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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转载)谈笑灭强虏 作者:aksp 暗夜玫瑰

      话说是蒙元泰定四年(1327年)岁末,朔风呼啸… …

      虽然大地早已一片银装,云端依然是清净世界。何仙姑手执菡萏,驾着一袭清风,袅袅而行。仙界无所事事,众神祗免不了你邀我请,互相招引。今天即是应纯阳真人之请,八仙要齐聚华山,论道谈经,盘桓几时,这也是八仙的老传统了。

      正行间,忽然一道白气直冲云端。仙姑忙止住风声,踏上云头,拨开云气看去,先是一怔,随后不禁掩口莞尔。忽听身后有人说话,“仙姑,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仙姑回头一看,忙敛袂施礼。“原来是果老,贫道稽首了。”张果老也跳下白驴,举手还礼。相见毕,仙姑拉着果老到云头,向下指点,果老看去,也不由得捻髯微笑。

      原来下面乃是濠州钟离(凤阳)地界,县城西南角有所大院子,起脊回廊,山石池榭,看样子是个有势力的人家。院子当中有个锦墩,一个锦帽狐裘的蒙古贵妇,捧着手炉坐在上面。她身边垂手站着个中年汉人,身后是两个使女。旁边的一张小几上,放着一把鸡毛掸子。那女人对面的地上,跪伏着四个丫鬟。周围是几个健壮的妇人,手中有的拿竹杖,有的拿皮鞭,恶狠狠地看着跪着的四个小丫头。那四个小丫头低头耸背,却都是下体赤裸,在寒风中微微战栗。何仙姑自得道以来,几七百年,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诡异的场面,不觉哑然失笑了 。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列位看官莫急,听老夫慢慢道来。

      自铁木真横扫大漠,统一蒙古后,是东征西讨,打服了周边。传至孙子忽必烈,更是超越乃祖,改元“至元”,取“大哉乾元”之意。国号“大元”,反正就是跟“元”干上了。蒙古铁骑踏遍天下,所向无敌,差不多把能跑马的土地都给占了。至元十六年灭了南宋,入主中原。传到现在的“泰定”帝–也孙铁木儿,已经是第六世,五十来年了。只是这蒙古统治者不好好学习,不知道众生平等的道理,非把这中国人分了四等:一等,自然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蒙古人的好帮手–色目人–主要是西域人;第三等,是汉人–注意,这可不是今天的汉族人,而是帮蒙古人统治、愚弄中国人的一小撮汉族地主阶级和其他少数民族的狗腿子们,如女真人和高丽人;第四等,也是末等,叫“南”人;我没说错,是南方人的“南”,也就是包括了中国江南一带以及前三等以外的所有人在内。

      这四等人在权利,义务上的差异那是相当的巨大。比如坐在锦墩上的这位蒙古贵妇,打死一个地上光着屁股的小丫头–她们就是南人,只需要缴纳一头毛驴价钱–按市价–的罚金;实际上她堂堂的千夫长夫人,打死个把丫头。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要她赔偿?而南人要是杀了蒙古人,无论贵贱,没二话,抵命!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在地狱啊!南人可以说除了给蒙古人做奴隶以外,没有任何的权利。这下子弄的天怒人怨,天下如油浸的干柴,只差一把火了。

      这贵妇名叫库仑察,老公八腊失蔑帖是一名千夫长,兼任濠州兵马副总管,算是高级军官了。“南人不复反矣”多时,承平日久,早已不是当年的精兵强将,每天就是吃喝嫖赌,花天酒地,一如日后的八旗纨绔子弟一般了。库仑察虽然才年过三旬,但因蒙古人种所限,美女是凤毛麟角,她也是相貌平平。那八腊大人虽然是个粗汉,美丑却也还分得清楚。家下婢女成群,这些小“南”女们,虽然地位低下,却不耽误长的水灵。于是时不时的便要拿一个“开心”一下。那库仑察也闹过几回,怎奈这八腊油盐不进,闹急了就是一顿皮鞭,实在是惹他不起。好在南人低贱,八腊决不会有收房的念头,也就是发泄兽欲而已。

      只是这口恶气任何出得?挨了几顿鞭子后,这妇人豁然开朗,干脆亲自把帖身的小使女送上“床”去,让八腊兄享用。待事毕,才提出要求:以后要开心可以,但是自己也得“开心”–当然,不是要找男人,而是要狠狠的惩罚这些“小贱人”出气!就象在军营里那样,抽她们皮鞭、打她们屁股。这八腊只要自己开心,那些小丫鬟的死活,哪里放在心上?–她既肯不闹,岂不更好?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当下满口答应。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这惩罚每天最多只能一次,一次不能超过四个人;而且打过的人,十天之内不准再打。看来这八腊也是粗中有细,他心说,你要是天天打,每天把所有的小丫头都打个稀烂,老子还玩个屁呀?!库仑察也应了。

      从那以后,反倒安静了一阵子。原来这妇人十分刁毒,她暗地里吩咐自己的几个亲信仆妇,对家里大大小小小,凡略有姿色的,都清查了一遍。她们都谁和老爷睡过,谁和老爷接触的多,谁和谁关系好等等,一个个记录在案。又把自己亲信的管家(那个汉人“刘勋”)、仆妇们招到一起,研制了一套打屁股的章程。然后选一个良辰吉日,摆开刑场,先把四个和八腊亲热最多的小丫头拿来,捆翻在地,巴掌、皮鞭、竹板、荆条一起上,八瓣屁股打了个血肉模糊。打完后,又饿了一天的饭,而且活还得照干。这顿打以后,吓的小丫头们见了八腊都躲着走,恨不能钻到地里去。惹的八腊火起,小丫头们的屁股又多挨了不少鞭子。开始的时候,库仑察几乎是天天都要打。后来就渐渐的松了下来。虽说奴婢众多,毕竟资源有限,总有枯竭的时候。都打坏了,使用起来也不方便;再说,一种游戏玩久了,也总会有腻烦的时候。

      今天,早饭还未吃罢,就又招集众仆妇聚齐,准备执行鞭笞。说来,今天这事情还不能算她找茬。早上起床,一个叫小红的丫头从八腊的卧室出来,被她撞个正着。她早就习以为常,虽然不快,却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吃饭的时候,恰是这小红伺候,大概是做贼心虚,竟然失手打翻了玻璃盏,燕窝粥洒了一地。库仑察顿时大怒,又想起早晨的事情,更加怒不可遏。立刻罢席,传召仆妇,把她拖了出去,再抓来三个平素和小红关系密切的小丫头,一起开打。

      众人安排停当,请出主母。此时库仑察的怒气已经消了些,坐在锦墩上,一言不发。看着地上四团形状各异的屁股,在心里不住的盘算着,今天该玩点什么新花样来收拾这几个小贱人呢?小红早就吓的魂不附体了。昨晚被八腊拉去侍寝,足折腾了半宿。今早起来,本想赶紧回自己的下人房,不料冤家路窄,偏被主母撞见。虽然现在打的不那么频繁了,可谁知道她啥时候抽风啊?心里一直战战兢兢,生怕出错。谁料想,越渴越吃盐,又摔了玻璃盏,这下子可大难临头了。她当即就给拉到庭院里,扒掉裤子跪下,等着皮鞭和板子的亲吻。天气寒冷,心里害怕,小红不由得哆嗦成了一团。

      放下她害怕不提,还有比她冤的呢。小离是小红的好朋友,都是十六岁,既然同为人奴,自然同仇敌忾,俩人平时就非常亲密,遇事互相照应。谁知今天小红犯了错,有人一汇报,她也就被抓了来,扒出屁股,一起跪在这陪刑。另一个是秋雁,她比小红大两岁,平时关系也不错,就象个姐姐一样。而且她出落的亭亭玉立,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纤腰丰臀,艳冠群雌,恰是八腊兄的首选。在所有婢女中,她是侍寝次数最频繁的,也是屁股上挨主母鞭子最多的一个,基本上十次惩罚就得有她八次。所以今天一听说要打屁股,她就隐隐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果不其然,还没等她想出办法躲灾的时候,两只大手已经把她拎到院中央,扒下裤子摁倒了。

