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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青岛 作者:瑶心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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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罪臣家属,被打入天牢,贬为奴,判刺青。

        云婉被好几个人按着,脸上烧灼钻心的剧痛发出凄厉惨叫,回荡在暗淡无光的天牢里。

        换上灰色囚服,瘦弱的身体显得更加纤细瘦弱。

        右半边脸浮肿,一个黑色的奴字十分扎眼。云婉摊在牢房里,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靠在墙角仰着头盯着不大的窗户,外面的阳光想要进都进不来,偶尔几个老鼠跟蟑螂从草堆窜过,云婉动都不动。

        三日前府上还在欢天喜地庆贺自己及笄,爹娘恩爱的画面,弟弟乖巧奔跑,宾客满堂说着恭维跟祝福语。短短时间,家破人亡。

        云婉闭上眼睛,眼泪都流干了。

        十日后,云婉再次到了受刑日,被绑在天牢一张板凳上,让人扒了裤子打了五十板子,皮肉都要分离整个一团乌青发紫,疼的浑身颤抖更是虚弱,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被放开就软绵绵瘫在地上。

        衣裳被人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拖起来,顺着地面拉拽离开了天牢后门,塞进了一辆充满酸腐臭味的马车。

        就听年纪比较大的牢头说道:“送去离青岛,交代对方十天受刑一次,终身幽禁。”

        “是。”

        云婉想说些什么,想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但身上疼得厉害动弹不得,脑子也有点昏沉,随着马车行驶摇晃没一会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婉醒来,是在屋子里,屋子很小很干净也很简单。

        愣了几秒,赶紧翻身下了床,发现脚上还戴着铁链,随着行动会呼啦啦的响。云婉低头看了好半天再抬头抬脚向前,伴随着铁链声离开房间,到了一个空旷的院子。

        周围,篱笆墙,还有一个大窝棚,云婉有点回不过神,这是什么地方?

        脑海不断搜索记忆,会想到被送出牢房听到的话。

        离青岛、受刑、终身幽禁。

        云婉感觉胸口有点闷,站不稳,后退两步赶紧扶住身边的墙。

        一道身影从侧面中间的屋子出来,一身很朴素的青衣,身形挺拔,五官俊郎,有一双很是幽深清冷的丹凤眼。背着手就站在那台阶后面直直看着云婉,应该也在细细打量她。

        云婉有些惶恐,又后退了一步将自己藏到了门里面。

        江离然动了,出了屋直奔云婉这边来。

        云婉害怕,快速往后挪,脚上铁链哗啦啦响。

        江离然已经到了门口:“从今以后,你将被幽禁在此,与我一起。”

        云婉满目恐慌,充满戒备,出版蠕动几下没能发出声音。

        江离然浅笑:“你无需对我这么大戒备,你只需稍微想想,是朝廷送你过来,若要杀你在京城就动手了,何必千里迢迢将你送上离青岛。”

        “这里——”

        “我叫江离然。”轻飘飘一声。

        云婉倒吸口冷气瞪圆眼睛,失神看着门槛外的男人,之所以有这么大反应正是因为对方的名字。

        江离然——皇上嫡长子,却是亡后所出。

        在他三岁时,前皇后病重去世,时隔一年,高贵妃成为继后更是家二连三为皇上开枝散叶,生下三位皇子一位公主。

        而江离然便成了高皇后的眼中钉,没有半年,就被对方算计,背负上拉帮结派,谋害兄弟的罪名。

        那一年,江离然十岁,被皇上重责三十大板,赶出皇城,幽禁在离青岛。

        与其说,离青岛乃幽禁罪人之地,不如说,它是为了幽禁江离然。

        刚被送到离青岛的江离然还会想着如何离开,回京报复。

        随着时间流逝,已经二十有五的江离然早已经忘却凡尘,甚至觉得留在这里甚好,远离喧嚣远离繁华更是远离那吃人的魔窟。

        转身,向前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对着还站在里面发呆的云婉浅笑:“对了,从今往后你归我管,你要负责这个地方的所有杂务包括我的饮食起居,十日一次受刑从明天开始给你计时。”说完再次转身脚步快了些,“该吃饭了,一盏茶后我希望能在主屋看到你,不要迟到。”

        从头到尾,这个对云婉来说曾经只活在传说中的男人都是那样的温柔出尘,会让人不经意间感受到这世间上最干净又最舒服的气息。

        但最后的一番话,让云婉跌落,掉入冰窟。

        刚进门,云婉就嗅到食欲大动的饭菜香气,她在天牢那么久吃的都是馊饭硬窝窝头,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食物的美味。

        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不敢再向前,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资格吃。

        江离然已经坐好,抬头看了眼便道:“站着看什么?赶紧过来吃饭,岛上物资是半年朝廷才会送一次,也不是很多,但是我们平时可以自己去捕鱼,后面也有我自己培养的新鲜蔬菜,总之就是,我们不会饿肚子。”说完又看了眼站在门口发呆的云婉,满是好奇。

        云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往前两步:“我…能吃吗?”

