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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莫弃(虐恋) (2)  作者:玲珑小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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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行(反击四)

        莫黎好奇的打开小小的礼品盒,里面掉出来的东西,让莫黎更好奇。

        拾起掉在桌面上的袖扣,仔细看了看,上面有L的标志,应该是林若言的没错。这个男人的所有衣服都是经她的手送到洗衣房,然后再经她的手一一整理好。

        但唐灵絮把它当成礼品送给自己是为哪般呢?莫黎有点乱,脑袋也很笨,一时猜不透唐灵絮的意思。把袖扣重新放进小盒子里,顺手扔进包包里,不再去想。

        跟凌雪强颜欢笑的逛了一下午,然后照常回家,照常去叮嘱佣人今天晚上的晚餐要如何准备。回到楼了,懒懒的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今天唐灵絮的话,让她一直想不透,那袖扣,又是为了什么?

        林若言依然有应酬,回来的很晚,莫黎还在等,一桌子菜都凉了,她没动一口。她就是一个这么傻的女人。

        “不是告诉你今晚有应酬了吗?”林若言站在餐厅门口,脸微红,显然喝了点酒。

        “我知道。”莫黎回答的有气无力。

        “那怎么还等我?怎么不吃饭?”林若言满脸的笑意看着这个傻女人。

        “没胃口。”莫黎说完,不管满桌子的饭菜,也不管林若言正等着她帮着脱西装,自己一个人上楼了。

        林若言自己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合计着莫黎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都会兴冲冲的往自己怀里钻吗?今天这是唱哪出?

        没人理,没人管,林若言也就不再把自己当成凡事需要人伺候的大少爷,自己脱了西装,走上楼去。把衣服扔在一边,看着趴在床上发呆的莫黎。

        “谁惹你了?”林若言贴着莫黎想亲热

        “没人惹我。”莫黎躲开他,故意捏着鼻子。

        “是不是没意思了?要不,明天起,还跟着我,这都一个多月了,妈也该消气了。”林若言知道,莫黎不会嫌他的酒气,应该是心中有闷气了。

        “不用了,她要是知道了,又该训我了,也会连带去烦你。”

        “那你这是怎么着了?心情不好?”

        “你袖子上的扣子呢?”莫黎无缘无故问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问的林若言愣了一愣,低头看,自己的袖扣果然不见了。

        “又丢了。”林若言丢袖扣己成习惯,所以,也不在意。

        “在我包里呢。你去拿来吧。”莫黎指了指扔在沙发上的小皮包。

        林若言感觉到不对劲了,顺着她指的方向,坐在沙发上,拿起莫黎的包,打开,翻了关天没翻到。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包包的正中间,林若言打开,果我看到了自己丢的那粒袖扣。

        “怎么在你这?还包起来了?有那么崇拜我吗?一个扣子,还搞的这么隆重。”林若言故意让气氛轻松些。

        “唐灵絮给我的。”莫黎情绪还是不高。说的有气无力,因为她想不通灵絮的话。她实在看不出,林若言哪里变了。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成了弃妇了。

        林若言看着莫黎,心里盘算着唐灵絮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还说,她同情我,连个下堂妻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一个被抛弃的情妇。”莫黎还是盯着天花板,正在分析这几句话的意思。

        “别听她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呢?你不会是下堂妻,因为我会爱你一辈子。你更不是什么情妇,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弃妇的问题了。”林若言走过去,抱着莫黎,安慰她。

        “那你的扣子怎么会在她那里?” 莫黎看着林若言,想要答案。

        “也许是落在哪里,被她拾了去。” 林若言也没有答案。

        “嗯,有可能。”莫黎现在越来越单细胞,她觉得林若言不会骗她,林若言爱她。

        被林若言哄着吃了一碗粥,莫黎趴在他怀里,数着他胸前的几根胸毛,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林若言也不多话,只是搂着她,搂了一会,缠着她一起进入温柔乡。

        林若言还是照常的忙碌,周一到周五忙公司的事,周六周日忙帮派里的事。莫黎周六周日会跟着他四处走动散心,周一到周五还是做一个养尊处优的悠闲女人。

        直到莫黎无意间去林若言公司附近的咖啡屋休息的时候,看到林若言与他的秘书也同坐在那家咖啡屋一角,亲密的谈笑着。莫黎的脸上,湿湿的。她终于明白了唐灵絮的意思。

        今天,林若言本是约了她共进午餐的,只不过,他忽然临时爽约,说是要陪一个客户吃饭,这回林若言没有要求莫黎同行,草草的挂断了电话。现在,这个与客户吃饭的男人,正跟自己的秘书亲密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像极了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莫黎怎能不心慌,不流泪。

        一般女人,这个时候,会有两个种反应,冲动型会冲上前去大声执问,再给男女主角各一耳光,或浇杯水,给自己出口恶气。而大多数会选择默默离开,然后等男人回家后,或问或闹或离婚。

        莫黎什么也没做,只是在门口找了一张隐蔽的空桌,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一边看,一边流泪,一边在想自己的后半生怎么办?

        服务生过来问她要不要点餐,她扔给服务生一打人民币后,说想清静一会,要求不被打扰,要求咖啡厅暂时清场,她说,她想一个人在这咖啡厅里静一静。

        服务生摇头说NO。莫黎又拿出一打人民币,问够不够,服务生还是摇头说NO,莫黎拿出一张支票。服务生走了,过了一会,清场。

        林若言很不满,客人们都很不满,谈到一半被店家请了出去,这实在让人不舒服。

        很多客人要会会这个清场的人,看看是哪路神仙,如此大的场面。当大家目光聚焦到坐在隐蔽一角的莫黎后,有人叹气,又是一个伤心的女人,谅解了,走了。有人调笑,一个小姑娘,长的不错,能够出得起价码让这家店清场,也应该是大户之家的女儿,为什么如此伤心,缺男人的话,他们都可以随时补充为后援军。莫黎扭头,如他们是一群苍蝇。还有人愤怒,应该说,只有一个人愤怒。

        当林若言发现要求清场的人居然是莫黎的时候,他是愤怒的,这怒火从何而生,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

        揉着眉头,缓步到莫黎身边,低头看着莫黎。挥了挥手,喊来服务生,扔了一张名片,要求服务生迅速清场。服务生看后,表情很严肃,必恭必敬的接过名片,以最快的速度,把速家酒吧空了出来。

        “哭什么?”林若言坐下,点了一根烟,声音里没有往日的关怀,大部分都是不满。

        “我成弃妇了吗?” 莫黎低头看着地面,眼泪正在往下砸。

        “胡说。”林若言笑了一声,马上否定,他不会不要莫黎,莫黎是唯一的,唯一的让他愿意留在身边的女人,唯一的让他可以安心的女人。

        “那你跟她来这里做什么?你刚才还跟她那么亲密。”莫黎小声的问着,一点底气也没有。

        “来这里,能做什么?”林若言反问。

        “是啊,来这里,什么也做不了。”莫黎自言自语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马上回家。”林若言看了看表,下午还有事。

        “知道了,我一会儿会回去。”莫黎低着头,不动。她想在这里坐一会,不想回家。特别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回家。她想林若言给她个解释,可很显然,林若言没打算那么做。

        林若言看她不动,有点气闷,再次皱眉,警告的语气对莫黎说:

        “莫黎,我让你马上回家,没听见吗?”

        莫黎无耐的抬头,看了一眼林若言,脸色不怎么好看。也顺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的那个秘书。她叫什么来着?莫黎忘了。

        “不听话?”林若言顺着莫黎的眼光,明白她在看什么,想着她在吃醋,反觉得好笑。

        “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就回。你不跟我一起回去,我就不回。”莫黎看着等在门口的秘书,忽然上来别扭劲,好像自己这么做,就可以跟那个女人争男人了一样。如果林若言跟着自己回家,那就说明,莫黎胜利了。反之,就说明那个女人胜利了。莫黎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嘴里固执的回应着。

        “还真是不听话。”林若言佩服莫黎的胆子。明知自己生气了,还敢如此挑战,这是第一回。

        莫黎把头偏向一边,盯着那个秘书,以前看她挺老实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一个狐狸精。莫黎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唐灵絮,也有点理解唐灵絮了。

        林若言拍拍莫黎的头,扔下三个字:你随便。然后拉着秘书走人。留下莫黎一个人,傻了。

        莫黎一直坐在那里,她扔的钱足够多,所以,店家也不催她。正好下午可以休息一下,所有服务生躲到里面打扑克去了。

        莫黎哭了一会,想了一会,又哭一会,再想一会。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得给自己想想以后啊。

        想到以后,莫黎擦了擦泪水,在心里发誓,如果林若言真的不要她了,那么她就要做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绝不纠缠。拎着包包,失神的走出咖啡厅。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快走两步,以为是林若言再等自己,走到跟前,才发现,车是他的车,司机却不是他。

        司机给莫黎开了车门,莫黎坐了进去,任这车把自己拉回海别别墅,莫黎麻木的上楼,脱衣,洗澡,换衣,睡觉。

        她没有等林若言,怕林若言回来跟她说什么,她怕听到林若言对她说分手,不要她了。那该怎么办?莫黎反复的思考该怎么办?

        听到楼下的汽车声,熟悉的脚步声,莫黎看了看表,林若言回来了,跟以前一个时间,下班了。

        她没有出去迎接,她不敢面对。

        林若言自己走了上来,看着又被莫黎搞得死气沉沉的房间,林若言坐在床边,拉着莫黎的手,跟她解释。

        “小傻瓜,吃醋了?”

        莫黎不说话,不看他,装睡。

        “别瞎想了,你误会了,只是普通的工作餐而己。你倒好,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哭,还搞什么清场,我能不生气吗?你也太不信任我了。”

        莫黎还是装睡。

        “下午因为有事,所以才想让你早点回家的,怕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你还不听话,不怕我生气?”林若言拉开被子,看着莫黎的脸,莫黎的眼珠还会转动,一看就知道在装睡。

        “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不许再跟我闹了。下楼吃饭。”林若言拍了莫黎屁股一下,自己站起身来,换衣服,打算一会下去吃饭。

        莫黎没动,还在装睡。

        “莫黎,别装了,快点给我起来。”林若言换了一身家居休闲装,看着一动不动的莫黎,开口警告她。

        “你不是说你中午要跟客户一起吃饭吗?你骗人,你撒谎。你的秘书怎么就成了你的客户。” 莫黎终于开口。开口就让林若言尴尬的答不上来。

        沉默了一分钟,林若言声音中有点凌冽了。

        “你有完没完?既然给你解释了,你就听着,还没完没了了?”林若言皱起眉头,恼羞成怒了。

        沉默了三分钟,莫黎的声音变得释然了。

        “你说没事,就没事吧。”莫黎选择听话,坐起来,脸上明显没精神,低着头跟着林若言下楼吃饭。

        莫黎在想,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自己抢了唐灵絮的,现在,终于有人来抢自己的了。

        莫黎还想,如果林若言的心走了,她不会难为他,她会远远的离开他,不让他为难。

        莫黎最后想,那个秘书,到底哪里比我好?

        第 24 章

        莫黎没有别的路好选。

        她只能让自己相信林若言。因为,林若言是她的全部世界。

        莫黎的心思,其实很纤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女秘书看林若言的眼神,与唐灵絮很像。她们都是用那种充满爱意却又不甘的眼神看着林若言。而前些天,唐灵絮跟莫黎说的话,让莫黎更加深信,这女人跟林若言肯定不清楚。

        但莫黎不敢再深究下去,她不敢闹,也不敢逃了。

        深究下去,无论能不能究出真相,无论她怎么哭闹最后都是一个结果。

        如果林若言死不承认,她是没有一丁点办法的,闹的林若言失去了耐性,搞不好自己还要受顿皮肉之苦,然后老老实实的被他禁足在家。离开他,莫黎想都不敢想了,被抓回来是肯定的,她相信,自己都逃不出这座城市,就会被林若言的人给找到的,然后,是更大的惩罚,最后,还得老老实实的留在他身边。

        如果林若言承认了,那么,莫黎更怕。林若言如果连骗都不打算骗她了,那就是己经不再乎莫黎了,那个时候,莫黎会伤心,会碎心。但她还是离不开。林若言就算不爱她了,也不会放她走,这是林若言一直反复强调的。他的女人,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这点,莫黎十八岁那年,就己经被强迫记忆,很深很深。

        不管是哪种过程,结果都是莫黎受伤。所以,莫黎只能选择相信。

        林若言不是傻子,对莫黎的心思,更是了若指掌。他清楚,莫黎并不是真的释然了,更不是真的相信他。他心里也很累也很无奈。

        莫黎猜的没错,他确实跟那个秘书有点不清不楚,也确实发生了关系,这就是林若言的无奈之处。

        他不是个花心的人,其实,他很专一,更专情。

        这点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关系,林森是个好丈夫,是个专情的好男人,而林若言从小在这种环境下,当然也相对现今社会的很多男人要专情的多。同时,还有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

        林若言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天,自己到底怎么了。

        中秋节那天,林若言忽然接到公司电话,公司的一份大订单出了问题,英国INTN公司正在追究责任。林若言只得赶回公司。所有公司部门经理级别以上的领导人,均己到齐,在挨个环节排查后,总算有了点眉目。

        林若言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各部门送过来的单据,一一分析着,女秘书也拿着一打厚厚的报表进来,在解说报表的时候,林若言看着她红红的合体小洋装,衬着她嫩白的脖颈,份分引人注目,她身上的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道,让林若言一时热血上涌,下身有了反应。

        林若言在那个时候,心中想的是莫黎,他想快点结束任务,马上去接莫黎回家,然后好好的灭灭火,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需要,所以,他压制着自己。

        毕竟是中秋节,林若言早早放了大家回家过节。自己也己及快的速度取车,想马上回去接莫黎。当他把车开出车库的时候,看到了一瘸一拐的女秘书,出于道义,他不得不问候一下,原来,这女人刚才不小心崴了脚。他打算载秘书一程,把她送到计程车较多的地方,也算是尽了一个老板对员工的爱护之心。

        女秘书在下车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很狼狈,林若言只得下车去扶,女秘书觉得颜面尽失,哭得梨花带雨。林若言无奈,只得把她送回家,然后把她扶进电梯,偏巧电梯坏掉了,没办法,林若言只得把她抱回家中,打算安顿好她,自己再走。

        一进女秘书的家,林若言惊呆了。

        房子很大,却空空如野。连张床都没有,只有一个床垫,与一个笔记本而己。

        “没跟家人同住?”林若言不解的问她。

        “我没有家人。”女秘书答。

        “我看过你的屡历表,不是有父母弟妹吗?”

        “我爸妈离婚了,早就各自组成了家庭,弟妹也都不是同父同母的,我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这座城市。”女秘书坐在床垫上,很悲凉。

        林若言叹了口气,天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他除了叹口气,什么也做不了。转要就走,临出门前,回身帮她关好房门,可就这一回身,让林若言心软了。

        秘书坐在床上,满眼全是泪水,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很坚强,也很脆弱。正是这强忍的眼泪,让林若言的心动了一下。

        “我没事,我很好。”秘书看出他的担心,微笑着安慰着他。这让林若言心中想笑,这女人比谁都需要安慰,却怎么又反过来安慰自己呢。

        林若言再次回到房中,看着坐在床垫上的女人,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女秘书摇头说不用,自己很好。

        林若方笑了笑,看了秘书一眼,却发现这女人长的真不错,平时在办公室里很精明能干的样子,现在软弱的坐在床垫上,却是一副柔弱娇羞的可怜相。刚才的冲动再次燃起,林若言马上告辞,他又想起了莫黎。

        林若言刚回身,却感觉到一个软软的身体在后面抱住了自己,那身体上的味道,那身体上的柔软,让林若言想爆发,虽然极力的压制,却敌不过女秘书含泪的乞求。

        “陪我一会好吗?就一会,我太孤单了,我在这坐城市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想有个家,我想有家人,可我没有,求你,陪我一会好吗?哪怕只有十分钟。求你。”女秘书的声音很可怜,泪水滴在林若言的西服背后。

        林若言回身,看了这女人一会,肢体上的接触,让他不想压制自己了。

        终于,林若言还是背叛了莫黎,看着躺在身边的女秘书,林若言在心里想着,她有这么性感吗?居然让我辜负了莫黎。

        林若言穿好衣服,撕下一张支票给那女人。并委婉的劝她明天最好辞职,然后扬长而去。

        他不是不负责任,而是他己经有了要负责任的人。而这一夜情与长久的长相厮守相比较,林若言选择长相厮守。对这个秘书,有怜惜,没有情。

        林若言认为,自己只是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下半身而己,所以,他不认为,他背叛莫黎,所以,他还能很平常的与莫黎甜密相偎。

        而女秘书也没有辞职,她退还了支票,她同时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她只要工作,其它的,什么都不要。她只想有一样事情,可以让自己充实。

        林若言对这个秘书,本就很满意,平时工作也很专业,能让自己轻松很多。虽然有心让她走人。但在找不到合适人选接手她的工作的时候,林若言还是默许了。

        那秘书再也没提过此事,好像两个人真的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这反倒让林若言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占了人家便宜后,不认帐一样,可事实上,他确实不想认帐,他不想破坏他与莫黎之间的平静。

        一旦男女有过肌肤之亲,较之别人,当然会多了一份亲近,林若言与秘书虽然谁也不提这事,但两个人的配合却也默契了许多,工作上也更加溶洽了很多。这女人,也成功的引起了林若言的注意。

        林若言跟她在一起,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她很自立,她很自尊,她更自爱。

        她不要林若言的一分薪水以外的钱财,她更不用林若言去猜她的心思,她也不需要林若言为她做些什么事,来讨她欢笑。她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她只是个秘书,仅此而己。这点,就让林若言对她刮目相看。

        她现在的所有,让林若言想起了小时候的莫黎,同样自立,同样的自尊自爱。但现在的莫黎,自尊过了头,自爱过了劲,自立却己丝毫全无。

        这种无负担的接触,让两个人越来越熟,越来越多了接触,偶尔出会共进午餐。但却再也没有发生过跟性有关的事情。林若言把她当成一个红颜知己,很好的女性朋友。

        可现在,面对伤心的莫黎,林若言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这份友情。看来,它伤到了莫黎。

        第 25 章

        在不断的自我欺骗中,莫黎慢慢给自己找到了平衡点。她对林若言越来越依赖了。她每天都会看着表计算着林若言回家的时间,林若言晚上如果有应酬,她也会要求跟在左右,她敌视着林若言的秘书。虽然她表面上选择相信林若言与秘书之间是清白的,但她的内心是持怀疑态度的。

        她天天早上吵着要跟林若言一起上班。林若言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也欣然同意。不过几天下来,林若言发现,莫黎在身边,己经不似以前那么安静乖巧了。

        只要秘书进来跟林若言谈什么事情,莫黎马上就会敏感起来,她或者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假装看书,而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秘书看,或者直接走过来,一脸娇柔的偎在林若言的怀里撒娇,眼睛依晴紧盯着秘书。林若言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在跟秘书宣告她的所有权,她在示威。

        几天下来,秘书倒是没有什么,吃不消的是林若方。莫黎如防贼一样的防着林若言身边的所有女人,让林若言感觉到了束缚,他不自由了。而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来进,不自由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莫黎经常可以看到林若言脸上的不悦表情。

        秘书还是一如继往,丝毫没有改变,反倒是时常在莫黎幼稚的举动中,对林若言投以同情的一笑,林若言只能无奈的回以一笑,莫黎在他们两个人的眼中,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再向大人撒娇讨爱。

        林若言开始在言语中劝莫黎不要来公司了,前一阵子,公司的那笔大订单的问题还没有正式解决,他很忙,而现在的莫黎,己经不能帮他真正的解乏了,反倒让他累,心累。

        莫黎的脸上也越来越阴郁了,林若言不想让她去公司,在她的理解为,林若言嫌她防碍到他与那个女人之间的感情交流了。

        林若言的心中,是清白的。他对自己的感情很明确,他爱的人是莫黎,他对于秘书只是从初时的同情到后来的敬佩,到现在的红颜知己罢了。

        而莫黎一个人越想越委屈,虽然凌雪经常来找她玩,陪她散心,当然,这也是林若言授意。可莫黎己经没了兴趣,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的未来,她在想,如果有一天林若言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她很害怕。

        越这么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越要想。莫黎变得焦燥异常。

        这样的莫黎,林若言很心疼。知道是自己的某些举动让莫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很后悔。

        在解决了INTN公司的事情以后,林若言给自己放了三天大假,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也想好好的解决一下莫黎的心病。

        可男人与女人看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

        林若言以为,等自己把公事处理好以后,莫黎的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劝几句,哄几下,莫黎就应该恢复如常了。

        莫黎却不是这样想,本来心里很小的怨气,在这林若言忙碌的时间内,己经积聚的很大了,有些事,明明没有发生,她却己经开始幻想了。她的潜意识里,林若言己经变心了。

        早上起来,林若言本打算先与莫黎温存一番,然后跟她好好解释一下,最好,争取把莫黎的心结打开。可莫黎如一个木头一样,不抗拒,不迎合,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

        林若言有些气愤,但想到,自己毕竟有错在先,于是耐着性子,开始哄她。

        “莫黎,还生气呢?至于吗?不是都说了,是因为最近公司太忙,才不让你跟去的嘛。” 林若言枕着手臂,侧躺着看着莫黎。手抚弄着莫黎的头发。

        “没生气。不敢生气。”莫黎说的话有些赌气的成分在内。

        “那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一点热情都没有呢。” 林若言再次搂着莫黎,手揉捏着莫黎的胸部,再慢慢向腰下转移。

        “我怕累着你。”莫黎躲了躲,不让林若言有进一步的抚摸,那抚摸会让她无法自持。

        “那么体贴?那就高兴点,拿出点热情来。” 林若言习惯了莫黎的低眉顺眼,一时没理解莫黎的话中有话。

        “你能吃得消吗?好不容易在家休息一天,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莫黎说话冷冰冰。但也不敢说的太过,说这话的时候,更不敢看着林若言。

        这话让林若言听出了点味道,沉思了一会,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了。自嘲的冷笑一声,把莫黎摁在床上,把她的双手并拢,强行按在头上,一条大腿强行分开的她的双腿,另一只手,捏着莫黎的下巴,抬起莫黎的脸,让莫黎直视他。

        “能不能吃消,我马上让你知道。”林若言现在很生气,他恼火于莫黎对他的漠视与轻视,莫黎把他当成什么人?是,他的确背叛了莫黎,但也仅限于那一次,不承认,也是为了两个人好,莫黎既然当初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现在就这么别扭呢?

        莫黎从来不曾抵搞过林若言,包括这次,她也只是意思的扭动了几下身子,被林若言在屁股上拍了几巴掌后,也就老实下来,虽然不情愿,但也依然分开了双腿,任林若言欲取欲求,只是把头侧向一边,流下几行不甘心的泪水。

        莫黎的泪水,刺激着林若言,让他没了兴致,这股气,也只能撒在她身上了。把她扭转过去,抬高她的臀部,分开她的双腿,从后面直刺进去,拉着莫黎的纤腰反复冲刺,大力□。他不想这样,他本来想跟莫黎来一次浪漫一些的□。来缓解两个人之间关系,哪知莫黎言语中的挑衅,及行为上的不配合让他恼怒,让他失了分寸。

        莫黎被他拉的很痛,他的双手因为气愤,握着莫黎的要部握得很用力,而每一次的大力冲刺都直顶到莫黎体内的最深处,冲击力非常大,莫黎开始吃不消了。从咬着双唇强忍,到忍不住的低泣,然后是大声求饶。

        “我不行了,你轻点,轻点,求求你了。”莫黎趴在床上,开始求饶,腰部的紧握与□的碰撞都让她受不了。

        “你不是怀疑我吃不消吗?我这是在证明给你看啊。”林若言不慌不忙,答得轻松自在,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见小动作的幅度也没有减弱,只是在速度上,慢慢减弱了一些。

        “不用了,不用了。”莫黎连声告饶。

        “以后还乱不乱说话。”林若言的速度慢了许多,力量也减了许多。

        “不了。”莫黎趴在那里,感觉到林若言的速度与力量都开始减弱,身体上的不适感开始缓解一些。

        “说,以后不会再随便怀疑我,会听话,不再乱吃醋了。” 林若言的手劲也轻了下来,开始慢慢的挺进,再撤出,再挺进,再撤出。

        莫黎从刚才疯狂的□痛苦中解脱出来,被林若言现在的体贴式的温存带到另一个高峰,嘴里重复着林若言的话,却己经期待后面的动作。林若言看她己经不再抵抗,转为迎合,也就不再跟她计较,□了几下,把她轻转过来,倦起她的双腿,从正面进入她的身体,再次慢慢引领着她进入□。

        □过后,林若言很得意。看着软得倦在一边的莫黎,手拍着莫黎的屁股,把她搂在怀里,看着莫黎潮红的脸蛋,林若言笑了。

        “不用皮带,我也能让你求饶。”林若言很自得。

        莫黎知道,自己跟林若言斗气,永远是输的一方,所以,她不敢,也不会了。

        伺候着林若言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开始如一个小妻子一样,去楼下交待着佣人早餐做些什么。林若言躺在床上,想着一会怎么帮她把心结打开。

        莫黎再上楼的时候,是喊林若言下楼用餐。林若言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让她跟自己躺在床上,开始耐心的劝导,希望她能顺着自己的想法,把心结打开,别在自寻烦恼下去。

        “莫黎,我知道,我不好,让你误会了。可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呢。这么多年来,你说,我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别的事情上,我不敢说,在男女这事上,我让你操过心吗?伤过你的心吗?家人那么逼我娶唐灵絮,我这颗心,还不是一直拴在你身上。还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林若言说着自己的好,就是不往这事的源头处说。

        莫黎把头枕在的胸前,听着他这迟来的解释,心里怪怪的,很矛盾。

        “我若跟她有事,怎么会天天晚上都回来抱着你睡?你看过哪个男人搞外遇,还天天回来搂着老婆睡的。对吧。”林若言点了点莫黎的鼻子。

        “谁是你老婆,你老婆是唐灵絮。”莫黎有了反应。

        “看看,又自己灭自己的士气。她只是名义上的,而我天天跟你生活在一起,这还不够吗?”林若言不满意的掐了掐莫黎的脸蛋。

        莫黎歪着头想了想,林若言说的没错,好像搞外遇的男人,都会找借口不回家睡。而林若言虽然前一阵子不给她任何解释,但也是天天晚上回来,搂着她睡。这点上,莫黎觉得自己比唐灵絮要强,比那个女秘书也要强很多。

        而林若言也确实没有过这方面的绯闻让莫黎伤心过,这是第一回,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唐灵絮的一句话。现在想想,如果没有唐灵絮的那句话,那么,林若言跟秘书共进午餐,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女人啊,你的耳根为什么那么软?哦,因为,你爱着那个男人,所以耳根才会变软。

        林若言三言两话,莫黎越听,越觉得是自己小心眼了,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恼火那些天,林若言不让自己跟着去,她认为,林若言那个时候,明显是偏袒那个小秘书,自己不过是多瞪了那女人两眼,就被林若言赶回家了。

        “我不喜欢你的秘书。”

        “她很能干,有了她,我才能每天多些时间陪你。”林若言帮秘书说着好话。

        “反正,我不喜欢她。” 莫黎很固执。低着头,不再吱声。

        林若言看了她半天,最后只能咬咬牙,秘书满大街都是,可以再找。莫黎,却只有这一个了。不能让她才闹了,也不能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蔫。

        “好了,我明天辞了她,行了吧。”林若言揉着莫黎的脑袋,十分不情愿的表着态。换来莫黎的一个久违的笑脸。

        “说话算话。”莫黎伸出一个小姆指,跟林若言打勾勾。林若言不喜欢,却也不想驳了莫黎的面子。

        看着林若言跟自己打了个勾勾,莫黎舒心一笑,高高兴兴拉着林若言下楼用餐。心里再想,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起码现在,他的心里,我最重。

        第 26 章

        林若言说话算话,很快,秘书自动辞职了。

        莫黎很高兴,她可以放心了。

        她又开开心心的跟在林若言的身后了,林若言虽然工作量加大了很多,不过能天天看到莫黎的笑脸也就认了。期待着下一个秘书够精明,够能干。

        他很体贴,给自己找了个男秘书,笑着对莫黎说:“ 这回你放心了吧,不吃醋了吧。”

        莫黎趴在他怀里窝心的甜笑。

        正当莫黎以为一切都恢复如前的时候,在一次偶然的饭局中,得知了一个让她心冷的消息,

        一个普通的商业饭局,桌上坐的都是林若言商界的同仁,一个不长眼的马屁精过来,顺口夸了一句林若言有眼光,把新公司交给了一个新手,居然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而那个新手的名字,刚好跟女秘书的名字相同,都叫林红。

        林若言僵硬的脸上,莫黎可以看出,这个林红就是那个林红,女秘书没走,只是换了一个更高职务罢了。

        莫黎让自己强颜色欢笑到饭局结束,然后坐在林若言的车上,脸色开始悲哀。林若言当然知道她不会高兴,她又会胡思乱想了。

        “莫黎,别瞎想,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把她调离身边,就是不想让你不高兴,就是想博你一笑。但她能力不错,正好新公司缺人,所以让她过去帮忙而己。”

        “那你干嘛骗我?”

