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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词】第一章——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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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创
    • 【写在最前】

      《沉词》是一部全文33w字的长篇现代fm文,包含九十章正文、五篇番外与两篇外传,已于2022年4月完结。很感谢大家对我作品的喜欢,习惯了守着fm北极圈,意外上了全站热搜也是受宠若惊。

      思量再三决定把《沉词》搬运过来。

      如果你决定继续往下看,请同意“长篇小说拍为剧情服务”。《沉词》不包含任何为拍而拍的情节且所有角色均为我的心血,所以请不要发表类似“怎么还没拍”“打死他算了”等耐心-1的言论。

      我自认拥有作品的全部处置权,未经允许不可转载,一经发现我会立刻删帖跑路。留得厨子在,不愁没饭吃。

      如果以上内容可以被接受,欢迎进入沉词的世界——

      ————————分割线—————————

      第一章

       

        <Chapter.1>

       

        -我会从坟墓里挣扎出来,走向有你的地方

       

         ——————

       

        夜挺深了,白天就不算热闹的街区此时更是将宁静祥和表演到了极致。月亮躲在稀薄的云层后面时隐时现,使得道路上一片昏暗。

       

        Uber司机是个很健谈的索马里人,从我上车开始就试图找话题;如今更是从“今天的橄榄球比赛被客场打了个落花流水”聊到了“下次大/选一定要把这个总/统给投出去”。尽管我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仍然无法减灭他说话的热情。

       

        很吵。

       

        我兀自叹了口气。大晚上非得出门本来就让我这个懒人很是不爽,何况还是这样扯淡的理由——大概一个小时前接了电话,是颜沉上学期的室友打来的,讲的是下午颜沉和朋友买酒回来以后他就再没联系上颜沉,担心他有什么事情。而我,好死不死地拿着颜沉公寓的备用钥匙。

       

        本来我还zhe不死心想搪塞几句“颜沉没满21哪来的id买酒”,但是转念一想他都说了和朋友去,估计是这个不知名的朋友有门路。更何况,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属实放心不下。

       

        于是就有了现在和这个索马里司机的尬聊。

       

        不过这司机虽然能扯,但是看起来动嘴与动脚对他丝毫没有干扰,说话间颜沉的公寓已经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等他将车停稳,我礼貌地道谢后便拎起包下了车。

       

        虽然只是九月初,但昼夜温差却大得很。我出门着急,连件外套都没有穿,依旧是白天阳光下穿起来正好的露肩连衣裙。此时被夜风一吹几乎鸡皮疙瘩都冷起来了。

       

        好在跑了两步就进了公寓大门,我无视了值夜班的安保的眼神,试图让自己在等电梯的时候像一个理直气壮的住户,而非这种因为有备用钥匙就被抓来当壮劳力的外来者。

       

        我上去的时候钟离已经等在了电梯口,毕竟他们这学期刚搬了新公寓,钟离自己都没记清楚如何顺利地从主电梯走到他房间,当然也不会对别人抱有这样的信任。钟离姓钟名离,和颜沉算是上学期的室友。这个暑假他还特意跑来我家所在的城市找颜沉玩,我也因此与他见过面。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毛病多,难得去年2b2b的合同到期,今年他俩飞快地签了各自的1b1b,再也不和对方一起住。然而也不知道公寓的管理员没排开还是他俩实在太有缘,这俩人居然被分到了几乎相邻的两套房间。

       

        “大晚上还得让你跑一趟太不好意思了,”钟离穿着他的大裤衩人字拖在前面踢踢踏踏地走,这是个周五晚上,公寓里的美国人也一样疯狂,仿佛请了一百个DJ在家里打碟一般,无论经过哪儿都能听见里面动次打次的节奏。他带着我转过一个弯,“实在是我怕颜沉那货出事儿。”

       

        “没事,”来都来了,我早已将出门前的不耐烦收拾地干干净净,“我也挺担心他的。”

       

        说话间就走到了颜沉房门口,我摸出钥匙在电子锁上刷了一下,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门。屋内很昏暗,走廊里的灯光循着打开的门在地上映出一道亮痕,也照亮了一个空了的酒瓶。

       

        屋内酒气熏天,我腹诽了一句烟雾警报器管烟不管酒可真是个败笔后大剌剌地走进屋——一不小心踹倒了那个空酒瓶。

       

        钟离被这刺耳的动静吓了一跳,他一脸便秘的表情用手捂着心脏自我缓了缓,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了玄关灯,“颜沉?”

