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
一个明显脸庞稚嫩的少年温软地笑了笑，小酒窝甜甜地舒展，如果忽略他手里的钢管的话。
“小爷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礼貌。”少年微微偏了偏头，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对面的小混子带头的是个怂包，一看人带着家伙来的一下子就慌了眼。
领头的黄毛小子表面上不甘示弱的样子:“孟柄你他妈算老几啊，我，我可是肖哥的人，晾你也不敢动手……”
“咚!”
少年一棍打在他的腿上，黄毛小子跟跄一下跌倒。“嘶…他妈的你们还愣着干嘛!都给劳资上啊!”
孟柄只有一个人，对面有十来号
人。虽然人多，但是个个不顶事，没几分钟被打的被孟柄的钢管挨个问候，没被打的跑的远远的。
“疼，疼死劳资了!”
少年身手敏捷，把为首的黄毛撂倒在地，踩着他的手:“把偷的钱，还给我。”
孟柄一字一顿，加大脚下的力度，疼的黄毛呲牙咧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还，还还!马上还!”
黄毛哆哆嗦嗦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几张皱皱巴巴的蓝色的纸币。少年一把拿回来，小心翼翼地点了点。“艹，都给小爷折皱巴了…”
黄毛见孟柄点钱的功夫，一溜烟爬起来就跑，嘴里还骂骂咧咧:”劳资真她妈的服了，就为了五十块钱!我他妈今天也是真倒霉……”
孟柄小心翼翼把手里的五十元折平，放在外套的内兜里，刚想长舒一口气，抬起头对上一双鸟黑的眼睛那半口气就生生咽回去了。
“姐……”
天空突然轰隆了一声，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孟乙说时迟那时快迅速打开伞把小孩罩起来。“呦，长本事了，还会打架了。”孟乙冷冷开口。
“我不是……我，是他们早上抢了我的钱!”
“哦。”
“我……我……”孟柄结巴地说不出话来，紧张地只有搓着手。“姐，是他们先找的事……”
“哦。”
“他们说放学的时候还想和我切磋切磋，我就来了，你信我姐!”
完全没有了方才拿钢管打人的潇洒。
“哦。”
雨点哗哗地打在孟乙黑色的雨伞上，只剩下了姐弟二人的呼吸声。
孟柄微微偏过头，看着姐姐的黑色镜框后的眼睛，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刚要松一口气。然而这口气又没吐出来。
“不是不让你去打工吗，为什么不听话。”
孟乙平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孟柄沉默了一会儿。
“姐，其实我都知道了，爸爸他肝癌手术要很多钱吧，咱家条件你也不是不知道…”
“为什么不听话。
“可是我明明…”
“老师说你又逃课了，对吗。”
“我…我去兼职了…”
“家里的事还有我和大哥，不用你操心，你好好上学，听清楚了吗?”
“切，反正上不上的也没什么所谓，我不是学习那块料……”
孟柄顿了一下，“还不如让我来打工…”
孟乙抬起腿来对着弟弟的屁股就是一脚。
“嘶。。”
“不可以。”“为什么??”
“就是不可以，你才多大?””我不小了!十五了!”
“别胡闹，你快中考了自己没点数吗?下次英语再考个位数，小心大哥把你腿打断。”
“别跟大哥说我打架成吗，姐，求你了。”
“嗯。”孟乙抬起手摸摸弟弟的头，才发觉，弟弟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了。
意料之外
听说同桌司睿被送进了医院，孟乙不知怎么的，心里空落落的，一天都心不在焉。
算了，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孟乙，回答一下这道题。“啊?…哦，这道题是……”
好在孟乙刚好会那道数学题，说了解法。“嗯，好好听课。”
数学女老师温柔地笑了笑，不知怎么的，孟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下课有人叫了，“孟乙，化学老师让你放学去办公室一趟。”
“哦。”
孟甲伏在案桌上正备课，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下发出沙沙的纸声。
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哥，回家吗。”“不急，坐。”“哦。”
孟乙些许不安地坐在了一个已经下班回家的老师的座位上
“愣着干嘛，今天作业都写完了?”
