧的生活。至此以后,韩卫二人绝口不提前头让人烦心的婚嫁家务事,只一心一意教学度日,三个姑娘渐渐熟悉起来,每旬或是姐妹齐聚,有时也邀两位先生一起煮茶谈笑,春秋赏花尝新梅,夏日纳凉冬赏雪。三个姑娘也断断续续知道了韩卫二人从前学习的经历。

  弦清听闻三位夫人幼年求学的经历,从她们隽永绵长的语气中感觉到,大抵就是现在这样宁静的时光。两位夫人教导严格,每日几乎都有人受罚,三个姑娘的身上也几乎没有褪过伤痕。三个姑娘里逸君年长,星弥其次,弦清最小,一日卫夫人调笑,三个姑娘中星弥最和自己的脾气,弦清则随了韩夫人的性子,而逸君据说最像那位未曾谋面的谢夫人。

  谢夫人闺名谢婉之,年长于卫云,小韩夫人(韩庭,韩夫人的闺名哦)一年,嫁了蜀中名门,可惜体弱药不离口,不得远行,便留在川松书院(韩谢卫三人的闺学),整理先师的手稿,抄录大家遗失民间的诗作,编纂成册。

  三位姑娘私下闲谈时都提起过这个未曾谋面的谢夫人,听闻她不像韩卫二人一般自幼跟着师父闺学研习,而是大约七八岁上才进入川松书院。所以感情不似韩卫二人这般亲厚,书信来往也不多。弦清笑言,可惜谢夫人身体病弱不得出蜀,否则叫三位师父一起团聚,那时多少热闹。韩卫二人听闻相视一笑,并不多说其他。

  一夜弦清夜里无眠,辗转半天披衣下床,最近静好的岁月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大真切,站在庭院中莫名开始感怀,忽而听到凉风送过一阵幽婉的歌声,弦清猜测是学馆外的人在徐徐吟唱,凑巧听了几句便暗暗记下了唱词,回屋点灯取了纸笺默了下来,再看不觉怔住了。

  这是一首写的极好的曲子:

  月色寒 独怜谁家青石板

  檐角珠光续了又断 恰满成一盏

  她说相识是缘

  他言别离时难

  一夜燃尽在渔火阑珊

  风华寺 雪月庵

  看楼台多少又转几度春来

  太湖荡白帆 天目湖初暖 江水如蓝

  风不言 吹散多少华年

  回眸一笑间

  淡了明月

  罢了当日花台前

  乱红飞溅

  执手说一生缘

  在桥头并肩

  连纸伞都碎在江南烟雨天

  弦清来回看了两遍,着实是喜欢这一段词曲,便将它小心翼翼的折了夹在书页里,她不知道,这曲清歌会暗示这自己今后的一段人生,而此时的江南恰如火山尖顶上的一片晶莹的冰雪,暗流之上是最后的安宁。

  事后从韩夫人口中知道事情始末的的弦清后来回忆说,事实证明,卫夫人当年的顾虑是正确的。不过她猜到了结果,没有猜到这样跌宕起伏的经过。

  “三王三皇子叛乱时我已在蜀中,那样精致的亭台楼阁,小桥溪水边柳浪绵长,几夜间便被铁骑踏过,只留下鲜血与尘土和流离失所的人们无尽的哭号,我本以为我只是短暂的离开,可如今我想我大概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那个精致的庭院,在听一曲雨碎江南了。三王征战,让我彻底失去了我的家人,以及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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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共21章·本卷共222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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