       

        满地的空酒瓶简直不堪入目,我用脚拨开那些易拉罐,示意钟离先进去。

       

        “…是谁。”客厅里颜沉的声音终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地动作,颜沉有些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昏暗的灯光下他一双黑眸更加深邃,挂在他清冷的脸上正面色不善地看向来人。

       

        “我我我,”钟离伸手探向颜沉被刘海覆盖的额头,“这不是下午见你们去买酒了一直联系不上,担心你出什么事把虞浅叫过来看看。”

       

        颜沉像是刚看到我的样子,极轻地笑了一下。他待人接物总是温和有礼地恰到好处,即便如今醉意朦胧也没失了分寸,“居然还能让你大晚上的跑出来,我可真是荣幸。”

       

        我毫不留情地回嘴,“这可真是,拜你所赐,”眼看着颜沉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我默默地在心里给“存活确认”后面打了个勾后看向钟离,“既然也确定了他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嘞好嘞,”钟离永远都是一副和事佬的样子,“真是辛苦你…我/靠,颜沉?”

       

        他话没说完,颜沉像是被酒瓶绊了一下似的,直接摔倒在了公寓厨房的操作台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腰在操作台的边角上还磕了一下。

       

        ……

       

        嘶,看着就疼。

       

        “我也别走了,”我无奈地把包扔下,走到颜沉身边对钟离道,“咱俩把他扔床上去吧。”

       

        “拉倒吧,你哪儿能抬动他啊,”钟离和颜沉都是常年浸于健身房和篮球场的人,对于对方的体重体脂都了如指掌。他蹲下拍了拍颜沉,“还能走不?你在这儿趴一晚上肯定得着凉。”

       

        “……”颜沉也缓过来了摔的疼劲儿,撑着地板慢慢坐了起来。钟离见状顺势搀起他,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架着他向卧室走去。

       

        看起来我成了个多余的?我打量着颜沉的公寓,除了这些散落的酒瓶外端得是一个干净整洁,很符合他洁癖的形象。颜沉厨艺很好,他的操作台上摆着收纳整齐的盘子和小碗,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样子。不像我家,操作台上全是快递盒子和拿回来的信件。

       

        钟离把颜沉扔到床上后出来,我叫住他,“颜沉今天怎么了喝这么多?”

       

        钟离看着我,这个每天都乐呵呵的学长并不擅长掩饰他的情绪,所以我很轻易地就看出来他的欲言又止。他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但最终也只是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他说。

       

        看来确实是有事情瞒着我。我了然,毕竟我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我今天在这儿照顾颜沉,你快回去休息吧。”

       

        钟离一愣,正要说什么就被我打断,我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我毕竟还是比较熟悉他的。”

       

        这倒不是我胡扯,我这十八年的人生里,至少有八年是和颜沉长在一个屋檐下的。说来话长,概括一下大致是我十岁那年我的父母与颜沉的母亲在一辆车上出了事,一个也没能活下来。我被颜沉的父亲收养,直到前不久满十八岁时颜伯父将我父母的遗产尽数交还于我,也将名字改回了原来的。

       

        我被养在颜沉家里的时候为了方便上学,我的名字一直是随着他的“颜凉”,如今用回虞浅还有些不习惯。钟离被我说动,终于放下心来,离开了颜沉的公寓。

       

       

        