        “没骗你,她确实让我炒了,只是怕你误会,所以没告诉你她的新职务罢了。”林若言对自己的解释也不是很满意,所以也不期待莫黎能满意。

        “她有那么好吗?让你舍不得放弃。”

        “工作能力方面,确实不错。”

        “知道了。”

        “别瞎想,谁也不如你,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

        莫黎还是选择让自己相信林若言,除了信他,她别无选择。

        可紧接着,当她再遇唐灵絮的时候,又被唐灵絮一阵奚落。唐灵絮话里话外,都明确的表明了,林若言己另有新欢。莫黎不想听,可是又真的很好奇,唐灵絮说的是真是假。

        莫黎借口身上不舒服,让林若言自己去公司了,林若言走后,她马上起床,收拾一下自己后,拿着唐灵絮给的地址,找到了林家的新公司,一家新开的分公司,规模不小,莫黎看着那幢大楼,心想,林若言,你对她还真的够信任,这么大的公司,就真的教给她去管理。

        论年纪,那林红跟莫黎差不多大,论能力,却是天差地别啊。

        莫黎以总公司助理的身份,很顺利的进入了新公司的内部,没有通报,她直接找到了林红的办公室。不是她多有勇气,多有胆色,而是她实在好奇,那个林红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多好的能力,能让林若言这次如此护着,女人在这方面的探究能力,总是出奇的高。

        高层办公室空无一人,莫黎自己走了进去,看着林红的新办公室,莫黎再次泛酸,林若言居然让她担任那么重要的位置。她有那么好吗?

        莫黎摸着崭新的办公桌,看着桌子上的一打打的文件,心里想,如果自己也这么有能力就好了,那就轮不到这个女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坐在林红的办公桌后,体会着一个女强人的味道。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张纸,一张她看着眼熟的纸,拿起来后,莫黎的脑袋轰然巨响。

        难怪林若言会偏袒这女人,原来,他们早就有了关系,原来,那林红怀了林若言的孩子。莫黎失神,眼泪落下。然后跌跌撞撞的逃走。

        莫黎心空空的,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开始思量自己何去何从。

        林若言从来没骗过她什么,在女人的事情上,更没有,这林红太特别了,她是第一个让林若言对莫黎欺骗的女人。

        莫黎害怕,害怕过几个月后,林红生下宝宝后,自己该怎么办?那个时候,她会站在一种什么样位置?林若言会哪安置她?

        莫黎忽然特别想见林若言,她马上换了衣服,喊来司机,让他送自己去林若言的公司。

        快步走进林若言的办公室,林若言却不在公司,莫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等。

        林若言的新秘书进来,给莫黎送进来一些饮品,莫黎哪有心思喝,只是失神的坐在沙发上想问题,她不停的拔打着林若言的电话,却总是关机关机,心烦的莫黎把电话摔了出去,她的心很乱。

        “莫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新来的男秘看到莫黎的脸色不对劲,关切的问候。

        “没事,我没事。”莫黎回答的心不在焉。

        “那就好,我先告辞了,有什么事,随时喊我。”男秘礼貌退出,莫黎把头埋进大腿里,开始反复折磨自己的心。

        “莫小姐,有什么事,您尽管跟我说,林先生不在,我会帮他处理好一切的。”秘书再次回头,莫黎的样子,实在让人揪心。

        “你处理不了,只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谁也处理不了。”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我只是怕,怕他不爱我了,怕他不要我了。”莫黎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怎么会呢,不会的,林先生不是那种人,林先生很爱您。”

        “你不会明白了,不会理解的。你告诉我,如果你爱一个女人,你会不会骗她?”

        “善意的谎言,总是会有的吧。”

        “我不要谎言,我不要这一切,我该怎么办?” 莫黎有点受不了,她无法接受林红怀孕的事实,她怕林若言有了别人的小孩后,就会冷淡自己了。

        “莫小姐,您别太激动。”

        “你叫我怎么不激动,你叫我怎么不激动。”莫黎心里积蓄的阴郁瞬间爆发出来,她觉得很无助。

        秘书走上前去,把自己的怀抱借给莫黎,莫黎趴在那怀抱里大声痛哭。

        莫黎哭了一会,觉得心情好多了,原来,她需要渲泻。

        莫黎发现自己怎么哭倒在这个不太熟悉的男人的怀里,觉得不妥,慌忙推开,抬起头来,想要擦掉眼泪,却无意中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铁青着脸的男人。

        莫黎吓得站了起来,秘书回头,看到老板脸上,己全是暴烈的怒气了。

        林若言两步上前,一拳挥在男秘的脸上,男秘的鼻子马上血流如注,莫黎吓得不知所措。

        痛打了一顿那个敢抱着他的女人的该死的男秘,然后喊来保安,把这该死的男人送去社团。他的女人,是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

        莫黎吓得倦在一边,不敢动弹更不敢说一句话。连看都不敢看林若言一眼。

        “过来。” 林若言关上办公室的门,处理完一切后,该处理莫黎了。

        “让你过来,听到没有。”看莫黎一动不动,林若言声音加大。

        莫黎哆嗦的走向他,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讳,知道自己这回少不了要挨他几巴掌了。

        莫黎还没有走到他跟前,就被林若言一把扯了过去,紧接着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这巴掌打的很重,打的莫黎站立不稳,打的莫黎头晕眼花。

        “起来。” 林若言指着坐在地上的莫黎。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我只是……”莫黎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是什么?莫黎,你是不是找死?你让他碰了多少?碰了多少?”林若言大声咆哮。

        “没有多少没有多少,只是抱了一下而己,什么也没有。” 莫黎吓得说话都哆嗦了,嘴皮子也不灵光了。

        “是吗?”林若言看着莫黎,眼里全是怒火。然后拉起坐在地上的莫黎,打开办公室的门,强扯着她走出公司,把她扔进车里,狂速飞驰。莫黎吓得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回到家中,林若言拎着莫黎的后衣领,把她脱进房间,剥光她所有的衣服,把她甩向浴室,摔到浴室的地上,拿起花散用水冲洗着她,一边冲,大手一边不停的在她身上施暴,水冲到脸上,就是几耳光,冲到前胸处,莫黎的胸脯险些被他捏爆,冲动大腿处,林若言又强行分开她双腿,冷水直接冲着莫黎的□,莫黎半躺在地上,痛哭不己。

        “说,让他碰了多少?”林若言很再乎,他的洁癖,不允许让他的莫黎有其它人染指,他气得很疯狂。

        “没有,我发誓没有。真的没有。”莫黎求饶,她冷,这种天气,即使在室内,即使空调天天开着,她依然很冷。

        林若言不再说话,扯着莫黎湿湿的头发,走出浴室,扔到床上,解下腰带,指着莫黎。

        “我让你永远记住,你这次犯了一个多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话言刚落,林若言重新扯住莫黎的头发,拉着莫黎出走房门,莫黎挣扎着不肯,她身上□,她不能出去,可力气不如林若言大,还是被林若言硬拉了出去,看着佣人们惊呆了的眼神,莫黎更加无地自容,只能用更凄励哭声来表达着自己的委屈与害怕。

        林若言把她拉到顶层,并随便喊了一个女佣去地下室找一捆绳子来。中午的阳光很足,莫黎没有感觉到冷,但她感觉到羞辱万分,可还没来得求饶,就感觉到双手被林若言控制住,女佣在林若言的催促下,送来了绳子子。那绳子子把莫黎摁了个结实。

        莫黎被双手反扣倒吊在顶层上的平台上,强子吊起后,莫黎的前关向前倾,后关身自然吊起,两条腿被林若言用绳子各自绑住,分别拉伸强子,绑在两边的栏杆上……

        莫黎现在的姿态极为羞耻,莫黎哭的凄惨,嘴里不停求饶,林若言的皮带也马上挥到她的身上。

        皮带不分轻重的遍布着莫黎的全身,林若言这回是气疯了,他的私有物,居然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这是重来没有过的事情,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莫黎的身上全是淤血,最重的地方,己经皮肉翻飞,哭声己经渐渐弱了下来。林若言的气,却还没有出完。

        看着混身上来己无下手的地方,看着莫黎己经连哭的力都没有,林若言并没打算如此放过她。

        走到她的面前,反起她的下巴,让佣人拿来一盆水,直接浇到她的身上与脸上,莫黎马上激灵一下,虚弱的看着林若言。

        “这次的教训深不深刻?”林若言想先教训她几句,再接着出自己心中的怒气.

        “你爱我吗?”莫黎被打得己经完全失去往日的理性了,居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你说呢。”林若言不以为然,更没心思回答她.

        “你不爱我,不然,你怎么舍得。”莫黎的脸上,露出一丝凄惨的笑。

        第 27 章

        林若言心里动了一下,是啊,他怎么会舍得?看着莫黎现在这副惨相,他的心很疼。

        “为什么不听话?”林若言被莫黎的话憾动了,想训她几句后,就放她下来.

        对她的怒气,马上转为了怜悯,看着她□的身体遍布的伤痛,看着她混身上下,己有多处血肉翻飞,心真的会疼,那双平时为自己解乏按摩,冲煮咖啡,做这做拿的小手,现在被绳子勒得显然己经不过血了,苍白到无血色,而手腕处因为莫黎的不停扭动却己磨得血淋淋的,头发凌乱的散着,脸上是那种悲凄的认命相。

        “你还要我怎么听话?”莫黎悲极反笑,笑中带着泪,她这话问的是林若言,其实也是在问着自己,问着苍天,她还要怎么做,才算听话。现今社会,还有如她这样认命听话的傻女人吗?

        林若言被她问住了,是啊,还要她怎么听话?她还不够听话吗?

        “今天的事情,我很愤怒。”林若言转变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些劝解的口吻,他想告诉莫黎,今天的事,太让他震怒了,所以才会如此对她。

        “我知道,打死我吧。打死我,你就不愤怒了,打死我,就全都结束了。”莫黎平静得异常,己经痛到麻木了,全身上下,现在不管打与不打,都是那么痛。莫黎的意识越来越淡,刚才被水激的痛劲己经过去,精神越来越涣散了。痛,真的很痛,不只是身体痛,心更被揪的像是一颗千疮百孔的烂蜂窝,没了知觉,仿佛己空。

        林若言听她这么说,也感到自己这次做的有点过,打的过于狠了,看着她那副惨相,也终究是不舍心疼的。看着莫黎的声音越来越弱,脸上却没了平时的乞求,而是一副解脱的样子,林若言怕了。

        他怕莫黎会恨他。

        让站在一边不敢动的佣人去房间取一条毯子,自己亲自动手,帮莫黎松了绑,把她抱在怀里,看着莫黎眼里顺下的泪水,在红肿的脸郏上流过,虽然动作很轻柔了,却还是听到莫黎的吸气声,他知道,很疼。

        给莫黎身上盖了条毯子,林若言此时己经后悔这次的毒打了。抱着她回了房间,放在床上,莫黎却早己昏睡过去了。

        林若言的心很不好受,更加担心,莫黎的身上冷冰冰的,无意识的她,如一具死尸,深深的触动着林若言。如果,刚才莫黎不问自己那句话,不说那句让林若言震动的话,现在的莫黎,可能真的己经被自己打死了。

        给医生打了电话,林若言坐在床头,紧握着莫黎冰冷的手。那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血痕让林若言不敢触碰,那手臂上,全是刚才鞭打的事的痕迹,林若言此时,后悔得想撞墙,不过,后悔也是没用了,莫黎己经被他打得没了声息了。如果像平时一样,照着屁股抽她几下,教训几句,莫黎现在应该正痛哭悔过,然后怯生生的求自己原谅呢,而这回,林若言心想,应该换成他求她原谅了。

        他真的后悔了,真的害怕了,他爱莫黎,他知道他爱,爱的过于专注,过于跋扈了些而己。

        大夫进来的时候,被莫黎红肿的脸吓了够呛,马上明白,这是家庭暴力的牺牲品。当毯子被掀开,看着莫黎混身的伤痕时间,倒抽了一口气。这女人犯了多大的错,被打成这样?

        林若言简单说交待了一下,马上让医生给莫黎消毒止痛,医生叹着气帮莫黎处理了伤口,很多地方,己经被抽得皮肉翻飞了。那些地方,医生只得帮她尽行包扎,包得莫黎如一具木乃伊。

        林若言守了莫黎两天两夜,莫黎终于睁开眼睛,昨天的高烧不退,让林若言急得抓狂。他知道,他不能没有莫黎。

        “小黎。醒了吗?”林若言急切的声音,在莫黎张开眼睛的刹那响起,那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莫黎虚弱的张开眼睛,看到林若言焦急的脸,眼泪流得无声无息。

        “莫黎,对不起。”林若言看着刚刚转醒的莫黎,流出的眼泪,让他心痛,让他悔恨。

        莫黎没有回答,只是无声无息的流着眼泪。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己被固定,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被缠了厚厚的纱布。

        莫黎为自己感到悲哀。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我只是看到林红的怀孕单子,伤心而己,他只是安慰我几句罢了,我不应该在他怀里哭,我知错了。”莫黎看着天花板,一边认错,一边流泪。安静,平静,一切都是那么静。

        “别说了,是我做过了,我被气昏头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对不起。” 林若言帮莫黎轻轻擦掉流淌出来的泪水,心痛不己。

        莫黎不看他,莫黎相信,他是真的心疼了,可是莫黎也明白,如果有下次,他的心会疼惜她,但他的手却不会软。

        林若言在莫黎养伤的日子,对莫黎极尽温柔,可终是再也无法看到莫黎真心的笑,不管他怎么做,做什么,莫黎也只是微微一笑,笑得很秀气,也很假。

        养了足足一个月,莫黎恢复了体力,可性子却己大变,变得沉没了,变得郁郁寡欢了。

        林若言很用心,时常把莫黎带在身边,人前人后,总是想办法逗她笑一笑。他想让莫黎走出这次的毒打的阴影,让以前的温婉的莫黎重新回来。

        莫黎很听话,也很安静,林若言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只是她感觉到累了。不像以前那样,心甘情愿的跟在林若言身边,而是出于无奈,不得不跟着。

        自上次毒打后,林若言待她一直很好很温柔,莫黎明白,林若言是在用行动跟自己道歉,而莫黎也真的不恨他。只是,更加怕他,总是想躲着他。

        莫黎为自己的一生感到悲哀,她不是没想过就这样离去,一走了之,能走多远,走多远。可是,她被打怕了,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捉回,她也知道,被捉回来的下场是什么。

        她心里还有另一个方法让自己解脱,但她舍不得。她曾想过,自己如果就这么结束了生命,那就可以远离疼痛,远离伤害了。她不是舍不得自己,她是舍不下林若言。

        她爱林若言,很深很深。深到可以任林若言随意毒打羞辱自己,而无恨无怨。她舍不下林若言,她还没有看够他,她还没有抱够她,她甚至想过,如果自己死了,林若言累的时候,谁帮她按摩,林若言深夜工作的时候,可有人会记起给他煮他最爱喝的咖啡,林若言狂燥的时候,还没有人肯去安慰他,肯去出他的出气筒。莫黎舍不下,她记得林若言对她的好,她记得林若言给她的一切,她记得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身后是林若言那宽阔的怀抱。当初的誓言,当初的堂前救美,都让莫黎记忆犹新,都逼莫黎放弃自我。

        林若言叫来了林红,当着莫黎的面,问林红是不是怀了他的孩子,林红一脸诧异,说没有。林若言又转头问莫黎是听谁说的,莫黎淡淡的说,是自己在林红的办公桌上看到的诊断证明。

        林红回忆着,然后忽然拍了一下脑袋对莫黎说:“莫小姐,我猜你一定是误会了,是有一张诊断证明,可你难道没看姓名吗?那不是我的,是我秘书的,她拿了孕期证明来跟我请假的。

        林若言看了一眼莫黎,心里为她不值,如果当初看得细一点,也不至于发生这次的毒打事件。

        莫黎低头轻笑,她在自嘲,自己这顿打挨的,真冤。

        林若言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对林红,他很抱歉,上次的一夜情,他除了抱歉,不能为她负任何责任,并希望她另谋高就,不是她能力不行,而是因为,莫黎会介意。

        林红大方的与林若言握了握手,表示可以理解,同时对莫黎道歉,自己的一时纵情,一定让莫黎心里受了很大的伤害。伸出手,希望莫黎可以原谅。莫黎不看她,不理她,更不回应她。

        林红尴尬的缩回手,然后跟林若言道别,转身欲走,林若言喊住她,以公司违约之名,给了林红一张支票,林红欣然接受。

        莫黎对林若言此举并不感动。如果一开始,林若言就能这样做,她还会饱受那顿让她无颜活下去的皮肉之苦吗?

        日子总算暂时平静下来。林若言也在试图挽回莫黎的心,总是抽出时间陪莫黎,安抚莫黎。

        同时,林若言也训斥了唐灵絮,警告唐灵絮,以后少在莫黎面前胡说八道,唐灵絮不屑的反问他:“我哪句是胡说八道了?你跟你那秘书有一腿的事,全公司都传遍了,可不是我无中生有。”

        林若言看了她一眼,同样不屑的跟她说:“灵絮,你比我干净多少?你要是还想保住你林太太的身份,以后,最好给我老实点。”

        唐灵絮哑了一下,她有些心虚。林太太这个身份,她一直不想放弃。但她也清楚,如果表哥执意离婚,她真的什么也抓不住。这个男人的心不在这她在,人不在她这,她只有一个浮名而己,如果那浮名也没了,她还剩什么?她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与痛苦还算什么?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无论如何,她要保住自己的名份,有了这名份,她永远可以压在莫黎的头上过日子。

        莫黎越来越内敛了,上次的毒打,让她无法安然的面对任何人,更无法像以前那样安然的在林若言的身边撒娇承欢了。她觉得自己丢尽了颜面,不管后来林若言对她如何温存,但她仍然觉得自己上次丢尽了颜面。即使在家,她也无法安然面对每一个佣人,想把自己藏起来,藏得深深的。

        林若言母亲的来访再次打击了莫黎。林若言的母亲与姨妈在唐灵絮的陪同下,来到了海边豪宅。

        林若言不以为然的大刺刺的歪坐在沙发上,表示自己对她们来访的不欢迎,严亚菲气的再次对儿子挥起了拳头,林若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让她很挫败。

        唐灵絮的母亲,对于莫黎现在所处的环境表示出了极大的不满,自己的女儿应该住在这里才对,这样的豪宅才能陪衬女儿的身份。莫黎本来装病躲在楼上,不想下来,可严亚菲执意要莫黎下来,莫黎无法再装,只能下来应付一下。

        “莫黎,若言待你不薄,我自认,林家待你也算是有恩的,你如果有良心,应该劝说若言回家,而不是放任他跟你在一起这么胡混下去,冷落了自己的妻子,他们都结婚多久了?去灵絮那里的日子一根手指都可以数得清楚。你这么做对吗?”

        莫黎低头不语, 她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也不知道怎么才叫对,怎么才叫错。

        “妈,快别说了。都是女人,都不容易,要怪,只怪表哥一个人。”唐灵絮挽着严亚菲,笑看着林若言。

        “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些了,你们的事情啊,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我只是来传达一下长辈的意思罢了。”严亚菲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她很清楚,这件事情,全是儿子的错,莫黎向来最是听话,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林若言的主意与命令,可是,儿子,她是说不通的,主意太正。只能拿莫黎开开刀了。

        亚菲看了一眼儿子,这死小子还是那副无所谓的吊儿朗当的样子对她。

        “若言,我跟你爸爸,还有灵絮的父母亲,及你外公外婆,都希望你跟灵絮早点同房,替林家生下一男半女,其它的,我们不管。”这是大家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所有人都很清楚,让林若言放弃莫黎,那是不可能的,但灵絮做为林若言的合法妻子,起码应该争取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林若言的孩子,这样对灵絮,对这个家,才稳定。

        “成,不就一个孩子嘛,明年我就给你弄出来一个送过去。” 林若言不以为然的看着妈妈,让唐灵絮生下他的孩子?那不是把以后的路都铺定了,想修改,就更难了,所以,这孩子得让莫黎生,这样,他才有可能把那张莫黎一直很在乎的纸,送给莫黎。

        “说的轻巧,你连家都不回,怎么生?”严亚菲看着儿子,没好气的对他说。

        莫黎坐在那里低着头,心里木纳到没有任何感觉。如果林若言回到唐灵絮那里,莫黎想,也许自己就可以慢慢解脱了吧。

        “我就是我的家,我天天回!”林若言一脸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跟母亲兜着圈子。

        “若言,你要说出这话来,我可得把你外公的意思好好的转达一下了。莫黎,我们不会反对,灵絮能容下她,我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莫黎生的孩子,我们不认。你的孩子,只能是灵絮生的。这是你外公的意思,也是我们的意思。” 严亚菲说出这话,偷看了一眼莫黎,对莫黎,她很抱歉,她承认,父亲的做法,很不人道,但个中原因,她也不晓得。

        莫黎抬头,眼中全是不解,她忽然领悟到,不管她怎么做,她终究都是一个外人,一个公认的情妇而己。

        第 28 章

        林若言听了母亲的话心里很不舒服,看着莫黎一脸震惊加不解的神情,更加气闷。

        “你们的意思?你们的意思有什么用?我的孩子我说的算,我想让谁生就让谁生,莫黎生的孩子你们不认,你们这辈子就断了抱孙子的想法吧。告诉外公,这是我的意思。如果你们与外公执意不认可莫黎,那也没关系,我不再乎此生一个孩子都不要,就让林家,在我这代上,绝后吧。”林若言说的很没良心,也很坚决。这里面,有买好莫黎的成份在内。他要让莫黎明白,自己对她的一颗心是多么的真挚,希望她能原谅自己前一阵子的暴行。

        严亚菲被林若言气得直哆嗦,手指抖着,指着林若言,说不出一句话。唐灵絮的眼里己经全是泪水了。林若言连一个孩子都不肯给她,她明白,林若言早晚都会把她扫地出门,所以,不想给她一点机会。

        林若言看着母亲被自己气成这样,心里很不舒服,走上前去,拉着母亲坐下,开始换一种方法跟严亚菲谈判。

        莫黎耳中乱轰轰的,眼中全是雾气,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她不明白,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可耻的小三儿罢了,还想期望为人家开枝散叶?还梦想有一个可爱的宝宝?这样的宝宝,就算生下来也是不幸的,也是不被人认可的,不被人祝福的。她看到自己,她不希望她的孩子与她一样可悲。莫黎心中庆幸,还好,一直以来,避孕都做得很成功。

        听着屋子里乱轰轰的一团,莫黎站起身来,慢慢向楼上走去,让他们吵吧,吵吧。

        屋子里的人,各有各的伤心,各有各的愤怒,各有各的争执,谁也没心情去理会莫黎的离去了。

        林若言跟母亲谈了几句,发现症结所在,不是母亲,而是外公。对于外公的做法,林若言一直以来都很纳闷。若说外公是为了灵絮好,那么就不应该把灵絮推给自己,这跟本就是在害灵絮。

        严亚菲被儿子气得面红耳赤,灵絮哭的眼睛如桃,灵絮妈妈气得气喘如牛,林若言拔了林森的电话,让林森过来接妈妈,他跟这几个女人,说不清,也懒得说了。

        终于消停了,林若言看着父亲的车子载着母亲一行人等离去,长出一口气,摇着头感叹,还是他的莫黎好。莫黎可从来不这么不依不扰。

        快步上楼,打开房门,果然看到一个人发呆的莫黎,最近,莫黎特别爱发呆。

        “别往心里去,他们说的不算。你什么时候想生,咱们就什么时候生。不听他们的。他们爱认不认。”林若言从后面抱住莫黎发呆的身子,感觉到莫黎混身一颤。

        莫黎回头,回以林若言淡淡的一笑。

        林若言心里也不好受,看着莫黎受委屈,他心里很疼。除了他自己,他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莫黎,委屈莫黎的。

        “莫黎,明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林若言试图开解一下莫黎沉闷的心情。

        “不了,我知道你最近忙,不要惦记我,我没事。”莫黎再次回以林若言一笑。

        林若言哄了一会,看到莫黎好像真的展颜了,心里稍感安慰,搂着莫黎说了些情话,慢慢的入睡了。莫黎一个人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唐灵絮意识到自己在林若言的心里,真的是一点地位也没有,连一个孩子都吝惜给她,对自己的地位越发的患得患失,她表面不动声色,天天陪在婆婆身边扮演乖宝宝。严亚菲怎么可能不明白灵絮的意思,可她也知道莫黎也是无辜的。

        莫黎从小在林家长大,是她看着长大成人,成为一个大姑娘,又从一个大姑娘如何被儿子禁固在身边予取予求的。她心里很清楚莫黎现在的处境,她知道,这一切,莫黎都是被动的,而林若言才是罪魁祸首,于是天天电话给林若言上课,搞得林若言最后拒接她的所有电话,母子俩闹得有些僵。

        在严亚菲的电话攻击下,击出了林若言的反动情绪。林若言开始不让莫黎再吃避孕药,自己也格外的卖力造人,他会给大家一个孩子,而这孩子,还非就让莫黎生不可,也正好借此机会,给莫黎正名,他认为,只要莫黎有了自己的骨肉,外公就算再狠毒,也是不会动莫黎一根寒毛的了。

        严亚菲与儿子冷战了两个多月,唐灵絮每天都生活在忧心中,她们都在担心,林若言会不会真的让莫黎怀孕,那么,严亚菲没法子跟父亲交待,而唐灵絮更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最终,唐灵絮忍不住了,她飞往外公所在的城市,找外公外婆去哭诉了。

        于是,林若言当晚接到了外公的电话,在外公不满的训斥中,林若言做了一件更让外公大跌眼镜的举动,他先行一步挂断了外公的电话,也隔断了那边的咆哮声。这让林若言的外公很是大惊失色,这个外孙,一向跟自己最亲,也最听自己的话,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林若言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外公的亲信,一个跟在外公身边几十年的老下属。

        听着他说外公被自己气得进了医院,林若言心里嘲笑外公,也不来点新鲜的,外公的身体,他很清楚。

        既然有人来请,林若言也刚好有一肚子的疑问想找外公问清楚,他安排好公司的一切,给莫黎打了个电话,直接跟着那人去见外公了,他一定要搞清楚,外公为什么非要自己娶唐灵絮,现在又非逼自己跟灵絮生个孩子出来?

        几个小时候的飞机,林若言看到了外公,正躺在医院的高干病房闭目养神呢。

        “外公,您老的身体一向不错,这是怎么了?”林若言走到跟前,摸着老头的额头,一脸关心相,声音中却全是笑意。

        老头睁开眼睛,睨了一眼林若言,不悦的说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连自己的外孙也会欺负自己了”

        “外公,看您这话说的”林若言扶起外公,满脸嘲笑,这老头就是在装病。

        祖孙二人关在病房里开始斗嘴,你一言我一语,慢慢的变为低语,开始谈到林若言的婚姻问题。病房中低语声声,病房外,一个中年男子忠心的把守着房门。

        莫黎终于让自己真正的释放了几天。

        林若言不在身边,在以前,她会想念,她会思念。而现在,她同样会想念,但更多的是一种轻松的感觉。

        莫黎把自己关在房里,让自己发了一天的呆,在想着自己的从前,也在思索着自己的未来。

        林若言的电话,每隔几小时,就会打过来问候她,语气很温柔,温柔到让莫黎想起了童年,想起了初到林家的日子。

        穿好衣服,莫黎想回林家看看,那里有一屋子的娃娃,都是林若言送的。搬到别墅的时候,己经搬起了很多,但还是有一屋子的娃娃留在原来的卧室中。莫黎不想放弃它们,它们都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随手拿了一件风衣披在身上,走到门口,发现司机正在门房里睡觉。莫黎不想打扰别人,自己开了大门,走了出去。扬手打车,她要回林家找自己的娃娃,找那些美好的回忆。

        她甚至有些想念林森与严亚菲,这两个人,曾经给过她一些微弱的父爱与母爱。虽然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就算在家也只是跟她客气的打声招呼,可是,他们在莫黎的心中,依然是很重要的亲人。

        车开到一半,严重的汽油味道让莫黎恶心的想吐,喊司机停了车,莫黎蹲在路边干呕。

        “小姐,晕车了吧,来喝点水。”司机拿出一瓶矿泉水给莫黎。

        “不用了,我不晕车的,可能是汽油味大了吧。”莫黎谢绝了司机的好意。林若言告诉过她,不能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任何东西。

        “小姐,你是不是怀孕了啊,我老婆怀孕的时候,也特别怕汽油味。”司机是个热心肠。

        莫黎蹲在那里,心里咯噔的一下,是啊,这个月早就过了经期,可是一直没有反应呢。

        莫黎起身,付了车资,打发司机走了,她要自己慢慢的走走,散散心,也要理一理思绪。

        路过一家个体诊所,莫黎盯着门口的牌子看了半天,内,外,妇,儿。莫黎想,要不要进去呢?要不要证实一些什么?证实了有什么用呢?

