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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仲夏夜之梦

      剧情简述

      单身年轻女博导,工作压力大,约sp实践,巧遇自己博士生,两人见于宾馆

      首先,女教师趴于学生膝上,被掌掴光屁股,五十下后屁股微红肿;其次,手撑墙站立,戒尺拍打五十下,至泛起淤青;然后,手撑桌站立,换藤条抽打五十下,至伤痕累累;继而,折腰伏于椅背,红色皮拍重击五十下,至大面积紫红;最后,趴在床边,屁股由枕头垫高,数据线狠抽五十下,至血痕狰狞。挨揍之初,女教师强装淡定,牙关紧咬,岿然不动,至藤条则微微挣扎喘息,至皮拍开始躲闪啜泣,至数据线则痛哭流涕,拳打脚踢,哭喊求饶。学生起初尴尬拘谨,手法僵硬;而后渐入佳境,下手愈发狠厉,“啪啪”“咻咻”之声迭起,女教师随之哀号哭泣。学生于心不忍,正欲停手,忽记起论文毙稿,被师痛骂,遂邪魅一笑,拽皮带束缚女教师之双手于背后,责令其跪于脚边,低头思过

       

       

      实践结束,女教师全身疼痛,心却彻然无累,压力烟消云散,学生亦觉神清气爽,遂两人归于教研室,继续投入工作学习

       

       

      正文

       

       

      我是夏织梦,正好而立之年,现任A大学教授和博士生导师。

       

       

      坦白地说,我在整个院系还算“年轻有为”的典型,15岁从少年班考入T大学,按照父亲的意愿报考了航空航天专业。父亲是相关领域一位赫赫有名的大牛,学校里连白发苍颜的老教授都敬他三分,因此即使我上课偷偷懒,作业缺交几回,老师们也都碍于情面,给我打了还不错的分数。

       

       

      一路顺风顺水的读下来,大四擦边保送了本校直博,选择导师也是父亲的安排,都说博士毕业难,但我只需按照导师的课题和思路,做好该做的工作,论文只要写的还说得过去,他就能给我打点好有含金量的刊物发表,然后保我顺利毕业。

       

       

      因为咕咕掉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一半,我在本科阶段还是未成年,正值青春叛逆又身处大学的宽松环境,且不说不学无术,也确实没学到多少真材实料。所有的考试,都是考前借室友的笔记突击准备,所有的比赛和项目经历,都是抱大腿给大佬打打杂。我在被迫选择这一专业时,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与情怀,只不过是子承父业罢,在哪还不是当打工人。

       

       

      但是四年本科的划水式学习,引发了父亲的强烈不满,每次放假回家,必修课都是被他板着脸叫进书房,教训一番。书房面向北,即使是阳光灿烂的白天也总有些幽暗,落地的大书柜整整齐齐码放着父亲的专业书籍,和十几架飞机模型。上等的红木书桌表面镀一层漆,在日光下倒映出厚重感的光泽,一台高配置的电脑里,是层层加密的各种图纸、数据库和文献资料。他总是语重心长又老生常谈地给我展示这些珍宝,娓娓道来中国航空筚路蓝缕的发展史和勇立潮头的新突破,然后话锋一转,开始碎碎念起我的学习成绩。

       

       

      学院的讲座听了上百场,我自然知道身上肩负的光荣与使命,身边的师兄师姐以及同学们都流行用飞机作社交平台头像,似乎这样在摸鱼水群时,也能时刻提醒梦想。我哪里会分辨什么机型,在百度图片里寻寻觅觅了半刻,挑中了一个纸飞机划过蓝天的图片,极其适合我的文青风格。

       

       

      嘿,别拿纸飞机不当飞机。

       

       

      我理直气壮的跟父亲讲起这些,他瞪着我,双目大若铜铃,我喜欢看他被我气到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嘿,毕竟是您给我规划的人生路,那我偏不好好走,看您怎么办,还能打我不成?

       

       

      说到打,还真是我的软肋。

       

       

      大二那年窝在自习室看《霸王别姬》,戏班的小孩跟着师父学戏,委实没少挨打。背台词、练功稍有差错,便得主动搬了板凳和板子过来,脱下裤子趴上去,挨师父重重的责打,甚至还要在天寒地冻里罚跪整夜。电影前半段看得我触目惊心,心想这旧式师徒制教育,废除大快人心,可是看到段小楼和程蝶衣因一方荒废京戏,而被白发苍苍的师父召回戏班,像他们小时候一样跪下打屁股时,老师父眼中的泪水触动了我。何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长啸一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老师父溘然长逝,师哥也重回戏台。

       

       

       

      而后两人经历了时代的苦与悲,说好的一辈子,一刻一分一时辰都不能少,却还是被现实击碎,以背叛收场。作为一名资深文青,代入感是最优秀的品质,我宛若身临其境地替这二人,怀念起童年时在戏班挨打的场景,那板子落在徒弟身上,更是疼在师父心上,再严厉的责罚,都是关爱与归属感;而后漂泊红尘,现实之无奈宛若利刃划在心间,每个人都被时代裹挟着前行,毫无回转余地,心底的疼不亚于皮肉之苦,却再无爱与温情可供期待。

       

       

      啊,我忽然向往起旧式师徒来,想我现在上课划水,作业摸鱼,若是置于电影中,该被打烂屁股了罢。可是大学里,老师们上完课就拍拍屁股走人,想答疑或联系老师做项目,更得拿出三顾茅庐、程门立雪的毅力,哪个还有闲情逸致来揍我屁股?至于父母,更是从小待我如公主,犯错或考不好顶多板起脸来训几句,就这样我还成天梗着脖子跟他们较劲呢,真要板子落在我屁股上,我还不得把家里闹翻?