        我看着关上的门叹了口气,上前把门锁了后就向卧室走去,颜沉正如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床上。我开了卧室的台灯,去浴室拧了个毛巾出来,正准备给他擦脸——“呕…”颜沉一把推开我对着垃圾桶一阵翻江倒海。

       

        ……妈耶。

       

        我倒吸一口冷气,赶在呕吐物的气味蔓延前冲到窗前开了窗,微凉的夜风抚平了我烦躁的情绪。我深吸口清新的空气,认命地转身去收拾颜沉造成的狼藉。

       

        好在他吐进了垃圾桶。我安慰着自己,将塑料袋打包起来扔进了厨房的大垃圾袋后顺手拿了他炒菜的木铲回来。怕他再吐,又给卧室的小垃圾桶套了个垃圾袋。做完这些我倒了杯漱口水出来递给颜沉,但是他却躲开了。

       

        我也不勉强,拿着毛巾把他的脸抹了一遍,想来水汽在脸上蒸发的凉意让他多少清醒了点,颜沉终于有力气问我,“你怎么没回去。”

       

        照顾您这位大爷呗。我被他这句话说得心头一阵火起,强硬地将漱口水塞进他手里,“漱口。”

       

        出乎意料地,颜沉将这一小杯漱口水全倒在了地上。也就是,地毯上。我再也没有办法压住自己的情绪,直接将颜沉推倒在床上,照着他肌肉紧实的臀就是一巴掌。

       

        “啪!”声音在夜晚这样的环境听起来分外暧昧,但是我却没有半分旖旎心思。趁颜沉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我又扇了两巴掌,“啪!啪!”

       

        “颜凉!”颜沉被疼痛激得酒醒了一半,他沉声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我用腿压在他背上,探身扯过颜沉搭在椅背上的领带将他两个手腕绑在一起。我顾念着别压到他刚才撞到的腰,绑好他的手腕后飞快地直起身来,“打你。看不出来吗?”

       

        “颜凉,”颜沉出乎意料地没有挣扎,不过他就算想挣扎…手都被人绑住了,还能怎么挣扎,“你别太过分。”

       

        我听着他的威胁笑了,“颜沉,现在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第二章

       

        <Chapter.2>

       

        -不曾歇息的情涛,总难免落得一身萧条。

       

        —————

       

        颜沉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就安静了下来,我向来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人,趁着他不能动弹扒下了他的短裤,对着那被内裤包裹着的臀肉又落了两巴掌。

       

        “啪啪——”

       

        膝盖下颜沉的身子一僵,我猜他肯定在后悔为什么要喝酒,不然他也不至于轻轻松松就被我给欺负成了这样。说到喝酒…“啪啪啪啪——”我照着他的臀峰甩了一连串巴掌,力气大到我的手都一阵又疼又麻。

       

        “……”我看到颜沉的手指紧了紧,他闭着眼,又长又密的睫毛轻颤。颜沉长得很好看,从小到大追他的女孩子就没断过,可是他好像没看上过几个,简直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个同。

       

        “颜沉,”我说一句话便打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幼稚的像个小学生?”

       

        “一个人在家喝得人事不省,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你不知道你胃不好吗?还喝混酒,别以为你把黑方放在沙发边上我就看不见了。”

       

        话说完了,我的手也多多少少肿起一层。我看了看颜沉白皙的臀肉——已不复白皙,从内裤边缘能看到粉红的掌痕。

       

        颜沉终是开了尊口,“我没有让你来。”

       

        得,看来还得接着打。

       

        给他留了个面子,我没有扒掉他的内裤。我拿起刚才从厨房摸来的木铲照着颜沉的左臀,毫不留力地挥着手臂,“啪啪啪啪啪啪…”

       

        工具无疑比我的手厉害,尤其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留。颜沉的身子不自觉地绷着,呼吸也变得粗重。

       

        我并不体谅他忍得辛苦,自顾自地照顾着他的臀肉。开玩笑,我大晚上担心你跑过来看,结果被你一句“我又没有让你来”打发掉?想到这儿,方才还有些消散的怒火重新腾起,我握着那柄木铲照着他的臀腿处虎虎生风地落着。

       

        “啪!啪!啪!啪!……”

       

        颜沉疼得很了,口中终是出声呼痛,“唔…嘶……你别…啊!”