      最冤的要数乌云了,她今年十九岁,也个蒙古人,半年前刚刚成亲。她公公是个州太守,因事获重罪被斩,全家十五岁以上男丁全部斩首,幼子、女眷分给军官家为奴。她才被分来不到两个月,和小离住一间屋子。千不该万不该,她是蒙古女人里少有的小美人,虽然八腊现在还没睡到她,但早晚是个祸根。偏偏她又是蒙古人,八腊干脆把她收了房也未可知呢!因此从她一来,就成了库仑察的眼中钉。今天仆妇去抓小离的时候,她正巧在房间里,深知主人心思的奴才们,就手把她也给拎过来了。

      仙姑和果老虽然看着好笑,却也不明就里。依果老的意思,继续上华山去赴洞宾之约,这人间的闲事,不管也罢。但何仙姑不肯,彼虽登仙多年,但是女人天生的八卦性情还有残余,况且上界讲究清净无为,难得有什么新鲜事。今天语到这等希奇之事,焉有不去搀和一番的道理?当下强烈要求下界一回。果老见她兴致颇高,不忍逆拂其意,也就应了。于是,果老将白驴吹口气,依旧化成薄纸折叠起来,揣进怀中,和仙姑按落云头,来到城外。果老变成一个中年道士,手执渔鼓;仙姑化身一个小道童,将手中菡萏变为拂尘,二仙缓步入城。

      不一时,来到八腊府外,只听见里面有板声、哭声乱响。二仙不便闯进去,便在街对面一个茶棚坐了,元时颇重僧、道,茶博士忙揩抹桌凳,倒茶来吃。果老吃着茶,随口向他打听对面府内之事。这茶博士本来就是个碎嘴,又开了几年茶铺,这嘴巴更是口若悬河。当下把这八腊家里扬了个底儿掉,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有的、没的足说了一通。后来连果老都听烦了,于是会账起身,拉着仙姑来至僻静之处,悄悄计议了一番。

      此时院中已是另一番景色了。小红是罪魁祸首,当然要先打。这库仑察打丫头们是有一定规矩的。首先,扒裤子是必然的;南宋理学之风甚盛,妇女极重贞洁,扒光屁股是对她们极大的羞辱。扒了之后,要将丫头的肘弯、膝弯捆在一起,这样,这丫头自然就得低头拱肩,撅起屁股了。捆绑停当,拿过一个马槽扣在地上,两个健妇拎一个摁上去,左右开弓,先是一顿巴掌–通常是百十记。其余三人光屁股晾着,还要努力仰起头来看她挨揍,否则,她们身后的仆妇就会毫不留情地把皮鞭或竹板抡上她们的屁股;反正早晚也要打。

      此刻小红已经挨过了巴掌,小屁股一片殷红。小红属于娇小玲珑的身材,长的单薄,小屁股上没有多少肉,不是很禁打,才一顿巴掌,就已经鬼哭狼嚎了。俩健妇哪里管她,各自抓过一条皮鞭,不由分说便打。这皮鞭着肉,小红的哭腔都差了音儿了。象毒蛇一样的皮鞭咬在小红可怜巴巴的小屁股上,不到十鞭,小屁股就开花了。库仑察打人是没有定数的,全随兴之所至,想打多少就打多少。小红的屁股早已血肉模糊了,但是主子不发话,两个健妇的皮鞭还是不停的抽打。看的三个小丫头心惊胆战,乌云稍低了下头,“唰”的一鞭就抽在她屁股上了。乌云“哎哟”一声,忙尽力抬起头。

      小红的惨叫声惊动了八腊失蔑帖大人。千夫长昨夜征战了半宿,如今还躺在床上,正养精蓄锐呢。睡梦中只听得惨叫连连,八腊兄睁开朦胧的睡眼,心头很是不悦。清醒了片刻,喊丫鬟更衣,准备换个房间接着睡。谁知那当值的丫鬟素日和小红不对付,今天见她挨打,正自称愿,八腊连叫了几声都没听见,直到八腊把床头的茶碗摔在了地上才连忙进来。八腊一见她,赤条条的跳了起来,顺手从枕下拽出马鞭–这是八腊兄的贴身兵器,一把揪将过来,按到床边就扒衣服。那丫鬟情知不妙,要躲闪只能更加激怒这个凶神,连忙自己拉下裤子,趴在床上,高高的撅起屁股。谁知八腊不依不饶,几把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撕烂,扯个精光,举起鞭子没头没脑的抽将下来,把个小丫鬟打的屁滚尿流,满床翻滚,叫饶不迭。

      库仑察也听见了屋子里的叫声,情知是八腊在打人。心说,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儿触了他的霉头。当下命健妇们暂停,起身带着刘勋和两个使女进屋去看个究竟。推开房门,只见地上一堆烂衣服,再往里看,一个光屁股大汉抡着鞭子乱打,床上一个赤条条的身子滚来滚去,口中叫苦连天。那时的蒙古人性情粗犷,并不把裸体太当回事。况且当时把各行各业的人又分了十等,是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您想,这文化人连婊子都不如,那文化人编的礼教就更加狗屁不如了。何况这些下人们九成九都是南人,其实他们都不能算是“人”,基本上等同于牲口,您在牲口跟前光屁股有什么可羞耻的?

      库仑察倒不是因为八腊在下人面前光屁股,而是因为他打人搅了自己的兴致。因此皱着眉头,示意刘勋和两个使女把八腊拉开。在身上挨了几鞭之后,三个人总算把八腊给劝住了。那个丫鬟顾不得浑身伤痛,滚下床来,磕头如捣蒜一般,只求饶命。库仑察简单问了缘故,命使女拿衣服给八腊穿。劝道:“丫头有错,随你怎样打,这大冷天的,赤条条的,再把自己冻着。”八腊听了,只觉得这库仑察简直就是个贤妻!自己冷落了她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应该啊。使女拿来一套绿锦蒙古袍,连帽子都是绿的。八腊边系衣服边搭讪:“夫人在做什么?”这不明知故问吗?库仑察也简单说了,当然没提早晨撞见她侍寝的事,只说她打翻了玻璃盏。八腊心里有鬼,亦兼有愧,也就不再多问。

      库仑察问要不要自己替他再教训那丫鬟一顿,八腊回头看了看,突然又起了邪火,骂道:“该死的奴才!把她给我绑到门口的拴马桩上,抽她一百皮鞭!”那丫鬟吓的鬼样哭喊,爬过去抱着库仑察的大腿哀求。库仑察心里以为,只要进了八腊的房间就没好人。抬腿踢开她,向刘勋喝道:“没听见老爷的话吗?给我拉出去!”刘勋忙冲上去,揪着那丫鬟的头发,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库仑察转身出门,八腊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来。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小红她们几个抖的更厉害了。八腊看了小红一眼,心里一软,毕竟刚刚和自己有过床第之欢啊。可是再看看库仑察的背影,还是低头走了过去。

      府门外响起了那丫鬟的哭叫。夫妻俩一起走出府外,只见那个丫鬟双手被吊在系马缰的铁环上,双脚绑在一起,八腊的两个亲兵手执生牛皮鞭,劈头盖脑的抽打。张果老和何仙姑也踅到府门前,刚要施法进去,却看到了这样一幕。那库仑察嫌丫鬟叫的不耐烦,吩咐刘勋把她的嘴堵上。两个亲兵如狼似虎,皮鞭抽在雪白的身体上,一鞭一道血槽。堪堪打到八十几鞭,那丫鬟身体垂了下来,任由鞭子抽打,再也一动不动,竟然给活活打死了。二仙虽是得道之人,到此时也不免无名火起,仙姑当下便要发作,却被果老止住,附耳低言了几句。仙姑点头,二仙又转身走开去了。这里八腊命人把丫鬟用席子裹起埋掉,趁机带人溜了出去。

      库仑察心满意足,回到院中,命仆妇放起四人。大家面面相觑,以为听错了,待到看见主母的笑容渐渐僵硬,急忙七手八脚的 解开了小红她们。今天就不打了?哪里!原来刚才八腊打那丫鬟,让库仑察灵机一动,有了新主意。她吩咐把四人扒光了衣服,俩人一对绑到院中的树上,手腕脚踝都绑在一起,合抱着树干,身体悬空。仆妇们不敢多问,连忙照办。此刻雪逐渐大了,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使女忙给主子撑开了油伞。那刘勋又凑到库仑察耳边说了些什么,库仑察哈哈大笑,“你这个缺德的东西!”命令仆妇,多找些荆条,拦腰捆扎在一起,每人屁股下面顶上一束。这样,如果她们放松身体,荆棘上的尖刺就会扎她们的屁股。这一番安排,可把小红她们害的不轻。