       

       

      我虽然对所学专业兴趣不大,也有意叛逆不认真学习,但毕竟是从小优秀惯了的乖学生,上课不听、作业不做、熬夜追剧、偶尔逃课时,内心也会有满满的负罪感。考试前临阵磨枪的那个痛苦劲,厚厚的专业课书籍,公式符号令人一个脑袋两个大,内心充满了强烈的抗拒,却还是得耐下性子啃书、刷题,以最快速度吸收知识,武装大脑。每次考前痛哭流涕,指天发誓以后好好学习,却屡屡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考试不复习。考前突击我倒是很擅长,上大学前父亲就严正警告过我,不许挂科,不然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嘿,作为小公主我怎么能触父王之逆鳞,落得曝尸街头,天下缟素的下场呢?

       

       

      只是,不可一世的小公主,有征服世界的雄心,却连自己的学习都管不好,也想找个王子监督自己学习呢。

       

       

      于是我误打误撞来到了sp圈子。

       

       

      嘿,原来打屁股还有这么多门道,戒尺、藤条、皮带,甚至司空见惯的数据线,还是王牌杀伤力工具呢;原来全世界有这么多人迷恋打屁股,还给这“传统惩罚方式”赋予了这么多含义,恋痛、管教、性快乐;还有专门的论坛、社群,还可以找主被,约实践···

       

       

      我如饥似渴地搜寻着关于这个圈子的一切,常常对着网上的文或视频,意淫自己正趴在王子腿上,藏起羞红的小脸,撅起打红的屁股,亦或是把王子按倒在脚边,用长鞭狠狠抽打他肌肉结实的臀部。

       

       

      思来想去总是心痒痒,就拿数据线自己动手,可是这软趴趴的工具,距离太短根本施展不出威力,淘宝上的戒尺藤条早已在购物车躺了好久,却又不好意思买回来藏在寝室。打屁股仿佛成了我一个讲不出口的小爱好,即使是想想,也足以脸红一阵子。

       

       

      煎熬着,煎熬着,考试月就到了。我一如既往的开始加足马力,临阵磨枪,可是这在文中或视频中看过的打屁股场景,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看书记不住,便想象有王子执藤条狠抽我的屁股,告诉我脑袋记不住就用屁股来想;做题做不对,则想着王子执戒尺敲打我的手心,斥责如此基础的题竟做不对,然后给嘤嘤哭泣的我讲题。这些念头似面团在脑中发酵,使我沉浸在那些幻想中,看书做题常常开小差,休息时间则沉迷于sp论坛,疯狂寻觅一些片段来满足自己脑补的情节。了解sp圈本意是监督学习,如今却乐不思蜀,本末倒置,我为此十分苦恼,开始迫切地渴望在现实中寻找一位“主”,以真切的疼痛来实现有效的督促。

       

       

      那时年少不谙世事,发布求“主”帖子时,写了真实年龄16,于是收到许多轻佻的回应。有人直接勾引,“小妹妹,约吗?”有人出言讽刺,“啧啧啧,16岁上大学,真瞎编。”有人大肆吹嘘,“小妹妹叫声哥,带你飞”,然后是一堆天花乱坠的自报家门;只有寥寥数人善意且理性的告诉她,不碰未成年人是圈里的底线。

       

       

      小公主望着整齐划一的“小妹妹”称呼,气得哼哼唧唧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放下了这执念,确实年龄太小,确实圈子很乱,还是惜命和守身如玉为好。

       

       

      再说,我们的小公主内心可是十分骄傲的,国内知名大学的学生,怎么会臣服于那些二三本院校的“学渣”?

       

       

      “跪在我脚边被我抽打都不配,哼。”我这样想着,对圈里的主被关系彻底斩断了念想,考试临近,心思也很快收了回来。

       

       

      那时大二,是我对打屁股最初的际遇。作为资深文青,我开始课余时间在圈里写文,也常在潇湘汐苑、曼陀等看文。常言道毁掉一首歌的最佳方式是设为闹钟,那么毁掉我对sp之热情的,便是日常的一千字更文。最初开连载时构思了好久,也囤下不少稿子,于是信心满满,立下宏愿,短短数月就收获了几千粉丝。而后屯粮耗尽,文思枯竭,考试和大作业也在步步紧逼,更文难以为继,粉丝催声迭起,我也不愿耕耘已久的账号半途而废,只好硬着头皮推进情节,卡着晚上睡前的点发布。

       

       

      文中各种打屁股的场景描述多了,我对实践也已兴味索然,写文多自由呀,可以随意发挥,尝试现实生活中不敢尝试的打法。我承认作为一名未成年工科女生,我的思想还是偏于保守的,真要让我在宾馆这样暧昧的场合,脱掉裤子露出最私密部位,和一位陌生男主进行一场亲密无间的实践,无论有性无性,我都接受不了。

       

       