        在外面站了近半个小时,莫黎打定主意,还是进去吧。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应该早些知道自己的情况,好早些为自己做些打算。

        走进诊所,接待莫黎的是一位年约五十的男大夫,莫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护士,大夫马上明白,理解的笑了笑。现在就是有很多女孩子,还是那么含蓄,还是那么害羞。

        护士亲切的笑脸,让莫黎多了许多勇气。她对护士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莫黎走出洗手间,把手里的早孕试纸递给护士,护士一脸笑容的恭喜莫黎。莫黎脸上很悲伤。

        大夫护士多年的经验可以判断出,这女孩一定是未婚先孕,所以才会这么悲伤,大夫递给莫黎一张名片,上面是一家诊所的地址与电话与十分钟无痛人流的广告语。莫黎看了看,低下头,把名片放进口袋里,打算付了诊费后,好好找一个地方静一静,考虑一下这个孩子的去留及要不要告诉林若言。

        诊所的门打开了,一对老年夫妇掺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护士热心的走了过去,引领着他们走进旁边的处置室,显然,是老主顾了。

        “老伴,你先出去吧,一会,又该受不了了。”一个苍老的男声响起。紧接是那老妇人的低泣声。

        “没事,放心吧,我不哭。儿子都不哭,我哭啥。”老妇人的话里,充满了心酸。手抚摸着儿子的背,眼里己是泪满。

        “妈,不疼,早就不疼了。”青年男子的声音让莫黎感动耳熟。

        莫黎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吓得马上转过头来,大夫正在找零,莫黎不敢留在这里,连大夫找的零钱都不要了,冲了出去。

        她看到了那个人,那个让她被林若言吊起来虐打的人。她看到林若言身边的男秘书。

        莫黎头脑一片空白,她现在不敢跟任何男人多说一句话,她本能控制着自己,不让林若言再有机会伤害自己。她看到了那个人,也很本能的想逃。可逃出来后,她开始回忆刚才的片段。那个人,怎么了?

        莫黎随便时了一家饭店,胡乱的点了一桌子菜,其实脑袋很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坐在那里开始思索。思索过后,莫黎感到惊心动魄的窒息。

        林若言一气之下,把她打得体无完肤,那么那个男秘书呢?林若言可会放过他?越想越怕,越想越自责。是的,她明白,林若言不会轻饶那个人,林若言会用比自己受的惩罚要狠毒十倍几十倍的方法去折磨那个人。

        莫黎趴在桌子上,捂着嘴痛哭失声。

        匆忙结帐,莫黎又步行回到那家诊所,刚一进去,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那声音听了,都让人发寒。

        “请问,里面怎么了?” 莫黎怯怯的问。

        护士回头,看到莫黎站在门口,连忙起身接待,但双眼都是红红的。

        “太可怜了,因为得罪了黑社会,被那些人渣给折磨得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了。”护士边说边掉眼泪。里面的声音还是那么惊心,同时伴着老妇人的失声痛哭。

        莫黎扶着墙壁,闪些晕倒,她知道,因为她,都是因为她。而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第 29 章

        强烈的自责,让莫黎感到窒息。

        想偷眼看看那秘书的伤势如何,可听到里面比杀猪还凄惨的叫声,莫黎止步不前,她害怕。

        慌忙逃出,怕自己压抑不住哭出来。躲到诊所旁边的角落,莫黎蹲在地上,张着一双无助的大眼,眼里全是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两位老人挽着那个受伤男人出来了,莫黎看着曾经给过自己刹那温暖的那个男秘书,如今己形同废人,连走路都要年迈的父母掺扶,心里更加悲哀,只为自己一时的放纵,不但让自己体无完肤,也连累了别人。

        一路偷偷的跟着前面的人来到一个住宅区,很普通的住宅区,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悠闲的老太太聚在一起聊着天,跟路过的邻居打着招呼,几个老头凑在一起打着桥牌,几个小孩追逐打闹,很温馨的感觉。让莫黎看得呆了,如果,她想的是如果,有一天,她的孩子也会这么活灵活现的嬉戏打弄吗?她也可以过这种安宁和谐的生活吗?

        回了神,莫黎站在这一片居民区中,四下望去,全是楼群,她有些茫然,刚才发呆跟丢了前面的三个人,莫黎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前后左右的楼都差不多。莫黎硬着头向前走去。

        看到一户人家正在搬家,莫黎随意的看了一眼,却发现,正是那个秘书的家人。

        莫黎驻足观看,那秘书正坐在楼前小区绿化带的一处石椅上。

        莫黎走上前去,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想跟他说对不起,她想问候他,她多希望他能告诉她,这一切,跟她的那个他无关。

        “你好吗?你怎么了?”莫黎走到秘书面前,声音很小,也很怯懦。

        秘书抬头,看到莫黎的刹那,居然傻了。

        家人还在忙忙碌碌的搬着东西,没有人有精力注意到那个受伤的儿子的情绪上的失控。

        男秘书惜日和煦的笑容己然不见,脸上有惊诧,有慌张,有愤怒,有怨恨,有无奈,最后,只剩悲惊。

        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低着头,莫黎等了他好久,见他不答话只低头,莫黎无意间看了一下他身下的地面,她看到了被泪水打湿了的地面。

        “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我害到了你了对吗?”莫黎马上明白,这件事,跟自己的那个他肯定有关,她明白,林若言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个可怜的他的。

        莫黎的眼里也全是泪水,说话抽泣哽咽着。

        两人对坐无语,纷纷垂泪。

        这面的异样,终于引起了秘书家人的注意,那个老年妇人走了过来。

        “乔逸,怎么了?这位是?” 老妇人不解的看着坐在石桌两边的男女,都在哭,哭得都是不声不响。

        “哦,妈,没事。”乔逸吸了吸鼻子。

        “这位小姐是哪位啊?” 老妇人声音中,忽然多了警觉。

        莫黎忙站起来,刚想自我介绍,然后再跟乔逸的家人道歉,那边的乔逸马上出声制止。

        “她是我同学,听说我出事了,来看我的,看到我这样,也跟着伤心。”乔逸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莫黎不要多话。

        乔逸很快打发走了母亲,才正色的告诉莫黎,如果现在,家人知道她的身份的话,怕会引起整个小区的公愤,到时候莫黎求救都无门。

        莫黎低头,不敢面对他。嘴里一直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我不需要你原谅我,但请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好吗?”莫黎一直在泪眼婆娑的念着。

        乔逸坐在那里青筋都爆了出来。

        “别说了,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再惹上麻烦罢了,再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己经成事实了。”

        “我能做什么补救一下吗,求求你了,不会我会一辈子无法心安的。”莫黎恳求。

        “你还想心安?你可知道,就因为你,因为他,我与我的家人都毁了,我们都毁了。”乔逸有些情绪失控,但也极力的控制着声音,不让自己的声音惊扰到正在搬家的父母。

        莫黎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暴怒的男人。林若言的暴怒,会让她颤抖与恐惧,这个男人的暴怒却让她没来由的心伤。

        再度无语,乔逸喘着粗气,大滴大滴的落泪。莫黎内疚的站在他旁这,惊惶失措,满脸悔意。

        “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乔逸压制着自己满腔的恨意,下了逐客令。

        莫黎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最后,在乔逸的怒视下,默默的转然离去。

        乔逸看着莫黎离出,很想为自己报仇,林若言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现在,他掐死了莫黎,也等于要了林若言的半条命吧,短暂的秘书生涯里,他己经知道,莫黎地于林若言的意义是什么。

        看着莫黎的背影,他无法动她,因为心中的怯懦,更为心中的牵挂,他趴在石桌上痛哭失声。莫黎回头,悲惊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痛哭,他是男人啊,男人不是都像林若言一样吗?男人不是不会哭的吗?。

        乔逸的哭声再次招来了他的父母。

        “逸儿啊,怎么了?”乔逸妈妈看着儿子哭成这样,自己也跟着老泪纵横。一米八几的儿子,哭起来如同一个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啊。

        “没什么。她要走了,妈,你送送她。”乔逸不知该如何面对母亲,只想尽快把母亲支走。

        乔逸的妈妈叹着气看了一眼莫黎,然后,走上前去,拉起莫黎的手对莫黎说:

        “别见怪,他最近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走,阿姨送你。”。拉着莫黎的手,乔逸妈妈送莫黎离开小区。

        莫黎回头看乔逸,那脸上有悲壮让莫黎一下子心揪了起来。

        一路上,莫黎问乔逸的妈妈,乔逸到底怎么了?伤什么时候会好。

        乔逸的妈妈泪水转在眼圈里,只是摇头,不说话。

        莫黎打车走了,回头看到一个老年妇人萧瑟的身姿。

        无精打睬的回到了家,却发现,忘了出去的目的,忘了取她的娃娃,很累,很困,很悲伤。

        刚走进厅内,一个佣人就急忙跑过来,说是先生己经打了不下几十次的电话了,莫黎马上一惊,小跑过去拿起电话,忙给林若言回电话,她不想再惹他发怒,她受够了他愤怒时的的鞭挞。

        “喂,我是莫黎。”因为急着回话,莫黎有些急喘。

        “去哪了?”林若言的声音中,透露着他的不满与担忧。

        “出去散步来着。”莫黎尽量让自己平静。

        “怎么不接电话。”林若言压着脾气,尽量不发作。

        莫黎翻了翻包包,发现手机不在。

        “可能落在房里了,我忘了带电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莫黎有些害怕,怕他发火。

        “……算了,下次出去喊司机,不许自己乱跑了,我会担心。”林若方不喜欢莫黎怕他,他真的很想于莫黎和平相处。

        “知道了。”莫黎放下心,猜他今天心情应该很好吧。

        “我明天就回去,乖乖在家等我。”林若言吩咐着,他受不了没有莫黎在身边的日子,更受不了不能在第一时间掌握莫黎形踪的日子。出于对莫黎的表面尊重,他并没有派人随时跟着莫黎,因为莫黎一向胆小,向来不敢一个人出门走太远。

        “好。”莫黎应承着,不想反对更不敢反对。

        “想没想我?”林若言心情好了些。

        “……嗯。”莫黎想了一会,其实,心中还是想他的。

        “不诚心,想我怎么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林若言却己经听出异样,在以前,莫黎会马上给他肯定的答复,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还需要想一下。

        “我身上乏,我想去拿我的娃娃,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莫黎精神开始涣散,自己东扯西扯,不知所语。

        “好了,你去休息吧,记得不许乱跑了,有什么事要出去,就让司机送你去,记住了吗?”林若言心中叹息,莫黎现在一定很怕他,其实,他只要她爱他就好。

        “嗯,记住了。”莫黎身上是真的很乏,真的想睡一觉。

        “去休息吧。”林若言体贴的放行。

        “好。”莫黎挂断电话,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继续自己的悲伤。佣人喊她吃饭,她也实在没有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开始午睡。

        睡到一半,莫黎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

        乔逸一家在搬家,以后,要去哪里找到他?他还没有告诉她,他到底怎么了?她还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什么补偿。

        疯狂的翻着自己的皮包,自己的抽屉,把林若言平日给她的零花钱,支票等全部找了出来,厚厚的一打人民币,还有一小打支票,莫黎不知道有多少,但她知道,乔逸一定很需要钱。

        把所有钱与支票放在一个塑料袋里,莫黎冲了出去,走到门口,想想这事,不能让林若言知道,不然,他说不定还会生气,还会发怒,她怕。

        回到房中,开始想着,如何偷偷出去,不让佣人知道,不让司机跟着。

        躺下身来,盖好被子,按下铃铛,喊来佣人。

        “我想吃新鲜的水果,让司机去大富华帮我买些回来。”莫黎一脸睡相,打着呵欠。

        佣人出去了,过了一会,听到汽车起动的声间,莫黎趴在窗口看,车果然出去了。

        穿了一身平时散步时穿的休闲装,把塑料袋藏在里面,跟佣人说,自己想去海边散步,一会就回来,然后如平时散步一样,不紧不慢的走出大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疑心。

        回头看看,没人跟着,莫黎马上换了个方向,走到路口,四下张望,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莫黎招手,然后,车飞速的冲向刚才那个小区。

        莫黎刚要下车,看到从小区里驶出一辆货车,上面的东西,莫黎看过,是乔逸家的。

        莫黎让出租车跟在后面,一路跟到乔逸的新家—-一处破败的院落。

        莫黎下车,正看到乔逸年迈的父母正在往下卸东西。

        “咦?你怎么来了?”乔逸的妈妈眼尖,一眼看到莫黎。

        “啊?”莫黎愣了一下,想起乔逸说自己是他的同学,马上点头应是。

        “哦,我放心不下乔逸,所以过来看看。”莫黎心虚的撒着谎。

        “哦,他就在里面,你走后,他伤心的什么似的。唉。”乔逸的妈妈叹了口气。

        莫黎走了进去。乔逸的妈妈眼里充满了茅盾与希望。

        乔逸再见莫黎,己安定了许多,还是没有话说。

        “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是我害了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是想求你原谅我,或者给你什么补偿,我只是觉得你需要,请收下它们。”莫黎从身上把塑料袋子拿了出来,放在乔逸的眼前,惶恐不安,她怕乔逸误会她。

        沉默了一刻钟,乔逸伸出手,打开了袋子,里面的金额让他惊心,这女人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哪来的?”

        “他平时给我的零用钱,我很少用。全拿来了,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需要而己。请别误会我。”

        “……是的,我需要。我父母为了我,己经卖了以前的房子,只能搬到这种地方来住。”乔逸低下头,为自己,为父母。更为了那一打打厚厚的金钱,在金钱的面前,再硬的汗子,都得低头。

        “对不起”

        “他打你了吗?”

        “嗯。”

        “走吧,我收了你的钱,你再不欠我了。”

        “不,这远远不够,是我不好。”

        乔逸收下钱,不在看莫黎,他需要钱,他不想让自己这一生都这么渡过,他想给自己一个希望,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不想让父母晚年如此贫穷痛苦,他觉得自己空有志气有什么用?己经害得父母晚景凄凉了,自己现在把志气丢在一边,起码可保父母晚景无忧,没什么不好。

        莫黎坐了一会,觉得尴尬,走了出去,跟乔逸父母告辞,打算回去,要不,万一林若言一会又打电话回来,一定会生气的。

        乔妈妈送莫黎走了出去,泥泞的小道,俩人步履为坚。

        “姑娘,你是好人。”乔妈妈说话吞吞吐吐。

        “不,我……”莫黎不知该怎么说。

        “谢谢你不嫌弃我家乔逸。”乔妈妈看着莫黎,希望她确实跟自己心里想的一样。乔妈妈误以为莫黎是乔逸大学时期结交的女朋友。

        “啊?!”莫黎诧异,不知所措。

        “乔逸这次遇到这事,对我们来说,是灭顶之灾啊。”乔妈妈一边说,一这流眼泪。

        莫黎更加无法心安了,看着流泪的老妇人,想着人家的灭顶之灾是自己带来的,眼睛也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乔逸……他……伤的要紧吗?重吗?能治好吧。”莫黎看着乔妈妈,真希望她告诉自己,乔逸过几天就能好。

        乔妈妈听了此话,更加悲伤,不顾上周来往的稀疏人群,痛哭失声。

        莫黎木然的站在那里,听着乔妈妈的低诉,刹那间,她想去死,她想问问林若言,为什么那么狠?为什么那么心狠手辣?为什么不搞清楚事实就如此殃及无辜?

        乔妈妈讲完,己经如泪人,看着莫黎哭得比自己还伤心,更加深信,莫黎是乔逸的女友身份了,她之所以要告诉她,要跟她说清楚,就是不想害了人家姑娘,虽然,她很希望这姑娘能留下来鼓励乔逸,帮助乔逸,或者说,与儿子继续下去,不要分离。

        莫黎再看乔妈妈,泪水模糊了眼睛,泪光中的乔妈妈让莫黎不敢面对,她不知道怎么对这老妇人说,自己是那个罪魁祸首,自己罪恶滔天,自己是害了她儿子的原凶啊。

        奔跑着逃离那里,疯狂的在路上奔跑着,泪水顺着风的方向飘撒,莫黎不敢相信乔妈妈刚才说的一切,因为,乔逸受的不是人受的罪,而如此残暴的罪行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而这一切的始做涌者却是她的男人——林若言。

      林若言是大坏蛋

        有一种人,外表上看起来文质彬彬,平时待人也很谦和有礼,看起来,更是社会栋梁,成功人士。可其背后,却主导着阴暗的邪恶势力,若心狠起来,更是让人发指,做出的事情也只能用残暴二字形容。

        林若言—就是这种人。

        他可以在公司里扮演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也可以在家里扮演一个多情的丈夫。但在黑暗的某个角落,他扮演的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他爱莫黎吗?他的人和他的心都会回答:爱。

        可他的爱里有太多的控制与偏执。他可以为莫黎倾其所有,但他无法接受莫黎有一点瑕疵。莫黎在他眼里是完美的,是专属的,是不容他人窥视的。

        莫黎犯了林若言的忌讳,尚且被林若言发狠毒打,那么乔逸呢?林若言当然不会放过他。

        盛怒的林若言,虽然自己暴打了乔逸,可怎么会解他的心头怒气呢?他的莫黎,专属他一个人的莫黎,却被别的男人染指了,哪怕只是抱一抱,他怎么可能就此罢休?于是,乔逸开始了他的噩梦。

        那天,应该是乔逸此生最难忘的日子。

        他被冲进来的林若言狠狠打倒在地上,他在学校时是个守礼的好学生,在家里是个懂事的乖儿子,初入社会,他又幸运的来到了市里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任董事长秘书一职,他的一切,都如白纸一样干净平坦,他做梦也想不到, 他的老板林若言的另一层身份——一个统制着黑势力的黑色教父。

        他被公司的保安押进了一辆车里,然后被粗暴的打晕,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黑色的,伸手是看不到五指的。他能听到四周有古乐声声,他能听到麻雀的叫声,他也能听到人的脚步声,周围的一切,让他无法与黑社会联系在一起,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此时此地,己经身陷黑社会的血腥刑堂。

        乔逸觉得身上很不舒服,手脚很僵硬,想动一动,才发现,自己己经被四肢绑定。他使劲挣扎了一下,听到锁链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惊慌,他从没有接触过的社会阴暗,让他马上大声求助,于是,他的噩梦开始了。

        很快,屋里的灯亮了,明晃晃的射灯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睁开双眼。紧接着进来的一群人,让他打了个冷颤,这些人的脸色都那么邪恶,看起来,绝非善类。

        “老大什么指示?”为首的是刑堂的堂主凌宵。他这里处罚的人形形色色,可头一次有人给他送来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大学生,而这细皮嫩肉的大学生得罪的人好像还是他们的老大林若言。

        “没说,但听说是犯了老大的忌讳,动了莫小姐。”旁边的狗腿马上答道,他们也是听送乔逸过来的公司保安说的,他们还听说,莫小姐也挨了老大一耳光。可见,这事不小。

        “哦,欺人妻!众人骑!”凌宵露出了玩味的笑,上下打量着乔逸。

        凌宵坐在刑堂的高椅上,心里正在琢磨如何给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定罪。他的罪可不轻啊。

        乔逸终于适应了刺眼的灯光,打量着周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大圆盘上,一时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变态处罚,要转晕他吗?

        凌宵终于想好如何处置他了,对于这种涉世不深的小青年来讲,如果真的用堂规处罚,有点太不人道,所以,他打算网开一面,轻饶了他。

        。

        没有审问,没有教训,只有乔逸一个人的痛呼声,咒骂声,求救声与压抑不住的哭声。

        电刑让乔逸坠入无穷无尽的痛苦深渊中,强烈的电刺激使乔逸的身体做剧烈的扭动和抽搐……

        乔逸大张着嘴,双唇战栗着,脸部的肌肉也因疼痛扭曲了,腹部的肌肉也明显地抽搐着。这样电一会后,凌宵让人关了开关,乔逸得到了暂时的休息,但早己没有骂的力气了,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乔逸被留在刑堂里医治,一周后,才被放回家,这一周内,乔逸亲眼目睹了各种惨无人道的刑罚,他被吓傻了。在被放出去之前,有人对他做了某种洗脑。让他明白,如果想过安生日子,最后认命,守口如瓶。

        回到家后的乔逸,从此消沉,形同废人。

        莫黎痛哭着,她并不知道这残酷血腥的过程,她知道的,仅是结果,但这结果,己让她无法接受,她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

        她觉得林若言是恶魔,怎么能如此残忍的迫害一个无辜的人,她站人十字路口,迷茫着。

        终于,莫黎选择了逃离,她没有办法再面对林若言,她会被罪恶感浸吞,她觉得,林若言变得如此嗜血,全是因她而起,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恶的源头,她觉得她害了乔逸,她觉得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会很好,她想到了童年,她想了到她的父亲,她想到了从前,她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混乱的思绪,让莫黎头痛欲裂。

        顺着人行道,莫黎漫无目的向前走着,她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走到码头,听着汽笛声声,莫黎有轻生的的念头。在跳下去的最后关头,莫黎感觉到恶心,这恶心让她想到了,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一个属于她与林若言的宝宝。

        莫黎惊呆了,是啊,她不是一个人。她舍不得,舍不得林若言,更舍不得肚子里那个属于林若言的孩子。

        汽笛的声音再次传来,莫黎看到眼前的一艘艘般只,摸了摸口袋里所剩不多的现金,走向码头……

        与此同时,林若言正坐在外公家的客厅里,听外公讲那过去的故事……

        今天两更

        林若言的外公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林若言到了这里,自然也就入乡随俗,做起了早睡早起的好宝宝。

        临睡前,很自然的,他会打电话给莫黎,一边换着睡衣,一边夹着电话,等待莫黎的接听,很可惜,莫黎的手机,还是没人接,林若言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多,平时这时间,莫黎应该在泡澡,林若言挂断电话,直接打到楼下客厅的坐机上,心情很不错的叮嘱着佣人,晚上照顾好莫黎,别忘了睡前给她送杯牛奶,莫黎现在睡的不安稳,没有他在身边,应该睡的更不安稳吧。

        当林若言听到佣人不安的说,莫小姐下午出去后,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林若言一下子坐了起来,口气非常不好,责问佣人早干什么去了?莫黎出去这么久,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佣人解释着说己经让家里的门更及司机出去找了,林若言异常平静,他在想,最近哪里惹了莫黎不高兴,她是出去散步?还是离家出走?

        问清莫黎几点离开的,怎么走的,林若言开始给帮中的兄弟打电话,告诉他们莫黎到现在还没有回家,让他们马上满世界的翻人去。

        放下电话,林若言无法安然自处了,对莫黎的思念更加如潮涌。穿上衣服,拿起车钥匙,悄悄走出房门,示意外公家的保姆禁声,林若言连夜往回赶,没办法,莫黎牵着他的整里颗心,而现在,他的心很乱,跳的很慌,很心烦。

        凌晨,林若言的车停在了海边壮阔的豪宅处,看着所有家里的佣人及外院的司机,门更,连园丁在内,每个人都是一眼的红血丝,林若言知道,这些人,一宿都没睡,也明白,莫黎肯定没有回来。

        给帮里的执事堂主打了个电话,依然没有莫黎的消息,林若言几步上楼,走进两人曾经亲蜜过的卧室里,床上还撒着莫黎的睡衣与换下来的套裙,打开莫黎的抽屉,莫黎在他面前向来是没有秘密的,所以抽屉连个锁都没有。

        林若言看着平日莫黎放零用钱的抽屉里空无一文,愣了。

        以往,莫黎不是没有离家出走过,可身上从来不会带太多的钱,只是在伤心的时候,冲动的选择离开,而不会往长远了想。可这次,看着空空如野的抽屉,林若言有点害怕了?难道这回莫黎是决心一定要离开了?

        坐在床边,狠吸着烟,一言不发。他在想,哪里又惹着莫黎了?亦或是莫黎还记恨着上次的毒打?难道她早就计划好了?只等一有机会,马上真正的逃离?林若言对莫黎己经到了了若指掌的地步,他无法相信,莫黎会跟他这么样的耍心机,玩手段,林若言自嘲,莫黎这么乖的小孩也被他逼的不再乖了。

        摁灭了烟头,林若言翻身到另一侧的床边,那里有个抽屉,放着莫黎的所有证件,林若言一边打开抽屉,一边祈祷着莫黎不要拿走里面的证件,如果证件还在,他可以很快找到莫黎,莫黎插翅也难飞出他的领地,而如果证件不在,那林若言就没有把握了,他在当地可以横行霸道,可以只手惹天,并不代表在别的地方也一样有用。

        看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证件,林若言的心又放了回肚子里,莫黎逃不远,也逃不长。但马上又有些想不通了,如果莫黎是计划好的要逃离,那么,怎么会连个身份证都不拿?心里思量着,莫黎,如果是因为上次的毒打,让你心中记恨而逃离,那么,这次我饶了你。

        走下楼梯,看着一排佣人站在那里,个个一脸惧色。

        “她这几天都做什么?跟什么人来往?”林若言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如止水。可就是这平静,让真正了解他的人都明白,这是他大开杀戮前的信号。

        佣人们各个面面相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莫黎走的无声无息,很忽然,忽然得让所有人都想不到,让所有人都意外。

        天慢慢亮了,林若言的心情却越来越暗了。

        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力量,全城搜人,搜了一天,净然无果。

        林若言的四周,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云。

        莫黎的口袋里,只有一张一百块的人民币,她给自己买了一张船票。

        当她来到陌生的小县城的时候,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她能想像得到林若言震怒的样子,她也做好了被捉回去的准备,大不了被他打死。自上次毒打后,莫黎觉得,这是早晚的事。

        她想离开,她想透透气,她想让自己的心好过些,她其实要逃离的并不是林若言,而是自己心中那难以平抚的自责。她觉得,她的存在,害了很多人。

        看着手里不多的零钱,莫黎在想自己该怎么活下去?找份工作?可她什么也不会?莫黎看着前方,是那么的迷茫,离开林若言,她居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

        今天晚上住在哪里?她发现,自己连身份证都没有,莫黎叹了口气,离开吧,重新开始吧,把一切全抛弃吧。

        在县城的马路上溜哒着,莫黎四处张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渡过这离家出走的第一晚。她虽然有过多次离家出走的经验,可每次,只要被林若言发现她不见了,不出半天,肯定能找到她,而她,也就很自然的没有机会住宿在外头。

        冬天的小县城,天黑的格外早,在夜晚的时候,是那么的静,莫黎终于找到一家很干净的饭店,她肚子饿了,点了几个菜,先添饱肚子再说吧。

        莫黎认为自己己经很节省了,可是当她结完帐后发现,自己身上,只有几个硬币了,仰天长叹,今晚住在哪里啊?

        最后,莫黎找了家网吧,把自己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当给老板,换了五百块。那表是林若言花了几十万送给她的瑞士名表。

        莫黎要了个网吧的高档包房,那里有床,有电脑,还有免费的饮料供她喝。

        莫黎坐在电脑前,心里开始不安,开始猜想林若言现在在做什么?又想着乔逸的未来可怎么办啊?她把她的所有家当都给了乔逸,不知对乔逸有没有帮助,想着乔逸妈妈流着眼泪,哭诉着乔逸的遭遇,莫黎对林若言的怨恨之心再次升腾。

        迷迷糊糊的看着网络上的电影大片,莫黎困了,奔波了一天,对于平时养尊处优的她来说,实在是件很累很消耗体力的事。

        外面一阵骚动声,莫黎心马上惊了起来,心虚的听着,怕林若言的人找到她,扒着门缝,莫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林若言,只是一群社会小青年在打架而己。

        莫黎有点后悔,自己去哪不好,怎么跑到这么乱的地方呢,真的很后悔,她喜静,不喜闹。

        从里面把包间的门反锁了好几扣,又把身边的小方桌挪到门口,顶在门上,莫黎忐忑不安的睡了。其实,她每次出走,都没有方向,更没有对未来的任何想往,她是茫然的。

        第二天早上,打着呵欠,莫黎伸了个懒腰,险些掉到地上,她还以为是家里的大床呢,定了定神,方才记起,自己离家出走了。莫黎悲从中来,她又想起这次离家出走的原因,想起可怜的乔逸了。

        莫黎擦了擦眼泪,摸着兜里的几张人民币,坐在电脑前,开始想自己该怎么活下去。足足想了一个小时,莫黎都不知道,自己能靠什么生存?