      刘勋原来是个汉人,年轻时也读过些书,后来家里因为和一个回纥人起了点纠纷,官司输了,家道从此一蹶不振。他的一个叔叔发家心切,想干点不依王法的买卖,结果是陪了家当又丢命。元时的刑法对汉民十分苛毒,他怕遭连累,隐姓埋名逃到这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混到了八腊的家里,觉得这里还比较安全,索性就投了身。因为他有点小聪明,又会察言观色,没多久,就被库仑察看中,提拔为身边的管家。八腊开始花天酒地后,库仑察变身怨妇,这刘勋嘘寒问暖,百灵百俐,越发显得可人意儿了。因此不多时,就成了“贴身”总管了。库仑察摆布小丫头们的方法,几乎都是他的主意。现在看主子对自己的主意很满意,得意之余,又跑去舀了一盆凉水,挨个淋在四个小丫头的屁股上。数九寒天,四个小丫头赤条精光,前身抱着粗糙的树干,屁股下面是刺人的荆棘,再拿凉水一淋,没等打就叫唤上了。

      因为体位的关系,巴掌不便再施行,刘勋一声令下,健妇们就抡起皮鞭抽去。小红刚刚被抽了一顿,当时屁股火辣辣的,当雪花落在屁股上,虽然天气寒冷,但屁股上凉丝丝的,还挺舒服,伤口也渐渐凝固了。刚才刘勋用冷水泼她们,那三个苦不堪言,她却只是打了个冷战,觉得还好。现在鞭子重新抽上了屁股,那三个哭叫声声,小红这里更是雪上加霜,几鞭下去,把刚刚凝结的伤口又抽开花了,鲜血随着鞭梢飞溅,落在薄薄的雪地上,结成了点点猩红。

      才抽了十几鞭,库仑察就叫了停。原来刘勋的主意虽有特色,却有弊端。荆棘束抵在丫头们的屁股上,鞭子抽打,难免扫在上面,这几个娘们儿又要在主子面前表忠心,手上加力,几鞭就打散了荆棘束。库仑察见状,急忙叫住了她们,点手招过刘勋商议。刘勋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他命令健妇们先把小红和秋雁解下来。小红低声呻吟着,跪在雪地里。刘勋命秋雁两手撑地,屁股朝天,让仆妇拉着双腿夹住树干绑住,又命人把散落的荆棘拢过来堆在秋雁的双乳下面。库仑察看着他做的这一切,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见主子高兴,刘勋更来了精神,顺手把盆里剩下的凉水全泼在秋雁的屁股上。秋雁被冷水一激,大叫了一声,手一软,双乳正落在荆棘上,又是一声惨叫,咬牙把身子撑了起来。鲜血已从胸脯上涌出来,滴滴答答的染红了荆棘堆。

      秋雁已经十八岁了,四个人中数她身材最好,长的也最漂亮。白嫩的肌肤,被寒风吹的微微发抖;两团雪乳似初绽的芙蓉;纤细的腰肢后蜜桃形的屁股,让女人看了都心动;这些“祸根”足以让她成为女主人的肉中刺了。看着那肉滚滚、紧称称、美丽的屁股,库仑察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的说道:“拿大板子,狠狠打!给我打烂了它!”健妇得令,举起毛竹大板,没命地往秋雁的屁股上打下去。“啪!”“啊!”秋雁凄厉的叫声冲口而出。“啪!”“啊!”… …秋雁的屁股转眼间就胀大了一圈,雪白的粉团变成了两坨紫疙瘩。库仑察心中怀着无限的仇恨,大声命令仆妇,“去把这小贱人的嘴给我堵上!”于是,院子里就只听见板子抽打在屁股上的“啪!啪!”声了。

      秋雁实在支持不住了,两手一软,扑在荆棘堆里,她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就闭上眼睛,昏了过去。这回,刘勋不等请示就叫停了行刑的仆妇,回头看着主子。若是别人,库仑察早就跳起来了!可是这刘勋,毕竟和一般的下人不同。库仑察满脸的不高兴,捺着性子问道:“干吗停手啊?”她心里早就想除掉这个祸根了。刘勋虽然聪明,却也不知道女主人有这般心思。他只知道这秋雁甚得八腊的喜爱,屁股固然可以打,便是打烂了也无妨,但要是打死了,恐怕八腊就不依了。人家库仑察是正经主子,八腊虽浑,也不至于把她怎么样,可自己只是个下人,万一他找自己的晦气,岂不是… …因此,他才不等命令就喊住了仆妇。见主子下问,忙凑到夫人的耳边低语。

      库仑察看看地上的秋雁,那两瓣勾人魂魄的“浪”屁股早已面目全非了。破溃的皮肤中间,暗红色的碎肉向外翻着,隐隐的都能看见骨头了,血水把地面染红了一大片。绑着的双腿夹不住树干,滑了下来,大腿里子和阴阜被粗糙的树皮划的鲜血淋漓。整个人趴在血染的荆棘堆里,两眼紧闭,气息奄奄,鼻孔里进的气少,出的气多,已然是死了大半个了。一丝复仇的快意掠过心头,她沉吟了一下,随即眉毛一扬,吩咐把秋雁泼醒。

      直浇了两桶水下去,秋雁才终于哼了出来。她眼睛勉强张开一条缝儿,浑身的疼痛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然而,接下来库仑察的话,让她又后悔自己干吗不死了呢?!“把这贱人给我吊起来,再抽一百皮鞭!”说话时,她脑海中闪过那个刚刚被打死的丫鬟的身影。“哼!”她心里暗想,“你能打死丫头,老娘就不行?”她已经作好了和八腊大闹一场的准备;大不了再挨他几鞭子!反正自己的大屁股肉多,抽几鞭子也打不坏,抗得住!又追了一句:“给我往死里打!”“这…,不妥吧?”刘勋又凑过去插嘴,不料却换来了主子的怒目。“万事有我!你怕什么?”刘勋见母大虫发飙,赶紧闭上嘴,老老实实退到一旁。

      秋雁水淋淋的身体冒着白烟,双手被吊在了树上,她已经没什么别的念头了,只想着赶紧死了干净。一个仆妇大着胆子问道:“夫人,她屁股上已经没肉了,怎么打啊?”“蠢货!屁股打不了,身上不能打吗?去!给我抽这个废物十鞭子!”后面这句是对刘勋说的。刘勋不敢怠慢,冲过去抢过那仆妇手里的鞭子,一脚把她踢翻在地。那仆妇知道不能幸免,连忙爬起来,自己褪下裤子跪倒,老老实实挨了十鞭。打罢,给主子磕了头,提上裤子,接过刘勋手里的皮鞭,恶狠狠地往秋雁身上抽去。秋雁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反应了,浑身上下象血葫芦一样,偶尔随鞭子着肉哼一声。那仆妇把刚刚自己屁股上挨的十鞭全算在她头上了!一鞭紧似一鞭,终于,秋雁的头垂在胸前,身子软软的象面条一样。她,死了。

      八腊太太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她坐直了身子,命刘勋叫俩个男仆把秋雁抬出去埋了。她扫了一眼还捆在树上的小离和乌云,又看看跪在地上快要冻僵了的小红,鼻孔里喷出一声冷笑。她们现在吓的连颤抖都忘了,只是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不知道这夜叉会不会把自己的小命也顺手拿了去。库仑察心里感觉舒服了一些,生杀予夺的权力握在自己手里,心情很是满足。看着这些羔羊们诚惶诚恐的样子,那张阴沉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在外面坐了半天,她也觉得有点冷了,便吩咐把她们解下来,一起带到自己的卧房。

      库仑察住在后宅的二楼上,卧房是个很大的套间,里面暖洋洋的,炭火盆烧的正旺。库仑察径自走进去,脱了外面的衣服,坐在床边。一个使女把掸子插回掸瓶,另一个接过衣服搭到外间的熏炉上。刘勋连忙过去,搬过靠枕斜垫在她身后,让她斜倚到床头。刘勋很有点自豪,他是府里除了八腊以外,唯一一个可以不经通报,大白天进入女主人卧房的男人;当然,他有时晚上也来,但那是不能公开的。小红等人跪在外间的地上,仆妇们在她们身后环立。库仑察命令关上房门,把房间中间的隔扇全部打开。众人鸦雀无声,静静地等着她的指示。