        “当然。”下一秒又道,“你被幽静在此归我管,但你不是我的奴隶,懂吗?”说完拍了拍身边位置,“坐下,吃饭。”

        云婉眼睛一红,不经意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痕迹咬紧后槽牙。

        跟着深吸口气,脚步飞快上前,铁链发出呼啦啦的声响,云婉已经习惯了,在空位坐下屁股还散发着闷痛,这些都不重要了,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她真的太久没吃过热腾腾的饭菜,刚吃一口眼泪就忍不住的往外跑。

        江离然静静看着,突然站起来转身离开跟着又回来坐下,俯身。

        云婉嘴里塞得满满的,对方的举动吓的她弹起来往旁边缩了缩。

        江离然没起来,闷闷道:“别乱动。”跟着摸到她脚踝,捣鼓了几下,脚踝上沉重的束缚脱离,呼啦啦一阵响江离然把脚链扔出去,再起来,“吃饭吧。”

        云婉心情十分复杂,低头看了眼都有点磨出血的脚踝,嘴巴开始快速咀嚼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

        翌日,天蒙蒙亮,云婉迷迷糊糊听见外面传来闷响还有痛哼,哆嗦下惊醒听感放大,手忙脚乱抓过衣服给自己套上就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瞥到院外场景吓得缩回来赶紧藏到了墙后位置。

        岛上来人了,三五个铁甲侍卫还有一名带头太监。

        江离然只穿着一袭单衣被按在凳子上,手腕粗的廷杖从最高处重重落下砸在他臀腿位置,这里已经被血浸透,一年一次的受刑日,一次一百大板。

        江离然脸上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发丝有些凌乱。

        又是狠狠一棍子,砸的闷响,江离然咬紧牙关瞪大眼睛身子向上弹一些又落回去,双手死死抠着凳子边缘只有轻微痛哼声。

        太监在一旁报数,终于最后一个数目出口,笑着上前俯身:“让大皇子受罪了,但是杂家也是奉命办事,实在也是没办法。好在,咱们皇恩浩荡,皇后又给皇上新添了一位皇子,皇上龙颜大悦特赦天下,所以,从今往后大皇子都不用受刑了。”说完鞠了一躬,转身招呼,“走了,咱们该回去了。”

        这些人一走,江离然也缓过劲从凳子上翻下来,身后一大片的血他都跟不疼似的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动作缓慢穿戴好,转过身:“看够了吗?藏着作甚?”

        云婉吓的倒吸口冷气,却也知道藏不住了,心虚又畏惧的从墙后面摸出来,不敢往迁就缩在墙边,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

        “好看吗?”

        云婉呼吸微窒,心里很乱,不断思索:好看吗?好看还是不好看?

        慢慢抬头,红着眼睛看着江离然。

        江离然发丝凌乱,脸色微白,却不见狼狈反而平添一丝野性魅惑。

        不过,今日的脸上没有半点温和,冷的如那九月寒天,慢慢转身向前:“今天的饭你要自己想办法了,煮好饭顺便帮我去看看后面水塘里的鱼跟菜圃,菜圃稍微浇点水就成。”交代完毕就进了屋,用力关上门。

        云婉这才发现憋着一口气用力呼出来,腿一软后退两步彻底靠在墙上,发现身上都湿透了抬手给自己擦了擦脸还有冷汗。

        转身,呲溜钻回了屋。

        连续好多天,江离然都没有再出过屋,云婉也不会去打扰,每天会做好饭送去给江离然,然后再把需要做的事情做好。

        在这里,要做的事情并不多,云婉空闲的时候就会趴在后窗边缘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