      时间如水上写字,第二笔还未落下,第一笔已流向远方。连背单词练听力都坚持不了几日的我,更文居然坚持了两年,也混成了sp文圈的“知名作者”,粉丝群热闹得不可开交。但是我始终保持高傲与神秘,很少在群发言,从不分享生活动态,所有与文无关的私信一律拉黑。这样做一方面是对自己年龄与经历的不自信,另一方面也希望生活与sp圈划清界限,毕竟小公主的大学生活,远比打屁股更丰富多彩。

       

       

      泾渭再分明,也总有交汇的时候。我读博士二年级时,偶然发现教研室里颜值最高的师弟,竟是我的忠实读者。于是我隐藏起作者和师姐双重身份,用小号从粉丝群试探性的发起对话,好家伙,他居然是个被。那一瞬间我除了惊愕还有几分沾沾自喜,本小公主可是文武双全、能屈能伸的双属性,收个师弟当被,倒也天经地义。于是在他向我请教专业课和论文时,我便有意摆出主的架势来,问题该怎么回答还怎么回答,只是偶尔混入几句“这些老师不是教过嘛,再不会欠揍哈”,抑或装模作样地要揍他屁股。可是我的海拔被师弟整整压下一头,讲话又是轻声慢语、动辄卖萌,师弟总是一脸宠溺地望着我,夸一句“师姐真是娇小可爱。”

       

       

      娇小可爱,应该更适合做小公主吧,于是收起做主的野心,静待自己的王子驾到。

       

       

      博士生涯果然顺风顺水,毕业后我在A大学的博士后流动站工作了三年,最终顺利留校。十二年前百般不情愿地选择的专业,也在岁月的耕耘中日久生情,难以割舍。博士阶段,我终于深刻认识到自己专业知识与能力的差距,开始发自内心地发愤图强,看文献、学软件、做实验、搭模型,还高分拿下了雅思,申请到了英国top 5的高校交流。导师和父亲提供的平台,助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采撷累累硕果。在A大学任教这几年,我依然为学院做出了不少贡献,许多国家的项目与荣誉收入囊中,而立之年便破格提升为教授,还招了一个博士和一个硕士生。

       

       

      这位博士生名叫钟业,男生,高个子颇有些壮实,讲话却柔声细气,温文尔雅的模样。硕士生是个小姑娘,名叫江笛,每天梳着丸子头,穿一身印着卡通图案的衣裳,可爱的冒泡泡,性格却颇有些争强好胜,说话做事风风火火。两位学生年级的综合排名都在前列,这也无形中给我增添了压力,作为导师我应当尽己所能搭建更高的平台,为他们的学业与事业发展铺路。于是小公主强迫自己变身女强人,天南海北的接项目,夜以继日的搜文献,殚精竭虑的改论文,披星戴月的指导学生做实验···

       

       

      小公主压力大到爆炸,便回家对着抱枕一通拳打脚踢,想来自己的半生岁月已经交给了航空事业,未来还有三十年、五十年,甚至终生,路漫漫其修远兮。可是只顾追求星辰大海了,我还没等来白马王子呢,国家怎么也不给分配一个?

       

       

      我重又想起电脑里数十万字的sp文稿,文中甜甜的爱情描述的可真不少。啊,打屁股,也是我尘封已久的小爱好了,大致是博士三年级时断更的吧,论文越写越多,满脑袋都是文献综述、实验数据、结果分析···哪里还容得下“主被”温情?只是我的生活,也开始像这些严谨的数据、刻板的论文一样,三点一线,枯燥的点一把火苗,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深夜时分重温当年的文,或许就是这小火苗吧。

       

       

      那段日子过得极不顺利,猝不及防的寒流惹来一场重感冒,每天拖着病恹恹的身子来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脑袋里怀念的全是家里大床的舒暖。项目的甲方又催着交成果,当初接下这项目果然考虑欠妥,原本就要得急,之前又忙于学院里其他课题,拖到截止日期临近才开工。可是这段时间,我的博士生忙于期末考试,无暇应对;硕士生水平不够,难担重任;其他老师也各有各的活计,不好打扰。时间紧,任务重,难度大,我不仅得亲自披挂上阵,还得拼命压榨剩余价值,自动开启007工作制,一人当两人用。难捱的两个周过去,我总算交出一份还凑合的成果,跟甲方汇报时,望着一整个会议室的“爸爸”们,我不免底气不足,两股战战,脸红心跳,汇报过程还算顺利,却也真心有损学校形象。

       

       

      甲方爸爸放过了我,我却不愿在心里放过自己。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和时间安排错乱,这项目差一点就未能按时交工,后果可不是小孩子忘记交一次作业那么简单;而完成质量,尤其是细节,自然也没有尽善尽美,虽不至于出现事故,却着实有损自己多年“高标准,严要求”的招牌。

       

       

      就这样心里内疚着,总想做些什么以弥补或宣泄,于是白日的工作更加卖力,对两个学生要求也愈发严格,同时,这段错误唤醒了我沉睡的sp记忆。打屁股,古今中外传统的惩罚方式,自己在文中落笔了那样多的责罚情节,在工作中出现重大失误,自己理应接受严厉惩罚。只是,我都三十岁了,还是光荣的人民教师,要像小孩子一样,怯怯地趴在床边,脱下裤子撅起屁股挨揍,于情于理都十分尴尬。于是我强压下这个危险的念头,继续以工作填塞生活,像挤海绵里的水一样,试图排解掉这些负面情绪。可是负罪感丝毫未减轻,当下的工作还安排得一团糟,挨一顿揍的念想不减反增。

       

       