      库仑察自己出了半天神,回头看了刘勋一眼。“刘管家,咱们怎么收拾这几个贱骨头啊?”和主子一起成了“咱们”,这着实让刘勋受宠若惊。想了片刻,他又凑到库仑察的耳边低语。库仑察喜欢他这样和自己说话,她认为这样显的亲密,同时也是自己施与刘勋的恩惠和殊荣。不过对于刘勋给她出的“让她们自己互相打”的主意却不很满意,她今天要好好的玩一玩。想了想,她点手叫仨人往前跪。小红她们赶紧跪爬几布,凑到她的脚边来。

      “你们几个贱人,平日里装神弄鬼,狐媚三道的,整天想着勾引老爷,反了你们了!”小红和小离低着头,一声不敢出,那乌云新来乍到,原来在家也是少奶奶的身份,听她说勾引的话,顺口回道:“小人才了没几天,何曾勾引过老爷呀?”话音未落,早被刘勋一脚踢在肩头,扑倒在地。刘勋骂道:“贱奴才!谁叫你说话?!”乌云爬起来,不敢再说,只是瞪着两眼看刘勋。库仑察鼻子里哼了一声,幽幽的道:“真是没了王法了啊,一个臭奴才也敢和我顶嘴?她是谁带的?”一个仆妇忙回道:“是赵盛家的。”“去给我找来。”

      不一会,那仆妇带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想来就是那个赵盛家的。那女人进屋后连忙跪下,爬到套间门口,连连磕头。“她是你带的?”“是,奶奶,奴才疏于管教,奴才该死!”库仑察冷冷一笑,“哼哼!你还知道自己该死啊?来呀,赏她二十板子,给她松松皮子。”两边仆妇答应一声,把那赵盛家的就地摁倒,裤子褪到脚边,举起板子,一五一十,打了二十。赵盛家的给打的屁股肿起老高,却不敢躲闪,只是嘴里连连喊着自己该死。打毕,爬起来给主子磕头。库仑察命她转过身去,让乌云看看她的屁股。赵盛家的赶紧爬过去,把屁股直撅到乌云的眼前。

      这库仑察生性刁蛮,心狠手辣,没出阁时就每常以打人取乐,嫁了八腊后更是变本加厉,所以她的家法也特别严厉。这二十大板,在她这里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乌云看那赵盛家的,屁股上板痕纵横交错,有一处还冒了血珠,不由得也有点害怕,低下头不敢再看了。刘勋察言观色,代主人吩咐赵盛家的起来。赵盛家的抬头看看太太,得到首肯后才敢站起来提上裤子。库仑察用下巴向乌云一指,“去,给我教教她规矩!”赵盛家的立刻象饿虎一样扑过去,扯过乌云的一条胳膊一拧,一手揪着乌云的头发,用力一搬,把乌云的头摁到胯下,夹住她的脖子,顺手从头上拔下簪子,狠命的往乌云的屁股上乱戳。

      乌云虽然有几分姿色,屁股却不象秋雁那么好看,扁扁阔阔的,只是非常大。赵盛家的连戳了十几下,扎的乌云“爹、妈”乱叫,满屁股冒血才停。不用再吩咐,赵盛家的熟练地把鬼哭狼嚎的乌云扯到外间,丢翻在地。几个仆妇一齐动手,按肩的按肩,扯腿的扯腿,把乌云大字形牢牢摁住。赵盛家的半跪在她身边,举起大板,狠狠的就是二十。打过以后,才打一板问一声,“你该不该打?还敢不敢顶嘴?”这乌云被打的一佛升声天、二佛涅槃,嘴里连珠价叫唤,“饶命啊!再也不敢了!饶命啊!真的再也不敢啦!”堪堪打了六十多板,乌云的尿都给打出来了,库仑察才叫了停。仆妇们松开手,乌云爬在地上干嚎,一个仆妇又在她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喝道:“还不谢奶奶开恩!”

      乌云再也不敢倔强,强挣扎着爬进里间,哽咽着给主子磕头谢打。“怎么样?疼吗?”库仑察慢声细语的问。乌云只觉得屁股蛋子火烧火燎的疼,两条腿好象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是主母下问,如何敢说疼?只好答道:“不疼,谢谢奶奶教训。”谁知库仑察“哈哈”一笑,“果然是贱皮贱肉,你倒结实得很啊。”随后眼睛一瞪,指着赵盛家的骂道:“该死的奴才!我让你教训她,你却敢徇私?你打不疼她,老娘今天就叫你疼!”赵盛家的明知主子是“杀鸡给猴看”,拿自己装幌子,只是怎敢抗辩?只好跪下磕头认罪。两边仆妇走过来,又扯开她的裤子,摁倒在地,板子雨点般落在赵盛家的屁股上。众仆妇都知道这奶奶的脾气,翻脸无情啊!谁敢自找不痛快?当下狠狠的又打了三十大板,只打的赵盛家的屁滚尿流,皮开肉绽才罢。

      打罢,赵盛家的一瘸一拐的上前谢打。库仑察冷冷地道:“怎么样?你~~疼不疼啊?”赵盛家的吓得磕头如捣蒜,一句话也不敢说。“去,再给我教训那个贱人!”乌云哪里见过这般光景?早都惊呆了,听见还要再打,吓的声音都变了,声嘶力竭的喊着:“奶奶开恩呐!我再也不敢啦!”那赵盛家的和众仆妇不容分说,鹰拿燕雀一般早拉了下去。这次没人扯手按脚,赵盛家的忍着疼,喝令乌云撅起屁股,伸手拿过鞭子来,和另一个仆妇对着抽打。乌云知道如果再迟疑,今天就死定了。于是咬紧牙关,心一横,把屁股高高地撅了起来。

      鞭子抽在满是伤痕的屁股上,感觉象活活的向下撕扯皮肉一般。乌云撕心裂肺的惨叫,徒劳的扭动身体想躲闪皮鞭,嘴里还不忘喊着:“谢奶奶教训!奴婢该死!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抽了大约五十鞭子,乌云从屁股到大腿基本上已经没有好肉了,库仑察终于叫住了二人。乌云哭着爬过来谢打。库仑察又问:“疼吗?”赵盛家的和那个仆妇吓了一跳,俩人直勾勾的看着乌云,听她怎么回答。这乌云还算聪明,听见问她,急忙跪直了身子,左右开弓自己掌嘴,边打边说,“小人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了。”看她这副样子,库仑察才心满意足,喝道:“滚到一边去!今后再敢放肆,我就要了你的狗命!滚开!”乌云又磕了个头,倒退着向后爬去。不料她身后是着的正旺的炭火盆,她向后退了两步,刚想转身,屁股恰好贴上了铜盆的边缘,烫的她一声怪叫,跳了起来。

      库仑察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满屋的奴才们也都凑趣的跟着笑了起来。小离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也被逗得“嘿嘿”的笑起来。库仑察正笑的前仰后合,忽瞥见小离也在笑,立时放下脸来。众奴才见主子变了面皮,也忙敛容息声,十几只眼睛一齐向小离看去。小离见大家都看她,心知不妙,一时间不知所措,呆在那里。小红也吓的浑身发抖,尽力低下头去,恨不能把头钻进地里。

      “哼哼,你们看看,她还笑上了?”“是啊,是啊!”刘勋忙接口答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贱骨头。”库仑察站起身,走到小离跟前,来回踱了几步,回头叫使女把鸡毛掸子拿来。刘勋见主子有此“雅兴”,连忙招呼几个仆妇把小离揪起来,合身扑在小红的背上,四个人分别按住她的胳膊、腿,闪出屁股好让主子动手。小离虽然和小红同岁,身量却比她大了一圈儿,皮肤白白的,腰身细细的,屁股圆鼓鼓的,正是库仑察痛恨的品种。其实库仑察本来并不是想亲自动手,是刘勋会错了意。不过看她们已经把小离摆布好了,自己也来了兴致,于是挽挽袖口,接过掸子,朝着小离的屁股“唰”的就是一记。

      虽说库仑察从小就爱打人,但是亲自上手的机会终究不多,基本上都是看别人打别人。这次阴错阳差,自己亲自下场子操练,才知道“隔行如隔山”的说法是有道理的。头一下掸子就打偏了,想打屁股却抡到腰上了。小离“哎哟”了一声,身子一紧。库仑察脸一红–主子也是人呐!急忙又抽出一记,嘿!真不露脸,这下又太靠下了,弄大腿上了。虽然部位不准,小离还是哭了出来。库仑察吸取教训,收摄心神,第三记终于打在小离的屁股上了–虽然还是有点靠下。把库仑察急的暗骂自己没出息!忙又往前凑了凑,定定神,掸子在小离的屁股上比了比,才“唰”的抽下去。这回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端端正正地抽在屁股蛋儿的正中央了。

      连打了四下,库仑察见了汗了。总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不是,才活动了几下,就体力不支了。刘勋见了,忙过去接了家什,扶太太坐回床边,一面轻轻的在肩膀上捶着。库仑察调整好呼吸,看着自己刚才的作品,十分沮丧。小离是四个人中受伤最轻的(受刑最重的秋雁已经“尚飨”了),屁股上只是挨了几鞭子;而自己刚才的四下鸡毛掸子,只不过在屁股中央的那一记还有点痕迹,其余三下连个红印儿都没留下。比起仆妇们条理分明的鞭痕,大奶奶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了;唉~~,的奶奶毕竟也是人,不是神啊!