        想不通就不想了,莫黎不打算难为自己。收拾一下里面的东西,莫黎己经在林若言的身边生活了太多年,习惯了整洁的环境,也习惯把身边的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因为林若言喜欢干净。

        把桌子挪开,打开房门,莫黎的心呼的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处,一排黑衣人站在她的包房门口,为首的人,莫黎很眼熟,林若言手下的一个最得力的助手。莫黎早就习惯了失败,无论如何,这次的时间,是最长的。

        低着头,莫黎己经懒得去想,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被人家发现的。她在走的时候,就己经知道,被林若言捉回去,这事一点也不难。

        “我不想回去,回去了,我也会再逃。”莫黎孤零零的站在中央说着没用的废话,淡色系的休闲装,在一众黑色的包围下,显得格外的弱小。

        “莫小姐,别让我们为难,林先生很着急,很担心你的安危。”为首的人礼貌的请着莫黎,他不会用强的,因为林若言有交待,对莫黎不许用强的,只能请她回来。

        莫黎再次低头,心里在自嘲,到底怎么样,才能不被他们找到呢?自己还没来得及想到如何生存下去,如何逃得更远些,他们就己经赶到,真是兵贵神速啊。

        在来人礼貌却也强硬的请求下,莫黎坐上了一辆豪华的加长房车,看到里面的大床,莫黎躺了上去,想着自己一会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莫黎笑了。打吧,打吧,我应得的报应。

        莫黎站在林若言的眼前,居然没了惧意,反倒希望他能发狠打死自己,这样,她的心还能好过些。从昨天到现在,莫黎有些麻木了。

        “昨晚没休息好吧,来,回房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林若言的语气里没有责怪,脾气也是出奇的好。

        莫黎有些诧异的盯着他,看他的眼神也很复杂。

        “不打我了吗?” 莫黎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种好运,林若言的脾气,她很清楚,即使现在硬压着,但他这股怒气也是早晚要撒出来的。

        “不打,以后能不打,都不打。”林若言心里有种挫败感,自己在莫黎的心里,到底是什么?

        莫黎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回到房中直接窝进被窝,她在反思,自己为什么每次出走,都会被抓回。

        林若言随后进入,他想跟她好好谈谈,他想跟她道个歉。

        “莫黎,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吗?”

        “不能。”

        “……跟我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话吗?”林若言依然让自己的语速平稳,听起来,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倒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师长。

        莫黎不回答,盯着他看,这个人怎么地那么残忍,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可以随便改变另一个人的一生,另一个家庭的幸福。

        “你怎么会那么坏?你怎么会那么残忍?”莫黎脱口而出。

        林若言听不明白莫黎的话,是在怪前一阵子的痛打吗?都过去好几个月了,还没有哄好她?

        “都是为你好,也许现在觉得残忍,总比你真的犯了错,弥补不了的强很多,你在我心中,太重要了,重得让我自己都负荷不了,因为太再乎,所以,有的时候也难免过激。”林若言按自己的思维回答着莫黎。

        莫黎把头偏向另一边,她不会顶嘴,但她也不认同他的话。

        “就为这个?莫黎,我跟你道歉,以后再不那么打你了,好吗?”林若言伸出手,想去拉莫黎的手,哪知被莫黎挣开躲过。

        “道歉?有用吗?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再弥补了,道歉能解决什么?”莫黎偏着头,流着泪,声音不大,却能听出,她很悲痛。

        林若言听出了不对劲,马上思考,莫黎是哪里不对劲了,是哪里刺激到她了。

        “我给你机会,说,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家出走?上次你出走的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林若言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莫黎,哭泣的莫黎很让人心疼,也很让人心烦。

        莫黎不发一言,只是流泪。

        “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上次挨揍的事?我承认,上次那么打你有点过,这几个月我也试着补偿了,你想我怎么做,心里才能放下。” 林若言的耐性不多,对莫黎,总是比别人多了一些耐心,也多了一些爱心。

        “补偿?你拿什么补,拿什么偿,你打我,我不怪你,我认命了,谁让我爱你,可你凭什么让无辜的人跟着受牵连,你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你到底想我怎么样?”莫黎有些激动,看着林若言,流着泪质问着。

        林若言点上一根烟,他明白了,莫黎出走的原因是什么,他现在很清楚。

        在这件事情上,林若言是冤枉的。他盛怒之下,让人把乔逸送到帮中的刑堂,但他还没有时间去下令如何处置这个人。

        只是送乔逸过去的公司警卫多嘴的把乔逸犯的过错告诉了帮中之人,而按帮规,对乔逸的处罚己经算是轻的了,凌宵也确实手下留情了,他只是简单的让乔逸得到了最后的结果,并没有真的让乔逸去体会那难受的过程。

        当林若言暴打莫黎过后,莫黎陷入昏迷状态,醒了后,林若言也是一门心思补在莫黎身上,早把乔逸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而莫黎在这件事上,也是有责任的,她醒来后,为了自己的安危,也为了不惹林若言发火,只字没提过乔逸,她怕她提及乔逸,林若言反倒会误会些什么。

        当林若言有事回到帮中的时候,才听说,乔逸己经按帮规处置了,己经让人废了。林若言压下了这件事,并嘱咐大家,一定不能让莫黎知道这事。

        这样的阴差阳错下,乔逸废了,有些事,也真的无法弥补了。

        林若言抽完烟,直盯着莫黎,他想知道莫黎知道了多少,他也想知道,这事给莫黎到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知道,无管他怎么解释说自己不知道,不清楚,也是于事无补的,莫黎也不一定会信。

        “见过乔逸了?”

        “嗯。”

        “把你的零有钱都给他了?”

        “嗯。”

        “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些,给他送去,事情己经发生了,我也没法让时间回去,让这件事不发生,所以,我愿意配合你补偿他。”

        “钱能解决一切吗?”

        “我以为你己经明白这个道理了,没钱的是候,愁不愁?这块表让你这么低价转卖,它都为自己感到悲哀,好歹是名表啊,下次记得当高些。”林若言再口袋里拿出送莫黎的手表,语气很轻松,想逗莫黎笑。

        莫黎任他把自己的手拿过去,任他再次把表带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次是我错了,原谅我,咱们一起想办法把这事弥补了,我送他去国外医治,再给他父母一笔钱,让我把这件事补过一下吧,好吗?”

        莫黎看着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让莫黎动容,莫黎不是个有十分正意感的人,也不是个是非官很强的人,她为乔逸的遭遇感到悲伤,但她更容易原谅林若言的悔过。她的心中,谁也没有林若言重要。

        “把他的地址给我,我让人安排一下。”林若言把莫黎搂了过来,莫黎没有再抗拒,她宁愿相信林若言,也不愿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莫黎把乔逸家的地址告诉了林若言,林若言哄着莫黎洗了澡,安抚了一下,轻拍着她入眠。看着莫黎睡着了,林若言自己走了出去。

        林若言坐在书房,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乔逸,他不再乎钱,只是,这个乔逸让他感到不舒服,莫黎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跟他搞离家出走,这让他很不舒服。

        拿起电话,林若言把乔逸家的新住址给了手下,告诉手下安排乔逸一家出国,这辈子最好永远不要回国。如果敢反抗,那么就格杀勿论。

        莫黎拿着手中的听筒,捂着嘴,傻了。

        第 32 章

        莫黎原打算给乔逸家打个电话,代林若言先道歉,然后告诉乔逸,林若言会安排人送他去国外医治,可当她拿起与书房电话连线的座机时,却无意中听到林若言的最后一句话,那最后的四个字,让莫黎心惊,让莫黎发抖。

        听到电话的忙音,莫黎慌忙挂断。窝在被窝里发抖,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听到书房的关门声,又听到林若言的脚步声,昔日听起来分外亲切的声音,如今听起来,全如地狱之音。莫黎吓得哭出声来,随着脚步越来越近,莫黎越来越怕。

        林若言进来了,看着莫黎瞪大了双眼正望向自己,脸上有泪,嘴唇己咬到青紫。

        “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还是在外面吃错东西了?”林若言看着莫黎,心里在盘算,她又怎么了?会不会听到刚才的电话了?不是睡着了吗?眼睛扫向床边的电话。

        此时的林若言,在莫黎眼里如魔鬼。

        莫黎脸色飒白,身体倦成一堆,向后退去,说不出一句话来,深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再害到别人。

        “过来,让我看看。”林若言深信,莫黎可能是听到刚才的电话了,或者又受了什么惊吓?

        莫黎摇头,如哑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对一个魔鬼,到底能说什么呢?

        林若言单腿上床去抓莫黎,想她抱在怀里安慰一下,莫黎吓得惊跳起来,从床的另一端掉了下去,摔到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莫黎并不怎么太痛,爬了起来,狼狈的起身,眼里全是恐慌,林若言坐在床上,不解的看着她,莫黎光着脚向门口冲去。

        林若言起身快走两步,想去把她扯回来,莫黎尖叫着,跳着脚如一个小孩子,脸上全是泪水,嘴里大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林若言叹了口气,任莫黎冲了出去,然后不慌不忙的摁下电话,告诉门卫拦住莫黎。

        莫黎怎么了?莫黎被林若言吓到了,她平时也知道林若言并非善类,可毕竟那些事情,离莫黎很远,莫黎自己从未接触过,而今时今日,莫黎亲身感受到了恐怖,她的一个无意之举,害得一个男人要残度终生,她的一个无意之举,害得一个家庭再无欢笑,就连她的一个幽怨,都会害得那个家庭从此不复存在,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她的一些无意之失,这一切的一切,主导者就是天天搂着她睡的那个男人,这男人的一双手,可以温柔的给她快乐,也可以如地狱磨爪一般,结束所有美好。那是多么的血腥与肮脏。

        莫黎冲了出去,门卫拦下了她,莫黎如疯了一般又叫又跳,大声号啕。她的心思现在格外的脆弱,也格外的敏感。她的大脑很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她甚至都不曾想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通知一下乔逸快点逃走。

        莫黎还在与门卫纠缠,林若言站在不远处的平台上,看着莫黎摇头,这丫头怎么会那么傻,她以为她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唐灵絮与严亚菲好奇的看着这一切,莫黎光着脚穿着睡衣,头发随意的挽着,泪流满面的大声教训着门卫,而门卫一脸的无所适从,只是死死的把在门口,低着头,红着脸。而林若言却正站在别墅门口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这一切。

        “你们在干什么?莫黎,你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严亚菲出言喝止住这混乱的场面。

        莫黎看了一眼严亚菲及她身边的唐灵絮,刹那又是悲从中来,她的存在,让唐灵絮也不好过,让严亚菲很为难,莫黎心中问自己,为什么自己要存在啊,为什么十几年前,自己没有死在刑堂上呢,如果那时,跟爸爸一起死掉,也许,今时今日很多人会快乐。而父亲也不用残度余生,她还以为莫天涯活着,只是不在国内罢了。

        莫黎哭着看了一眼严亚菲,没有停止她的动作,她还在拼命拉扯门卫,她要出去,她要走,她要离开,她不要再忍受这一切。

        严亚菲让门卫让开,她想看看莫黎能跑到哪里去?光着脚,连鞋都不穿,她能跑多远?

        林若言己经走过来,看着母亲来了,也不好再让莫黎胡闹了。

        “把她送到楼上去。”林若言看着莫黎的疯样子,对身边的门卫说,门卫抓着莫黎挥动的两只手,有点不安,有点拘束,但还是紧紧的握住莫黎的手腕,稍一用力,莫黎就己经无力反抗,然后被其扭送进去。

        “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外公发现你丢了,给我打电话,你手机扔在你外公家里就滚回来了,你外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呢?还有,公司你不管了?公司里现在乱成一锅粥,不见你的人影,原来躲在这里,跟她瞎胡闹。”严亚菲口气很不好。

        “莫黎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心情也不太好,我着急,就回来了,一会我自己跟外公请罪去。”

        “你眼里除了她,还有没有别人?”

        “妈~,行了,你也找到我了,快回去吧。”

        “笑话,我来自己儿子家里,怎么连屋都进不去?”严亚菲气的胸脯起伏超大,这有了媳妇忘了娘,可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严亚菲带着灵絮阔步进屋,林若言无奈的跟在后面,这本来就够乱了,她俩还过来跟着添乱。

        “莫黎,你干嘛呢?你还要不要脸啊?”严亚菲一进屋,就被坐在地上哭闹的莫黎吓着了,莫黎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抱着楼梯的栏杆死不撒手,就是不上楼,旁边的门卫急得额头上直冒汗,身边围着一群佣人在劝。

        莫黎只是抱着栏杆在哭,她有点迷离,有点崩溃,她有点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现在这些,对她来说,有点太纷乱,有点太复杂,真让她走,她也没有地方去,但越是拦她,她越疯了一般的想冲出去,她觉得这里低压低落她喘不过气来,身边的人如魔鬼,有几个人能安然?

        “莫黎,马上起来,自己上楼!”林若言心情本就烦闷,现在妈妈和灵絮又忽然到访,让他更加心烦,对莫黎说话的语气,也开始生硬起来。

        “我不要,我要走,放我走,求你放了我吧,我不要在你身边,我不要。”莫黎此时,头脑一片混乱,她在求林若言放她,如果清醒的时候,她一定说不出口,因为,她自己都应该很清楚的明白,这无异于与虎谋皮,这跟本是痴人说梦,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生,早在很久以前,就在一艘汽船上,交给了人家。

        “莫黎。”林若言拉长了声音,声音中己经有了不耐烦的情绪,出言警告。

        莫黎此时却己经混乱到极点,根本听不出来了。还坐在那里自哀自怜,哭闹不休。

        唐灵絮把头偏向一侧,掩着嘴笑,她不是笑莫黎,而是笑表哥,平日里把人家莫黎当成心肝宝贝,而莫黎耍起赖来,还真有一套,看着表哥焦头烂额,唐灵絮大呼痛快。

        严亚菲上前想扶莫黎起来。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好坐在地上撒野呢,太丢人了,眼睛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这叫什么家教?简直是丢林家的脸.

        莫黎感觉到严亚菲伸过来的手,以为是要抓她,吓得莫黎紧抱着栏杆,大声尖呢,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严亚菲气得伸手直接握住莫黎的胳膊,想把她拽起来,莫黎马上无意识的反抗,因为惊吓,力气极大,严亚菲怎么也想不到莫黎会跟她动手,被莫黎这么一推,生生的推了个趔趄,还好灵絮扶住她,两个人同时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林若言被这样的莫黎气着了,上前就给了莫黎一耳光,希望能打醒莫黎,先消停一会,哪怕等她俩走了再闹,林若言不介意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让着她,哄着她。

        莫黎被打,看着险些被自己推倒的严亚菲,心里内疚着,又这样挨了林若言一嘴巴,委曲感袭来,眼泪更加汹涌,嘴里哭喊着:放我走吧,哥,求求你了。她现在是疯狂无理智的。

        “莫黎,立刻上楼,给我反省去。”林若言这一嘴巴,是打给亚菲与灵絮看的,他如果不这样,怕两个人会纠缠得没完没了,莫黎就算再疯再受惊吓,也不能这么顶撞严亚菲啊。

        莫黎不知哪来的勇气,站起身来,冲向门口,她的满脑子只有一个信念,就是离开,不要跟林若言这样的恶魔生活在一起。穿过唐灵絮身边的时候,灵絮伸出一只脚,莫黎被拌倒,单膝跪在地上,林若言瞪了一眼灵絮,走上前去扶起莫黎,激动的莫黎回手一巴掌甩在林若言的脸上,把所有人都打蒙了。

        林若言看着莫黎,气得笑了。

        “行了吧,有气也该撒够了,不许闹了,听话。”林若言把莫黎扶起,搂在怀里,想安慰安慰,想让莫黎平静下来。

        莫黎扭动着身体,不肯老实的任林若言摆弄了,却感觉到林若言腰间某种冷硬的物体硌着自己了,很不舒服,莫黎想推开林若言,却没有力气,手无意碰到林若言腰间的冷硬,指尖传来的质感告诉莫黎,那是枪,那是一把很艺术的工艺手枪,林若言没事的时候经常把玩它,莫黎忽然间安静下来,任林若言把她搂在怀里,听着林若言在她耳边小声的哄着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闹了。”

        莫黎的手搂上林若言的腰,然后让自己的身体在林若言的怀里不停的扭动着,嘴里还在大喊大呢,手却慢慢解开了林若言的枪套,那漂亮的小牛皮枪套,莫黎很熟悉,经常在林若言清理,上光。

        终于,小巧的手枪被莫黎成功的握在手里,莫黎不动了。然后对林若言说:我不闹了,你别抱我这么紧,我喘不过气来。

        林若言闻言,马上松手,看着莫黎红红的脸蛋,以为她真的喘不过气来。

        可惜,林若言发现自己被骗了,莫黎的脸蛋依然很红,可是那双小巧的嫩手上,却拿着一把熟悉的手枪,抵在她那凌乱的发间,唐灵絮尖呢着,严亚菲捂住灵絮的嘴,深怕灵絮的尖叫惊着莫黎,受惊的莫黎会真的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样,严亚菲会心疼,心疼莫黎,也心疼儿子。

        周围的佣人纷纷发出吸气声与尖叫声,林若言示意大家闭嘴。盯着莫黎,林若言终于动气了。

        “把枪给我。”林若言声音冷得如冰。

        “让我走。”莫黎不肯让步。

        “别找打。”

        “让我走!”莫黎有些激动,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她在威胁林若言,拿自己的生命威胁林若言。

        “有子弹吗?傻瓜。”林若言很轻松的样子,对莫黎露出一丝你很傻的嘲笑。

        莫黎被这句话搞得愣住了,难怪林若言有持无恐,原来,这里没有子弹。莫黎有点失望,手放下来,立刻被林若言一脚踢在手腕上,手枪应声落地,林若言弯腰拾起,一枪打在莫黎身边的大花瓶上,一个几百年前的古董花瓶就这么报销了。

        把抢别回腰内,林若言脸上全是狠笑,一手拽住莫黎的长发,想把莫黎托回房间,好好揍她一顿,看她老不老实,看她还闹不闹?

        莫黎傻了一样看着花瓶,明白自己被骗了,真恨自己怎么就那么笨。被林若言拽住头发往上托,莫黎死活不干,发根处的疼痛让她再次泪水横流,却宁愿趴坐在地上,也不愿被林若言重新托回自己的卧室,那里太冷,太恐怖。

        林若言被莫黎反抗到底的决心给气得想杀人,抬手又是一耳光,打在莫黎的脸上,莫黎疯了一般的尖呢着,哭闹着,气得林若言想抽出皮带好好教训她,可碍于太多外人在场,不想让莫黎太丢人,于是扯住莫黎的胳膊照着莫黎的跨部与大腿就是两脚,这两脚狠狠的踹在莫黎的身上,莫黎吃痛,痛哭出声。却就是认死理不肯就范,不肯遂了林若言的意。

        林若言气得不行,当着母亲与灵絮的面,他今天的脸,算是被莫黎丢尽了,也不管不顾起来,刚一松手,莫黎马上跌座在地上,林若言盯着莫黎,缓缓的抽出腰带,把抢扔给身边的一个佣人,把皮带对折,指着莫黎问:“还闹不闹?嗯?”

        莫黎看着皮带,马上惊慌无助起来,眼里却没有请求。

        严亚菲看到这局面,不想事情闹大,忙拉住林若言,要抢他手里的皮带,这叫什么事?儿子当着自己的面教训莫黎,不管莫黎现在是什么身份,让她视若无睹,那她办不到。

        “打死我吧。”莫黎憋了关天,只憋出这么四个字来,这四个字,却把林若言气得要发疯,他想让莫黎认个错,给他个台阶,可哪知今天的莫黎人来疯,就死活不肯认这个错。

        林若言挥起皮带,狠狠的抽向莫黎,莫黎躲都不躲,皮带落在身上的刹那,钻心的疼痛,让莫黎清醒了。可是也来不及了。此时的莫黎,发现自己真傻,怎么敢这么不知死活的跟林若言闹。一下接一下,林若言面无表情,却鞭鞭带风。

        莫黎被抽打的逐渐清醒,一边翻滚着身体,一边回忆着刚才的一切,自己是迷了心智了吗?

        一皮带打在莫黎的腰间,莫黎本能的护在自己的肚子上,这个动作让她想到了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

        不行,不行,不能让林若言伤了这条无辜的性命,莫黎哭泣。

        “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莫黎毫无尊言的求饶,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肚子里的生命,莫黎本就是一个母性十足的女人,对于自己腹中的小生命,莫黎很珍视。

        林若言听了,长喘一口气,终于等到她认错了,也算是有台阶了,又意思的扫了她几皮带,都轻扫在她屁股上,然后住手,一脸寒意的盯着她。

        “还闹不闹?”

        “不闹了。”

        “给我跪着,没让你起来之前,一直给我跪在这。”林若言声音中透着狠劲,我后扔了皮带自己转身上楼。留下满身鞭伤的莫黎跪在地中央,留下看得傻了的严亚菲与唐灵絮,亚菲气得不轻,为莫黎也为若言,唐灵絮走到莫黎面前,蹲下身子,一手捏着莫黎的下巴:

        “哟,我老公还真舍得下手,这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全是手指印,莫黎,你疼不疼啊,哈哈哈哈……”唐灵絮很是兴灾乐祸。

        莫黎低头,眼泪顺着脸掉落在地上,手摸着肚子,心里在说:“还好,还好,妈妈保住了你,这就够了。”

        第 33 章

        亚菲拉着灵絮走了,临走的时候安慰的摸了摸了莫黎的头,说了声:“可怜的孩子。”

        唐灵絮还想出言挑衅,却被亚菲狠瞪了一眼,拉走了。

        客厅很静,佣人们纷纷躲到了后面,没有人敢在这节骨眼上露头。莫黎一个人跪在地中央,眼泪还在流,她发现最近她特别爱哭,眼泪也是特别的多。己经麻木了,对于自己的泪水,莫黎早就没了感觉,她想,林若言也该麻木了吧,也该没感觉了吧。以前,林若言看到她哭,总话好言相劝的,可如今……莫黎不想再思考。

        林若言在楼上显然没有消气,因为,莫黎听到楼上书房里,传来了林若言的咆哮。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的孩子,只让灵絮生,莫黎就算要生,也让她排在灵絮后面行了吧。”林若言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莫黎在下面听得真切,眼泪再次横流,心里不住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凭什么?

        林若言暴怒的声音再次传来:“大不了,从我这代起,林严两家断子绝孙好了。”

        林若言把手里的听筒摔向墙角,不解气,又狠狠的踢了两脚。

        拿出烟,想借以平抚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怒。

        外公的理由与原因,他可以接受。他不是小孩子,他明白有些事情关系着家族的荣誉,与家族的敏荣,所以,他可以为了这些,给灵絮一个孩子,这是最基本的了。可外公让他低调一些待莫黎,把莫黎金屋藏娇藏的严密些,他接受不了。他不想让莫黎过那种见不得人的情妇生活。在他心中,莫黎才是他要疼爱一辈子的,才是他需负责一辈子的。

        想到莫黎,他再次叹息,怎么办呢?怎么对待她呢?有些事有些话没有办法跟她一一讲明白,说出来,她也不一定能真的理解,反倒会傻呼呼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自以为很伟大,很献身的逃脱。

        林若言摁灭手里的烟,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朝楼下走去。天冷了,让莫黎一个人跪在客厅里,他还是有不舍的。

        “怎么样,想通了吗?” 林若言站在莫黎身前,低头看着莫黎,她怎么还在哭?林若言是来跟她台阶下的,只要说声我错了,林若言会马上把她抱回卧室,好好开解。

        莫黎抬起头来,盯着林若言,心里再怪林若言,凭什么连生孩子这事,自己都要排在唐灵絮的后面,如果自己生在灵絮的前面,难不成他还要掐死自己的孩子?

        “林若言,我恨你!”莫黎跪在地上,满脸的坚强,眼神里全是恨意。

        林若言被以为她会认错,却得到了这么一句话,把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站了半天,最后轻笑。

        “好,好,好,那你就跪到不恨为止。我去睡了,你什么时候不恨我了,什么时候起来,上楼找我,说一声对不起就行。”林若言看着如此执着的莫黎,反倒真的不生气了,觉得她像小孩子一样,挨了大人的打,开始几天总是要闹些别扭的。

        喊来佣人给莫黎拿了个软垫,让她跪在上面,不管她现在乖不乖,总要为她以后负责,这么冷的天,跪久了,会得关节炎的。

        客厅再次回到平静,佣人们也纷纷回去休息了,林若言在楼上枕着胳膊睡不着,拿起莫黎扔在床边的胸衣,放在鼻子下面闻着残留在上面的属于莫黎的体香,想着,楼下那个傻丫头,啥时候才能想通想明白,怎么就那么笨,非得跟自己较这没有用的真儿。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

        莫黎跪在客厅,下面的软垫让她舒服了一些,但她很困很累,她想休息,她想睡觉,她混身上下,累的不行。

        终于,莫黎不支,倦缩着身子,侧躺在地面上慢慢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感觉到自己躺在软软的草地上,身边全是幽幽草香。

        莫黎看到了自己的那个叫囡囡的娃娃,她被林若言厌弃的扔进了垃圾桶里,莫黎想去捡回来,想去告诉囡囡,她是好的,是没有人讨厌她的,林若言不是故意的,可是当她去拾娃娃的时候,却发现娃娃的脸变成了乔逸的脸,乔逸哭的如孩子一样,林若言手里的枪指着乔逸的妈妈,地上躺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应该是乔逸的爸爸吧,乔逸在哭,乔逸的妈妈在哭,而枪声响起的时候,乔逸的妈妈如一个大花瓶一样破裂了,最好,变成了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莫黎在嚎哭,却得到林若言的耳光,林若言的枪又对准了乔逸,一声枪响后,乔逸没有倒下,却变成了一个清朝太监的样子,褪下裤子,让莫黎看他丑陋的□,莫黎不敢睁眼,却在指缝间,看到乔逸的□处鲜血如喷泉,乔逸却在大笑,你们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

        莫黎不安的扭动着身子,终于惊的坐了起来,混身全是冷汗,发现原来是一个噩梦,一场让她永生难忘的噩梦。

        大口的喘着气,莫黎环顾四周,这是哪?借着月光,莫黎看清,原来自己睡在卧室里,身边的林若言打着酣,睡的正香,墙上夜光钟显示着现在是凌晨四点半。

        莫黎窝在被子里,却再也睡不着了,她失眠了,她眼里全是那破旧的娃娃与破碎的尸体,还有乔逸那喷血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林若言,莫黎害怕。这个人哪里是人,分明是一个地狱的使者,分明是一个恶魔的托身。

        看着天花板,就着夜色与这份难得的安静,莫黎陷入深思。

        一阵巨烈的恶心感,让莫黎冲进了洗手间,干呕着,却吐不出任何东西。莫黎饿了,她昨天晚上,都没有吃东西。

        打开房门,莫黎想去楼下找些东西吃,找到餐厅,很静,空无一人,莫黎自己摸索着,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牛奶,还有些三明治,放进微波里加热,然后自己慢慢的吃着,一边吃一边流泪。

        孩子,妈妈知道你饿了,妈妈的噩梦有没有吓到你,妈妈该怎么办啊?如果在这里呆下去,妈妈能不能保住你,你的爸爸是个魔鬼,是个魔鬼。

        莫黎想着林若言的话,灵絮不生,她也不能生。而现在她有了宝宝,她比唐灵絮先有了宝宝。林若言的心狠手辣,她见识过了,她害怕,她为自己的孩子感到悲伤,感到心痛。

        喝下最后一滴牛奶,四周静静的,莫黎坐在那里发呆,身为母亲,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丝偏差,如果孩子没了,她绝不独活。她的一生注定悲哀,但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悲哀如她。这个不受人祝福的小生命,生下来就会遭到很多人的诅咒。

        这个不受人祝福的小生命,也许会被他的父亲亲手扼杀。莫黎打了个冷颤。这样的结果,她害怕,她会疯掉。

        一个念头,涌向她,逃,带着孩子逃。逃出去,孩子与她尚有生机。而留在这里,孩子势必不保,如果没了孩子,她也不要活下去独自面对这冰冷的世界。

        慢慢起身,直直的向外走去,还好四周没人,还好大家睡的很熟。打开大门,莫黎踏出房间,站在院子里,一阵冷风吹得莫黎混身哆嗦。好冷!