      那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某个周五晚上,我难得没有加班到深夜,便早早回到家关上手机,舒服的洗过澡,披着睡袍走进书房。素色窗帘拉上,柔和灯光亮起,我打开书柜最深处的黑袋子,取出一把竹戒尺、一根藤条和一把红色皮拍,江湖称号“小红”,然后想象着一位一身威严的主站在我面前。我顺从的褪下遮羞布,跪在清冷的地面,捧起戒尺双手举平。夜色如水,落得一身凉意,我全身微微地发抖,虔诚地低头思过,把这段时间一团乱麻的工作、生活与思绪,一一理清。

       

       

      然后继续跪着,上半身缓缓前倾,抬手朝着光滑洁净的屁股打过去。“啪”,清脆划破静谧,我的屁股并未很疼,脸却瞬间羞红,我又鼓起勇气落下第二巴掌,“啪”,手心和屁股都在微微发热,屁股有些麻麻的,却激起了我继续鞭笞它的欲望。“啪啪啪啪啪”,我学着文中的描述,一连串又快又重的巴掌落上去,屁股果然开始刺痛了,可是手掌的疼痛更难忍受。于是我换了戒尺,举到最高最远处,以最快的速度落下,“啪”,声音有些厚重,疼痛亦是,似是深入骨肉里,比手掌带来的表面疼痛更真切、更持久。“咝”,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狠下心继续挥板,可是没过多久,疼痛感就减弱了,或许是出于自身防护机制,或许是胳膊的距离太短,确实无法带来刻骨铭心的疼痛,我只好以数量取胜,可是打到胳膊都麻木了,屁股还是不够疼,窥镜自视,也才微微有些红肿淤青罢了。

       

       

      不甘心的我再次换工具,藤条和数据线这样细细长长的刑具,没有一定的重力势能和初速度支撑,根本无法带来疼痛,反倒是为了打到屁股,扭得腰酸背痛。“小红”果然名不虚传,这种痛感,我想应该和电视剧里用鞋底打孩子相似,只不过更有责罚的仪式感罢。折腾了半晚上,我脖子僵、腰酸、胳膊麻、手疼,屁股的疼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摸上去有些肿肿的硬块和鞭痕,像车轮碾过的泥泞地面。

       

       

      我“心满意足”的走出书房,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贪婪地感受屁股与床面挤压的短暂痛感,并没有像文中描述的“只能趴着”那样严重,也远未达到释放我的负罪感的程度。但是这次打屁股初体验,使我对约一场真正的实践产生了强烈向往,我渴望一场酣畅淋漓又痛彻心扉的责罚,让我放下心理包袱,向世界袒露真我。

       

       

      有想法后,我立即行动,在众多社区和微博上发布了找纯实践主的消息。这次我吸取教训,虚报了年龄24,大致说自己是T大直博生在读,导师严、压力大,犯了一些科研上的错误,想通过实践与过去作别。对于主的要求,则简单写了些“top30高校”“硕博学历”“优秀且有主的气质”“不要过于矮胖”等,落笔时并未感觉条件苛刻,这可是本小公主第一次约实践,即使再渴求,也不能屈尊降低标准,被自己不服气甚至看不起的人揍,只会更添痛苦罢。但是帖子发布后回应者寥寥,评论区都在吐槽“纯实践还设这么高的‘择偶’标准”,我对这些评论嗤之以鼻,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同时也紧张和好奇地期待着我的白马王子出现。

       

       

      终于,他来了。

       

       

      自我介绍十分简洁,“A大博士在读,BMI值20.5”。我在屏幕这端哑然失笑,这么严谨的论述,是理工或医学博士无误了,还是自己本校的学生呢,亲切感油然而生,又夹杂着一丝隐忧,不会是本专业的吧。后续的对话并未围绕个人信息展开,纯实践嘛,重在隐私性,我俩很顺利地就实践的时间地点、接受范围、底线等达成了共识。我一直没寻到时机问他所学专业,于是自我安慰着,我还算新教师,带课少,应该不会有太多学生认识。

       

       

      实践约在三天后的周末,一想到一顿狠揍在等待我,工作、科研便丝毫不敢懈怠,这种开足马力的状态真是太久违、太舒服了。晚上回到家满心充实的躺在床上,常常会望着这位主的社交账号主页浮想联翩,圈里约实践都用小号,他的账号亦是,动态一栏空空如也,头像是深色调,讲话也是冷静、凝练的,我猜测他写学术论文一定是一把好手,只是不知是不是揍妹子的好手呢?我特地隐藏了自己写文上百万字的“资深作者”身份,装作一枚sp圈小白,从实践的角度倒也确实如此,我期待着这位素昧平生的主,带给我一场脱胎换骨的体验。

       

       

      约定的那日,我精心准备了一身显年轻的装束,头发扎成高马尾,刘海别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化上清纯的淡妆,然后穿一身休闲牛仔外套,内搭白色卫衣,裤子为了方便穿脱,则选择了宽松的运动裤,脚蹬一双经典款帆布鞋,简直像回到了中学时代。

       

       

      提前十分钟到达宾馆,我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一来担忧人身安全,和主对话不多,不知是不是坏人或骗子;二来担忧自己的屁股,不知将面临怎样的工具鞭笞、会疼到何种程度,那份忐忑的心情,像极了初恋少女等情人,既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宾馆的钟点房不大,中央是一张松软的大床,四面是浅色的壁纸,柔和的灯光投映下来,竟有几分温馨。我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手机悄悄开录音放在包里,我并非想记录实践过程以反复回忆,只是万一遇上坏人,留下呈堂证供而已。

       

       

      既然警惕心这么强,又何必自作自受,冒险约一场陌生的实践呢?夏织梦啊夏织梦,你还真是不分四季地做白日梦,指望萍水相逢之人暴揍你一顿,真的能缓解工作压力吗?搞不好只会曝尸旅店,晚节不保罢。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跳起来,打开门,却瞬间石化,笑意尴尬的挂在嘴角,伸出去准备握手的右手,握也不是,缩也不是。来人显然更惊讶,满脸错愕地退后几步,再次确认门牌号无误,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夏老师您要···约实践?”