        她突然觉得,被幽禁在这里,好过留在京城。

        不过,首先要忽略掉受刑日才行。

        转眼十天,云婉该受刑了。

        五十板子,板板都要入肉,云婉有意磨蹭,都快晚上了,一天没吃躲在自己小屋子哪里都不去。

        江离然索性主动上门,手里拎着巴掌宽的檀木板子。

        一进门,云婉哆嗦下,含着眼泪怯怯看着江离然。

        江离然叹了声:“躲得了今天还能躲了明天?横竖都要挨打,不如痛快点。”转身先找个地方坐下,给了云婉一点时间,又说道,“自己找地方趴着吧,裤子脱了。”

        “可可是…”

        “还有可是?”江离然很温柔。

        云婉胆子也大了些,双手握在一起搓揉往前几步:“其其实…其实先生不必非要打,总归…总归在岛上是先生说的算,我我我…我知知道受刑日是朝廷判的,应该守规矩,但但是…”云婉开始掉眼泪,挨打太疼了,跪在了江离然脚边,“我会乖乖听话,好好工作,也也会伺候好先生,可以不用挨打吗?”

        江离然愣了好一会儿,依旧很温柔:“在这里,我们分工明确知道吗?没有谁伺候谁的道理,你也不是我的奴隶。”

        云婉仰着头,眼泪控制不住。

        江离然继续:“五十板子很快的,所以不要想着躲罚,长痛不如短痛,找地方趴着吧。”

        “呜呜呜呜。”

        “我还没打呢,你哭什么?”

        “太太疼了,挨打太疼了。”

        不用她说,江离然清楚,自己挨了十五年廷杖如何不知什么滋味?虽说一年一次,数目也是随着年份递增,可廷杖那东西哪一次不是皮开肉绽?

        没再说什么站起来了,手里板子碰了碰云婉:“饭给你留着呢,趴好,挨完了板子就去吃饭。”

        “求求…求求你。”云婉抓住江离然袖子,还想争取。

        江离然眉头轻蹙,跟着反手就拖住云婉,轻而易举拽起来转身给她按在身后凳子上,云婉自然是挣脱不了江离然,裤子被一把拽到脚踝,屁股上还有若隐若现的一些黄痕,这是之前挨打留下来的。

        江离然不顾她叫喊挣扎,扬起手臂就打,五十下,很快地。

        左右两边轮换,相比较牢房那些打手江离然的板子已经温柔很多了,可对于云婉依旧能疼的死去活来,刚过去十下就到处一声冷汗。

        板子落在身上,声音脆响,皮肉火烧。

        云婉摇头晃脑扭着身子哭求,两条腿抬起来落下去,屁股又被盖上两板子,火烧火燎的沸腾已经血红一片。

        “啊先生先先生…先生轻点吧就一点啊啊呜呜呜先生太疼了呜呜呜太疼了呜呜呜。”

        啪啪两下左右交替,臀腿位置各一板子,从臀尖呈现圆弧一直蔓延到臀腿这个地方,板子基本上都招呼到了,打的两团肉突突乱颤,尤其是板子从下面往上盖在肉较多的地方,肉眼可见突突一阵颤。云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喊得也是跌宕起伏,在江离然手底下像条脱水的鱼。

        江离然好几次差点让手底下的人滑出去,抽了抽嘴角拽住她衣服往上拖了点重新固定住,手臂再次挥舞,板子起起落落。

        啪啪啪——脆响很有节奏,数目过半后头昏眼花的云婉就有点记不清了,趴在凳面上不断乱拱,屁股也是想尽办法恨不能藏起来,血红浮出紫砂,再次肿起来。

        “啊啊呜呜先生呜呜呜…先生轻点轻点嗷嗷呜呜…我嗷嗷呜呜…先生饶了我饶了我呜呜呜…啊啊嗷嗷疼疼疼太疼了呜呜…太疼了呜呜呜嗷嗷呜呜呜先生呜呜呜。”

        板子打的很有节奏,速度也比较偏快,江离然想的是,五十下,噼里啪啦赶紧打完,免得越拖越难熬,从屁股尖到大腿根都给盖了一遍,虽说有心轻一些让云婉能好过点,但这女子皮薄肉嫩实在是经不住磋磨,打完五十也够疼得厉害,有些地方都感觉要炸开似的。

        云婉感觉板子停了,也是大大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哭的梨花带雨,人彻底瘫软只能软绵绵挂在凳子边缘。