       

        “啪!”这下许是我用力不对,木铲竟然硬生生被我打断了。

       

        “嘶…”颜沉控制不住地呻/吟,他偏头看向我,微喘着咬牙道,“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我挑了挑眉并未多做回复。木铲没了不代表惩罚结束,我从颜沉的衣帽间里随便拿了条皮带出来,在空中挥了两下。破风声让颜沉变了颜色,我微眯起眼睛,“拜你所赐。”

       

        “嗖——啪!”皮带在空中划了个圈,稳稳地落在颜沉的臀峰。臀肉被抽得先是凹下去一瞬间,很快便弹起一道肿痕。

       

        “啊!”颜沉猝不及防疼得弹起上身,随机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扔在床上,“阿凉……”

       

        他的声音向来清朗,只是今日的嗓子被酒精折磨了许久,平白多了几分沙哑。我也不愿真将他给打坏了,于是妥协道,“十下。你以后真出了事别让我给你擦屁股就行。”

       

        我不及颜沉反应,将皮带对折后扬了手腕,稳稳地落在他臀峰,“啪——”

       

        “……啊!”颜沉顾及着quiet hours的规定,将脱口而出的痛呼声强行咽下,半张着嘴许久才哑声呻/吟。

       

        隔着内裤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力度如何,但总归我是个从不健身连只猫都摁不住的人,想来也不会像忽然吃了菠菜那样给他腿打断。

       

        这样安慰了自己,我便更加师出有名地落了第二下皮带,“啪——”

       

        “唔…”颜沉蹙紧了眉,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垂在下眼睑上,绷了身子消化着疼痛。赶在我挥出下一皮带时,他哑着嗓子道,“我疼。”

       

        “废话,”我毫不留情抽了第三下皮带上去,颜沉喉咙里发出拖长的呜咽。我反问道,“不疼打你干嘛?”

       

        “你可以不打……呜…”没说出口的“我”变成了破碎的痛呼,颜沉被绑在身后的手指绞在一起,掌心尽是冷汗。

       

        我不由得有些好奇,“平时见你挺能忍的,难道我的力气忽然变大了吗?”

       

        颜沉埋了半张脸在被子里,他轻声道,“喝了酒…真的不行。”

       

        颜沉毕竟算是我的哥哥,我也并不敢将他欺负得太狠。于是我用左手摁了他的腰,收了力在两边臀肉上飞快地各落了三下,正好补足了十这个数目。

       

        给他将缚着的领带解开后,颜沉反手用手背去碰了碰自己的臀肉,“也不知道你是随了谁的离经叛道,”他长叹口气,“我真是……”

       

        他话没说完就起身,“我去洗个澡。”

       

        看来这一屋子的乱七八糟也不用我收拾了,我乐得自在,本着照顾颜沉被打肿的屁股的态度,去厨房给他煮了锅蜂蜜茶。

       

        颜沉喝酒必胃疼,这次喝这么多估计够他难受个两三天的。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这样轻而易举地放了颜沉的屁股。

       

        走到卧室外才发现放在包里的手机在震,拿出来看了看是钟离发消息来询问情况的。回了他几句以后我不禁感慨,颜沉这样的性格还真得有个人看着。

       

        听见屋里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我直接将煮了蜂蜜的锅端进了卧室。我刚勉强用脚踢开门,就发现我似乎撞破了颜沉换衣服的画面。

       

        颜沉很明显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他并没有太过夸张的肌肉,整个人的线条都显得恰到好处的协调;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他白皙细腻的皮肤滚落进他围着的浴巾里。他听见动静,回头不顾我还端着锅,直接上来把我推出了门外。