       

       

      没错,无巧不成书,这位主正是我的博士生,钟业。

       

       

      我内心一万匹草泥马跑过,头一回约实践就严重翻了车,没想到看着温文尔雅的学生,居然还有这癖好,钟业同样面色窘迫,估计是在诧异平日“女强人”甚至“女魔头”一样的导师,居然是sp圈同好,还是个被,甚至即将落到自己手中,服服帖帖的被趴下打屁股。我进退维谷,只好先请他进屋坐下,面红耳赤,目瞪口呆,想说些什么来化解尴尬。再熟悉不过的两人,自然无需寒暄;询问彼此与sp圈的际遇,又有些羞于启齿;正欲开口询问今天的实践是否进行,他却抢先替我回答了。

       

       

      只见钟业诚恳地打开背包,里面戒尺、竹尺、粗细藤条、皮带、“小红”“小绿”、数据线甚至马鞭,一应俱全。他腼腆地笑着,“我入sp圈有一段年岁了,这套工具收集了好久,夏老师聊天时说想见识一下,我便都带来了。”

       

       

      我不会要把这些刑具全都挨一遍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您毕竟是我导师,学生打老师有违天理。我们可以坐下聊聊sp圈,或者您用这些工具打我,抑或我假装一切未发生,您再另寻主。不过看您的帖子描述,对sp实践很好奇也很期待,我自认为是个暖主,手法不错,夏老师若不介意,学生也愿效劳,带给您第一次实践体验。”

       

       

      钟业的口才与应变能力,还真让我不得不佩服,“资深作者”写文无数,怎么就没想到过这般情节呢?人算不如天算呐,真想立即拿出小本本记下来。

       

       

      话已讲到这地步,我也不好意思逃避了。眼前这主虽是自己的学生,倒也与我的寻主标准严丝合缝,还不必担心人身安全了;而且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很渴望、也很需要一顿饱揍,来满足内心的欲望;至于身份的尴尬,在实践过程淡化或回避应该就好,这样的小癖好,我俩一定都不会外传的,以后在教研室相见,就权当对自己的时刻警醒与督促了。这样想着,我稍稍放松下来,挤出一丝难堪的笑意,“那我们开始实践吧。”

       

       

      钟业露出了他的招牌式温柔笑容,“夏老师,挨揍过程中,我们怎么称呼彼此呢?”

       

       

      “额,要不角色互换,我叫你钟老师,你喊我学生、织梦、梦梦都可以。”话音未落,我就已经脑补了自己哭喊着“钟老师”求饶的剧情,害羞地红了脸。

       

       

      “钟老师”显然更尴尬,“还是,回避一下真实身份。”

       

       

      有道理。我正苦思冥想着,他忽然开了口,“夏老师发布的帖子是博士生身份,不如以师兄师妹互称,师妹犯错,师兄责罚。”

       

       

      不愧是有经验的主。

       

       

      我欣然同意,却见他瞬间收起笑脸,一副双眉紧蹙、面色铁青、压抑着怒火的神情,便知道要进入角色了。我也赶紧规规矩矩地立正站好,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放在身侧,扮演出师妹挨训的样子。

       

       

      “这么重要的数据你都能弄错,有没有用心做实验?”“师兄”语调严厉地开始训斥,说出的话却让“师妹”忍俊不禁,这不正是上周我批评他的论文时所讲的吗?

       

       

      但是我正在扮演师妹,强行憋住笑,眨巴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畏惧地望着他,心里暗暗祈祷,他可千万别拿我批评他的那一套来对付我,我怕憋不住笑。

       

       

      还好他及时停止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师妹,师兄今天要重罚你一次,希望给你个教训,你莫怪师兄狠心呀。”

       

       

      “嗯,师妹知错。”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师妹”已经忍不住要笑场了。

       

      “裤子脱到膝盖,趴到我腿上来。”

       

       

      疼痛与羞耻终是要来临了。身为女导师在学生面前脱裤子,委实羞愧难当,我转过身去,缓缓解开腰间的扣子褪下去,屁股和大腿暴露在空气和他的目光里,有些清冷,脸上却是灼热的。我转回去,望着他,他的目光如水平静,我咬咬嘴唇,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向前一步俯身趴上去,屁股正好撅到最高处。

       

       