孟甲头也没抬。“没。”
对于妹妹的惜字如金，孟甲早就习惯了。
孟乙拿出了英语作业开始写阅读理解。兄妹俩就这么沉默了半个小时，各干各的。
“昨日的晴空万里不解忧……”孟乙猛地抬起头。孟甲接了个电话。“嗯……好的，小马老师，我帮你找找，别着急。”
马老师，孟乙的数学老师。
“嗯…我找到了，你落在办公桌地上了。”
孟甲起身走向数学老师的办公桌下，俯身捡起了一个粉红色的毛球U盘。
孟乙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哧笑了一声，转着手中的碳素笔。“哥，你和数学老师……”
“怎么，你小马老师U盘找不到了，我给她看看。”
“哦，还小马老师，倒是叫的亲切。”
孟甲一脸平淡，瞥了妹妹一眼“办公室老师都这么叫好叭……”
“啧啧……”
“你个小崽子知道点啥?”孟甲笑了，两颊露出两个小酒窝。酒窝好像是孟家祖传的一样，兄弟姊妹三个人都有。
气氛活跃起来。
“哥，说实话，马老师挺漂亮的，你可以考虑。”
冷不丁地就想起来上数学课走神，突然住了嘴，有点担心孟甲会知道。
“切，漂亮的多了去了，你哥我哪有那闲心啊。作业写完了今天?”
孟乙撇撇嘴，黑色方框后的眼睛眨了眨，“写不完，这么多的。”
孟甲起身收拾了一下要走，孟乙跟上。等公交过马路的时候，孟甲很自然的牵起了妹妹的手，孟乙愣了一下。“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孟甲舔了一下嘴唇，没说话。
少女煞有介事地甩开哥哥的手，孟甲回头看了她一眼，重新握住妹妹的小手。“哎…?”握地很紧，挣脱不开，她自然是知道大哥的手劲的，索性任由他牵着了。
其实，被哥哥牵着的感觉，挺好的。
“我的小孟乙长大了啊……”
走过马路，孟甲突然感慨了这么一句。
“咦，我的小…略，大哥你怎么这么肉麻了……”
“艹，肯定是谈恋爱了……”孟乙警觉地闭了口，悄悄看他一眼，孟甲撇撇嘴没说什么。孟甲其实很宠自己的妹妹的，要是对弟弟孟柄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弟弟要是在他面前说一个脏字，估计脚早就上去了。
“今天作业很多吗?””还成。”
兄妹俩站在站牌等公交，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来新学校还适应吗?”“还行吧。”
“你和同桌相处融洽吗?”
孟乙听到这，顿了一下。注视着道路远方的视线收回。“嗯…行吧……”
自己小声嘟囔，“就是他没来上学，没人缠着我讲题，有点不习惯了……”
孟甲似乎，嘴角微微上扬了。
夕阳下，兄妹俩的影子，一长一短，拉地很长很长。
谁都不许
“大哥……”
司睿怯生生地坐在病床上看着一脸黑线的韩司阎。
“大哥你也消消气，好在小司睿没什么事嘛，对不对，人没事最重要了。”盛南像老大哥拍拍韩司阎的肩膀。
韩司阎快抑郁了，真的。这个弟弟怕不是有什么受灾体质，一个月第三次住院。不用想，老头的责问电话如期而至。
韩司阎把电话推给盛南让他接。”喂，爸……”
都没有打开免提，韩司阎就听到了韩父的怒吼。“韩司阎你个臭小子我怎么交待你来着!不出三天又给我出岔子?!”
“那个，爸您先消消火气，别气坏了身子……”韩司阎这个火爆脾气一定是遗传的韩承序，没跑了。“让你大哥接电话!”
“喂，老头。”
韩司阎按着眉心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啊，是是，我知道了……唠唠叨叨的烦不烦…”
“让你弟弟接电话!”
韩司阎皱着眉头，打开免提给司睿电话，司睿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父亲，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你不要责怪大哥了。是我自己惹了别人，而且我没有事的，你放心，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让父亲担忧了实在是我的不好，您年纪大了伤了身子司睿会心疼的……”
司睿一连串突突的都没有给韩承序说话的机会，韩司阎挑了挑眉。向来弟弟连和韩父说句话都磕磕巴巴半天，怎么今天一下子小嘴叭叭的会说话的跟小鹦鹉一样。
电话那边的韩承序也是一愣，随后语气也稍缓了下来。
“爸爸也是担心你，既然你没事，那我也不会太责怪你大哥的…”
“我艹?”韩司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种话韩司阎长那么大头一次听，根本不像是韩父会说出来的话，难不成今天是个什么满月月球引力浪潮激发了人的语言功能?