        是被江离然送回床上的,给她冷敷还上了药。

        在牢里也受过两次刑,第一次打完就被扔进牢房,疼的翻身都动不了也不会有人管你。第二次都还没长好,又被按在凳子上一顿打,也就是送来离青岛的那个晚上。

        这是第一次受刑后有人给冷敷,上药,还不至于皮开肉绽。

        云婉突然想到了很多是,被抄的府邸,退婚的夫家,问斩的父母弟弟还有全府上下数百条人命。

        突然就控制不住,抱住江离然的手臂哭得肝肠寸断,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

        江离然先是一愣,持续半晌放任云婉抱着自己嚎啕大哭,将冷帕子掀开又挖了一块膏药给云婉仔仔细细涂抹一层慢慢按揉。

        孤岛的夜晚极冷,风呼呼的吹还带着潮气,而在曾经十多年的岁月中江离然都是独自一人承受这种黑夜,漫无尽头,孤寂而充满未知。

        如今,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如此的温暖。

        经过这一天,江离然跟苏婉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些不同了,某种距离突然就拉进了些,彼此之间也多了很多话题,云婉慢慢开朗起来,甚至会主动跟江离然分享一些过去的事。

        “先生今天要去捕鱼吗?”云婉从里面追出来,裤脚弯起穿着一双新鞋子。

        江离然没有回答她问题,而是盯着云婉的脚看了好一会儿笑着道:“看来,我给你做的鞋子很合适。”

        “是。”云婉很开心,两只脚往上翘了翘,“先生好厉害,什么都会。”

        江离然把手中斗笠戴上,嘴角弧度还在:“等你在这里时间长了,也什么都会的。”深深看了看云婉,温柔继续,“即使不会,先生也会教,迟早都会。”

        “是。”这次声音明显大了很多。

        江离然转身便走,云婉又向前追了几步:“先生。”

        “嗯?”

        “是要去捕鱼吗?”

        “对,咱们水塘里的鱼没了,要尽快补上。”江离然没有往前而是抬头看了看天,“只怕,很快就有暴风雨来了,如果不能及时补充后面几天我们只怕都要饿肚子,你自己乖乖待着,我会尽快回来。”

        “我能与先生一同去吗?”

        “不用,这些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不用担心,自己守好家。”脱口而出的话,江离然往前的脚步又是一顿。

        后方,响起云婉兴奋回应:“是,我会乖乖守好家,先生要早点回家。”

        家——这样的一个孤岛,幽禁了人生与命运,看不到希望而是充满了冰冷跟绝望,到了今天却成了江离然脱口而出的一个家。

        江离然不由笑出了声,心头无比敞亮舒坦,再次向前脚步轻快许多。

        就像江离然说的,暴风雨来了,天,很快黑沉沉起来,风吹的篱笆都在摇晃,云婉扒在墙头往江离然离开的方向张望,她感觉房子可能下一秒都会被这种大风吹跑。

        云婉没有经历过,她有些害怕,但依旧充满期盼的看着江离然离开的方向,期待着能看到他下一秒出现。

        然而,风越来越大,天更黑了,云婉没有等到要等的人开始惴惴难安,最后转身进了屋点了一盏油灯,拎着它跌跌撞撞出了门。

        一路向西,云婉不知道在哪,她只是听江离然将过几次,就凭借对方讲的路线摸索过去,风太大,云婉有些瘦弱开始行走艰难。

        “先生,先生~先生你在哪?先生~”云婉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开始扯着嗓子喊,声音出口就被风吹散。

        云婉越来也着急,脚下歪歪扭扭,跟着天空几道惊雷炸响。

        “啊~~”云婉吓得尖叫声,脚下一滑倒在地上,摔得膝盖生疼油灯也扔了出去,油灯灭了,云婉可见度变得更低,哭出了声来回张望,“先生,先生你在哪?先生你听到了吗?先生~”

        咔咔——又是两道惊雷,跟着豆大的雨哗哗落下,转眼什么都看不见了,像是要瞬间把这个地方淹没。海面的浪变的狰狞,掀向半空翻卷落下,哗哗声混合着雨声跟雷声。

        云婉转眼湿透,哭都哭不出声,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从地上艰难爬起来,深一步浅一步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往回找。

        不多时,一抹光亮,伴随着嘶吼:“云婉~云婉,云婉你在哪?云婉你听到了吗?云婉。”

        云婉快速抬头,震惊过后是欣喜,欣喜后是委屈:“先生,先生我在这里。先生我听到了,先生我在这呜呜呜先生…先生我在这呜呜。”