      “啪,啪,啪···”,宽厚温软的巴掌,不轻不重的力度,不紧不慢地落下,像极了老和尚敲木鱼,我能感受到他的拘谨与些许僵硬。我心里窃笑,忍不住想揶揄他演技太差,巴掌却倏忽加了力度。“啪”,狠狠地砸下来,我清晰地感受到屁股在颤抖,“啪啪啪啪啪”,铁砂掌一连串地落在同一处,狠劲儿丝毫不减,灼烧般的疼痛炸裂开来。唔···可比自己动手疼太多了,我的屁股因疼痛而不自觉地扭动。“啪啪啪啪啪”,未等上一波痛楚吸收,下一波巴掌接踵而至,每一下打完并不急于拿开,而是覆盖上几秒,使疼痛深入皮肉,我感受到脸和身后都烫烫的,手掌与屁股触碰时的质感与声音,令我无比羞愧。“啪啪啪啪啪···”,我感到全身都开始发热,来自屁股的疼痛已经有些难于忍受,但为了捍卫为人师表的尊严,我咬牙克制着本能的躲闪,敌军围困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五十下掌掴结束,他唤我站起来,犀利的目光盯着我涨红的脸,我以为又在酝酿如何惩治我,他却嘴唇轻启吐出二字,“疼吗?”

       

       

      “噗”,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反问道,“你的手疼吗?”

       

       

      “师妹挺皮。”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撑墙站好,戒尺五十下。”

       

       

      之前自己动手时,戒尺确实比巴掌疼上好多个数量级,但没到忍受不住的程度,而且经过一轮“热身”,屁股微微肿痛反倒想继续接受敲打。于是我顺从地走到墙边,肘部搭在墙上,稍稍沉下腰,撅起屁股。

       

       

      钟业满意地看我摆出标准受罚姿势,我心里暗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当然在我看过的文里,站立挨揍是一种惩罚性很强的姿势,并不受多数主和被欢迎。

       

       

      “啪”,戒尺猝不及防地落下,“啊”,我疼到叫出声来,大脑一片空白,不会吧不会吧,戒尺怎么会这么疼,声音之响亮清脆只怕隔壁都能听到。“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痛感在身后爆炸,像地震波一样迅速传播,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我拼命抵着墙壁,却没有避雷针的本事,能让这面冰冷的墙替我分流疼痛。“啪,啪,啪···”,又是重重落下的几板子,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我赶紧眨眨眼睛憋回去,钟业显然已入戏,板子带着怒气砸的愈发狠厉,我却始终放不下自己的教师身份,被学生揍哭,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所以我只好假装坚强,甚至刚烈,想象自己是铡刀下的谭嗣同,烈火中的邱少云,试图从英雄前辈身上汲取精神力量。“啪啪啪”,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服气,板子落的疾速,朝着屁股和大腿交界处狠狠地敲,我清晰地感受到屁股肿起好高,稍稍活动了下双腿,也牵扯出阵阵剧烈的疼痛。“啪啪啪啪啪”,我感觉这板子几乎要把我拍扁,拍到墙壁里,天呐,这戒尺打出的疼痛居然印刻到骨肉深处,伤筋动骨般难以招架,我自己动手时的力度,简直辱没了这工具的威风。

       

       

      “唔···”不知多少板子落下,我终于疼到受不住,抬手挡在了屁股上。

       

       

      “师妹,我刚才打你多少下了?”放下戒尺,他竟有些气喘吁吁,可见用了不小力度。

       

       

      啊,我可没细数,报不对会不会被加罚···我有点慌,仔细回忆每一板子带来的战栗,我怀疑他是借此逼我重温挨揍过程,羞耻夹杂着疼痛,不堪回望。“四十?”我毫无底气地报出数字,但确实是认真计数的答案。

       

       

      “正确。”他瞅了一眼瘫软在墙边的我,我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一白眼。“手撑桌面站好,藤条五十下。”

       

       

      喏,我还未来得及揉揉屁股上的肿块,就不得不言听计从地走到桌前,上半身微微前倾,撅起屁股,挂在膝盖处的裤子已滑落至脚踝,我想弯腰提起,手背却挨了重重一戒尺,疼的我险些一头栽倒地上。但我还是不理会他的警告,倔强地把裤子拎回膝盖处,转过头委屈又愤怒地瞪着他。他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一副家长一般安详又无奈的神态,望着眼前哭闹耍小脾气的孩子,手中则是细细长长的藤条,很轻很脆、人畜无害的样子。

       

       

      只怕是不出十下,藤条就会崩断吧。我这样想着,大义凛然地转回去,低下头恭候疼痛降临,“咻”,藤条紧紧咬上身后的两小肉团,宛若丢下一枚毒气弹,尖锐的疼痛漫卷开来,全然不似戒尺的钝重。“咻,咻,咻···”单是这划破空气的声音,就足以使我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疼痛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般涌来,我正好奇它怎会有如此之大的威力,扭头却看到视线前方是一面全身镜。啊啊啊挨揍过程现场直播,我秒懂了他选择这一姿势的“良苦用心”,好奇心驱使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镜面,我看到藤条被高高扬起,稳准狠地朝着青紫红肿的屁股打去,一道道红痕鼓鼓地浮现。“咻咻咻咻咻”,居然又是连击,他的胳膊挥的疾速,我的泪水不争气地落下来,身子抖得宛若筛糠。

       

       

      “疼吗?”

       

       

      居然又是这一“灵魂拷问”,站立挨打又疼又累,我已经几近虚脱,却始终不愿在学生面前露怯。“还好···”我鬼使神差地讲了假话,只听得身后一声冷笑,“咻咻咻咻咻咻咻”,疾风骤雨般一顿猛抽,每一下都是抡圆了胳膊,用上十二分力气,我再也撑不住了,身子一软,不管不顾地趴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

       

       

      “咻咻咻”,藤条还在亲吻我的屁股,“我有没有强调过,挨打时姿势不许变?”