      没有吩咐,小离还给摁在小红的背上撅着呢。小红本来就单薄,背上再趴个人,才一小会儿就有点支持不住了,鼻尖冒出了汗珠,两只微微发抖的小胳膊,拼命撑着身体别趴下–奶奶的屁板子可真吃不消啊!库仑察叫刘勋附耳上来,叽叽哝哝的吩咐了半天。刘勋满脸的谄笑,连连点头,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待库仑察说毕,便拎着鸡毛掸子亲自上去指挥摆布小离。小离被扯到火盆前面,双手撑地,屁股朝天,身体架在火盆上。刘勋让她抬起头、张开嘴,把掸子把儿探进寸许,命她咬住,不许放松。再叫使女点上一支信香,在香尽前,若掸子保持不下垂或者掉下来,就免了她今天的刑罚;反之,掉一次二十大板,超过三次,就换老爷执行军法用的重杖打一百。

      小离吓的魂飞魄散,死命咬紧掸子,生怕掸子有点闪失。无奈,这掸子虽然不沉,可是要咬住这么点儿把柄让它不动,一般人还真没这好牙口;况且她还要屁股朝天撅着,下面炭火烤着,能保持抬头都已经不易了,哪里还能保持掸子不动?三寸长的信香点了还不到半寸,掸子就从小离的嘴里滑落。她手忙脚乱的要去捡,屁股上“啪!”地挨了一鞭,身子向前一冲,大腿碰上火盆,“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哐啷”一下,把火盆带翻,火炭撒了一地。众仆妇急忙上去,七手八脚地一通践踏,总算没有起火,可是地毯算废了。

      这下也不用等香点完了!库仑察当即下令,取重杖来,狠狠地打这个该死的奴才!–打死都不解恨,她的命还不值这块地毯呢!小离被摁到冰凉的土地上,一个仆妇扯住她的双手拉直,坐到屁股底下,另一个跪骑在她的小腿上,左右各有一人,手执大板笞打。这大板看不是刚才打赵盛家的和乌云用的那种寸半宽的竹蔑了,这东西头有巴掌阔,厚足一指,杖头粗糙,每杖重在六斤上下,行杖的军汉须每五下一歇,否则就会气力不接,当然,要是能决四十杖以上的,基本上也就算判死刑了。杖身带弧刑,让行杖的人不必半跪,好能用上力量。而且保证每一下都能让杖头一尺多长的部分,和受刑人的屁股亲密接触。这东西让营里的军汉们都闻风丧胆,这些小丫头的屁股要是挨上,那可真是灭顶之灾了。就这库仑察还不解恨,命使女把要撤走的地毯卷起来,塞到小离的肚子下面,使她的屁股翘得更高。

      大板子带着“呜呜”的风声打在小离的屁股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小离的叫声简直要把房盖顶开了。大板子的威力是她无法想象的,尽管仆妇和军汉的体力不能同日而语,但是十板打完,她的屁股也已皮开肉绽了。虽然伤势严重,小离却不叫唤了;她昏死过去了。库仑察说打一百,倒不是想真的要了小离的命。她虽然听说过八腊的营里有一种重杖,但究竟打人的效果如何,她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四、五十下就能要了人的命。今天仆妇们从亲兵队里借来两根,第一次使用,结果把她也吓了一跳。只是她生性残忍,如今又怒气未息,怎肯轻易放过她?!命人从新添的火盆里夹出一块炭,丢在小离的屁股上,“哧”的一声,一股青烟升起,小离“嗯”了一声,苏醒过来了,不断轻声呻吟。

      刘勋也看出厉害来,忙上来劝阻。刚刚已经打死一个了,再弄死一个,加上八腊那头,无缘无故的打死三个下人,传出去,恐怕濠州知州也不好装聋作哑了。虽然老爷有权有势,打死个把人不算什么,但是小麻烦还是会有的,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免则免吧。库仑察虽然不情愿,但想想他说的也是实情,况且打死了还得买,又得花钱!于是命余数暂且记下,日后再说。只是心有不甘,坐在床头,心里暗暗盘算。

      半晌,有了主意,命人再拿两把掸子来,小红、乌云和小离,每人屁眼里插上一支,绑到外面示众。刘勋怕事情闹大,忙又来劝,说外面正下着雪,天气寒冷,这三个光屁出溜的示众,别再给冻死了。库仑察闹腾了一上午,自己也累了,而且早饭就没吃好,肚子也有点饿了。刘勋好说歹说,她总算开恩,准她们三人穿上衣服,只光出屁股来示众,又把时间定为一个时辰。三个血肉模糊的光身子如逢大赦一般,挣扎着磕头谢了打,每人被胡乱裹上件棉袄,拉到院子当中跪下,撅着血淋淋的屁股,屁眼里插了掸子示众。这边仆妇们伺候着库仑察更衣用饭,不提。

      再说八腊老爷,带了几个亲兵出府后,命两人把那丫鬟弄到郊外胡乱埋掉。外面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地方好去,自己就带着剩下的亲兵,找了间酒楼吃喝起来。酒足饭饱之后,千夫长大人和手下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最后得出的统一口径是,到《或巴木》去逍遥一回。列位,您道这《或巴木》是什么所在?原来就是座妓院。这名字也并非是蒙古文亦或西域话,乃是老鸨子请一个篾片儿取的,就是把《国色楼》三个字拆开,各取一部拼成,取“国色无边”之意,以求标新立异之功。虽然此举有哗众取宠之嫌,但是经众口传扬,生意却也着实红火了起来。八腊吃饱喝得,正是所谓“饱暖思淫欲”的时候,登时来了兴头,更不怠慢,带领人马杀奔窑子而去。

      此时雪已住了。正行间,忽听有人边哭边骂。开始八腊并没在意,谁知一个亲兵耳尖,听得真切,他们骂的正是千夫长夫妇!忙告之八腊。八腊停下脚步,和众人侧耳细听,果不其然,听见象是老两口哭诉,骂的是库仑察打死了他们的女儿。依八腊平日的脾气,早带人冲上去,连这两个老东西就一起结果了。孰料听那婆子哭的女儿,名字竟是“秋雁”!不觉也是一惊。要知道,八腊兄虽然不把那些小丫头们放在心上,有的甚至连名字都没记住,但是秋雁委实是“鹤立鸡群”的尤物,深得他的欢心,这“秋雁”二字当真是铭刻心头,此际听见,不啻惊雷贯耳。忙命人循声而去,把他们好好的带来。

      不一时,亲兵领着几个人回来了。当先是一对老夫妻,约莫五十上下的年纪,哭哭啼啼的。身后是几个粗汉,赶着一辆白毛驴拉的车,车上一领芦席,里面卷着具尸首。老两口见了八腊等人,吓的住了口,只是抽泣。八腊强挤出一丝笑容,努力压低声音问道:“你这老儿,哭些什么?有什么冤屈,只和俺说,老爷俺给你做主。”那老儿听了,只是摇头叹气,婆子哭道:“老爷容禀,我们老夫妻两口,祖贯在这里过活,生得两儿一女三个孩儿。只为家境贫寒,难以生计,故而俩儿子俱在外面给人当伙计,把最小的一个女孩儿秋雁,年方十五岁,典与这里千夫长老爷家里使唤,典期五年。如今才满三年,谁知头午有人告诉,说我女儿逆了奶奶的意,给剥得精光,皮鞭、板子打了无数,竟活活打死了!唤我老两口去收尸。我们连忙去时,眼见得女儿精赤条条,浑身是血,好不苦也!我老两口有冤无处诉,可怜我那女儿,死的好惨呐!”一头说,一头又哭将起来。

      这八腊越听越对路,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婆子,两步跨到车前,伸手扯开芦席,不看犹可,看时,只恨得暴跳如雷。只见那秋雁遍体鳞伤,一双雪乳已成两团血豆腐,一幅玉背编织笞痕,两瓣丰臀竟已白骨森森,当真是惨不忍睹。可叹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美尤物,刹时间香消玉殒赴黄泉。看罢多时,八腊长叹一声,竟也落了几滴眼泪。回头吩咐亲兵,给老两口五贯铜钱,好生葬了秋雁。自己咬牙切齿的发狠,定要给秋雁报仇!那老两口千恩万谢的去了。这里八腊兄搵去“英雄泪”,吩咐亲兵,原计划取消,打道回府!