        江离然戴着斗笠,冒着大雨拎着灯,听到回应把灯抬起来些,捕捉到一抹身影想都没想跌跌撞撞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念叨:“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自己?不要害怕,先生来了,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不要怕,伤到哪里了吗?有没有伤到?”向来温和稳重的男人此刻失了方向跟分寸,等跑到云婉面前看着事成落汤鸡的人满身泥泞,鞋子也没了一个,江离然顾不上太多一把抱起来往怀里藏了藏。

        转身往回走,脚下打滑,单膝跪地却还将人紧紧护在怀里。

        “先生。”

        “没事,别怕。”江离然抱着云婉站起来,把她拖着往上掂了掂,“不用怕,这种天气岛上经常会遇到,是有些恐怖但不会有危险,回家了,回家了。”不断拍抚怀里云婉,连声安慰。

        江离然板着脸,给云婉扒了个精光塞进打满水的桶里,自己都没来得及换下湿透的衣服,光着脚站在桶后给云婉搓洗。

        泡在热水里,凉意驱散,云婉脸上恢复红润,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江离然在给自己洗澡,害羞的往下缩了缩。

        江离然并没有夹杂半点情欲,见她还躲也是一阵气恼,拖着往上拽了拽捞起帕子给她继续擦拭,嘴上不忘教训:“躲什么?我明明交代你好好看家,待着哪里都不要去等着我就好,你跑出去作甚?知不知道很危险?如果我找不到你呢?你是不是这一晚上都要在外面淋雨。”

        云婉快速抬头:“但是先生找到我了呀。”软软的一声。

        江离然手上动作停了下,没有再继续训斥手上动作也不由自主变得更温柔,三两下给云婉洗好将她用大毛巾包裹起来抱出去,扔到床上自己又冲回去,跟着就听到里面哗哗洗澡声。

        云婉刚开始有点局促没太敢乱动,用手轻轻抚摸身下被褥。

        她在江离然的屋子里,坐在江离然的床上,他的房间好干净撒发着一股很好闻的皂香。

        云婉不自禁,脸红透了。

        等江离然从里面出来,换上干净单衣,长发随意披散带着点潮湿,重点是,手里拎着云婉很熟悉的那般短柄宽厚的檀木板子。

        看他大步过来,云婉刚开始还有点愣神,跟着弹起来就往里面跑,钻到最里面转过身将屁股藏起来,连连挥手:“不不不…没有到受刑日没没…没有到受刑日。”

        “谁规定受刑日才能揍你?嗯?”江离然今天不想讲什么道理,蹭的就扑上来,云婉是真的被吓到,没见过这么凶悍的江离然,愣神的功夫就被人家抓到了手里,江离然转过身就把拖到手里的云婉按在腿上,三两下给她裤子扒了,拽过枕头塞在她肚子底下。

        屁股撅起来,抡起手臂就先是一板子,噼啪生脆响,两边屁股尖都被盖住烧辣辣的麻了起来,跟着又是啪啪几声连续响起,板子威力很大,打的两团肉陷下去弹起来,凝聚一团红晕。

        云婉双腿踢腾半天像是才找到声音,抓住江离然的腿往旁边翻了翻又回来,嗷的一声哭出来,又拉扯几下左右扭动,两条腿无助向后伸回去。

        “啊啊啊呜呜先生先先生知道错了呜呜呜…啊啊啊呜呜呜先生轻点轻轻点啊啊啊屁股烂了呜呜呜…啊啊嗷嗷呜呜呜先生不敢了不敢不听话了呜呜呜。”刚开头的几板子江离然用了八九分力,就是故意的,就是为了一开始给足威慑力,让云婉从心里知道害怕,皮肉充分体会疼痛。

        又是连续五六下,这次都打在靠近自己的这边,也是云婉左边屁股,一板子就能盖住半边屁股。

        在岛上,日子虽然清苦但一日三餐都很准时,又有菜有鱼偶尔还会有荤腥,云婉被养的还是很好的,屁股比来的时候打了一圈还很白,这一板子就突突几下晕染上一团红痕,很快几板子打完又换到另外一边,力度方式一样,反应也是一样。

        疼,皮肉火烧刺麻,几板子过去就往肉里钻,云婉当真是怕极了这样的惩戒方式,每次都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求饶认错不间断。