       

       

      “有···呜呜呜”,我也不打算抵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顶多就多挨几下揍嘛,趴着实在是舒服太多。

       

       

      “没想过认错求饶吗?”他却话锋一转,惊得我呜咽声都停住了。

       

       

      “从实践角度,你是师妹,犯错受罚,理应老老实实认错服软;从现实角度,我相信高傲如您,如果没有遇到低谷挫败,没必要放下身价,以这样羞辱又疼痛的方式惩罚自己,也不会有人敢这样对您。从某种意义上说,您选择实践完全是自虐,却又不愿意放下架子,在疼痛中放空身心,释放积压的情绪,这样挨一顿打毫无意义。”

       

       

      他的话字字铿锵,随着藤条抽打,结结实实砸入骨肉里,被看穿心底小心思的我羞愧难当,既不愿承认,又不想求饶,干脆站直身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试图留给他一个宁死不屈的背影。

       

       

      或许描述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背影更合适,只是,真的不怕吗?

       

       

      他还是不温不火,“打到你认错求饶为止。”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藤条落在屁股的样子,像极了老师阅卷时画的叉,同样的纵横交错,同样的触目红色,同样的恨铁不成钢。答卷人隐忍地咬紧牙关,后背挺得笔直,头也不肯低下,钢铁长城般的姿态,内心的城墙却开始悄然崩塌。从现实的角度,钟业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我本意是通过挨揍赎罪,以这种传统惩罚方式,有仪式感地作别过错与负罪感,释放最真实地情绪;可事实是由于主是自己的学生,我全程端着教师的架子,无比艰辛地咽下疼痛,假装坚强,假装淡定,不肯在他面前暴露哪怕一点点软肋,不仅没有释放压力,反倒更添身心俱疲。诚如他言,我挨揍过程不仅没有反省认错,反倒一遍遍在脑海中强化革命先烈的事迹,宛若八路军被日寇严刑拷打却严守秘密的千秋正气,倒像有错的是他了。

       

       

      这样想着,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疼痛之下的笑声有些惨淡,有些狰狞。“咻咻咻···”愈演愈烈的疼痛在身后炸响,终于击溃了我的第一道心理防线。“钟···师兄,我错了,我不敢了,求你不要打了。”

       

       

      “疼吗?”

       

       

      “疼疼疼!”第三次面对这“灵魂拷问”,我第一时间缴械投降,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还重要的事说了三遍。他显然很满意,又不想轻易放过我,便抓住时机开始训斥。

       

       

      “以后做实验、写论文给我认真点,偷懒的时候,多想想你现在被揍开花的屁股。”

       

       

      “嗯嗯,我不敢了。”我嘟着嘴小声答道。

       

       

      “认识到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前面打的是为了让你认错,之后的是为了警戒你不再错。”

       

       

      原来认错求饶了,也逃不过挨打呀。我竟感到有些绝望,前面这三样工具下来,我至少挨了一百四十下,还都是带着怒火的重罚。我不敢摸摸或揉揉屁股,生怕那些伤痕狰狞的触感,击溃我的第二道防线;也不知道即将面临的会是何种工具、姿势与数量,这样对未知的恐惧,最令人煎熬。

       

      奇怪的是,尽管我已经疼到绝望,却还是按照他的指令,规规矩矩地弯腰趴到椅子靠背上,双手撑着椅座,身子弓得很低,屁股被迫撅到全身最高点,身后的肌肉被完全拉伸舒展开来。这趴椅子的姿势委实羞耻,说好的不为五斗米折腰,却为一把破椅子就折了。我低着头,姿势和气势都低了不少,竟开始真心实意地反省起错误来。

       

       

      他拿着一把红色皮拍,轻轻点我的屁股,肌肉又不自觉地绷紧,他应是感受到了我的紧张,蜻蜓点水般轻拍了好多下,直到我再次放松,然后“啪”地一下狠狠偷袭过来,“啊···”有些干涩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叫喊。“啪”又是一下,力度不打折扣,我叫喊的凄惨程度也不折不扣,“报数,数错了就重新打。”

       

       

      “啪!”“一”,“啪!”“二!”,“啪!”“三···”第一声咬牙切齿,第二声脱口而出,第三声转为呜咽,第四声往后已哭到难以为继。屁股早已伤痕累累,又肿又硬地挂在身后,宛若两枚龟壳,稍稍一碰都疼痛难忍,更谈何皮拍猛击了。卸下了“革命先烈”的精神武装,我似乎成了一个瓷娃娃,每一次皮拍落下,都是摧心折骨地疼痛,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起初我还试图压抑,哭喊求饶声憋在喉咙里,终于“嗯嗯唔唔”声化作了“啊啊嗷嗷”,似乎我的喉咙是一团正在烧水的火炉,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最终一发不可收拾的顶开壶盖,沸腾喷涌而出。连我都被自己的叫喊声吓了一跳,抬手捂住嘴巴,却被他大声喝止,“疼就叫出来,不要忍!”