      一进府门,便传令把大门关上,今天不见任何人。除门房外,其他男仆都跟他进来。刚进二门,却看见地上跪着三个人,光屁股撅着,每人的屁眼里还插着一把鸡毛掸子,旁边还站着两个健妇监视。不问可知,又是库仑察的杰作。八腊此时,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跳将过去,一人一脚踢翻,命闭了二门,将三人放起,穿好衣裤,跟着自己和众人直奔后宅。来到库仑察的楼下,喝令乌云等三人留下,其余所有女仆都滚出去,锁了内宅门。众人不知何故,只见他气势汹汹,谁敢多问?库仑察才吃了饭,正和刘勋在房中说笑,不防这八腊突然闯来,在楼下大呼小叫,不知何事,和刘勋面面相觑。众丫鬟、仆妇一个个抱头鼠窜,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有两个腿脚稍慢的,被八腊夹头夹脑就是几鞭子。

      却说那老夫妻原是果老和仙姑变化的,特来挑拨八腊,以那惩悍毒妇人。秋雁已是被家丁埋了,尸首乃是果老用渔鼓变的,几个粗汉不过是城隍手下的小鬼,待八腊他们走后,即遣散了。当下收了法,折起白驴揣好,二仙使个遁法,先行到府等候。果老变了个精壮家丁,仙姑也变了个小伙子,各将手中法器变成刑杖,安插在刑房之中。八腊回府后,怒气冲冲,带了众人去找库仑察的霉头,二仙也混在家丁堆里随了进来。八腊在楼下大声吆喝,命库仑察滚下楼来。

      那库仑察见来者不善,怎肯送货上门?死活不肯动。那刘勋此时也慌了手脚,只在一边筛糠,半点手段也无。八腊叫了几声,见没有动静,一发大怒,亲自带领亲兵来拿人。上得楼来,却见库仑察低头坐在床边,地下站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认的是刘勋,正是这夜叉的帮凶,更加恼火,照着刘勋抬手就是一马鞭,骂道:“你们干的好事!”。刘勋吃了一记,只道东窗事发了,急忙跪下,连连磕头求饶。这八腊是越求越气,鞭子劈头盖脸的乱打,库仑察胀红了脸,却只是坐在床边,不敢出一声。刘勋被抽的满脸是血,满地乱滚,实在当不得,爬过去抱着库仑察的腿求告。库仑察心里怀着鬼胎,怎敢造次?只抬眼看着八腊,看的八腊越发有气,加力的又抽了十几鞭。一时间楼上鬼哭狼嚎,鸡飞狗跳,果老和仙姑相视一笑。

      打罢刘勋,八腊抢到库仑察跟前,骂了声“贱人”!劈脸就是一记耳光,把库仑察打的仰身摔在床上。八腊跳上床去,抬腿又是一脚,正踢在肚子上,库仑察叫了一声,抱着肚子打滚。八腊发了疯一般,跨步骑在老婆身上,一把扯开裤子,扒出库仑察又肥又壮的大屁股,抡起马鞭狠狠抽下去。众亲兵都晓得老爷好打人,也知道夫人挨过他的鞭子,到底只是听说,不曾亲见。现在看他如此模样,谁敢劝阻?虽然人家是汉子打老婆,可毕竟夫人光着屁股呢,这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大家站在旁边,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八腊狠抽了十几鞭,打的库仑察屁股上鞭痕交错,“嗷、嗷”怪叫。八腊打累了,扔掉马鞭,跳下床来,命亲兵把库仑察拖下楼去。一名亲兵稍一迟疑,八腊抬腿就是一脚,把他踢倒在地,又狠踢了两脚,骂道:“驴毬攮的!当老子的话是放屁么?!”那亲兵爬起来,过去架了库仑察的一条胳膊,另一个也赶紧跑过来,架住另一只胳膊,低声道:“奶奶恕罪则个。”那库仑察哭哭啼啼,挣扎着要提裤子,却被八腊在手上踢了一脚,她忍着疼把裤子往上拽了一把,好歹遮住了半个屁股。众亲兵见风头不对,忙一拥而上,把库仑察连拖带扛拉下楼来。一个亲兵脑子快,顺手把哆哆嗦嗦的刘勋也给拽了下来。

      下得楼来,见众人已在楼下围成半圆站好,当即命令亲兵把库仑察丢在地上。亲兵再不敢犹豫,用力一搡,把夫人推的一个踉跄,裤子的半截裤腰还卡在屁股蛋子中间,裤腿一绊,大奶奶合扑摔在地上,众人眼看着,却是谁也不敢去扶。八腊回头看看,一把揪过刘勋,又是一脚踢倒,拎着领子拽起,喝令肘膝着地跪好,自己一屁股坐在他背上,拿他当了交椅了。刘勋此刻浑身疼痛,心知若是再惹恼了八腊,只怕是下一个秋雁了!这老粗可不管什么王法不王法的,在这里,他就是土皇帝,杀个把象他这样的“南”人,真是如同捻死个臭虫一般。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拼命撑住身体,争取做一只好凳子。

      库仑察一条胳膊支起身子,一头哭,一手往上提裤子,偷眼看着丈夫的神情。八腊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贱人!平日里懒得和你计较,惯得你得了意,越发想骑到老子头上了。驴毬攮的!老子今天叫你知道!”点手招过乌云等三人,“她今天怎生摆布你们?说来我听!讲!”这三人看看夫人,再瞧瞧老爷,低了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八腊恰待发作,旁边一个年青小伙子凑到他耳边,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一遍。八腊边听边点头,不时还哼上一两声,哼的库仑察心里直发毛,看时,却不认得那小伙子是谁,也想不起刚才责罚小丫头们时他在不在场。

      八腊听那小伙子说罢,冷笑一声,骂道:“狗贱婆!偏你有这许多法子。老子今天便依样摆布你一回!”库仑察这时已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听他这样说,顾不得往日的情分,自己的屁股要紧,连忙指着刘勋说道:“都是他的主意,不干我事啊!”刘勋听得,叫一声苦,不知高低。心想,无怪人家都说是“最毒妇人心”啊!平日里和自己如胶似漆,到了紧要关头,她连想都不想就把自己给卖了。见八腊回身看自己,明知难免,还是尽力争辩道:“老爷明察,奶奶吩咐,小人怎敢违拗?老爷明鉴呐!”