        江离然听着这么凄惨的哭求,打人的手抬起来半天没落下,云婉的屁股又红又肿,周边也都残留着痕迹,还有紫砂渗出来。

        云婉察觉停顿,以为来了希望,赶紧拽住企图卖力哀求。

        板子却顺势落下,大在臀腿这个地方,连续两三下伴随着江离然的训斥:“我说的话没用是不是?非要跟自己过不去是不是?挨了打知道错了之前都干嘛了?”板子啪啪脆响回荡,盖住江离然训斥还有云婉嗷嗷哭求。

        “不干了不敢…不敢不听先生嗷嗷嗷不敢不听先生交代……啊啊啊嗷嗷呜呜…先生啊啊呜呜呜先生啊啊嗷嗷呜呜…先生先先生啊啊…啊啊呜呜呜轻点求求先生轻点呜呜。”

        云婉在江离然面前确实过于娇小瘦弱,被按在腿上打板子哭的梨花带雨,抽噎颤抖,这大半天过去,板子没少挨屁股更是肿了一圈分布斑驳,浮肿起来,臀腿都是明显的愣子烧辣辣的滋味,都没能挣脱半分更是没有躲避开一下,从头到尾都被江离然牢牢控制,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

        闹腾总算消停下来,云婉软趴趴没有一点力气,身上也都是头披头散发像个小疯子,被江离然先放到旁边,对方起身离开很快回来,抬脚上床将她又拖回来,给她快速用湿帕子擦了一遍。

        云婉吐出口浊气,应该是黏腻消失舒服了点。

        江离然又把她调整了下姿势,帮她检查身后,肿的有些厉害,用手碰过都是烧烫发硬,云婉也会疼的龇牙咧嘴,握住拳头放在嘴边作为忍耐。

        江离然眉头轻蹙闪烁懊恼,把衣摆掀上去手掌覆盖在云婉后腰轻轻按揉给她缓解身下分离之痛,另只手也没闲着,给云婉翻着屁股上湿毛巾,换了两三次才挖出药膏给她仔仔细细涂抹一遍。

        折腾大半天,云婉筋疲力尽,这会儿消停下来被安抚人也开始昏昏欲睡。

        江离然快速擦了擦手,俯身,给云婉把潮湿的头发整了整:“今天夜里婉婉就睡这吧,不碍事。”

        云婉猛然惊醒,眼睛先瞪大些跟着恢复,没说话却往江离然怀里挤了挤。

        散发依赖,抽搭两下。

        江离然心尖软得一塌糊涂,又给云婉整了整潮湿的刘海,见她再次眼皮开始打架拖着她手臂挪到了里面给她放好枕头,示意她躺着。

        云婉光着屁股,身后一大片浮肿斑驳,蜷缩着又拱了拱。

        江离然心满意足躺下,调整睡姿又把云婉自然地拖到怀里,轻轻拍抚:“明天先穿着先生的那双鞋将就一日,先生给新做一双。”

        “好。”乖巧回应。

        江离然浅笑,手上没停:“今天出船还是很顺利的,捕捞到很多鱼,都很肥美,明日挑最肥美的给你。”低了下头,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云婉,在她额头亲了下,“放心吧,以后都不会让你饿肚子的。”这句话,一语双关。

        云婉潸然泪下,僵了几秒抬头,看着江离然突然说道:“先生不介意吗?”眼泪再次涌出眼眶。

        江离然眼底闪过痛色,跟着彻底侧翻到这边,紧紧圈抱住云婉,似乎怕她还不够相信,拖着她下巴抬起来,手掌覆盖在她被刺青的半边,轻轻慢慢的搓揉爱抚。

        “不介意更不嫌弃,很好看,在先生眼里最好看。”

        “呜呜呜呜。”

        “这岛上有了你,便不再是牢笼,而是一个家。”轻柔带笑,江离然话中更是隐藏着感激。“婉婉,没有荣华富贵更没有锦衣玉食,但会有一个平凡而温馨的家,先生能给你的都会给,你不用怕也不用委屈。”

        “先生呜呜,先生呜呜。”

        “乖了,时间不早了快睡吧,不许胡思乱想,以后更不许在介意这个东西,不然先生会生气,真的会生气。”轻声细语带着诱哄,跟着声音小了很多带着笑,“清苦些没关系,荒无人烟,被世人遗忘也没有关系,以后我们拥有彼此,这比什么都珍贵,足矣。”最后两个字,轻的风一吹就散,却在这一刻将两颗心牢牢焊在一起。————【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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