        现次回到房间,莫黎蹑手蹑脚的打开衣柜,走一身厚实的衣服,然后悄悄的翻着林若言的口袋,把林若言的皮夹子里的现金全部拿走。把自己关进洗手间,手还在发抖,给自己穿戴整齐,又悄悄打开洗手间的门,听到林若言的呼声,莫黎的心砰砰直跳。

        扫了一眼时间,早上五点多了,莫黎知道,自己要加紧时间了,佣人们马上就要起床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

        轻轻的走出房间,没有丝毫的留念,莫黎小跑着逃出了这让她快乐过也让她无比痛苦与难堪的家。铁门大锁着,莫黎转到后院的小门,那里没人把守,那里只有一条狗,莫黎跟那狗很熟,她经常拿吃的来喂它,如今,却真的派上了用场。这狗见了莫黎很乖,莫黎蹊着狗窝,翻过铁栅栏,心惊胆跳的出逃。

        一辆出租车也找不到,莫黎急的想哭,只好自己小跑着,离那地方越远越好,越远越安全。

        天大亮了,莫黎越来越害怕,天亮了,就等于林若言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逃离,林若言不会放过自己的,林若言饶不了自己的。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莫黎终于跑出了这片豪宅区,马上就能看到计程车了,气喘吁吁的莫黎,心里燃起了希望。

        终于看到计程车了,莫黎是兴奋的,扬手打车,车子停下来,却被一个小女孩抢了去:“阿姨,我上学要迟到了。” 莫黎看着小女孩恳求的样子,只得让开。

        正是学生上学的高峰期,早上的车又少,莫黎几乎找不到空车,又怕林若言醒来后会发现自己的逃离,只得再次小跑着,却累得双腿如灌铅。

        一步一步的走着,莫黎心里嘲笑着自己,为什么每次出走,都会这么笨,这么麻烦。上学高峰期后,是上班高峰期,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把时间当成很重要的东西,莫黎脱着疲惫的身子,劳累让她又委曲又悲凉。

        莫黎看着上班的人群,这些人都是那么有朝气,活的那么的坦然,他们可以自己负担自己的一切,所以他们有着自己的主权,而莫黎呢,她什么也没有,她连一份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没有。莫黎对自己的前景很无望。

        身后尘土飞扬,莫黎回头,如果是计程车就好了,可是,她看到的车子让她心惊,她认得,她认得,这些车子经常停留在林宅,停留在那个让莫黎发寒的社团门外。

        奔跑,无尽的奔跑。喧嚣的马路,好奇的目光,凛冽的寒风,颤抖的心及那刺耳的汽车喇叭声音。

        莫黎绝望了,难道注定此生将永远活在黑暗中,难道注定我永远见不到阳光。

        莫黎跪倒在身下坚硬的路面上,膝盖传来刺入骨髓的疼痛。

        眼里没有泪水,只有绝望。看着四周的好奇的陌生人群,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逼来的熟悉的脸庞。莫黎低声轻笑,转而狂笑。她疯了,她受不了了!!!老天!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吧!

        林若言的劝说与恐吓,没有留住莫黎绝望的身影,莫黎纵身一跳,随着滚滚的河流瞬间消失了。

        林若言正在闹离婚,没了莫黎,谁也无法再威胁他什么,没了莫黎,他什么都不在乎了,身家,性命,无所谓了。

        唐灵絮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保护伞,一直都是莫黎。原来,没有莫黎,就不会有她林太太的身份。

        外公苍老了,他的外孙终于不再是他的外孙了,林若言己经疯狂的麻木了。

        经过很长时间的寻打打捞,林若言放弃了,他在放弃寻找的过程中,也同时放弃了自己。

        他的心不在有温情,他变得更加冷酷无情。他喜欢鲜血,虽然,他知道,莫黎不喜欢,但只有鲜血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还会痛,还有知觉。社团血雨腥风,林若言的威名一时比他的爸爸林森还要响,他连挑了几个地方的社团,他是拼了命的去砸去挑。

        整个公司,分公司每个人都在自危,林若言再也没有温和的笑,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残笑,他不在讲什么仁意道德,他把社团的作风直接带到公司里,一时间,公司的营业额居然比以前提高了若干倍。

        林若言坐在办公室里,冷硬的笑容里满是不屑:原来,人都是贱骨头。哄着你们做事的时候,个个推脱。拿抢逼着你们做事的时候,每个人,都变成了精英。

        林若言这不讲仁意道德的做事方法,直接影响到了一个公司平日里的一个最大的客户的利益。这个大客户决定亲自来中国看看,这合作商在玩什么把戏?

        第 34 章

        韩悠日,英国INTN公司的总裁。

        凡是认识韩悠日的人,都知道他身边有个粘人的小美女——安心。

        安心的大名叫裘安心,好像一辈子都在求安心,在名义上,她是韩悠日的外甥女,现在,已是韩悠日的枕边人了。

        实际上,她们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这层关系需追溯到韩悠日的姐姐韩悠雪再嫁的问题上。韩悠雪是安心的后妈,一个狠毒的后母。

        小时候的安心很惨,自从她的亲生母亲林荫去世后,她一直很惨,父亲裘家鼎不喜欢她,后母韩悠雪容不下她,家里的小孩一共四个,她实在是最不招人待见的一个.所以虐待之事时有发生。

        安心十二岁那年,韩悠日再一次亲眼目睹了安心的无辜挨打的场面。小安心孤立趴在床上,撅着红紫交替的屁股,裤子己被扒下一半,□着的屁股正接受父亲与后母交替的责罚.安心嘴里咬着被单死不求饶,而韩悠日的姐姐,姐夫一人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正用力的往安心的屁股上揍.

        佣人与安心的弟妹们己经对这种情景麻木了,看着挨揍的小女孩,不舍却无耐,当然,也有看热闹的,兴灾乐祸,例如,后母的女儿,安心名义上的妹妹韩小冰,这次安心挨揍,就是因为她们两姐妹之间小恩怨,最后升级到,安心一个人被父母狠揍。

        韩悠日看不下去,出言制止,并扬言:你们如果再这么欺负她,虐待她,我就把她带走,送到孤儿院都好过在你们身边。

        安心很感激韩悠日,韩悠日是自母亲故去后唯一给她关心给她爱的人,而韩悠日的这句话,安心也深深的记住了。

        韩悠日在国内渡假完毕要返回英国读书了,机场的洗手间内,偷偷溜出来的安心,跪倒在韩悠日的西装裤下,保证一生一世只听韩悠日一个人的话,只求韩悠日带她走。

        同一年,同一天,两姐妹都勇敢的把自己交给了她们命定的男人,却又着完全不同的性格与未来。(详情见:爱上鲨鱼的人鱼)

        **********************************

        安心雍懒的伸了个懒腰,随意拿起床头的闹钟,十点多了。看看身边,韩悠日早就不在床上了,这个时间,他应该正在公司主持一天的工作呢。

        安心开始自己的一天,起床,洗澡,然后吃饭,然后逛街或与她的狐朋狗友一起胡闹。安心的学习并不好,而且在学校的名声也不怎么好,是个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她多次的打架案底让她很成功的被她所就读的英国贵族学校开除掉。

        韩悠日让她在床上足足趴了三天,三天后,她却对韩悠日说,她不要念书了。于是,韩悠日又让她在床上多趴了几天。

        安心的性格里有一种特别犟的东西,她不敢再跟韩悠日提不要上学的事情,但不管她去哪所学校就读,不出一周,都会有老师或校长找韩悠日礼貌的谈几次话,最后或强行开除掉安心,或良言劝安心退学。总之,最后的结果,还是按安心要的结果来发展。

        韩悠日骂也骂累了,打也打乏了,罚了安心跪了一宿后,韩悠日只能自己举白旗认输。

        韩悠日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真的是捡了个麻烦回来,我真是捡了个粘人的麻烦回来。

        不管韩悠日怎么打她,罚她,安心从来没动过逃跑的念头。在韩悠日身边,她总是格外的安心。韩悠日能给她妈妈的感觉,那个女人己经懦弱的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对无依无靠无人疼爱的女儿不管不顾了,不能再保护她了,而这个男人很坚强,很勇敢,可以给她妈妈的温暖,也可以给她一种妈妈无法给她的安定。

        韩悠日曾试图断了安心的粮,断了安心的零用钱,来以此威胁安心,希望她能听自己的话,乖乖有滚回学校去好好读书,好歹也得给他混张文凭回来,才对得起韩悠日的这张脸。

        可这个做法,却让韩悠日惊诧的发现了安心的另一个秘密——盗用他人信用卡。安心是小偷!!!这让安心再次被韩悠日痛打了一顿,这顿打打的安心心服口服,打的韩悠日动了把安心送回国内的想法。

        在安心的示范下,韩悠日终于把安心偷窃的全过程了解了,安心是小偷没错,不过是那种高智商的现代型的小偷。基本可以做黑客了。安心是通过互联网进行盗窃的,这点让韩悠日稍感心慰,同是盗窃犯,但这种盗窃,好歹还能看出安心也算是有一定的一技之长的。韩悠日这几年,无奈的学会了自我解嘲.

        韩悠日强行没收了安心的所有做案工具,并警告她,若敢再犯,小心你的屁股。这句话,让安心的耳朵大声抗议:大哥,你能不能说点新词,我的主人,早就被你打皮了骂滑了。

        韩悠日为这,曾经有一段时间,带着安心回国生活,想让安心远离以前的朋友圈,远离以前的生活环境,以便她重新做人。

        可安心对于国内的纷乱的人际关系与死板的教学环境感到强烈的不适,初去英国时,安心曾因被父母的虐待,患过短期的自闭症,被韩悠日精心调理好了,以很久没再犯过,可回到国内没多久,安心再次自闭,搞得韩悠日长吁短叹,无奈之下,带着安心再次返回英国。并在英国真正扎根下来,买断了与朋友共同经营的INTN公司的所有股份,为了安心,他可以永不回国。

        一个让他不省心的安心,与一个自闭的安心,他情愿选择前者.

        ***********************************

        安心换上一身她自以为漂亮的时装,在韩悠日眼里,那就是破鱼网。安心给自己画了一个她自以为美丽且前卫的妆容,在韩悠日眼里,那就是社会不良少女,也可以叫吸血鬼妆。安心随手在韩悠日书房的抽屉里借来了些零用钱,而那抽屉是有锁的,安心是用了自己偷偷配置的钥匙打开的。韩悠日也完全还不知道,自己放在抽屉里的支票薄又被别人在中间撕去了一张。

        一切搞定,安心愉快的下楼,吃着保姆为她精心制作的早餐,哼着英国的乡村音乐,算计着今天怎么玩。

        韩悠日在会议厅里,被气的扔掉了手中的议案,然后一脸的笑容对下属说:这件事,我会亲自解决。

        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韩悠日己决定,一定会回国一次,去见识一下,这位跟INTN保持了多年合作关系的拍档,在搞什么鬼?难道他想终止合作关系?还是另有什么猫腻儿。

        吩咐秘书给他订一班今晚上航班,他要马上飞回中国,他要亲自见识一下这个霸道到不讲原则的合作伙伴,他要搞清楚,对方到底是敌是友,还有没合作下去的必要。

        临走前,韩悠日当然要回去看看那个让他又爱又烦的裘安心了,最重要的是需要对她做些警告,不然,她搞不准会做出些什么让他惊魂的事出来。

        给安心打了个电话,告诉安心,自己半个小时后会回家,然后挂断电话。他为了不把自己气死,才会打这么个电话,不然的话……首先,他会看不到安心的影子,那死丫头不知会跑到哪里疯去。其次,当他看到了安心的影子时,会被安心的影子气死,一个典型的新新人类不良女孩的形像。最后,难免又是一场两人就“什么才是真正的美”而进行的争论秀。

        韩悠日一直奇怪,难道安心是打不死的小强?自己几乎是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的揍她,她还是死性不改?

        十分钟后,安心坐着朋友的车飞了回来,然后给了朋友一上大大的KISS,冲下车去。冲回房内,对身边的菲佣大喊:Making way!Making way!让开!!

        以最快的速度冲回自己的房间,那也是她与韩悠日共同的卧室,在她两年前的刻意勾引下,韩悠日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终于暴露了本性,把她这只不怎么善良的小羊吞进肚子里去了。

        安心迅速的脱去了自己的一身破鱼网,并把它们藏进衣柜的最底层,这东西让韩悠日看到,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剪成碎片扔进垃圾筒,然后,它的主人,被没皮没脸的臭骂一顿.

        跳着脚冲进浴室把自己冲洗的干干净净,看着镜子里素白细嫩的小脸,安心终于安下心来,嗯,今天不用被他烦了,他就喜欢看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像足了一个买不起口红的村姑。

        刚刚安下的心,马上又跳了起来,安心跳着脚对着楼下的菲佣大喊come on !come on !!!

        菲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黑妞,安心给她起名叫:煤球。煤球马上跑上来,她己经习惯了安心的突然袭击,每个月总有几天,韩悠日会忽然提前回来,而安心都会这么疯狂,疯狂的收拾屋子。

        在菲佣与安心的共同怒力下,卧室里总算恢复到每天韩悠下班前的样子。韩悠日特别交待过家里的帮佣:卧室以内所有事情,交给安心处理,你们不用帮忙。

        他的本意是想缎练一下安心的生活能力。在这点上,安心很脸红的说:我每天都是求“煤球”帮我在韩大公子下班之前收拾干净房间的,交换条件是:韩公子给我的零花钱,我会分给小黑妞一半。而这事如果被韩公子发现的结果是,安心挨打,煤球失业。

        煤球下去了,安心坐在床上喘粗气。心里想着,韩先生这是哪里不对劲了?哪里又抽风了?不是挺敬业的吗?不好好上班赚钱,半路跑回家做什么?

        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韩悠日回来,安心气得扔了手中的抱枕,有同有搞错,她今天约了那么多的朋友,正在一家废弃的车库里开party,就被姓韩的这么给扰了,安心在心里问候了韩悠日若干遍,但她终究是敢怒不敢言的。

        韩悠日终于出现了,悠闲的慢慢踩进了屋子,一脸坏笑的看着正坐在床上撅嘴的安心。

        “哟,今天这么乖?没出去玩儿?”韩悠日用手摸了摸窗台,一尘不染啊。

        “我每天都很乖。” 安心不敢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但对韩悠日有点爱答不理了。害她那么急的跑回来,害她那慌乱的收拾房间。

        “ 做的很好,希望我回中国的这段日子里,你依然能保持下去,天天都要这么乖才好。”韩悠日看着安心那副不甘心的样子,感叹着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要是没提前给她打个电话,现在生气的人一定是他自己。

        “你要回中国?干嘛?为什么回去?什么时候回来?我会想你的!!”安心变成小猫咪了,上前挽着韩悠日的一只胳膊,做出要哭的样子。

        韩悠日天天在她身边的日子,她会觉得麻烦,他老是管这管那的,可如果韩悠日不是在她随手就可以找到的地方,她会不安。韩悠日离她越远,她越没有安全感。韩悠日对她的意义,一半是丈夫,一半是妈妈。

        “行了,你不拍巴掌乐就不错了,别跟我装了。”韩悠日特别受不了安心这副样子,他知道安心是发自真心的舍不得自己走,是真的会想念。安心这女孩,很适合放在水里当金鱼养,一定要跟她保持距离,安她近了,她会烦,离她远了,她会不安。

        “我是真想你……。”安心不依的在韩悠日身上蹭。

        “我知道~!”韩悠日摸着安心的头,抱在怀里搂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周左右吧。这一周你在家里不许胡闹,要乖乖的,不然,我回来饶不了你,记住了吗?”韩悠日抱着安心,手点在她的鼻子上,不想在这种氛围下,说这么杀风景的话,可是安心这人,如果不点明她,她什么事都敢做。

        “知道了,你真烦!”安心对于韩悠日对自己的不放心,早己习已为常了,她确实有让人不放心的天份。

        “这才乖。”韩悠日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又顺着往下亲着她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然后是她纤美的脖子,韩悠日在这里狠狠的留下自己的吻痕。

        修长的手指,挑开她的衣襟,熟练的伸到她的背后,麻利的解下她的脑衣,一双大手揉捏着安心发育超好的双胸,轻轻的把安心摁倒在床上。

        安心浪浪的发出呻吟,邀请着他,刺激着他。

        韩悠日骂了句“小妖精”,伸手开始去褪安心的裤子,不到一分钟,安心己经□裸的躺在他的身下了。

        妖野的自动分开了双腿,眼睛直视着韩悠日,手指击打着韩悠日身上强健的肌肉,滑到他的腹肌处,再往下走,慢慢解他的腰带,手指不停在他腹间画着圆圈,嘴里对他发出爱的呼唤:“来嘛,来嘛,我要你,我想你。”

        安心的声调突然变的异常妩媚动人,两个人欲火焚烧,韩悠日一把楼住安心,唇与唇相触陷入长吻,舌与舌纠缠在了一起,安心身上有着淡淡的洗浴后的芳香,韩悠日右手游走轻捏她的酥胸,左手正挑弄着安心的□。安心登时瘫软,不住的发出呻吟。

        安心的很满足的看着韩悠日,韩悠日微微一笑,提起安心的双腿……(删节大约百字)与心爱的人,一起做有关于爱的事情,总是一件让人幸福与享受的事情,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看着安心在自己身下的浪浪扭动着身躯,如一条灵活的水蛇放慢了速度,头发凌乱的散在床上,眼神迷离的看着自己,舌头舔着红唇,嘴里发出享受又似痛苦的声音。韩悠日心里的爱意与怜惜感上升。(此处删节五六十字)

        安心张大了嘴,呻吟更加用力,好像在求饶好像很痛苦,脸上却全是幸福的感觉。

        韩悠日放下安心的长腿,趴在安心的身上,手支着床,低头亲吻安慰,看着安心享受的样子,他也很享受,很满足。安心的手紧扣着韩悠日的背,长长的指甲因为兴奋而狠狠的抠进韩悠日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的红痕。

        韩悠日巨烈的行使着他的权利,安心幸福的享受着,兴奋的大叫着……

        躺在床上,韩悠日搂着安心,轻吻,脸上全是满足的笑,这个时候的安心,很可爱,很惹人怜。

        躺在床上,安心枕着韩悠日的胳膊,窝在他的怀中,脸上全是不舍的无奈,这个时候的韩悠日,不再那么可恶,不再那么让她俱怕。很温柔,很惹人相思。

        第 35 章

        安心的再三挽留与痴缠,也没能够让韩悠日停下脚步,他是被远在中国的林若言气疯了。一个人,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从商的,还打着成功旗号的男人,最不能缺的就是信用,可很显然,现在的林若言就是不讲什么信义,他只讲感觉,他体内好的一面,善的一面,己经全被莫黎给带走了,现在的他,全是恶的一面,所行的作风,也全是黑社会的那一套。

        躺在床上,安心想起床,她有心帮韩悠日整理一下行李,尽一下一个女人应尽的本份。可她发现,男人就是男人,男人出差连个内裤都不用带吗?韩悠日搂抱着她,在后面亲咬着她的耳垂,亲的安心混身麻酥酥的求饶。

        “我是去公干,不是去渡假,你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等我回来,比什么都强。”韩悠日看着忽然变得好像很懂事的安心,心里己经很满足了。

        “知道了,你别咬我了……啊呀……” 安心混身的毛细血管都被他亲咬的扩张。

        “呵呵,有些日子咬不到你的小猪耳朵了,今天我得咬够了。”韩悠日缠安心缠的紧,这些日子,她不在身边,会很无聊。

        “你才是猪呢。”安心扭动着身子,心里忽然感到空虚,难免别扭。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安心一乱扭身子,蹭的韩悠日的欲望又被她勾了起来,心里也非常不舍。要是安心能天天跟在自己身边多好,可惜这丫头天性不正常。要么是从来没有老实气儿,让她跟着自己,还不得把她闷坏了。要么就是老实的过头,直接把她自己封闭起来,这种时候,会把韩悠日愁坏了。

        “我才不要呢!我一辈子都不要回中国!”安心最怕的就是回国,她会想起某些往事,某些她不想忆起的往事。

        她的童年,阴暗的童年,是她这辈子都不想触碰的。太多的不公平,太多的不明白,太多的不甘心,太多的难堪与痛苦都让她不想去回忆,而努力的回避。

        “不去就不去,谁也没逼你,没有你跟着,我更自在,也少操点心,少生些气,多好啊。”韩悠日知道她最怕的就是回国,所以尽量语气轻松些。她最不想触及的就是国内那乱七八糟的纷杂。

        安心不再答话,她心里不好受。韩悠日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安心的烦心事,也不在说话。紧搂着安心,想休息一会。今天晚上,他会连夜做飞机,飞回国内。

        安心沉默了一会,马上又活泼了起来。心里盘算着韩悠日走了以后,要不要把朋友们请回家里,开个大型的party。当然,需要给佣人们放个假,留下小煤球帮忙就可以了,她跟自己向来是一国的。

        “想什么呢?我走以后,你给我安份些,我会让人把你以前的家教请回来给你补补习,看你还敢不敢淘气。”韩悠日一手放在安心的屁股上,狠狠的拧了一下,然后起床,换衣服,爽也爽过了,他得准备一下,离航班起飞的时间不远了。

        安心趴在床上,揉着屁股不满的大喊:“你又把那两个大妈给我找回来了,你跟我有仇是不是?你就是看不得我好对不对?你根本就是喜欢看她们天天虐待我!”

        “说对了,我就是看不习惯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不在的日子,你得好好的给我改一改你那些臭毛病。要是再敢这么不成体统,不老实,可没有我能帮你求情了。”韩悠日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回头给安心一个无比甜蜜的大笑容,那笑容很邪魅。

        “你帮我求情?你帮她们撑腰,好让她们欺负我好不好!”安心很泄气,这韩悠日太不够意思了,他自己回国潇洒去了,还不让自己安生,非要找来这两个三八管着自己。

        “行了,你乖点,没人欺负你。”韩悠日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把如猫一样倦在被窝里的安心拽出来,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一头浓密秀发,又黑又亮,一直保养得不错。

        “你快点走吧!”安心现在对他很不满,那两个三八老巫婆让安心对她们心服口服,她被打怕了,在她十八岁以前,这两个人负责她的所有英式礼仪教育,韩悠日很想把她塑造成一个标准的英国淑女。而成功的教导出一位英式淑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其码对安心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安心在饱尝了英国的桦树条击打在她柔嫩的屁股上的滋味,还经常被韩悠日旁观她挨打挨罚的场面。虽然,韩悠日对她从来都是不客气的,亲自责打她也绝不在少数,但被一个成年男子观看着自己的挨打的全过程,实在不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事就对了。

        “裘安心,刚才不是还舍不得我呢吗?”韩悠日看着这个没学会英国淑女作风,却学会了如何做一个虚伪的英国小妇人的安心,心里想着,自己的决定,还真是正确,安心,就是一个时不时得归拢归拢的不听话的小屁孩儿。

        “我舍不得的是床上的有血有肉有人情味儿的韩悠日,不是现在的冷血无情没有人情味的韩悠日。”安心在床上的时候,胆子总是格外的大。

        事实上,自打她成功的爬上了韩悠日的床,她的胆子就慢慢的壮了起来。因为,她觉得他们俩的关系己经跟从前不同了,己经站在同一个高度上了。虽然,时不时的还会吃一顿韩悠日的巴掌或皮带,但她总会给自己找个理由或台阶,她告诉自己,韩悠日这人有虐待狂,韩悠日这人不正常。可人家韩悠日打她,哪次没有个因由?哪次不是因为她自己做错了事情。

        “我哪里冷血了?找人看着你管着你,就冷血了?天天让你出去胡闹,我就是好人了?” 韩悠日捏着安心的下巴,笑望着她一脸的沮丧。

        “你把那两个英国老太太找来,不就是想让她们鸡蛋里挑骨头的找我毛病,好看我出糗吗?”安心挣脱他的手,脸上郁闷之色很明显,好好的一个可以狂欢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那你就要努力做一个没有骨头的鸡蛋,只要让她们挑出你三次毛病,等我回来就揍你一顿,记住了?”韩悠日收起脸上的笑容,板着脸警告着安心。

        “好,我在家做一个洋娃娃好了。您放心出去吧,我会乖乖等您回来的。先生走好。”安心不抱希望了,韩悠日成心不让自己好过的。安心学着日本女人的声音,恭送着韩悠日。

        韩悠日掐了掐安心的脸蛋,站起身来,重整一下装束,给安心一个长吻,转身出门了。

        “你大约多久回来?”安心披着被子大声问。

        “多说一周。不会让你自在太久的。”韩悠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安心叹了口气,心情很不好,不是为了那两个讨厌的,多事的英国老太太,而是为了要一个星期见不到韩悠日了。可她又不敢出去送他,怕自己憋不住哭出来,怕自己忍不住要跟他一起回国。安心逼自己躲避逼自己坚强。

        韩悠日上了飞机,带着笑容坐在头等舱里小睡。

        安心拿着自己偷偷配的钥匙,钻进韩悠日的书房,偷偷打开他办公桌下面的小柜子,里面有安心的手提电脑,和她的一些做案工具。哈哈,韩悠日安排了两个英国老太太盯着她,她完全可以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样能惹事。

        韩悠日下了飞机,先回到了父母的家里,他己经好久没回来了。为了安心,他只能对不住父母了。父亲一人身肩两职,这么大岁数,也不得休息,韩悠日很愧疚。可是为了安心,也为了证明他自己的实力,他宁愿不孝,宁愿留在英国。

        己经与丈夫分居的韩悠雪,领着一双儿女住在父母家里。韩悠雪还是那么的潇洒,身边的狂蜂浪蝶从来没断过。而她的一双儿女(裘家鼎的小儿子,与韩悠雪前夫的女儿),扔给了母亲,也就是孩子的外婆。韩悠日对这个姐姐从来就没有满意过,一个很会享受的女人,一个不顾他人感觉,只顾自己快乐的女人。

        不过,韩悠雪的婚姻问题,跟悠日还是有关系的。当年,裘家鼎因为儿女的问题,暴打了韩悠雪,韩悠雪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同时,把住在韩家的安心吓得差点离家出走,不过,安心是舍不得离开韩悠日的,小时候的她,拿韩悠日当妈妈,哪个孩子能离开妈妈呢。

        那个时候,安心很怕韩悠日,但同时也很依赖韩悠日。韩悠日罚她打她如家常便饭,虽然,她每次见韩悠日都如耗子见猫,但她宁愿留在他身边,唯一的原因是,韩悠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以外,第一个能记住她生日的人,也是第一个肯耐心喂她吃饭,对她嘘寒问暖的人,总之,韩悠日的出现,让她想起了故去的妈妈。

        韩悠日从最开始的反对韩悠雪离婚,到后来的完全支持韩悠雪离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安心越长越大,安心越来越像个大姑娘了,某些时候,某些瞬间,让韩悠日为她心动身也动。

        韩悠日被安心那假装服从的柔顺样子给骗了,动起了日后娶她为妻,做终生伴侣的念头,能娶一个任自己捏圆捏扁的女人,对男人来讲,这辈子会很轻松。这念头让韩悠日支持姐姐离婚,这样,他跟安心之间的关系,就不那么复杂,连名义上的舅舅他都不用做了。可惜,裘家鼎这人太死心眼了,认准了韩悠雪,死活不放手。离婚耗了这么久,还是没离成,而他这个名义上的舅舅,还得继续做。

        同样可惜的是,几年后,安心挖空心思的爬上了他的床后,就变得不那么听话了,就变得好像有持无恐了。虽然,隔三差五还能听到安心挨揍的哀号声,但没事的时候,她总喜欢以韩悠日的准妻子自居。搞的韩悠日也只好默认了她的自以为。搞得所有佣人再不敢拿她当小孩子看,而都拿她当起了女主人。

        悠日的妈妈对儿子的归来很激动,她拍打着韩悠日的胸脯,怪他为什么这么久才肯回来一次,韩悠日推说工作忙,其实是舍不得安心。在家里吃着晚饭,跟爸爸聊了一会现在国内的官场事非与商场的黑暗。韩朝安对儿子这几年在国外的历练很满意,儿子身上的锋芒己经淡化了不少,多了许多圆滑与宽厚。

        韩悠日放下碗筷,要去看外公,那个把他养大的黑老大。不过,现在己经隐退在家,养花弄草了。

        祖孙二人见面,分外亲切,聊着天南海北的事,外公握着韩悠日的手,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手调教长大的孙子,在国外这些年,己经学会了怎么样掩饰自己,己经学会了什么叫深藏不露。

        在家里住了一宿,尽了一下为人子孙的义务,韩悠日直奔林若言所在的城市,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林若言的眼前,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安心发烧了,因为头一天晚上,她一宿没睡。她对煤球说,是因为她相思成灾,想了韩悠日一宿,所以病了。这当然是想让煤球以后告诉韩悠日的,给自己买个好罢了。其实,她一宿都在网上排徊。

        一宿下来,她成功的盗了三十四个银行帐户,恶作剧的把人家帐户里的钱变成了物品,帮他们在网络上订购了许多也许人家跟本用不到的东西。安心不为求财,只为好玩。

        两个英国老太太很准时的在第二天八点出现在安心的家里。安心红着双郏,要求带病也要尊从老师的安排,坚持接受英式淑女礼节与待人接物方式的训练,两个英国老太太诧异的看着安心,她们不敢相信,顽固不化的野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不过,谁敢让发着烧的安心接受训练呢,她如果病情加重,mr.韩会不高兴的。

        安心用生病逃脱了两个磨人的老太太,躺在卧室里,带着耳机,听着摇滚,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自豪。

        初见林若言,韩悠日的脑海里出现了“失意”两个字。这个男人应该很失意,脸上的笑容很疲惫很假,心里应该有很重的担子压着吧,不然,哪来那么的无奈写在他的脸上。

        两人握手,林若言让新来的秘书上茶,然后上下打量着这个英国INTN 公司的合作商,合作了这么多年,却从不没见过面。初一见面,林若言为自己前一阵子的不讲理作风感到有些愧疚。

        谁也不谈前一阵子的不愉快,只是就未来的合作方向进行讨论。然后是礼节性的中方宴请英方的合作商,一切礼仪,林若言一样没少。想着人家大老远的来一窥究竟,应该是被自己前一阵子暴行给气着了。

        韩悠日也不多话,他在观察,他想搞清楚,这个林若言到底是哪路货色?多年来的合作关系,韩悠日不想因为这几个月的突变,就否定了林若言的能力与信用。

        双方在相对愉快的氛围下,结束了此次会谈,林若言与韩悠日握手言和,并签定了未来几年的合作合同,林若言保证自己会恢复如前。

        韩悠日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更没想过前一阵那个不讲原则,不讲道义的林若言,会如此好说话,如此真诚的接待并道歉,他归纳为:前一阵子,这个林若言一定受刺激了。

        住在中方合作商安排的顶极宾馆内,韩悠日拿出电话,相给英国致个电,问候一下他的小安心,也顺便告诉她,自己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韩悠日算算时差,觉得这个时间段,不应该没人接听才对。但也没往心里去,有那两个英国老太太在,相信,谁也不敢惹出祸事来。反正,明天一早,他就要回去了。

        这几天很劳累,只想快些把事情处理完,一直没顾得好好休息一下。韩悠日睡了,梦里一直出现安心的影子,安心小时候的哭脸,安心长大后的笑脸,让梦中的韩悠日很自豪,安心的所有欢笑都是他给的。

        机场上,林若言与韩悠日礼貌的握手,亲切的拥抱,互相邀请着对方。

        正在寒喧之季,韩悠日的电话震动起来。韩悠日拿出手机,看到是安心发来的迅息,微微一笑,看来这丫头很想念自己。

        “我是安心,我在机场洗手间,快来接我。’这么一条短信让韩悠日惊奇的同时,也觉得好笑,若干年前,安心可不就是用这么一条短迅息缠上自己的吗,相同的一条短信,让韩悠日此时心情复杂却又十分好笑。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韩悠日微笑告辞,转身走向洗手间,想着安心怎么跑来国内了?还是在跟自己恶作剧?不管怎么样,他不介意再去洗手间找一下当初的感觉。

        信步走向机场的洗手间,忽然有种被骗的感觉,安心这鬼丫头不在英国好好呆着,跑到这里做什么,拿起电话往英国的住宅里拔了个电话,电话 依然无人接听,韩悠日有点慌了,是不是安心闯了什么祸了?