      八腊想了想,倒笑了。回头看着库仑察道:“他也说的是。你二人都不是好东西!如今先收拾了你,再摆布他,谁也别想逃!”喝令亲兵,“把这婆娘给我扒光捆了!”库仑察哭叫:“老爷饶命,看夫妻分上,给我留点体面啊!”八腊恶狠狠地道:“体面?你可曾给老子留体面?驴毬攮的!还不动手?!”众亲兵见千夫长大人今天是铁了心要拾掇夫人,那还有什么顾忌?当下争先恐后冲上去,七手八脚一顿忙活,转眼之间,就把库仑察剥的干干净净,四马攒蹄捆作一团。“驴毬攮的!这么捆还怎么打?”八腊气的破口大骂。众亲兵忙又上去解开重绑,那个小伙子最卖力,前后指点,半晌才把库仑察捆扎结实,摁跪在地上。

      众亲兵和男仆们,除了刘勋,谁也没见过夫人的裸体,今天算开了斋了。库仑察刚过三十,虽然容貌平平,却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身材微微发福却不失风韵,皮肤细腻,肤色白皙,脊背光滑,蛮腰大屁股,肌肉丰匀。这身体,别说在蒙古女人里,就是和小红、小离她们相比也算不错了。跪撅在地上,私密之处暴露无遗,屁股上还印着刚才八腊抽打的鞭痕,浑身颤抖,哭哭啼啼的,还真有点惹人怜惜的意思呢。一众亲兵、男仆们看的心潮起伏,兴致勃勃,虽不敢交头接耳,但在心里面品头论足一番是免不了的。

      这八腊恨她打死了秋雁,一口恶气直冲脑门儿,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见老婆已经捆好,便叫乌云(数她长的健壮)上去用巴掌打她屁股。乌云才吃了顿好的,如何敢动手?今天痛快了,明天太太翻过脸来,甭说屁股,只怕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可是不去打,眼下八腊这一关就过不去了。正在左右为难,那八腊早就不耐烦了,又跳起身来,抢过身边亲兵手里的鞭子,照着乌云乱打。嘴里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子给你们出气,你们却拿糖做醋起来了!”喝叫亲兵把乌云也剥光一起打。乌云连叫“饶命!我去打、我去打!”众亲兵谁来理她?几把放倒,轻车熟路剥光捆了。八腊回头叫小红和小离上去打。

      小红再也不敢迟疑,连忙跑到库仑察的旁边,左手揽住腰身,右手“噼噼啪啪”在库仑察的大屁股上拍打。可怜这小红,本来身体就单弱,上午才吃了打,又光着屁股撅了大半个时辰,连冻带饿,又疼又怕,哆哆嗦嗦的小手拍在库仑察的大屁股上,连搔痒都觉得不过瘾,哪里还有什么惩罚的效果?这边小离也好不到哪儿去!别看乌云的屁股已经惨不忍睹,小离的屁股也是皮开肉绽,姐儿俩一对“难姐难妹”了。小离虽然有兔死狐悲之心,怎奈那八腊却无怜香惜玉之意,只好打起精神,挥掌用力在乌云伤痕累累的屁股击打。那边库仑察“呜呜”哭泣,这边乌云“啊啊”悲吟,两个掌刑的心里七上八下,拼命做出尽心竭力的样子。

      八腊看她们忙活了半天,却没什么实际效果,心下有气。站起身几步来到场子中央,给了小红、小离一人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给老子滚一边去!”俩小丫头如蒙大赦,急忙连滚带爬地让到旁边。八腊看看场子里两个光溜溜的女人,想了一想,命人将乌云放开,给她衣服穿上。乌云哭哭啼啼的给八腊磕头,也去人群里站了。库仑察撅在那里,哭的象泪人一样。心里暗暗八腊这个狠心短命的杀才!这般侮辱老娘,自己堂堂的夫人,如今给剥的一丝不挂,撅在一众奴才面前打屁股,今后这张脸还往哪里放?

      其实八腊此时也渐生退心。毕竟是结发夫妻,虽然心疼秋雁,到底她是个奴才,死了也就罢了,今后自然还有好的。刚想叫人放了库仑察,那边果老已知其意,忙暗中捻诀颂咒,向八腊轻轻吹了口气,这八腊耳边登时响起了那婆子的哭声,眼前便是血肉模糊的小秋雁的样子。一刹时怜心退尽,杀心又起,叫左右把库仑察吊在楼檐上,抽一百皮鞭。库仑察听了,吓的魂飞魄散,连叫“老爷饶命”。众亲兵看八腊无动于衷,更不怠慢,扯起主母吊在飞檐上,抡鞭就打。

      那八腊打人一般都是劈头盖脸的乱打,库仑察有时惹急了他,也不过是被扒了裤子,屁股上给几鞭子而已。可这些亲兵个个是训练有素,打人打惯了的,一鞭一道血痕,尽往身上招呼。这顿痛打,库仑察真是有生以来破题第一遭了。前胸后背到处是鞭痕,疼的她屎尿交流,惨叫连连,嗓子都喊哑了。其实那掌刑的俩亲兵,手下已经留了三分力了,而且打一鞭停一停,好让她能缓缓体力;毕竟这是大太太,真打坏了,哪天老爷翻过脸来,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虽然打了七折,无奈这奶奶一辈子养尊处优,何尝吃过这般苦楚?还亏她身子健壮,不然早就抗不住了。打到七十多鞭,库仑察没了声音,昏死过去了。

      俩亲兵见状忙住了手,偷眼看千夫长大人,见八腊大马金刀的坐在刘勋的背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老婆出丑,这才放了心。八腊命拿凉水来泼醒她继续打,刘勋忍不住在地上替奶奶讨饶;他已经知道自己和奶奶的事情没露,八腊今天是为秋雁的事来的。他这一开口,八腊才想起来屁股下面还有个人,低头看了一眼,不由的又来了气,骂道:“驴毬攮的!你不说话,老子倒忘了你!”跳起身来,照着他抬脚乱踢。“你个狗奴才!好大的狗胆!来人,给我把这厮也吊起来,狠狠打!”

      刘勋一时失策,万料不到会惹火烧身,这阎王把矛头指向自己,吓的连求饶都忘了。几个亲兵一拥而上,把他也剥的精光吊在楼梯下面,正对着库仑察。库仑察刚才是过于疼痛,一时血气攻心,这半天经冷风一吹,不等泼冷水,已经自己缓醒过来了,低声呻吟着。俩掌刑的亲兵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弃了夫人,直奔刘勋而去。刚才打夫人是是七折优惠,对付刘勋却是足尺加三了。两条皮鞭似乌龙搅尾、怪蟒翻身,引得众家丁都喝采来。俩亲兵更加抖擞精神,一鞭紧似一鞭,一鞭快似一鞭,一鞭狠似一鞭。先前还能听见刘勋的喊叫,最后只听见家丁的喝彩和鞭子的“噼啪”声了。

      俩亲兵也不计数,直打到头上冒出蒸汽才罢,看那刘勋时,似一副“灯笼挂”吊在楼梯下,血水顺着身体流淌下来,把地都染红了。有亲兵提了桶凉水兜头浇下,激醒了他,刘勋连哆嗦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微微的张开嘴喘气。库仑察看着自己“闺中密友”的惨状,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禁悲从中来,“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刘勋凉水浇身,冲去了血污,有细心的家丁发现,不知是哪个亲兵缺德,鞭子有意招呼下三路,竟把刘勋的命根子都给抽烂了。这刘勋平日里仗着主母宠幸,狐假虎威的,从不把一干下人放在眼里,此番挨揍,众人皆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他把这发现告诉了边上的人,四下传开去,大家都掩口而笑,颇有一种复仇的快感。

      早有献勤的家丁搬了椅子来,八腊斜坐在上面,捋着络腮胡子,看着两个白花花的身子被打得血淋淋的,很是开心。这两口子还真是志同道合,都对打人有着极大的兴趣。眼见那刘勋一丝两气,一条半腿已经迈进了鬼门关,八腊才心满意足,从刘勋身上收回目光。撇了刘勋不提,仙姑看果老方才施法,一时技痒,遂也掐诀念咒向八腊一指。八腊转头看见库仑察抽抽搭搭的哭泣,只觉得十分厌恶。看着她尚属完整的屁股和大腿,再想想体无完肤的秋雁,更觉气不打一处来。忽想起刚才那小伙子说库仑察用大板子打人,当下恶狠狠地骂道:“这刁妇如此可恶!左右,给我取重杖来打!”