韩承序最后语气坚定:“韩司睿，你听好了，你的命是你妈妈拼了命救出来的，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自己，明白吗?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明白。”
韩司睿的眼镜框后的水汪汪大眼睛，不可察觉地闪了一下。
孟乙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突然有人似乎戳了戳她。她一抬头，砰的一声，碎了什么东西。“孟乙!你怎么把我的杯子摔碎了!我的限量版程岐哥哥!!”只听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声。
“嗯……?”孟乙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地上一片狼藉，白色的玻璃保温杯杯碎渣掉了一地。
原来她一抬头，不小心撞上了那个女孩子的手中的杯子。“我去…!”孟乙才发现热水迸溅了她一衣领。由于临近冬天穿的比较多，才发觉出来。
那个女生已经在哇哇大哭了。孟乙一边道歉一边火速跑去水房。“嘶哈……”冰凉的水从脖颈灌进内衣里，不禁打了个寒战。“艹……”
她回到教室，刚才那个碎杯女还在哭，她刚来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同学，对不起哈…我赔给你吧。”
那个女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摆摆手，连和孟乙搭话的力气都没有。孟乙正站着不知所措，听到后面几个女生的嗤笑声。
“呦，我就说看她遇上“长公主”就不行了吧……”
“你还赔，你知道公主的杯子有多贵吗，就你也赔的起?”
孟乙瞥了她一眼，为首最大声的女生叫姜澜，斜斜的刘海微卷，高马尾透着不显眼的栗色，一看就染过，画着淡淡的妆。
孟乙白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话。这都什么破事啊。
撕裂
发下来的新学案，传给后面的同学时，手指腹被划破了。
“……”
孟乙有个坏习惯，做题如果碰到不会的题，可能一直做，所以如果题目难，很大可能做不完试题。
阿西巴..烦。
她不是个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加上自己的衣领里水透了，冷风吹进来凉飕飕的，脸上发热。
一节课小测，没做下多少题去。嘶.…
刚来这个班级里，不认识几个人。除了同桌和几个班里闹腾的。又都不熟。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感同身受的事情嘛..
针不扎在他们身上，他们不知道有多疼…
其实挺难过的，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无法挣脱的无力感席卷了全身，像陷入了死循环。
“昨日的晴空不解忧，你的笑容满面，
只有我能读懂……”
这是孟乙随便录的一首歌，孟甲当做了手机铃声。
笑死，居然还当做铃声，又不好听。孟乙现在想起。
衣服干了以后，她打起精神来。
“加油呀，孟乙，今天也是个美好的一天呢。”说实话，她也承认自己有时挺中二的。
.
周五，她要去兼职，给每家送水。也许看起来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直径五十厘米的纯净水桶很难吗，反正孟乙扛起来非常轻松。
有一家老奶奶的水，她是不收钱的。老奶奶的老伴前些年去世了，只有一个女儿在外地上班，只有老人一个人在家。
“奶奶，我来啦。”
孟乙撸着袖子，把一大桶水从门口送进来。
一个满头银发，面目慈祥的老人家给孟乙开门。“小妮子今天来啦，来来快进来，外面冷。”“谢谢奶奶……”
刘奶奶亲切地叫孟乙，小妮子，地方方言。
孟乙刚帮刘奶奶饮水机换上纯净水桶，老人家给她递来水果盘，正想推辞，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奶奶，灯泡我给您老换好了，那小甲还有事就不留下吃饭了。”
“哥…””小乙…”面面相觑.
孟甲还不知道孟乙出来做兼职。
“你来干嘛的?”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都笑了。
从刘奶奶家出来，孟乙的心情愉快多了，话也多了起来。“哈哈哈，大哥，没想到你也来了啊，其实之前我就帮刘奶奶送水来过好几次了……”
“刘奶奶人可好了，每次都塞给我个苹果梨的，每次我都不要，”
“哎，你说我不吃她还不让我走这事搞的，”
“哈哈……”
孟乙在前面喋喋不休地下了楼，“大哥你快点啊磨蹭啥呢，你今天还要去做家教吧那你快去吧我就先回家了哈..”
别的户水还没送完呢，当然不回家了。
猛地，手暖了起来，被一只大手包住。“大哥你又干什么……”
孟甲把她的手腕握住，抬起来。“我去……”孟乙赶快抽出来。撸起的袖口下，白皙的胳膊上，一道道紫红和鲜红的划痕，分外刺眼。“这是…怎么搞的…?”