       

       

      于是皮拍的啪啪声和我的嗷嗷声在屋里交响,肆无忌惮地哭喊出来,反倒感觉没那么疼了。他此刻也达到了兴致的最高点,“啪啪啪啪”皮拍挥舞地愈发有力,朝着被撅在椅背顶部的光屁股狠狠鞭笞,长久地头朝下,使我的脑袋有些充血,昏昏沉沉却又时刻被刺疼激醒,除了风沙般铺天盖地的痛感,一切压力与忧虑都变得不清晰了,这种全身心放空的感觉,真的精妙绝伦。

       

       

      “啪”,最后一下落下,他伸手把我从椅子上捞起来,我惊喜地以为责罚到此结束,生怕他反悔似的,紧紧抓住他执“小红”的胳膊,甚至滑落到脚踝的裤子都顾不上提。他却左手丢了两个枕头到床边,眼神示意我趴上去,“不不不···”我拼命摇头,双手把卫衣的衣摆往下拽了又拽,似乎这点单薄的布料,能遮挡住屁股的痛打。

       

       

      “衣摆撩上去,不准挡。”他说着,轻轻拉了我一下,我一个趔趄扑倒在床上,屁股刚好严丝合缝地卡在枕头上,“唔···不要”,我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牢牢按住腰部,那双手轻轻拍打我的屁股,似温柔的安抚,更似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他见我渐渐平静下来,便拿开手,站起身,从包里取出今日份压轴的王牌刑具——数据线。

       

       

      我屁股无助的撅在最高点,双腿离地在床沿处乱蹬,双手却紧紧抓着被单,不让自己滑下去。这姿势一定愚蠢至极,我愤愤地想,只盼望他赶紧结束这一场耻辱和疼痛交织的实践。他却故意慢条斯理,晾着我撅着光屁股在床边趴了整整十分钟,我忍不住开口催促他赶紧打,他却一脸狡黠地在嘴边比了食指,示意我安静。我气鼓鼓地扭过头去,脸颊紧贴松软的被单,巴掌、戒尺、藤条、“小红”,趴着、站着、哭喊、求饶,一幕幕挨揍的情景在脑中放映,我的脸因羞耻而烧成了天边的火烧云,屁股则因疼痛烫成了红泥小火炉。终于,他的脚步声临近,我看不到身后的一切,正暗自揣测他又会变出什么戏法,“啪”地一声,疼痛趁虚而入,疼得我差点捂着屁股跳起来。

       

       

      “数据线,数量无限,打到你屁滚尿流为之。”审判者的声音响起,平地一声惊雷。

       

       

      我再也做不到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了,直接号啕大哭起来,痛骂他是暴君、凶神、恶煞、奴隶主,他居高临下地听完我这些虎狼之词,脸上拂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啪,啪,啪,啪,啪,啪···”数据线从高处狠狠落下,果然有了初速度与重力势能的加成,数据线的伤害点数指数爆炸。“啊啊啊···呜呜呜···”我的哀号声从嘴边冲出,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架子、受罚规矩,屁股拼命扭动着躲避和吸收疼痛,腹部一鼓一鼓地,像极了青蛙又像一条蛆虫。我嫌弃却无法控制住自己,一切都只是本能在驱使,大脑在超出忍受极限的剧痛面前,显得那样无能为力。

       

       

      “啪,啪,啪”,最后格外重的三下落下,他收了手,告诉我今天的责罚到此结束。我瞬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软趴趴地伏在床上,和被子融为一体。他也不催促我站起来,自觉地回过身去揉着酸痛的右胳膊,想必揍我这一顿,也消耗了太多力气。“夏老师”,他轻轻唤我,彼此的身份又回归了现实,我重又捡起那些所谓师者的尊严,挣扎着站起来穿好裤子。他有些心疼地望着我把发酵面团般肿得很高的屁股塞回裤子,张开双臂轻轻抱住我,说“夏老师,对不起。”电光石火间,他宽厚的胸膛竟让我产生了深深的依恋,委屈的泪水不争气地再次落下。我赶忙轻轻推开他,跑进卫生间疯狂洗脸,哗啦啦的水声完美地藏匿了我的抽泣声,我想对着镜子看一下身后的惨剧,却又苦于再次穿脱裤子时摩擦肌肤所带来的颤栗。管他呢,我的第一次sp实践就这样结束了,可能也是唯一一次了。

       

       

      我推开卫生间的门,正遇上钟业关切的目光,“夏老师,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伤成什么样···”我学着他的样子在唇边比了食指,示意他此时无声胜有声,然后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到房间门口,他也赶忙把五花八门的刑具装好,追上来。“我就不给老师您揉屁股了,回家后您先冷敷再热敷,把肿块揉开,再涂点消炎消肿的药,避免破皮处感染。”

       

       

      “嗯,好。”我发自内心地笑着应答,却因疼痛而笑的有些难看。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宾馆门口走去。我听到钟业在后面焦急地喊“夏老师”,按照我的工作和学习习惯,做完任何事都是要坐下来复盘的,可是今天的实践我却只字不愿重提。我打开微信,找到他的大号,编辑好这样一段话发过去。

       

       

      “我还好,有些累,就先回去了,今天第一次实践,恰巧遇到你,有些尴尬,更多是满足与快乐。关于这次实践的复盘和交流,我们以后再说,你是个好主,希望也能是个好的论文作者,夏。”

      窗外阳光正好,我也感到内心一片澄澈,真想立即回到教研室工作,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但是想到我疼的坐不下的屁股,和暂时不愿面对的钟业,又打了退堂鼓。我不知道,钟业已赶回了教研室继续改论文,还悄悄买了个毛绒坐垫,放在了我的椅子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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