      亲兵得令,忙去刑房找家什,二仙相视一笑。不多时,俩亲兵各扛着一条大杖跑来。这俩人和刚才鞭笞的二位一样心思,挑刑具时已经商量好了,呆会儿打的时候要留点后手。俩人扛着刑杖来八腊跟前请示打多少,八腊大嘴一撇“五十!”话一出口,把俩亲兵吓了一跳!五十?!一般的壮丁也受不了啊!何况是锦衣玉食的千夫长太太?可是看八腊大人仰着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好应声“得令”,互相点点头;这次想不留情都不行了!要照实打,非出人命不可。

      早有家人上前解了夫人下来,准备放在地上行杖。仙姑灵机一动,也混在里面,说地上冷冰冰的,怕激坏了夫人不好。便招呼几个人,把刘勋解下来丢在地上,再让夫人合扑趴在这层肉垫子上,让他们肌肤相亲,也是调侃这对恶人的意思。那库仑察倒还心存感激地看了仙姑一眼,见这小伙子精精壮壮,长的也周正,比刘勋强得多了,不禁出神,浑忘了此时的处境,下定决心,要改宠这个知冷知热的人了。八腊此时已是昏昏噩噩,还眯着眼睛,等着看好戏呢。

      库仑察正想着心事,却听耳边有人低声说了句:“夫人望安,小人们得罪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只觉得右边屁股蛋子上似被铁刷子蹭了一下,仿佛连皮带肉给扯去了一块。库仑察惨叫一声,身子一挺,把身体下面昏昏沉沉的刘勋吓得一激灵。说时迟,那时快,第二杖又拍上了左边屁股,打的大奶奶又是一声惨叫。凭良心说,这实在怪不得两位行杖的兄弟,他们已经是在作弊了。他们哪里知道,两条刑杖乃是二仙的法器,拿在手里和普通的板子无异,杖面触肉时,便会生出细小的芒刺。莫说这二位还使了六、七分力气,你便是轻拿轻放,也教她痛不欲生。此乃仙家道术,施展起来,果然不同凡响。

      俩亲兵不知就里,听奶奶嚎的颇为惨痛,还道她有意配合自己,心里暗夸奶奶聪明。俩人互望一眼,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吆喝一声,刑杖挟风落下,到太太屁股上时,已卸了五成力了。这五成力的板子打在库仑察的屁股上,她感觉的却是十足十的疼痛。她杀猪似的狂嚎,手脚乱蹬乱刨。俩亲兵觉得不妙,低头看时,大吃一惊。才打了四杖,奶奶的屁股就已经变成了紫茄子了,两瓣屁股蛋子肿得象两铺小磨盘,表面的皮肉已经开始冒血津了。俩人忐忑不安,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俩亲兵站那儿发呆,八腊在一边便破口大骂,催他们快打。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再减力打。左一杖、右一杖,小心翼翼的,就差直接在夫人屁股上搁一下就拿起来了。可是不管他俩怎么小心,只见夫人屁股上的皮肉还是一层层地绽放。这么大冷的天,还不到十杖,哥俩都已经汗流浃背了。好容易十杖打完,另有二人替换下他俩,俩人才算松了口气,感觉象要虚脱似的–就算真卖力气打也没这样啊!

      库仑察每挨一板子,就觉得象有无数的钢针在屁股上刺进去,钻心的疼。十杖打过,她连手刨脚蹬的力气都没有了,两只无神的眼里泪水涟涟,张着嘴,刑杖在屁股上落一下就“啊”一声。换上这哥俩,其中有个一根筋,既然是将军有令,他就要坚决执行。那板子毫不留情地抽在将军夫人的屁股上,真个是泰山压顶之势,五板顶前面那哥俩三十板了。弄的跟他合作的那位没办法,怕俩屁股蛋儿差距太大被看出来,千夫长的鞭子可不饶人啊!只好也奋不顾身地用心拷打。打的这大奶奶两瓣屁股刀剜火炙一般,疼的她死命咬住身子下面的刘勋,竟生生咬下一块肉来,双手在他身上乱掐乱挠,把刘勋整的血葫芦似的,上面再压着个壮娘们儿,已然是气若游丝了。

      开始众人还看的津津有味。说到底,把主母剥的精光打屁股的场面还是蛮吸引人的。作为下人,恐怕一辈子也未准能碰上一回–不仅是主母要犯大错误,还得有象八腊老爷这样的二杆子配合才行哩。自己能够躬逢其盛,不说是祖坟冒青烟,只怕也算得上是三生有幸了。可渐渐的,大家心里开始惴惴不安了。只见那大板子每落下一次,大奶奶的屁股就涨起一分,声音低下一分。现在三十板还没打完,她屁股上的血肉已经随着板子飘飞了,要是打完五十下,只怕是这大奶奶就得死在当场。她要真死了,八腊也脱不了干系,弄不好来个抵命。蒙古人的残忍他们是很清楚的,说不定连他们一起满门抄斩也未可知啊!几个比较冷静的人一嘀咕,觉得应该向八腊求情。

      其实果老和仙姑并没有弄死库仑察的意思。他们虽然得道,毕竟是散仙,这生死轮回的事情还是不便随意插手的。否则象那两个被打死的丫头,怎会袖手不救?因此二仙只不过要让她吃点苦头罢了。可是众家仆怎知其中奥妙,听那人说的有理,纷纷上前,一起跪下磕头替主母讨饶。众亲兵见状,也忙跪下求情。当此情形,一个个争先恐后,谁肯落下?二仙见了,唯有苦笑。虽怒其不争,想想却也难怪众人。终是凡夫俗子,被人奴役的久了,低三下四习以为常,奴颜婢膝司空见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二仙耳语一番,抽身跃上半空,众人都跪在地上磕头,谁也没看见。

      二仙起在空中,见库仑察已被放起,众男丁不便上前,小红三人此刻又忠字当头,捡起衣服围裹了夫人,左右扶掖着上楼更衣。那刘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却无人理会。八腊此时回过神来,迁怒众人,大骂手下的亲兵该死。外面众丫鬟、仆妇有的在门缝里偷看了奶奶挨打的过程,告诉大家,众人议论纷纷。有的称愿,有的伤心,表面上都摇头叹息,怨男子薄幸寡恩。一时间,整个将军府里人声嘈杂,乌烟瘴气,闹个不亦乐乎。

      二仙看罢多时,方乘风而起,跃上云端。仙姑还想着刚才下人们求情之事,颇有不平之意。果老劝道:“仙姑何必如此?天道轮转,自有因缘,不可深究。即如你我今日之事,又何尝不是随机而作?既已教训了那悍妇,也就罢了,不必为之已甚。”仙姑摇头道:“不然。所谓天道、定数,乃凡夫愚妇的口头禅,以为不能开解、开释之事借口而已,岂吾辈所应语者?”果老脸一红,哈哈一笑,“老朽之言,有悖仙姑之意,恕罪恕罪。”仙姑也忙笑道:“果老玩笑了,小仙实不敢当。不过今日既然在此,我倒有心救拔这些愚民一救。”果老道:“既然仙姑有此美意,老朽理当襄助。咦?你看!”说着,向下一指。

      仙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啐了一口,却也禁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原来下面是间荒庙,破败不堪,连棚顶都露着老大的窟窿。院子里两个孩子在玩,大殿的门关着,殿角堆着一些破烂家什。里面一床破铺盖上,有男女二人裸身相抱,正在行那“周公之礼”,看来他们是把这儿当家了。这对男女就是那两个孩子的父母,已然这步田地了,还不忘床第之欢,可算得上是“穷欢乐”了。仙姑虽是了道之人,终究是女流,见此情景颇觉不雅,不禁对果老有嗔怪之意。却听果老说道:“仙姑欲救苍生,不如这样。”边说边从怀里摸出那只白驴,右手画个诀,口中念念有辞,喝声:“去!”手一扬,那驴儿一道白光,直向破庙而去。

      庙里的人家姓朱,家长叫朱五四,祖居泗州盱眙(江苏盱眙),世代给财主家当佃户。夫妻二人,有三个孩子,本来还有两间破草房,不料连年灾荒,欠下租子,只好把破屋顶了,一家人流落到这里,见这座荒庙无人,便住了下来。平时朱五四带大儿子出去给人打短工,老婆领着俩小孩子去乞讨。今天已是岁末,家家准备过年,没有活计,朱五四就没有出去。大儿子懂事,出去捡拾冻枝、干草预备生火。俩孩子在外面玩耍,老朱一时兴起,便搂了老婆亲热一回,不想撞见果老,糊哩糊涂的做了元朝的掘墓人之父。

      这里二仙驾乘清风,一路上谈谈笑笑,去赴洞宾的华山之邀不提。却说这朱五四和老婆胡闹一番,起来继续熬日子。谁想无心插柳,居然珠胎暗结。至第二年(1328年。元致和元年,也是天顺元年和天历元年,这一年换了仨皇帝。)九月十八日,生下一个男孩,后来长成一个驴脸大汉。历尽艰辛,投身革命,最终于元至正二十八年(1368)在应天称帝,国号“大明”,改元“洪武”,应天改称南京,定为国都。同年八月初二日,明军攻入大都,元顺帝率家小和亲信出逃漠北。至此,蒙古人结束对中国近一个世纪的统治。咱们这篇SP段子也就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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