        快走两步,走到男士洗手间,韩悠日里里外外找了个便,也没看到安心的影子,难道安心在跟自己恶作剧?韩悠日现在情愿安心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走出洗手音,点一根烟站在走廊的吸烟处,让自己放松一下,刚才被安心搞得精神有点紧张。

        扔下烟蒂,韩悠日想起,还得跟等在外面的林若言一行人寒暄几句,刚要抬步走人,透过吸烟处的玻璃,看到倦缩在一旁的身影,那么熟

        “安心?!”

        把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瑟缩的安心身上,把混身颤抖的她交给了机场服务人员,先行安置在头等舱的贵宾候机室,韩悠日敢断定,安心一定又受了什么刺激了,不然,怎么会如此颤抖?怎么会如此无助,甚至不认识自己,英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心到底又到了什么样的刺激与伤害,居然让安心怕成这样。

        韩悠日心情阴郁到了极点,强装笑颜,走回大厅,与林若言握手挥别,看着一行人走远,韩悠日直奔贵宾候机室。看着安心不安的挥动着双手,看着安心眼泪如注,看着安心扭动着身子不让任何人靠近她,韩悠日很心疼,这样的场景,让他忆起了童年的安心,那么的无助,那么的不安,那么的不让任何人靠近。走上前去,紧拥着安心,却被安心挥过来巴掌抡个正着,看着周围诧异的眼神,韩悠日哭笑不得。

        他必需搞清楚,安心到底怎么了?

        林若言带着一行下属与韩悠日挥手告别,走出候机厅,忽然感到尿急。跟下属打了声招呼,直奔售票厅,打去去哪里的洗手间解决一下。

        解决完人生三大急,林若言一边洗手,一边想着INTN的韩悠日,这男人不简单,身上有种跟自己相同的东西,却不似自己这样外露。他的身家到底是什么?

        走出洗手间,听到女人的吵闹声。

        “你有没搞错,我没了手机会很麻烦的!”

        林若言觉得这语调虽然陌生,但声音却很熟悉,抬头望去,林若言的眼睛直了。

      阴差阳错

        安心躲在洗手间里给韩悠日发短信,本指望着韩悠日过来接她,她来到这里,两眼一摸黑,哪儿她也不认识。

        她为什么要躲?很简单,韩悠日用膝盖都能想得到,她惹祸了呗。他才不会相信,她是因为想念她,才回这个她最不愿意回的祖国来跟他团聚的。

        安心发完短信,在洗手间内等着韩悠日来找她,可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站起身来,不安的来回走动着,走到洗手池边照了会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太过于狼狈。实在等的不耐烦了,拿出电话,想给韩悠日打电话,让韩悠日过来接她,之所以刚才不打电话,是因为怕在电话里就被韩悠日臭骂一顿,那很没面子的。

        可怜的安心,刚拔完最后一个号码,把电话放至耳边,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个抱着小孩的妈妈撞了个满怀。电话不幸落入洗手池旁边用来清洗托把的水槽里。安心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电话,她想去捞,可又嫌脏,就在她嫌脏的这么点时间内,她那昂贵且小巧的电话随着一股不怎么巨大的水流就这么无影无踪了。

        安心傻了,她不得不傻,她甚至连韩悠日的电话号码都记不清了。安心己没有小时候那超强的记忆力了,头脑也没有小时候那么单纯,可以记一样东西记很久。现在的安心,脑袋里有一大堆的数据需要她记(当然,是她的个人爱好,全是一些在韩悠日眼里用不着的坏东西)。

        韩悠日的手机号码她记不住,英国家里的电话号码她记不住,以前朋友的电话号码她也记不住了,所有的数字,只是她手机里的一个个名字罢了。安心不得不对一直跟她赔礼道歉,却也同样急于脱身的小孩儿妈妈发出哀号:“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没了手机会很麻烦的……”

        林若言刚好经过售票厅的女士洗手间,听到这声音,本就引起了他的好奇,再看着一个抱小孩的妇女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满脸痛苦之色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让他几乎疯狂的“莫黎”。

        林若言是兴奋的,是激动的,是无比幸福的。看到了“莫黎”,就说明莫黎没事,没有死,难怪一直找不到莫黎的尸体,林若言一瞬间几乎是热泪盈眶。

        “小黎!!!”林若言的手都有点抖,心里的喜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被一种失而复得幸福感包围了。

        “喂,你要负责好不好,你要帮我找人来打捞我的电话啊。”安心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随便看了一眼,但主要的注意力还在那抱孩子的妇女身上,她得让这女人帮她找人抢救她的手机啊。她自己现在是不好出面的。搞搞清楚,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国际级别的通辑犯啊。

        那女人嘴里还是一个劲儿的陪不是,但人却想抱着孩子慌张的要逃跑。

        安心怎么可能让她跑成,抓着她不放,而这时林若言看到安心紧抓着这女人,本能的上去帮她,他以为安心是莫黎,而莫黎要的东西,他基本都会努力的满足她的。

        这面马上引起一阵小骚动。林若言的下属们都纷纷过来,这种时候,正是讨好老板的最佳时机。

        抱孩子的女人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声喊:“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孩子病了,发烧了,我要带她去医院。”

        林若言本能的松手,这小孩子病了,可不是小事啊。安心也有点呆,是啊,小孩子病了,可不是小事。

        那女人抱着孩子就往外跑,急切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感叹,母爱的伟大与无私。

        可刚跑了两步,就被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齐齐摁倒,最后,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不是小孩的妈,是个人贩子。

        安心立马受到了大家的关注。林若言林先生,也马上被机场领导接见。两个人成了机场英雄。安心在心里想,现在中国的人贩子这行够火的了,连倒卖人口都己经上升到坐着飞机去倒卖了?

        安心没有太多心思想人贩子这行到底有多火,她看到了穿制服的人,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好,想遛,可林若言哪会让她再失踪,紧紧握着她的手。安心一看这男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明目障胆的非礼自己,跟自己耍流氓,扬手给了林若言一个大嘴巴。然后听到机场静了下来,很多人发出不可置信的吸气声。

        “打吧,我欠你的,只有你不生气了,原谅我了,今天,我任你打。”林若言还是死死的拽着他的“莫黎”,就是不松手,脸上还露出让安心觉得很贱的笑容。

        “你有病吗?天啊!”安心看着贱男先生,与一众张大嘴巴的人,她好像打错人了?她好像打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莫黎,有什么话,有什么委曲咱们回家再说,我任你打,任你骂,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好不好?”林若言以为莫黎还在记恨自己打了她,还在记恨乔逸的事。

        “大哥,你认错人了好不好。让我走吧,我还有事,我妈等我回家吃饭呢。”安心现在心虚的很,她在英国惹了事,她怕一会被国际刑警逮到。

        “你妈妈?你妈妈不是早就不在了吗?”林若言有点搞不清楚莫黎在搞什么鬼?还是……林若言不敢想下去,想着刚才莫黎泼辣的抓着那女人的一面,他怀疑莫黎难道被自己逼疯了?

        想到这,林若言心里更觉愧疚,好好的一个莫黎,被自己弄成这样,林若言紧紧抱着“莫黎”,嘴里安慰着她:“别怕了别怕了,一切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的。不会再打你了。”

        安心被他当成了“莫黎”,可安心毕竟还是安心啊,怎么会这么甘心情愿的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奋力的反抗无用下,安心对林若言来了致命一踢。

        林若言受痛,脸憋成猪肝色,冷汗之流。嘴里发出咝咝 的声音,但仍强忍着疼痛,让自己保持站姿上的美观。

        “把她带回去。”林若言不想再人多的地方丢脸,跟身后的下属吩咐了一声,打算先离开机场在说。

        “你们想干嘛?你们要干嘛?你们认错人了啦!!”安心大声呼救,此时,她早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是以一个嫌疑犯的身份逃到中国来的。

        没有人理会她,任她如何拼命的叫。

        “喂,你们是摆设吗?没看到我被人绑架吗?” 安心对着机场的保安大喊,希望得到帮助。

        保安有些为难,在那么多人民群众的眼睛下,不好不管,但他们也认识林若言,认为林先生没有必要在公开场合要强行绑架一个大姑娘。他想要花姑娘,那还不是大大的有。

        “林先生,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说您认错人了,要不,二位跟我去一下机场办公室核实一下,您看行吗?”保安队长是硬着关皮上来说的。在他们这个城市,林若言还是有这实力让他为难的。

        “呶,看清楚了。”林若言难得配合一次警方,主要是因为,他今天不想惹事,他只想把莫黎带回家,好好的看看她抱抱她,好好的问问她,这段日子躲到哪里去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相思之苦吗?

        安心再次瞪大了她的眼睛,并使劲抽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不管她肯不肯信,不管她如何否定,可眼前,这个男人手上拿着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却实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名字一栏上,写着清清楚楚两个大字:莫 黎。

        安心无语,头晕,搞不清楚状况了。是蓄意绑票?所以连假身份证都办好了?

        “假的,假的,我不叫莫黎,我叫安心!裘安心!!!”

        “好了莫黎,我让你安心,以后一定让你安心,不用求。”林若言自以为是的抚摸着安心的秀发,这有一段日子没见了,莫黎的头发,长了这么多,怎么还染了色?林若言摇了摇头,看来,莫黎最近这阵子,一定交了不好的朋友了。

        “我发誓,这身份证是假的,你们不要理这个疯子。”安心不甘心的大喊。喊来了反回机场调查情况的警察,人家拿着身份证,打了个电话,经证明,这身份证百发之百是真的。

        林若言又把钱夹拿出来,里面有他与莫黎的合影,一切的一切,让安心觉得,好像疯了的人,是自己。

        安心被林若言强抱着出了机场,不管她怎么吵闹,怎么否定,好像没有任何人相信她的话。安心停止了一切无谓的抗争。因为,她发现自己被扔进了一辆车里。这车密封不错,喊也是白喊。她认定,她被别人蓄意的绑架了。绑架的目的,应该是勒索韩悠日吧。可这事怎么想,怎么不通啊。安心实在想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天啊,到底这是为了什么啊?

        安心看着身边正深情款款望着她的男人,流下了两行无奈的泪。

        莫黎在发抖,因为她刚才在机场看到了林若言。隔的很远,她依然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气势,她想他,但更怕他。莫黎吓得逃向了一条涌道,那里很隐蔽,林若言应该找不到她的。

        忽然,一个男人把她抱在怀里,叫她安心。莫黎很感激,但也同样很害怕。她想安心,可现在,她的心却安不了。

        那男人好像跟自己很熟的样子,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莫黎的身上,然后抱着莫黎,送到了贵宾候机厅,把她交给里面的工作人员看护,并嘱咐着一定要好好看护。

        莫黎对这一切,如在雾中,她搞不清楚这男人是谁,她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这男人转身就走了。莫黎坐在那里,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装,纳闷的想:难道自己只是单纯的遇到了一个好心人?

        莫黎还在想刚才那男人是不是好心人的时候,好心人又回来了,看着一言不发的莫黎,眼里好像有些不满的神色。

        “现在知道怕了?早想什么去了。” 韩悠日刚才又给英国家中及公司打了电话。家中的佣人终于接起了电话,告诉韩悠日,裘小姐失踪了,他们己经出去找了一天了,还是找不到。而公司里的好朋友哼利却告诉了一件让韩悠日哭笑不得的消息。

        安心在英国惹上麻烦了,她利用互联网,在网上盗取他人的资料,然后再成功的用特制的工具复制出那些人的信用卡,并恶作剧。这些人中,有一个人是韩悠日朋友的爸爸,韩悠日的这个朋友,是一个真正的电脑精英,很快查出了安心的IP,这个IP,就算交给警方,警方都是查不到所在位置的,但他不一样,他对这个IP很熟,这个能够随意隐藏的IP,当年,是他亲手帮好友韩悠日设的。他本来也只是同样恶做剧的想吓吓安心,就骗安心说,前一阵子,有一个盗卡团伙做了一起大案子,现在国际刑警己深入英国追查此事。

        安心跟这个哼利还算是较熟,因为这人经常跟韩悠日混在一起嘛。对于他说的话,安心也绝对的相信,这种时候,她只想找韩悠日,想找韩悠日帮她想办法,过了一天提心掉胆的日子后,她拿着自己的护照,踏上了回国的班机。

        韩悠日看着眼前忽然变得判若两人的女孩,以为是安心受了惊吓,心里暗怪好友,怎么能这么吓安心。也同时怪自己,怎么就把安心教导得这么顽劣。

        莫黎如傻了一般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难道他不是好心人,是精神病?

        很快,机场传真处送来了属于裘安心各种证件的传真件,韩悠日瞪了一眼莫黎,转身拿着这些证件帮他的安心办理登机手续去了。

        当韩悠日要带着眼前的“安心”回家的时候,莫黎不干了。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这样,我不认识你的。”莫黎吓得往后跳脚,盯着韩悠日,眼泪马上就要出来了。

        “别闹了,再闹,小心我多罪并罚,让你在床上趴一个月。” 韩悠日看着安心就是气,这丫头太不让人消停了。

        “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认识你。”

        韩悠日不想再理她,自顾自的拉着她的手办手续,安心像来有撒谎尿屁的臭毛病。他认为,安心还在玩。

        莫黎的挣扎引起了机场工作人员的注意,纷纷围观,韩悠日面子上有点不好看了,板起脸来教训“安心”

        “适可而止吧,别等我打在你身上再跟我求饶。”

        “我不认识你啊,你放了我吧,我哥哥是……”

        莫黎想把林若言的名字说出来,这样会有很多人帮她,在这个专城市里,林若言的朋友及手下满大街随处可见。可说到一半,她自己又停了下来,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想着林若言的狠毒,莫黎退缩了,她不能让林若言找到她。

        “你哥哥是谁啊?嗯!”韩悠日的气场很不好。身边全是阴云,心里怪安心,闹也不分个时间地点,搞的这么多人围观,很不舒服的。

        “你要带我去哪?”莫黎小声的问.

        “回家!”韩悠日不耐烦的答.

        “家在哪?”莫黎依然胆怯,声音小小.

        “傻瓜,你被哼利吓傻了?家在伦敦,而且,没有人会难为你,更没人会抓你。回去后,把你这次恶作剧的名单给我列出来,我帮你一一补过。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韩悠日被眼前的“安心”的傻样子给逗笑了。好久没看过安心这么傻了。傻的好像还有点乖,简称:傻乖傻乖的。

        “你带我去英国?没有人会难为我?”莫黎看着眼前的男人,很帅,很高大,看起来也很不像一个骗子。

        “行了,别跟我装了。”韩悠日没好气了,怎么今天安心这么傻。怎么今天安心这么能装。

        莫黎低下头,心里盘算着,如果去了英国,那林若言一定找不到自己的。

        跟着韩悠日登机,莫黎瞪大了眼睛,怎么他手里有自己的证件,不是在林若言那里吗?莫黎怀疑的看了一眼韩悠日,他会不会是林若言安排的人?

        “裘安心小姐?”机场服务人员拿着安心的护照,想对一下头像。让莫黎抬起头。

        莫黎在想心事,对裘安心这个名字,她一点也不熟。韩悠日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示意她抬头,莫黎像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样,看着韩悠日:这男人是流氓?

        当莫黎发现,自己照片下面的名字叫裘安心的时候,脑子再度混乱,晕晕的任韩悠日领着她登上了飞往伦敦的班机。

        坐在飞机上,莫黎看着眼前正闭目养神的韩悠日,想着自己己离林若言越来越远,摸着腹中的孩儿,流下了两行伤心泪。

        安心VS林若言

        看着眼前这个好像真的很痴情的男人,安心有点感动。

        一路上,林若言紧握着“莫黎”的手,能感觉到“莫黎”一直在挣扎,也能感觉“莫黎”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认为,莫黎还在怪他,还在气他。他又一次跟自己保证:以后,再也不动手了。

        “莫黎……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很多……”林若言不习惯说软话,更不习惯道歉。

        安心看着这男人的一举一动,想起了韩悠日。韩悠日什么时候这么深情过啊?韩悠日不是打她骂她教训她,就是把她压在身下当宠物玩。这是安心自己的理解,她从来不会自己反省一下自己的所做所为,人家韩悠日可从来不是不讲理的人。

        “莫黎,我不会再打你,也不会再勉强你什么,从现在起,我给你足够的空间,我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来补偿我这次的错。可以吗?”林若言想了很久,他不知道该怎么补偿莫黎。他只能对自己说,满足莫黎的一切要求。莫黎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哪怕莫黎向他要婚姻,林若言这次拼着伤透家人的心,也会满足莫黎的要求。

        安心刚才还在想韩悠日从来没这么深情过,又听到林若言的话,马上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嗯~,长的还不错,挺帅,不过,没法跟她的悠日哥哥比。又上下打量了一遍,嗯,比韩悠日看起来儒雅多了。她还没有见识过林若言发狠的时候,只看表面,林若言绝对是一个完美情人。

        “真的?” 安心看着林若言,想着他开出的条件,又想着自己最近在逃命,而看这车子的豪华程度,林若言也应该是个极其有钱有势的人吧。挺好。安心在心里直拍巴掌,没想到,回到中国,居然给人家当了把活祖宗。

        “真的。”林若言微笑着回答,手抚上“莫黎”的秀发。看着眼前“莫黎”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莫黎小时候。那个时候,他对小莫黎说,要送她娃娃,小莫黎同样的激动,同样炽热的眼神望着他。可这份激动,这份炽热己经好久没有了。林若言很想念。

        “好吧,我会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原谅你。等我想好了,会通知你的,等消息吧。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碰我一丝一毫,你要从最基本的地方学起,首先要学着怎么样尊重我!” 安心发现,这男人真是个软柿子,怎么捏怎么是。

        同时,安心的心里也在思考着一件事。这男人这么对自己,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这男人精神病。二是,这天下有一个长的跟自己极像的女人,而这女人恰巧是眼前这男人的爱人。好像还很爱很爱的样子。

        林若言听着“莫黎”的话,一下子傻在那里,盯着“莫黎”说不出话了。这丫头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从来没有这么胆大的跟自己说过话啊?更别提跟自己开这种条件了,这怎么失踪了一段日子,回来后还不让碰了?林若言心里在算计着,一定要搞清楚“莫黎”这段日子究竟受了什么苦,怎么一下子变了性子了。

        “喂!你答不答应啊,不答应的话,请马上停车,我要回家了,不陪你玩儿了!”安心开始威胁,其实,她很怕林若言不答应,这样,她下一步该怎么办?回家?回哪个家?现在手机没了,怎么联系韩悠日?想想自己可怜的电话,安心悲从中来,眼睛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

        林若言看着“莫黎”一下子又变得悲伤了,以为莫黎是因为自己没有答应她的条件,而伤心落泪的,马上像她小时候偶尔哭闹的时候一样,林若言也会偶尔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把她当成小朋友一样哄着她。

        “好,我答应你。行了吧。”嘴上答着着她,手却还是习惯性的揽上了她的腰,想把她搂到自己怀里,离自己近点。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的?” 安心慌忙躲开,她不习惯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找温暖,这世上,有一个韩悠日就够暖和她了,如果再给自己找到一个暖炉,有惹火烧身的危险。

        车子停到了海边豪宅,安心一下子看得痴了。

        这里太美了,背海临风,空气新鲜,影色秀美,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在英国,他们的房子是如古堡一样的公寓,安心老说冷飕飕的,看着眼前美伦美焕的海边豪宅,她终于觉得阳光照耀在她身上了。

        自己跑下车来,不管两旁的佣人各个毕恭毕敬的跟她问候,她只是盯着这个美丽的建筑物神游。

        看着花园里的树木花草,虽然天己冷了,却仍有争春不败的。安心心里在想着,到底是哪个有福气的女人,住在这种地方,还不知足,还离家出走?

        “我的房间在哪?” 安心问跟在后头的林若言。

        “莫黎,还生我气啊?”林若言以为她这话的意思是要跟自己分居,看来,她这次气不小。

        “当然,我还没有想原谅你呢!” 安心歪着看着这男人一脸讨厌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笑看起来有点阴险。

        林若言看着忽然变了的“莫黎”,拉起她的手,一脸微笔的领着她进了室内。

        “你还睡在卧室,我就睡在旁边的书房里,什么时候消气了,原谅我了,我再回去。行了吧。”

        “嗯,那还差不多!”安心心里大骂,你说这些跟没说有什么两样?如同放屁嘛。

        环顾了一圈,她坐了小半天的飞机,又辗转了这么久,身上累要要命,无心再继续观光,打着呵欠趴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如在英国家中的懒散样子,韩悠日经常说她是一堆烂泥。

        林若言观察着“莫黎”,怎么看怎么觉的不对劲。

        看“莫黎”趴在沙发上睡了,心疼她这阵子的奔波,把她抱了起来,送到楼上的卧室,紧盯着她看。怎么看也看不够。

        一个多月不见,莫黎胖了,头发也比以前长了,看得林若言越来越不爽。

        这一个月来,他相思成灾,天天思念着莫黎,体重也是极速的下降,怎么莫黎平时养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好吃好喝的待她,没见她胖过,离开自己才一个多月,反倒胖了,看起来,比以前健康多了,脸色也比以前红润了许多。

        林若言坐在床边,弯腰想亲亲“莫黎”的脸,他很想她。

        安心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不想游戏这么快结束,若连自己的卧室都找不到的话,她怕眼前这个男人多疑,从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来看,安心断定,他绝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应该跟韩悠日一样难缠。

        感觉一阵热气传来,马上一个湿润的唇触碰到安心的脸,安心挥起一拳,直冲林若言的面门而来。林若言正在深情的沉思着,这些日子以来对莫黎的思念,甚至己经不去计较莫黎这次的逃离与轻生。哪里想到床上正睡得香的“莫黎”能忽然挥过来一拳,林若言闪躲不及,直接被安心命中,闷哼一声,感觉鼻子里面流出了热呼呼的东西,猜也能猜得出是什么东东。

        林若言不可置信的看着“莫黎”,但也没心思没时间去核计她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而是捂着鼻子进了洗手间。

        安心甩了甩手,嘴里冷哼:“大色狼!想非理我,做梦去吧你!”

        林若言清理完鼻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卧室里床上的“莫黎”。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莫黎变得如此激烈了,难道在外面受了刺激?

        擦了擦脸,林若言觉得,自己有义务也有责任把这事弄清楚,莫黎,不会被人欺负了吧?所以才会性情大变。

        “莫黎,我问你,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林若言脸色很不好,头一次被女人把鼻子打出血,丢人,而这女人,居然是他最爱的莫黎。

        安心有点儿发毛了。她还没有搞明白,这一切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个……那个……你猜!” 安心都不清楚这男人叫什么,只听别人称他为“林先生”。而自己现在的名字好像叫:莫黎。刚才她有看林若言拿出来的身份证。那相片是她的不假,名字却完全陌生。

        “告诉我经过,是谁救了你?这阵子你靠什么生活?有没有欺负你?”林若言一大堆问题,本想等过几天,莫黎的心情稍好些,对他的抵触也放淡些,他在问。不过,从刚才莫黎的力度来分析,莫黎的身体,应该很不错。

        “你早干什么去了,我快要死了时候你在哪?我吃不上饭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 安心发威,她跟韩悠日是不敢的,不过眼前的“软柿子”嘛……就另当别论了。她顺着林若言的问话,来了个以攻为守。

        林若言被她这么一抢白,反倒说不出话了。她说的没错,自己早干什么去了,可找了这么久,确实一直没找到啊。

        林若言的愧疚又上来了,觉得是自己把莫黎带到这份上的,低下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累了,要休息了。”安心一看自己抢白成功,心想,他还真是个软柿子,更加动起了留在这里躲藏的念头,看着屋间内的装饰,这家应该不穷,在卧室里用眼睛四处找着,希望能找到电脑这东西,这样,有助于自己早日联系到韩悠日,找到韩悠日才是正是。安心的心里,全是韩悠日,装不下别人的,因为,没有任何其它男人,能给她“妈妈”的感觉。

        林若言听出“莫黎”在跟自己下逐客令,有点不甘心出去,可看“莫黎”的眼神,陌生的可怕,林若言心里想着:还是别在这时候惹她的好。先让她缓和两天,过两天平抚了心绪以后,再跟她好好谈谈。

        可是看着莫黎,林若言是真的有冲动的。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找莫黎找的心力交粹,自己生理上的要求,也被他刻意的忽略了。想着莫黎生死不明,他什么心思也没有。

        如今,莫黎正软趴趴的窝在床上,立着一又大眼,好似看色狼一样防着自己,林若言为自己鸣不平。

        “莫黎,你不想我吗?” 林若言走到房间的门口,回头问了一句,希望莫黎能如从前一样,柔柔的对自己说一声:想……。

        “我想你快点消失!!!”安心扔过一个抱枕。看着林若言瞪大了双眼的吃惊样子。安心觉得,做女王真好。以前在家老受压迫,终于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林若言从来没看过莫黎如此不端庄。心里的诧异,那真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你再不出去,我就走!!”安心大呼过瘾,自己被压迫了这么多年,原来压迫人的生活是这么的舒服,此时,她有点理解韩悠日为什么那么喜欢领导她了。

        林若言张着嘴摇摇头,摆着双手,脸上全是无奈的苦笑:“我出去,您歇着!”

        狠狠的摔上卧室的门,林若言真的接受不了,莫黎这忽然的转变,整个一个天上地下。从水一样温柔,一下子怎么就过渡成了火一样的熊烈了呢?

        走进书房,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莫黎,他在想,莫黎哪里不对劲了?还是碰到什么人,教她什么御夫术了?

        躺在书房的沙发上,林若言为自己感到悲哀,曾几何时,叱咤风云的林若言,要沦落到睡书房的惨境?

        林若言坐起来,他心里老觉得怪怪的,到底哪里不对劲呢?忽然,他被自己的一个想法,吓得慌了神。莫黎,莫黎会不会被借尸还魂了,莫黎会不会被鬼上身了?现在的这个灵魂,绝对不会是他那个一向柔顺的乖莫黎。

        莫黎VS韩悠日

        莫黎带上眼罩,闭着眼睛,但泪水还是流了出来。她不敢看周围的一切,韩悠日问她怎么了,她只说,她晕机。

        坐在飞机上,莫黎在心里,跟林若言说BYE-BYE!

        韩悠日看着眼前的“安心”,真的心疼了。安心瘦了,瘦得让韩悠日看了都心疼。“安心”变得多愁善感了,这次,韩悠日从找到她的那一刻起,没看到她笑过一次,却一直在哭。韩悠日认为,一定有内情,“安心”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跟美丽的空中小姐要来了纸巾,韩悠日温柔的帮“安心”擦着眼泪。他并不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他只是不适应眼前如此伤感的“安心”罢了。

        “除了那件事,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事吗?”韩悠日打堵,安心一定惹了一个非常大的祸,不然,不会吓成这样。

        莫黎还在那怀念祖国怀念林若言,怀念曾经的一切,她舍不得林若言,她想林若言,可是,她却只能离开林若言。

        “安心!”韩悠日看安心还是只哭不说话,叫着她的名字。

        莫黎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专注与自己的悲伤之中,她没意识到有人正在喊她。

        韩悠日看着眼前消瘦的安心,怎么也想不出来,能出多大的事,让一向好动的安心,变成眼前这种呆相。

        飞机飞了一种,莫黎哭了一路,她是真的舍不得林若言,她现在有些后悔了,她为什么要逃这么远?远的连偷偷看一眼林若言都己经是奢望了。

        下了飞机,在机场内,莫黎后悔了,她哭喊着要回家,她哭喊着她不要来英国,她要回中国。

        韩悠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一边,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他搞不懂安心再玩什么?