       

        我眼睁睁地看着卧室门在我脸前合上。说实话,我毫不怀疑若是我稍微伸一下头,这门得甩在我鼻子上才是。

       

        呵,恶毒的男人。

       

        暗骂了一句后我把锅放在地上,转身去收拾家里东倒西歪的各种酒瓶。

       

        不得不说颜沉酒量还挺好,十二瓶一箱的科罗纳他买了两箱,现在就剩五六瓶在箱里;那一瓶黑方威士忌也空了四分之三……嘿,他胃要是能不疼我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当我吭哧吭哧地把这些认真分类装进垃圾袋儿扔完回家后颜沉已经换了睡衣,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着蜂蜜茶。

       

        还是打轻了。我看着他居然还能端坐如山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当然,面上是不能表露出来的。我顺势坐在他身边打开手机开始刷朋友圈,累了一晚上可终于能歇一歇了。

       

        “等下你送我回去?”我扭头问颜沉。

       

        “不行,”颜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酒驾容易被查。”

       

        虽然我州并没有明确规定酒后不能开车,但是如果颜沉行车太离谱…比如像贪吃蛇一样弯弯绕绕,那势必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到时候被拦下来一查,嚯,非法饮酒。那就有好戏看了。

       

        所以我们谁都不会冒这个险。

       

        “得,”我妥协地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那我继续uber回去。”

       

        “太晚,你一个人别跑了,”颜沉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口姜茶,“你在这儿住一晚吧。”

       

        “别吧,”我皱了皱鼻子,“这满屋酒气的,我可睡不着。”

       

        “说实话我也不行。”颜沉从善如流,仿佛他不是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般。

       

        屋内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还是颜沉先开了口,“里面已经在通风了,将就一晚吧。”

       

        “行吧。”我认命地去颜沉的衣橱里找他的短袖当睡衣去了。

       

        

       

        颜沉一整个衣柜里都是看起来假惺惺又名贵的正装,我打开后愣了一下,随即合上,打开了另一边的衣橱。

       

        我随意挑了件没有什么花纹的短袖出来——拿他哪一件衣服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很难理解为什么他衣柜里会有很多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配色,这就跟他也不能理解我为什么总对着满当当的衣橱抱怨没有衣服穿是一个道理。

       

        在我愣神的时候颜沉敲了敲门,“能进来吗?”

       

        我拎着短袖过去给他开门,颜沉拿着一个免洗喷雾和一卷厨房纸站在门口,“我把刚才那个漱口水擦一下。”

       

        “该,”我给他让了路,那一小杯漱口水已经在地毯上凝固,粘粘乎乎的很难打理,“你说说你偏要倒掉。”

       

        “……”颜沉盘腿坐在地下,想来刚才打得还是多少有点疼,他顿了一下,改为跪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可能喝上头了。”

       

        我懒得理他,自顾自去洗漱了。

       

        

       

        说实话,我同意留在这儿过夜四舍五入等于默认了我愿意和颜沉一起躺在他那张自己去买的king size的大床上。那床大是真的大,颜沉这人一向挑剔,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去凑合什么日常起居。不像我,现在睡着的还是公寓自带的full size弹簧床。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颜沉绅士到给自己打了个地铺。

       

        所以这是怎么的,我穿着颜沉的短袖敷着颜沉的面膜站在颜沉的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颜沉铺开其他的被子当作床垫。

       

        我当然不会主动邀请说“我们一起睡吧”,呸,这话不管是对谁说都有歧义。于是我也只是调侃地说了一句“看不出来颜沉学长居然这么绅士”后,便心安理得地在他床上打了个滚。

       

        颜沉以一种鸠占鹊巢的眼神看了我半天,但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认命地关了灯趴在了他的小被子上。

       

        黑暗中,颜沉终是开口,“你好歹给我拿个枕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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