        周围投来很多异样的目光,一个东方女孩站在那里哭喊,而身边的男人正用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紧盯着她。

        机场的保安过来寻问,韩悠日无奈的边解释边把证件拿出来,却惊奇的发信,一直生活在英国的“安心”,居然听不懂英文。

        打发了保安,韩悠日拉着莫黎走出机场,不管莫黎怎么挣扎,怎么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国!你认错人了!” 韩悠日就是不松手,看莫黎闹的实在太利害了,韩悠日一把抱起莫黎,巴掌狠狠的扇在莫黎的屁股上。

        莫黎一下子不闹了,她忽然意识到,她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扛在肩上并打着屁股,这是一件很让莫黎接受不了的事,她这一辈子,认准了林若言,就没打算换过别人。

        “你~下~流~!!!”莫黎反应过来以后,用她原本就哭得嘶哑的嗓音,大声喊出了这三个字,成功的引来了更多人的注目,也成功的让韩悠日加大了力气,狠狠掐了她屁股一把。

        韩悠日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莫黎扛到了机场的出口,心里又恨又心疼。恨“安心”怎么就这么能闹腾,现在年轻人流行哗众取宠,他是知道的。可是,也不带这样的啊,他可不想让太多人好奇的打量自己。心疼的是,“安心”的体重。韩悠日现在扛着安心,觉得安心能比几天前瘦了一半。

        公司早就有车等在那里,韩悠日把“安心”扔进了车里,又听到“安心”的一声惊呢。

        莫黎看着韩悠日,觉得他是一个十足的暴力分子,说话没礼貌,跟自己说话,老是用一种教训的口气。而动作又粗鲁,刚才把她扔进车里,莫黎吓得大声惊叫,她不怕别的,她怕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受伤。而某些时候,莫黎还觉得他是个流氓,不然,干嘛对自己的屁股那么感兴趣,又拍又捏的。只是力气大了些。

        坐在车里,莫黎先是仇视着韩悠日,没出三分钟,又开始思念起林若言。

        “不瞪了?怎么又哭了?”韩悠日看着刚才莫黎怒瞪他的样子,很好奇。安心从来不敢这么瞪她,惹了祸以后,要么死不承认,要么就悔恨交加。挨了打以后,都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或跟他撒娇喊疼,或者自己趴在那里哭,不理人。可从来不敢这么瞪他。

        “你认错人了,我叫莫黎,不是你嘴里的安心,我家在中国,请你放我回家。”莫黎低着头,祈求韩悠日是好人,祈求韩悠日能大发善心送她回国。

        “我看你是皮痒了吧?还玩?”韩悠日以为安心又在那撒谎尿屁,又在那恶作剧。只觉得她无聊,这有什么好玩的?整人有那么有意思吗?

        “你真的认错人了。”莫黎正想要不要把林若言的电话告诉这个男人,让他打个电话,林若言一定会来带自己回家的,可又想着,自己为什么出来啊,不就是为了离开林若言吗。莫黎很茅盾,要不要找林若言证明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搞得她思想斗争很激烈。

        “是,我认错人了。”韩悠日懒得跟她再争,他觉得“安心”越玩越上脸,干脆就无视她。韩悠日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不再理会一边的“安心”,她现在爱玩就玩吧,爱哭就哭吧,回到家一吓唬她,她就老实了。

        车子停了下来,莫黎就是不下车,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别扭有什么意义,人家若不打算送她回国,她肯定是回不去的,兜里一文钱都没有,她什么都得靠眼前这个独自下车不理她的男人。

        “你下不下来?”韩悠日看着如此固执的“安心”,还真有点受不了,怎么变得这么肉,这么犟?

        莫黎坐在车里,抓着车门,摇头。她才不要跟他回他的家,天知道,他会不会怎么样她。他刚才还摸过捏过她的屁股呢。

        “随便你,饿了自己滚回来。”韩悠日自己步入大门,他相信,没人跟安心闹了,没人陪安心玩了,她一会就会老实,一会就会自动回家。

        看着韩悠日走进了大门,莫黎打量起这处独特的英式小别墅,很有古堡的味道。莫黎很想进去看看,古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她又没法下车,人家让自己下车的时候,自己强拧着不下。人家不理自己了,自己反倒主动下了车,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走,这让莫黎感觉到很丢脸,感觉到很低贱莫黎坐在车里,死也不下去。

        韩悠日回到家中,先是让佣人放水,打算一会泡个澡。看着一群胆怯心惊的佣人,韩悠日觉得,有必要问问他们,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英国老太太强打着精神,拿着身份,很小心的跟韩悠日解释,她们失职了,没看好安心小姐。韩悠日告诉她们,安心就在外头,闹别扭不肯进来罢了。

        所有佣仆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们找的很疯狂。

        韩悠日简单了解了一下安心的出走经过,不外乎就是被哼利吓倒了,以为真有什么国际刑警要抓她。除了这件事,并没有其这事情发生。

        韩悠日想不通,安心为什么一下子瘦了那么多,为什么变得那么爱哭。又想到她刚才的恶做剧,韩悠日一边洗澡一边问自己:难道,真不是安心?不可能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刚好在机场卫生间等自己去找。

        洗完了澡,看着佣人准备好的晚餐,韩悠日点头表示了一下感谢,都是安心平日爱吃的,这小疯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平常一到吃饭的时间,都是她第一个坐在位子上等着韩悠日过来一起吃的啊,今天这“安心”太反常了。

        韩悠日让一个佣人出去喊安心回来,他是懒得喊了,他可不想再听到安心说什么“我要回家,你认错人了”之类的傻话,她当他是傻瓜吗?

        女佣跑了回来,说她并没有见到安心小姐,韩悠日呼的站了起来。冷哼了一声,这安心,太不让人省心了,果真是欠捧的利害。

        韩悠日拔着安心的手机,却发现一直是关机状态。

        韩悠日气的想扔了电话,可转念一想,他得好好问问哼利,到底说了什么话,把安心吓成这个样子。

        哼利得之韩悠日回来了,马上专程过来负荆请罪,跟韩悠日说了经过,韩悠日觉得,哼利说的这些话,会吓安心跑路不假,但也不至于把安心吓傻啊。

        拿着安心朋友的电话,韩悠日让佣人一个一个的拔打,一个一个的询问,这么晚了,安心又跑到哪里疯去了?看来,她真的需要被狠狠的修理一次了。

        晚上十点多,“安心”还是没有回来,韩悠日真的着急了,也真的气的不轻了。

        坐在客厅里,想着一会等安心回来后,非好好揍她一顿,罚她两个月闭门思过,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晚上十二点多,韩悠日己暴跳如雷了。安心胆子果然大了,居然敢夜不归宿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安心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凌晨一点多,韩悠日坐不住了,开始发动自己在英国的所有力量,让他们一齐出去帮着寻找安心,这么晚了,她会不会有事?别发生什么意外。韩悠日开始由愤怒转为担心安心的安危.

        凌晨两点多,韩悠日转悠在伦敦的大道上,黑暗的大道,清静的一眼就能看到头,绕了一个多小时,找不到安心的踪影,韩悠日心急如火燎。车顺着大道一直慢行,希望能看到安心的身影。

        路过警局,韩悠日觉得,有必要能过警察帮助寻找。

        走进警局,韩悠日一眼就看到正蹲在墙角的“安心”

        跟警察交涉一会,把安心担保了出来。

        看着累得一脸麻木的安心,韩悠日冷笑。

        “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黎低头不语,她饿了,太饿了,她没有钱,她说的话谁也听不懂,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无法开口向任何一个人求助。她饿的难受,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在超市的背角处偷吃了半个面包,她被人带到了警局。

        韩悠日把车停后,看了一眼安心,发现她己睡着了。

        真想把她弄醒,她胡闹,搞得多少人陪着她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啊,她自己现在倒是睡的挺香。

        看着“安心”消瘦的脸,韩悠日终是不舍,抱着“安心”进去了。

        把安心放在床上,想帮她把衣服脱下来,让她睡的舒服些,解开了她的衣扣,轻轻的帮她褪去外衣,看着“安心”淡粉的胸衣下,胸部诱人的摆在眼前,韩悠日慢慢低下头,想亲吻一下这对丰硕的胸部,都好几天没碰过“安心”了

        嘴唇还没碰到人家,就被人家的哀叫声吓到了。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莫黎先是激昂的质问,马上变成了哀求,泪涌如泉。

        “你说我想干什么啊?”韩悠日觉得安心问这话,问的特别傻。他能干什么,他想干什么这一点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啊。安心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吗?第一次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有如此大的反应啊。

        “求求你,不要碰我,我怀孕了,我有孩子了,求求你。”莫黎慌忙的披上衣服,扣子挤的乱七八糟,躲在床角上,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好生心疼。

        “有了?什么时候有的?你跟我好好说,说明白了。几个月了?怀孕初期的时候,□对孩子是没有伤害的。“韩悠日心花怒放,他要当爸爸了!想着安心给自己怀上孩子了,他很容易理解了安心怪异的形为。不都说孕妇的心理很反常吗?安心现在确实很反常。

        “我也不知道几个月,但请你放了我,不要碰我,求求你了!”莫黎看着韩悠日的反应,不像是个坏人的反应,好像还挺高兴。莫黎搞不清楚这男人在想什么?是不是有病啊?但她现在真的好累,好饿。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慢慢说。是不是心情不好,郁闷。没关系,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儿,咱出去散散心,想去哪玩儿尽管说。”韩悠日高兴,高兴大了。 其实,他一直想要孩子,可安心老是偷偷避孕,有一次,韩悠日急眼了,逼着安心不许避孕,安心一副特别可怜的样子,说出了不想怀孕的原因:我不想小孩子跟我一样可怜,我还没有做好做妈妈的准备,我不敢。

        安心的童年很悲惨,韩悠日对这点很清楚,所以,对安心的这个说法,他选择暂时默认。他认为,也许,安心真的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如今,安心如此一反常态,与以往大相境庭,原来全是怀孕的关系,韩悠日帮安心找着理由。

        “饿不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得注意些营养了。”韩悠日难道露出温柔的笑,刚才生的气全烟消云散了。

        莫黎看着他,点了点头,她觉得,跟自己的骨气相比较,还是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些。她做为母亲,无论如何得先填饱孩子的肚子。

        “想吃什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韩悠日对自己现在如此献媚的样子,都觉得万分鄙视。不过想想,“安心”的肚子里,正孕育着自己的孩子,这真让人从心里往外的感觉着美,感觉着乐。

        “我很饿。”

        “所以去超市偷面包吃?”韩悠日走到“安心”的身边,微笑的掐了掐她的脸,嗯,手感不好了,以前多胖啊。

        莫黎低着头,也觉得自己偷面包这事,办的太丢人了,可她那个时候,真的很饿,自己从车里下来,看没有人理她,就瞎溜哒,结果走丢了,还找不到回去的路,又不会英文,总之很无助。

        “你啊,什么都敢玩儿,不用担心了,我己经让人帮你消案了,不会留记录的。放心吧,对你以后听名誉及信用一点损害都没有。”韩悠日还以为是“安心” 这个不消停的东西在玩,在恶做剧,他想不到“安心”会在伦敦街头走失,对这,安心比对国内都要熟悉。

        莫黎被掐的脸生疼,她不习惯有人这么对她,更不习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触摸,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红的很娇柔,让韩悠日看的呆了。

        一会功夫,佣人送上来很多色香味俱佳的饭菜。莫黎吃的很香,很美,也很饱,这是她这一个多月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无论韩悠日如何要求,莫黎坚持着不能跟他同房,更不能跟他同床,甚至不惜以死相逼,打开窗子就要往下跳,当然,她只是做做样子。她在笨也看得出来,这个姓韩的男人待她还是不错的,还是她暂时的饭票。

        韩悠日最后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不跟她计较,十分不情愿的虎着脸出去了,莫黎马上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把门反锁,用所有自己能挪动的东西,把房门堵死。

        拍拍手,莫黎再次回到床上,终于定下心来,观察一下这间房。

        注意到墙壁上有很多挂着的图画,上面的人很漂亮,可仔细看看,莫黎发现,那跟本就是自己,只不过比现在胖了许多,头发也长了。

        “哦,难怪!!”莫黎恍然大悟,明白了原来这世上,有一个人长的跟自己一模一样,那这个姓韩的男人,应该是把自己误认为照片上的女人了吧,好像叫:安心。

        躺在柔软的床上,莫黎打算,先做一阵子“安心”吧。起码能让孩子吃好喝好。

        莫黎很快就进入睡眠,她太累了,太紧张了,太久没有过舒适安逸的日子了。现在看来,这一切又回来了,她又可以过的很安逸了。

        在莫黎的眼里,韩悠日是个温柔的男人,除了有点色,基本还算是可以.

        而此时,在韩悠日的眼里,安心己经大变活人了.从前的蔫儿坏蔫儿坏的安心,变成了现在直正只会发蔫的安心.

        相比之下,韩悠日还是比较喜欢前者,那样的安心,让他觉得很有活力.不过,想着“安心”肚子里正孕育的小生命,韩悠日什么都不计较了。

        莫黎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莫黎想起了昨天的奇遇。

        短短一天,她从中国来到了英国,她从莫黎变成了安心。

        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的一切。

        

        风吹在莫黎的脸上,莫黎站在桥上,她真的很激动,也真的很害怕,她不想被抓回去,她不想再挨打,她更不想冒着失去孩子的危险留在她爱的人身边。

        她不是不爱林若言,她只是怕林若言会如对付乔逸一样对付她腹中的孩儿。

        莫黎逃到桥边的时候,她能在林若言的脸上看到阴狠,看到毒辣。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一直拿这个男人当成了世界上最好的人,把这个男人,当成了世界上最亲的人。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恶魔,就是个禽兽啊。想着乔逸,莫黎无法把林若言当成一个人看,起码,他绝不是一个正常人。

        林若言越来越逼近,莫黎越来越害怕,这让她更加无助。孕妇的心理,确实很敏感,她听到了林若言对他外公的保证:要生也会让唐灵絮先生,灵絮生远,才轮到莫黎。

        莫黎自动的把这句话理解为,唐灵絮不生出个孩子来,自己的孩子也绝对无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她摸着肚子,看着越来越近的林若言,她不知所措,让她害怕的东西太多,她无法保护自己更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很晕,她毫无留恋的跳下了深不见底的滚滚急流。

        她以为,她走了,林若言会很轻松,她自己也可以得到解脱。

        可老天爷真的很厚爱她,莫黎跳下去的时候,随着水流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只是在当天中午,她就被冲到了岸边,被一对正在热恋中的男女给救了(电视剧看多了,不知真实否)。

        醒来后的莫黎,发现自己正在城市最南面的一个效区的私家医院里。细问之下,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之子,还有他的女朋友。莫黎很感激,也很悲观,她不知道自己该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她甚至不知道,今天晚上,应该在哪里安歇.没了林若言,她失去了一切.但在林若言身边,她依然觉得,她还是孤立的.她不想去恨林若言,所以不打算给林若言伤害她孩儿的机会.这样,至少全是爱.至少没有恨.

        她最后留在这家医院里工作了,工作很累,她负责打扫卫生。她想的很简单,在这里,她有吃有喝,等她要生的时候,也可以就近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她是要的,她很在乎。

        一个多月的辛苦劳作,莫黎赚到第一份属于自己的劳动成果,当她正想着拿这钱,给未来的孩子买点什么的时候,却在医院里看到了林若言的朋友,也是帮中的刑堂堂主凌宵。

        凌宵正站在医院的门口跟医院里的一个外科医生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呢,莫黎吓得背过身去,大气都不敢喘的躲到接待台下面。

        凌宵很快走了,莫黎躲在那里一直没敢出来。后来,听别的护士说,这位外科大夫其实不是什么好人,是黑社会呢。吓得莫黎马上想逃。

        她怕,怕这人别在是林若言的手下。

        趁大家不注意,莫黎跟大家玩儿了个不告而别,拿着仅有的属于自己的血汗钱,莫黎正想着自己应该逃到哪里去?

        想来想去,莫黎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去,于是来到机场,她想坐飞机回到小时候曾居住的城市,除了那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没有亲人的故乡,是莫黎唯一的选择。

        当她发现自己的血汗钱不意而飞了的时候,莫黎傻了,她发现,她真是寸步难行了。她不但丢了钱,她也没有身份证啊,她忘了把那些东西带出来了,她如一个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来。

        一群黑压压的人影走了进来,莫黎无意中扫了一眼,却惊慌的看到了那个这一个月来朝思暮想,却不敢相见的人——林若言。

        莫黎吓得往一个涌道里跑,喘着气,终于觉得自己安全了,坐在地砖上,莫黎有一种想再回去看看他的想法,她太想林若言了,虽然怪他怨他待人太过毒辣,却也爱他爱得发痴发狂不能自抑。

        然后,莫黎就如做梦一样,被另一个男人捡了回去,跟着这个男人飘洋过海来到这里,她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但她怀疑,她能不能真正的重新来过,忘记以前.摸着肚子,她对自己说,就算不能跟在林若言身边了,至少,她还拥有一个林若言的孩子。

        中午时分,莫黎还赖在床上,她太累了,太久没有在这种良好的环境下生活了.她己被林若言娇惯得如温室里的花朵了,她己经没有少时那旺盛的精力与不息的生命力了.

        韩悠日今天特别回来了一趟,跟着他一起回来的,是两个在伦敦相当有名气的妇产科医生.

        韩悠日一脸幸福的带着这两个医生进到卧室,他要他们好好帮自己看看,他的“安心”,他的孩子。他很幸奋。

        莫黎很感激这位姓韩的先生,对自己的关照,想着照片里的那女孩,真是幸福啊。韩先生是一个多么体贴,多么有爱心的好丈夫啊,其码,他很在乎孩子,在这个问题上,莫黎认为,林若言不如他。

        听着两位医生嘴里吐出的鸟语,莫黎一头雾水,她听不懂。

        韩悠日由兴奋慢慢变成了疑问,最后冷了脸。跟医生交谈了几句,医生又再次帮莫黎检查了一次.

        莫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她的宝宝有问题吗?怎么这个男人一下子变化这么大?

        两位医生尴尬的告辞离去,莫黎紧张的盯着韩悠日.

        “韩先生,请问,我的宝宝有问题吗?” 莫黎很害怕,怕是自己肚里的孩子别在有问题,那她的一切都没了。

        “韩先生?你还真能演,你是不是要说,你不叫安心,你叫张三,你叫李四,总之你不叫安心。我认错人了,所以,我不能说你背着我偷人了。对不对?” 韩悠日满脸杀气,看得莫黎混身冷汗直流,哆嗦不断。

        “是的,我叫莫黎,你不是安心,你认错人了。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也不是你的孩子,我没有偷人,我一直跟我……”莫黎说不下去了,她能说什么?林若言又算了她的什么人?丈夫?可林太太不是她啊。

        “行了,别编了,不是我的对不对?”韩悠日看着“安心”,这次看来,她是真的惹事了,连装蒜这事,都演个全套的了.

        “我真的不是那个安心,我叫莫黎,莫,黎!我家在中国,我就住在你把我带回来的那个城市。我不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我们只是长的像罢了。”莫黎解释着,她不想骗谁,一直以来,她都在解释。

        “哦,那好,给你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把你的身份证明给我传过来,马上!”韩悠日盯着这爱撒谎的女孩儿,早就怒火攻心了。

        莫黎怀孕三个月了,而三个月前,韩悠日刚好不在英国,他去别的国家出差了,所以,当他听大夫说,安心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他是吃惊的,他也是愤怒的。一直以来,他都很笃定的一件事,安心离不开他,安心不能没有他.看来,这都是他一个人的自欺欺人罢了.他仅仅出差二十多天,安心就己经背着他搞出了个孩子.

        而现在,一向爱撒谎的安心,还在撒谎,还不肯认错,还不肯招出,她的奸夫是谁.

      第 39 章

        “安心,你这胆子见长啊,这种事都敢做?”韩悠日的语气回归平静,很平静,平静得即使对方不是安心,是一点也不了解他的莫黎,都能感觉到森森刺骨的冷气。

        “我不是安心,我真的不是,我叫莫黎。”莫黎拼命解释,她感觉到了危险。

        安心从小就会撒谎,韩悠日己经习以为常。就连现在,面对瑟瑟发抖的“安心”,他依然认为,这丫头在撒谎,难怪这次变得这么反常,难怪会一直哭,难怪会变得这么乖,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事。因为,安心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大错。

        “还敢撒谎,我看你是太久没被修理,皮又痒了。自己给我脱,脱光了到墙角站着,给我面壁思过去。”韩悠日口气很不好,言简单意骇,但莫黎一听就明白,因为,这话她经常听,难怪觉得这么耳熟。莫黎心中为自己感到悲哀,为什么,她身边的男人,不管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好这口呢?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她绝不能随了他的心,莫黎的思想很保守,她这辈子,只能容许林若言一个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别人谁都不行。

        看“安心”不但没动,还一脸打算要顽抗到底的表情,韩悠日怒了,这胆子果然是越来越大了,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裘安心!”韩悠日加大声音警告她,通常这个时候,安心会马上反醒自己的错误,并分析一下韩悠日知道多少,看还有没有撒谎或隐瞒的必要。

        而莫黎不是安心,她能听出这男人生气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果是林若言,莫黎知道,只要顺着他的脾气走就行了。不过,对眼前这陌生的男人,莫黎不知该怎么办。

        “我真的不是那个什么安心,我是属猪的,我是三月一日那天生的,我家在中国,我叫莫黎,莫斯科的莫,巴黎的黎。”莫黎以为自己解释的很圆满。

        “还莫斯科,还巴黎!安心,你这瞎话,越编越没边了,你故意气我的?你怎么不换个生日啊?嗯!”韩悠日不想再听“安心”的鬼话,快步走到床的另一侧,莫黎正倦缩在那个角落,抓住莫黎的手,在莫黎的惊呼声中,把莫黎拽下床来,甩到墙角,抬手一耳光狠狠的打在莫黎的脸上,莫黎吓得尖叫,她不了解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这男人会把她怎么样。以前,常被林若言打,但她知道,林若言只会让她疼,不会让她真的受伤。可这男人,她心里没底。

        “谁的?说!”韩悠日看着“安心”的小腹,还看不出孕妇的痕迹,但那里面有让韩悠日愤怒的想杀人的东西。

        “是我……我自己的!”莫黎终是没勇气说出林若言的名字,更不知道,林若言算她什么人?让她怎么说?是我情人的???这跟本说不出口嘛。

        “还跟我犟是吧。小安心,这可是你自找的。”韩悠日一脚踹在莫黎的膝弯处,莫黎马上跪在地上,手护着肚子,吓得惊惶失措,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眼前这个人,到底想怎么样?到底会怎么样?会不会跟林若言一样心狠手辣。

        韩悠日看着“安心”跪在地上,还不忘用手紧紧的护着肚子。更加来气,抬起脚就往她肚子上踹,莫黎吓得尖叫,跪在地上倦缩着身子,嘴里哭得己变了声音,她怕,怕失去这个唯一的纪念,如果没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要啊!求求你!!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莫黎整个人倦在一起,趴在地上,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韩悠日,自己跟他无冤无仇,只是因为长的像他以前的女人罢了。以经告诉她,自己不是什么安心了,他又不听,莫黎不知该怎么做。她不敢说出林若言的名字,因为,她宁愿自己或孩子死在一个外人的手上,也不能死在林若言的手上。林若言害死了她,林若言自己会一辈子心伤。而林若言若害死了她的孩子,那么,莫黎也会一辈子无法原谅林若言,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所以,她宁愿跪在地上求这个陌生人,也不愿把林若言的名字报出来。

        看着倦在地上如小狗一样的“安心”,那可怜样,让韩悠日高抬的脚无法落下。他知道这一脚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轻则,胎儿不保,安心也许会恨自己一辈子。重则,一失两命。

        “我真是白疼你了。”韩悠日放下脚,看着这样的安心,让他下不去手。如果安心如以往一样,或跟他胡搅蛮缠,或跟他死不认帐,他都能让自己理直气壮的用强的,逼着安心认错,逼着安心听话。可现在的安心,他无法下手。现在的安心,柔的似水。

        莫黎趴在地上,手抚着肚子,心里哀叹着,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地。离开林若言,难道她真的就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容身吗?

        “到墙边跪着去,不让你起来,不许起来。”韩悠日走了出去。带着一腔的不甘,走了出去。

        如果,此时的安心没有怀孕,他绝对会把安心剥个精光好好修理一顿,可现在,她身上毕竟有孕,他不心疼那孩子,他怕安心会有什么意外。现在的安心,抗击大能力应该非常差。

        莫黎听着韩悠日在外面暴吼了几然英文,她没听懂,然后又听到大大的摔门声。然后,四周一片寂静,她知道,那男人出去了。

        莫黎马上起来,对韩悠日,她没有打心眼里敬畏的感觉,所以,他的话,可以不听。既然他走了,莫黎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跪下去了。起身坐在床上,摸着肚子,想着:这里己不是容身之地,必需走。为了孩子,必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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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过的很安逸,看着蓝蓝的天空白云飘,坐在顶楼的平台上,享受着佣人送过来的水果与甜点,嘴里哼着英国的乡村音乐,这生活真不错。

        安心经常想,韩悠日应该是全天下脾气最差劲的男人了。看看人家林若言,性格多好,多温柔,多体贴。几天来的相处,安心认为,林若言是一个百分百的好好先生。风趣有礼,还十分体贴。最重要的是,这男人很听话。

        林若言是很听话,其码这几天他很听话。他觉得自己亏欠了莫黎,他觉得莫黎这次回来性情大变,是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在外面受了刺激。所以他一直在压着自己性子,随着莫黎的心思转悠。她想怎么样,他就让她怎么样。

        虽然,现在的莫黎,让林若言觉得有点吵的慌,但总好过莫黎不理他的强。现在的莫黎很爱理他,不过总是刁难他,让他做这做那,把他变成一个专业的居家好男人。林若言只当是哄着莫黎玩儿,不跟她一般见识,只要她能忘了前一段时间的事情,不再生气,不再别扭就好。

        林若言上班去了,在门口安排了几个人,现在找莫黎,己经让他摸不清头绪了,所以,他只能让人看她她,盯住她,不能再失去她了。

        安心一个人在“家”,很舒服,也很自在,这些佣人个个听话,还不多嘴,安心可以好好的扮演那个叫“莫黎”的女人。她觉得,这女人真幸福。

        正在顶楼上欣赏着中国的大太阳,考虑着要不要玩玩冬泳这种刺激的又缎练人的活动,一个佣人上来请她下楼,说是两位林太太过来了。

        安心有点纳闷,哪两位林太太?这个莫黎不是林太太吗?这几天来,叫林若言的男人,一直待她如妻子一般,又爱惜,又尊重。怎么,难道这个莫黎不是林太太,只是一个被人金屋藏娇的情妇?安心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要扮也要扮一个上得厅堂的正妻嘛,怎么能演小三,很吃亏的。

        因为搞不清楚到底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因为之前一直认定,林若言一定是这个叫莫黎的女人的老公,不然怎么会那么深情,怎么会那么爱惜?可现在,楼下的两位林太太,特别是听了佣人说,一个是林先生的妈,一个是林先生的妻以后,安心打了退堂鼓。

        怎么办,大老婆找上门来了。自己这个小老婆当然是会被修理的。安心不傻,不会等着大老婆骑到自己的头上来。所以,她选择,不见。并以最快的速度,从顶楼回到卧室,锁上房门,蒙上被子大睡。心里不停的骂:林若言, What a bird man!!!(林若言,你这个鸟人!!!)

        唐灵絮是得到了莫黎没死,被林若言找了回来的消息,专程过来看看的。她当然会拉着她的婆婆一起来。这样,不管惹出多大的事,都有人扛着,林若言都只有生气的份,没有发作的份。林若言是个孝子。

        这一个多月,她的日子,很难,很不好过。林若言好像打定要跟她离婚的心思,并派了律师找她谈。她用家里的电话机,和酒瓶子招待了过来跟她谈离婚后续问题的律师,成功的让所有来过的律师,不得不进医院进行一些或大或小的诊治。

        而林家这一个月来,更是家无宁日。林若言从来不主动回去,而见了父母,也只会谈一件事,就是,他要离婚,哪怕莫黎真的死了,他要在莫黎的墓碑上刻着林若言太太的名号。莫黎,是他唯一的女人,生死都是。

        林若言的外公,被林若言真的气进了医院,林若言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罪于外公,他理解外公当初做的决定。也明白,外公一切都是为了长远做打算,为了林家能久盛不衰。可如果没了莫黎,林若言不知道,自己奋斗是为了谁。

        有莫黎在,他想着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莫黎,所以,他会用心经营公司,认真对待每一笔生意。这样,才能保证莫黎的日子安逸富贵。而现在,莫黎没了,他不知道自己努力有什么用?有什么意义。家里不缺钱,够吃几辈子了,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努力呢。

        这一个月来,林若言做的所有事情,都让大家明白了一件事:莫黎,是林若言的命。

        唐灵絮死不离婚。林若言对她依然冷处理,即使家里没了莫黎,他依然每天必回这个“家”,他依然,不回那个有唐灵絮的“家”。

        唐灵絮与严亚菲坐在客厅里等了半天,等来的是佣人唯唯诺诺的一句话:莫小姐不舒服,不下来了。

        唐灵絮冷笑,这莫黎还真有两下子,玩失踪玩了一个月后,回来倒是会拿着身份了。她还真会耍手段。可不管你莫黎多有手段,林太太始终是我。我就是要来告诉你,你就算使出了通天的力气,这林太太的位子,这辈子也与你无缘。

        严亚菲这次,可是被莫黎吓着了,也被林若言给气着了。听说莫黎不舒服,她倒是信以为真了,非要上楼看看莫黎怎么了。

        推门进去,没找到莫黎,只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大包。严亚菲掀开被子,看到了正倦在里面,用手机打着游戏的“莫黎”。

        “莫黎!你可算回来了,这一个多月,你都去哪了?”严亚菲有点激动,莫黎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真的丢了,她也是真的心疼。

        安心忙收起手机,这是林若言新送给莫黎的手机,很高端,安心很喜欢。

        “我……我跳到湖里洗了个澡,然后感冒了,然后住院了,现在出院了。”安心信口胡编。她是听林若言说的,说那个叫莫黎的女人一激动跳入河水,然后不见了。安心心想,也许那个叫莫黎的女人,早就喂鱼了吧。

        唐灵絮再婆婆身后发出冷笑,对莫黎的解释,她感觉到幼稚。

        这笑声,让安心注意到了她,仔细观察了着她,发现她长的还真不错,林若言怎么会不喜欢她呢。刚刚结婚,丈夫就在外面包养情人,一定很悲哀吧。真可怜。

        唐灵絮发现莫黎正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盯着自己,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了。检察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没穿错啊,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你看我做什么?”唐灵絮没好气的问。

        安心正在发呆,被唐灵絮忽然的声音惊了一下。

        “这是我家,你管不着!”安心很自然的回敬。开玩笑,她是情人没错,可她这个情人现在正得宠,她怕谁?看唐灵絮的第一眼就让她觉得这女人很可怜,也很可恨。看她那眼高于顶的样子,看她那不屑一顾的样子,安心就不爽。

        严亚菲皱眉,这三角关系,她不知该帮谁。平时帮灵絮,可这一个月来,她明白了,如果没有莫黎,那么林若言将无所顾忌,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

        唐灵絮有点不适应,莫黎什么时候,敢这么跟她顶撞。瞪着一双凤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莫黎。

        “你家!你住的地方,吃的饭,穿的衣服,都是我的,连身边的男人 ,都是我的合法丈夫,我只是在施舍你,看你什么都没有,把自己的东西分一些给你罢了。什么是你的?你家?你以为你是谁?要跳,就跳得深些,怎么就没淹死你!”唐灵絮很毒舌。她把这一个多月积压的闷心都发泄在了“莫黎”身上。

        “靠!你的?你的东西你快点收回去,我不屑的要。怎么你的丈夫,天天围着我转?像个讨人厌的苍蝇,赶都赶不走!还有,你一定不知道吧,林太太,我住的地方,房照上是莫黎的大名,我吃的,穿的,是莫黎名下的产业!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反要问问你,要不要我施舍你,把那个讨厌的男人让给你一宿啊。我被他缠得都快烦死了。可惜,他就是贱得不肯走,不肯回他自己的家。非赖在我家不可。唉!” 安心掐着腰,脸上却是挑衅,站在床上,没有任何顾虑的跟唐灵絮对着干。

        唐灵絮不是个脆弱的女人,可她还是无法适应“莫黎”这忽然的转变,从原来的小囊家,变成了小辣椒。

        严亚菲看着这两个女孩之间的较量与战急,心里这个郁闷,自己今天干嘛要跟灵絮一起来的,现在夹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唐灵絮了很大的力气,总算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气闷,刚想说点什么回敬“莫黎”,却听到这该死的莫黎,不要脸的在了逐客令。

        “二位,我跟你们不熟,你们要是来看林若言,那么,晚上再来,爱怎么看怎么看,能把他领走最好。我家有他没他都一样。我累了,不留二位了” 安心心情很不好。她现在扮演的是莫黎,听着有人骂莫黎,咒莫黎,她是很不爽的。

        严亚菲动了动嘴,居然说不出话来。她也不习惯莫黎突然的改变,突然的自我。

        两位林太太对视了几分钟,又一起看了安心几秒钟,只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打道回府了。对莫黎,她们有了一个共同的认知:这女人,可能受刺激了。

        第 40 章

        莫黎在挣扎,不管有用没用,她必须挣扎。

        韩悠日看着两个大夫架着“安心”走进手术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他不能容忍安心如此背叛自己,更无法面对“安心”肚子里的小生命。

        “求求你,我不是安心,我是莫黎,请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真的不是你的安心,她没有背叛你,我跟本不是她啊。”莫黎嘶吼着,她必须要保护她的孩子,虽然,她现在很怀疑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韩悠日不为所动,对于安心的谎言,他己经习以为常了。曾经不知多少回,因为撒谎这事,把安心打得屁滚尿流,可是,这毛病一直没给她改过来。

        在马上就要被托进手术室的最后一刻,莫黎在没有任何办的情况下,为了她的孩子,她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求求你。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你的安心也一定不会原谅你今天不人道的暴行。”莫黎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韩悠日挥了挥手,两个大夫停了下来,他们很听韩悠日的话,因为,这家医院,是INTN公司的隶属医院。

        “好啊,我给你机会,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证明?”韩悠日笑看着“安心”,笑容很残忍。他正在看一只被自己玩弄得筋疲力尽小老鼠,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莫黎报出了林若言的电话,在这种时候,她宁愿被林若言捉回去,起码,她还有机会求,求他网开一面,给自己的孩子一条生路,可眼前的韩悠日,丝毫不肯给她机会,好像非要置她腹中的胎儿于死地的感觉。

        韩悠日摁下这个电话,却发现里面出现了林若言三个字,马上挂断电话。

        “他跟你肚子里的孽种有什么关系?”

        “请你尊重我的孩子。电话号码的主人叫林若言,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是什么安心,我叫莫黎,你可以跟他联系,让他发来我们的合影传真,让他发来我小时候的照片,让他把我身份证明都传真给你看。我确确实实不是安心!”

        韩悠日回想着,好像林若言身边,真的有一个叫莫黎的女人吧。他记得,他好像听别人说过这名字。

        莫黎躲过去了一灾,又被扔进公寓里,好歹,现在,她暂时是安全的。

        韩悠日刚好手头还有些跟林氏合作的议案,他想着,那天自己接到过安心的短信,过后再打那电话一直打不通。如果,眼前的“安心”真的是假的,那么真的安心在哪里?在中国?韩悠日头晕。

        莫黎正在床上休息。门被粗鲁的打开,韩悠日走了进来,不顾莫黎的惊慌,掀开了莫黎的被子,把莫黎反摁过去,剥下莫黎的裤子,莫黎拼命挣扎,嘴里大喊着:你是禽兽,连孕妇你都不放过吗?

        看着莫黎白白净净的屁股,韩悠日呵出一口冷气。看来,真的搞错了。

        安心的屁股上,有一道疤痕,是有一次韩悠日痛打后留下的,那次,韩悠日用真正的马鞭狠抽了安心,太生气,所以力气也过大,把安心的屁股几乎打烂,虽然过后,帮她上了药,但依然留下了这么条疤瘌。

        “你叫什么?”

        “我叫莫黎。”

        “收拾一下,我明天把你送回去。”

        “……你相信了?相信我不是安心了?”

        “嗯。”

        “我不想回去。可以吗?让我留下来吧,我可以打扫卫生的,会做很多事。让我留下来帮佣吧。”莫黎看着韩悠日相信自己了,就说明,孩子没有危险了。她又开始怕林若言了。所以,不想回去。

        “我不缺佣人。”韩悠日扔下冷冷的一句话,转身出了门。

        交待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韩悠日打算,还得回一次国内,他得找他的安心去。这丫头能在哪?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林若言从公司下班,回家的时候,正碰上严亚菲与唐灵絮一前一后的从大门里走出来,看得出来,两个人的情绪不太高。

        林若言侧立一边,点燃一根烟,他能猜得出来,“莫黎”应该是刺激着她们二位了。最近,他经常被“莫黎”刺激。刺激得让他现在点了莫黎,就头疼。这哪是以前温柔贤惠的莫黎啊,这跟本就是一只母老虎啊。虽然希望莫黎勇敢些,但没想到,这次出走后的莫黎,勇敢过了头。

        严亚菲走上前去,想跟儿子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吞了回去。现在的莫黎让她无言。说莫黎错?她哪里有错?一切的主导都是自己的儿子,今时今日的莫黎,不过是学会了自我保护罢了。但说她没错?也不对,现在的莫黎别的没什么长进,倒是学会了牙尖嘴利了。这样的女人,总是不会讨公婆的喜欢的。

        唐灵絮站在一边,抬着头,看着林若言的眼神全是恨,林若言还在跟她闹着离婚,他越要离婚,她越不肯放弃这段从未幸福过的婚姻,有外公,婆婆在后面给自己撑腰,她什么也不怕,她比莫黎,比安心都是坚强,因为,她没人爱,没人帮,没有挺,没人要,所以,她必须坚强。

        “妈,怎么不在坐一会儿?这么快就回去?”林若言一边说着,一边满脸的戏弄色,看着两个人一脸土灰色,看样子是吃着莫黎的亏了。

        “若言,莫黎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严亚菲的脸上,还有她一向端庄大方的笑容。

        “是不一样了,怎么样,领教了吧,以后别想着再过来欺负她了,现在的她,可不像以前那么好欺负了。”林若言笑望着站在远处的唐灵絮。这话是说给灵絮听的。

        林若言走进屋子,听一个佣人给自己讲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莫黎刚才的表现,林若言大乎痛快。

        在他心中,莫黎早就应该拿出这种气势来跟唐灵絮对着干。只有这样,唐灵絮才不敢再随便的欺压莫黎。人善被人妻,马善被人骑,千古不变的真理。

        站在自己卧室的门口,林若言对自己刚才的那句所谓的真理给弄的挺郁闷,他以前也是欺负人家莫黎太善良了吧。现在,莫黎变得不好摆弄了,他连进自己的卧室都需要敲门了,这算什么日子,跟自己的女人,居然搞的这么生疏。

        得到“莫黎”的应允声,林若言推开房门。

        “莫黎,今天过的怎么样?想不想我?”林若言能猜到她会怎么回答,但依然忍不住想问问,希望能得到如以前一样的回答:想,想死了。

        “还能怎么样,就那么回事呗。想你干嘛?想你回来吃我豆腐?”安心看着林若言一脸期望变失望,却无可奈何,感到特满足。自己也有让男人如此吃蹩的一天。

        “明天我休息,想去哪里散散心吗?我带你去。”林若言还是小心的陪笑着。这次莫黎的出走,刺激到他了。他以为自己一生就这样失去莫黎了,还好,老天爷又把莫黎送了回来。

        “老大,你能不能赏我几个钱,你能不能不让那些讨厌的人老跟着我?”安心对林若言举了白旗了。怎么这男人比韩悠日还抠门?一分钱不给不说,连出个门,都会让一大堆人跟着自己。她又怎么能理解林若言现在唯恐再度失去她的那份心思。

        “你想要什么,我马上让人给你送来。他们跟着你,也是为了保护你。”林若言并不松口,这两点,他打算好好的贯彻落实一阵子。让莫黎好好的收收心,他发现,这次回来的莫黎,多了很多坏毛病。坏得让他诧异。

        “算了,把你那台电脑送我吧。我自己在家没意思。”安心退而就其次,这间卧室里什么都有,就是没电脑。而林若言的书房里,有两台电脑呢,安心想把那笔记本要来,有了电脑,她基本就等同于有了钱。她可以自己创业。虽然有一定的危险,但现在,她不是安心了,她叫莫黎。

        “行。你不是不喜欢那玩意吗?”林若言对莫黎的转变,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以前的莫黎,连碰都不碰一下电脑的,对那东西向来没兴趣,可此次归来的莫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天天往自己的书房里钻,看着电脑,流下了若干哈喇子。

        本想再跟莫黎聊一会天儿,看看能不能慢慢打开她的心结,走进她的心里,好探听一下,最近她到底是怎么生活的,佣人却上来回报说有客人来了。林若言下楼待客,安心光着脚跑到林若言的书房,三下两天,很顺利的所电脑和网线都搬到了“自己的”房间。

        来的人是凌宵,带着他的朋友一起来求林若言办事的。他的这个朋友是个流氓医生,虽然医术高超,为人却十足的混混样,不过讲义气的很。凌宵轻易不会带外人来求林若言。今天也算是破了例。林若言当然明白,所以也就热情的招待着。

        三个人正在下面就凌宵朋友的事情议论着,却听到楼上传来女人的声音。

        “林若言,你电脑的密码是多少?我打不开!”安心并不是黑客,所以太高难度的东西,她还是搞不定的,她试了几回用林若言的生日打开密码设置,可惜都失败了,这让她这个三流小黑客很挫败。

        “你生日。”林若言抬头看莫黎现在这副样子,心里吹了个口哨,懒懒散散的,却凭添了很多迷人的韵致。

        安心有点傻,这莫黎的生日是多少啊。转身进屋,疯狂的翻着抽屉,她记得,好像在抽屉里有关于莫黎的一切证件。

        林若言回过身来,想跟客人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发现,凌宵与他朋友都看傻了眼,林若言有点不高兴,朋友妻不可欺,这是道上的规矩,他们俩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嘛。

        “林若言,莫黎变了。”凌宵的眼神如膺,一眼就能看出,莫黎性格大变。绝非以前的安顺了。

        林若言摇摇头,他也知道莫黎变了,但无计可施,他想让莫黎勇敢 ,但没想让她勇敢成这个样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凌宵的朋友看了半天,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认识她?”林若言好奇的问。

        “是啊,她不是怀孕了吗?她不是被男人抛弃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就是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

        这人的话,让林若言和凌宵互望了一眼,凌宵马上问自己的朋友。

        “怎么回事,你说详细点。”

        随着那人的慢慢叙述,林若言的心,慢慢沉到谷底了。

        孩子?莫黎当初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却还要那么狠的打她,踢她,罚她,天啊,他到底做了些什么?还好,还好,没有铸成大错,林若言心里宽慰着自己。但想着,这次回来后,没到莫黎说过怀孕的事情啊,也没看出,她跟平时有什么太大的不同,除了性格上变了以外。

        又转念一想,也对,莫黎不是变得越来越懒了吗?脾气也越来越大了,应该是孕妇的反应吧。林若言想到这里,马上理解了这次回来后,莫黎的所有表现,原来,原来她怀孕了。

        想到这,林若言忙打电话,约了几个妇产科的权威,他得让她们,好好的帮莫黎瞧瞧,看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雨,需不需要帮莫黎安安胎之类的。今天心情大好。不管怎么说,莫黎现在被他寻回了。而现在莫黎的肚子里应该正孕育着他们二人的爱情结晶。林若言很高兴。

        答应帮凌宵的朋友解决一切问题,然后迫不及待的送客,自己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楼上,打开房门,看莫黎正对着电脑努力呢,走到“莫黎”身前,狠狠的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拥着。

        “莫黎,谢谢你。”林若言感谢莫黎,感谢莫黎的一切。

        安心不明就里的看着林若言,这男人太会煽情了些吧,无缘无故,为了吃自己的豆腐,有必要搞得场面如此感人吗?

        林若言的手轻抚着“莫黎”的肚子,一脸的幸福。

        “对不起,差点伤到你。爸爸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在妈妈的肚子里。”林若言很小白,对着安心的肚子道歉,其实,他是想跟莫黎道歉,只是道歉这事,他从来不干,所以难免不太顺手。

        安心瞪大了双眼,心想,难道自己怀孕了?不能啊,怀孕的话,应该是有反应的不是吗?自己的防范措施挺到位啊,韩悠日一直想要个孩子,所以几乎夜夜努力播种,而她也几乎用尽了所有能避孕的方法,兵来将当,水来土屯,几乎天天在过招。

        “还好,没有出事,要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一生一世无法原谅自己。”林若言听着刚才那个流氓医生的介绍,算着时间,莫黎应该是刚离开医院的第一天,就被自己找到了,还好,自己找到了她,没让她冻着,没让她饿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没有什么事吧,林若言庆幸,老天对自己何其厚待。如果当初,唉,想想林若言都后怕。

        安心在几名点头哈腰的女大夫的哄劝下,让她们给自己做了个全身检查。她对自己是否怀孕这事,很关心。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么,她就得马上联系一下韩悠日了。她不是一个残忍的女孩,平时非常注意避孕,就是不想去结束任何一个小生命的生存权。如果一旦有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生下来。

        女大夫的嘴里,吐出了让安心雀跃的语句“莫小姐,您没有受孕。”

        这样以来,安心就又可以在这里,在国内玩一阵子了。就不用急着回去了。

        这话让安心放心,却让一个人揪心了。

        揪心的人是林若言。

        他在外面,不敢进来。他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没照顾到,让莫黎失去了孩子。左想右想,他想不通,自打莫黎被自己找回来以后,基本是天天盯着她,如果此时流产了话,他不可能不知道啊。

        想着本来他都要做爸爸了,都可以拥有一个属于他跟莫黎的小孩了,可惜了,太可惜了。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痛恨自己当初的暴行,如果,一切能有如果,那该多好。林若言发誓,如果能有如果,他不会动莫黎一根寒毛。如果,能有如果,他一定会好好的珍视他们曾经的那个孩儿,好好的看着他出生,看着他成长。

        第 41 章

        林若言很愧疚,愧疚自己当初的暴行,莫黎肚子里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还又打又踹的,让莫黎流连失所,让莫黎舍命逃离。

        可林若言也有想不通的事情。听凌宵的朋友说,莫黎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孩子还在她的肚子里,可短短一天的时间,莫黎是如何失去孩子的呢?

        他找到莫黎的时候,看莫黎的样子一点也不虚弱,反倒很亢奋的样子,林若言实在看不出来,莫黎哪里像失了孩子的小产相。

        “莫黎,能告诉我孩子是什么时候没的吗?”林若言小心的问,怕哪句话让莫黎伤心,让莫黎难受。

        “……不能!这是我的私事,永远不想再提的私事。请你尊重我!”安心实在不清楚那个叫莫黎的女人,干嘛带着个孩子还那么不安份,没事搞什么离家嘛。不过想想,她这一离家,自己也刚刚巧得到了躲避的机会,嘿嘿,占了那个笨女人的地方。

        “莫黎。”林若言有点不爽,莫黎什么时候居然有了私事,还让自己尊重她,她有什么事不能跟自己说?不该跟自己说吗?

        “莫什么离啊,你要是再追问,我就再出走,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孩子没了,我也不好受,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别人的心情啊,干嘛这么不依不饶的穷追烂问啊,我又不是犯人!我又不是故意的!!”安心实在不清楚应该怎么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解释此事,她只能胡搅瞒缠了。

        林若言对这样的莫黎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是暴君,他每次打莫黎,都是因为实在被莫黎肉肉的或者躲避的心思给气得不行才会动手的。一旦莫黎变得勇敢了,变得叛逆了,他反倒觉得好玩,觉得有意思。

        “当我没问,可你身体怎么样?孩子掉了,咱们以后还可以再生再要,你的身体可不能不注意啊,一会再让大夫给你查查,掉了孩子后,好像得做些身体内部的处理吧,不然,会对你以后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的。”林若言心里真郁闷。莫黎现在太不好摆弄了,而他现在,也不好再用强的,这次找回来后,一直就没哄好她呢。她现在可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几句甜言蜜语,或者搂搂她拍拍她亲亲她,她就能大方的原谅。这次……林若言头痛中,这次的莫黎,一定受了什么刺激,也许,可能,会不会是因为掉了孩子,刺激得莫黎本性大变?莫黎不是一向都很有母爱的吗?

        安心听到这,马上警觉起来!让大夫来干嘛?会不会在她体内怎么样?安心本能的要拒绝,可又觉得没有理由去拒绝,只好动了别的脑筋。

        韩悠日带着莫黎回到国内。虽然有着跟安心一模一样的长相,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女人,韩悠日觉得,用起来,不舒心。

        他没有把莫黎一起带到林若言所在的城市,而是把莫黎安置在了韩家。没找到安心之前,他不打算放了莫黎,关键时候,还可以用莫黎做个交换的人情,让那个城市的林若言发动人脉帮自己查找。安心,肯定是在那个城市跟自己擦肩而过了。因为,那天,他确确实实接到了安心的电话。

        自己开着跑车,一阵风一样的来到了这座城市,看着眼前的高楼林立,韩悠日心里记挂着安心,不知道,她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她在没有找到自己的情况下,居然放弃了给自己任何消息。以他对安心的了解,安心是绝不会像莫黎这样离家出走的。

        当他开着车在城市的柏油路上转一圈后,拍了拍脑袋,自己是急疯了吗?安心难不成会站在大马路等自己找?当然不会。安心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连络到自己,或者放弃连络自己了,这原因,韩悠日想不出来。

        安心对他的依赖,不是男女之间那种情思深切的依赖。安心对他的依赖,简单到可以用母爱父爱来形容,安心一直如一个婴儿离不开母亲的怀抱一样依赖着他。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跑,在这点上,韩悠日一直很无奈也很自豪。

        停在车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自己认错了安心,带着一个长的与安心一般模样的莫黎回了英国。然后发现领错了人,又急三火四的回到这里寻找,好像一点头绪一点目标都没有,怎么找?

        抬头看着眼前的大楼,林氏。

        韩悠日笑了笑,我不可能白白帮你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啊。

        停了车,走进大楼,让前台小姐通知高层的林若言,INTN公司的韩悠日又来叨扰了。

        林若言临时接到电话,得知英国INTN公司的BOSS又要来访,心里合计着,他又来做什么?距离上次两个人的会面,还不到一个月,林若言觉得,最近自己一直很正常啊,也没得罪这尊大佛啊。

        带着几个部门经理,林若言一副十分欢迎的姿态,热情接待了韩悠日。

        韩悠日表面不露声色,只是告诉林若言,最近有空,回国观光罢了。他先要弄明白,莫黎到底是不是这个男人的女人。对林若言有多重要,是不是有足够的份量做他的砝码。

        林若言才不会相信韩悠日会如此单纯,只是为了回国观光,但也搞不明白,他这次来的目的,所以,他委派公关部,下午全程陪同韩先生。一定要让韩先生吃好喝好,玩好休息好。

        午宴被安排在城市中最豪华的酒店,林若言虽然搞不清来客的目的,但起码他会做到礼多人不怪。韩悠日思量着,这事要如何开口。

        首先,莫黎被他收留了这些日子,会不会让林若言犯猜疑,其次,莫黎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如果是的话,那莫黎跟林若言的关系应该是夫妻或情人。但距他所听闻,林若言的老婆姓唐不姓莫。那么,莫黎应该是他的情妇吧,怀了孩子后,还无法安定的生活,而是被自己在机场里狼狈的捡到,韩悠日心里,对莫黎在林若言心中的地位,不抱太大的希望。就算是情人,也应该是一个失宠的情人吧。

        林若言很巧妙的试探着韩悠日此次归国的目的。韩悠日很巧妙的打听着林若言的私事。两个人在饭桌上一直打着太极,这顿饭吃的一旁陪客的人很累。

        吃到一半,林若言的电话响起,拿起电话的一句,喊的居然是:莫黎! 这让韩悠日如缀雾中,莫黎?莫黎不是被自己带到英国去了吗?现在应该在另一个城市中的韩家啊。那电话那端的又是哪个莫黎?还是说,现在居住在韩家的跟本不是什么莫黎,但那个女人,也绝不是他的安心。这点上,他在回国前就己经十分肯定了。

        看着林若言皱着眉头,接着电话,一副吃不消的样子,韩悠日心里笑着,看来,这个莫黎应该是很缠人啊。

        “怎么,有麻烦事?”韩悠日笑问放下电话的林若言。一般男人私底下的花花事,总是男人之间调解气氛的最佳工具。

        “没有,最近我太太……不舒服。”林若言本想说,最近我太太不大正常的。可想想,又觉得这么说莫黎好像不太好。

        “太太?林兄,你别开玩笑了,我听说,你太太姓唐啊,刚才你喊的好像不是吧。”韩悠日在那边自故自的笑着,如果在平时,他不会这么三八无聊,这种事,人家不愿意讲,他也应该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才对。

        “哈哈哈哈……”林若言以笑带过,他不想就他的私事多做回答,虽对韩悠日的多事有所不满,但这层脸,还不至于撕破就是了。

        韩悠日也跟着笑了起来,这笑,说明,刚才给林若言打电话的,还真不是他太太。看来,林若言后面,应该真的有一个叫莫黎的情人,而且这莫黎应该挺让他宠爱,不然怎么会皱着眉头还得陪着笑呢。

        再转念一想,如果林若言刚才确实是跟他的情人莫黎通话的话,那么,被自己捡回英国,现在又被安置在韩家的是什么人?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叫莫黎,可好像,林若言的莫黎并没有丢啊。

        这想法,让韩悠日一下子脑袋热了起来,现在只要搞清楚,林若言的情妇的长相,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吧。

        “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间。”韩悠日起身,向门外走去,忽然回身拍了一个在坐的部门经理,说自己对这地形不太熟,那经理马上明白,站起身来荣幸的为韩先生带路。

        韩悠日主动与他搭茬,很容易的套出了林若言身边的情妇的名字,确叫莫黎,而且还相当受林若言的宠爱,据说被安置在一篡值几千万的海边豪宅中,比林的正妻还要风光。

        “莫黎?我也认识一个叫莫黎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

        “哦?那真是太巧了,不过应该是同名吧,莫小姐一直跟在林总身边,韩先生怎么会认识呢。”部门经理陪着笑。

        “你不信?看看这照片。”韩悠日一边擦着手,一边把自己的钱夹递到那经理的眼前。上面是他跟安心以前的合影。

        那经理看傻了眼。真的啊。真的是莫小姐。

        “信了?”韩悠日在他的眼神里,己经知道,此莫黎非彼莫黎,此莫黎乃安心也。心里一面是兴奋激动,一面是气愤难平。

        “韩先生,您怎么会认识莫小姐的呢,还……”部门经理从来没有见过莫黎小姐如此失态,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攀在一个男人身上,又搂又亲又抱。

        “这事,是咱俩的秘密。”韩悠日意味身长的拍了拍那部门经理的手,然后转身回包房。

        他现在,可以很确定的说,在林若言身边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安心。不过,安心是如何变成莫黎的,他还没搞清楚。只是,这安心怎么能如此放肆的呆在别的男人身边这么久,而不通知自己一声?难道,她看上林若言了?他绝不相信,林若言能强留得住安心,除非安心自己愿意,不然,谁也没法阻碍得了安心连系自己就对了。

        回到包房,韩悠日既然己搞清楚事情,也不打算再穷磨下去了。直接对林若言开口要求。

        “林兄,听说你在海边有一处豪宅,家父也正有心思购置一处风光好,地理好的房产,不知,可不可以让小弟去参观一下。”韩悠日现在巴不得飞过去,好好看看安心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哦?当然没问题,韩世伯如果喜欢的话,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们这的海水格外的清啊。”林若言实在搞不清楚,韩悠日到底是为何而来,只是觉得今天怪怪的。

        在韩悠日转客为主的劝吃劝喝下,午宴很快结束,林若言带着韩悠日等一行人,来到自己的海边豪宅,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韩悠日居然是为了他的莫黎而来。莫黎单纯的应该没接触过任何外人才对啊。

        在两侧佣人的欢迎中,韩悠日踏进了这座海边豪宅,第一眼就看到安心,或者说是莫黎的大照片。韩悠目盯了一会,很确切的说,不是安心。是莫黎。

        两个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安心丰满些,莫黎清瘦些。但韩悠日能在眼睛里看出两人的不同。安心的眼里是不安,是燥动,是炽烈,是跳跃的火苗。莫黎眼里是安宁,是隐忍,是多情,是平静的水面。

        看着林若言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听着佣人在一边唯唯诺诺的陪罪,韩悠日能猜得出,安心,不会让人家消停。

        “怎么了,林兄,如果不方便,我改日再来打扰。”

        “哦,误会,误会,是我的家事,不过,现在确认有点不方便了,我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一下。”林若言脸上有笑,但口气中的急迫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那好,我改天再……”韩悠日的话还没说话,就看到被一众黑色西装押回来的安心,或者说是林若言眼中的莫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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