“没…没，不小心摔的。””……”
孟甲不走了，停在红色的电话亭旁。
“孟乙，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我……”
“走，回家，家教今天不干了。”你不干了,我还干啊!”走啊。”孟乙原地不动。
教育
“过来。”
孟乙站在原地不动。
“我让你，过来。”孟乙站在原地不动。
“听得见我说话吗?我和你说话呢。”
孟乙站在原地不动。
孟甲坐在沙发上，小乙站在橱柜旁，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五分钟。
“唉……小乙。”
“在。”
“我再说，最后一遍，过来。”孟甲一字一顿。
几秒钟后，孟乙走了过去。“袖子撸起来，我看看。”
孟乙把袖口卷起来，灰色卫衣下，红色的血痕在白皙的胳膊上一览无余，像是不久前刚出现的。
“伤口多久了。”
根本不像是问话，像是自言自语。
“昨天。”孟乙老老实实回答。
“理由。”
“…烦。发泄。”“哦，是吗。”
孟甲的语气已经降到了冰点。“我之前说过什么，再发生一次这种事，怎么办?”
小乙摇了摇头，黑色镜框后的平静的眸子里泛起了一丝波澜。“哥，对不起我错了。”孟甲低头看着她，叹了口气把她拽到沙发边坐下，拉过她趴在自己的腿上。快速地一连几下巴掌扇在女孩的臀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啪”的声音。她穿着布料轻薄的黑色牛仔裤，勾勒出少女圆翘的臀部。女孩身上很瘦，没有一丝赘肉，双腿纤长，倒是臀部还饱满。孟甲的手劲很大，女孩吃痛但是乖乖地不敢乱动，在大哥的巴掌下默默忍受。
“啪啪啪啪！”女孩的手攥紧袖口，鼻尖直冒冷汗。
大概十几下后，孟甲揉了揉小女孩的臀部，勾着裤腰想要将裤子拉下来。“不要！”孟乙捂住自己的裤子。“放手，听话。”
“哥……我，我都这么大了别脱裤子了……”孟甲的大手将女孩紧紧握住的手费了一点劲拿开。小丫头脾气很倔。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松垮的牛仔裤被拉下挂在膝盖上。可爱的小黄鸭内裤包裹着女孩圆润的翘臀。能看出臀部有些泛红。孟甲的手停留在内裤边缘犹豫了几秒，两根手指勾住内裤边缘，将内裤塞进女孩的臀缝里，露出两瓣白里透粉的屁股，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女孩不再吭声，孟甲开始实施惩戒。他有节奏地抽在女孩的臀部，左右开弓，两边的屁股均匀受到巴掌责罚。
房间里只剩打屁股的啪啪声，有节奏的施行着。两人都沉默着。不一会儿粉色的屁股就变成了淡红色，两瓣屁股像圆鼓鼓的水蜜桃。
趴在腿上的小孩一声不吭，尽管眼泪润湿了沙发和袖口。
孟甲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心疼极了。她就是这样，疼也不会说出来.
大哥单手把孟乙抱进房间里，小姑娘轻轻巧巧的很小一只，很难想象这样一具小身板把一个中年男人制服得服服帖帖。
小姑娘缩在角落里抽泣的样子，不禁让他的心跟着紧了起来。“小乙，对不起，哥哥刚才……”小姑娘把头埋在臂弯里，微微摇着头。看不见她的目光，孟甲蹙着眉。半晌，开口:“如果你觉得，我管的宽，或者这样根本就没有必要对你，你告诉我。我以后，再也不管你这种事了。”
小姑娘头摇得更厉害了。”没…没有……唔”
小姑娘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眼镜片上模糊一片。
“既然你否认了，那哥哥就这么和你说了，”
大哥抓住她的手腕。“我平时其他的事情都不怎么管你，只有这件事儿是底线。”
“我不允许，包括你自己在内的任何人伤害你，如果我发现了，我不会放过他。”
小姑娘的指尖冰凉，被孟甲的大手握着。
“如果再让我发现有一次，那就别怪哥哥动用家法了。”
“自己的身体如果不在乎，谁还会去在乎呢?”
“就算你真的不在乎，我在乎，可以吗?”
孟甲低下头温柔地一句一顿地对着妹妹说。
“听懂了吗，小乙?”
孟乙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
发觉
五角大厦里，一个高瘦的身影倚靠在窗边，右手指间的烟雾缭绕。左手拿着手机，温声细语:“嗯，二哥今天就不回家吃饭了，司睿先吃吧…大哥?大哥这个点应该也下班了吧，可能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哦哦，好的，谢谢司睿弟弟。”天边升起一团云烟，风起云涌。“嗯，先挂了，二哥还有事。”启睿集团的全体员工加班，盛南给他们开会。
“好了，下个季度的安排就是这样，有什么疑问欢迎咨询。”
盛南最后一个走，刚收拾完资料起身。
看到一双熟悉的球鞋走来，一抬头便对上那双透着坚毅的眼眸。“呦，挺忙啊，盛大总裁还加班呢?”韩司阎挑了挑眉。
盛南苦涩地笑了笑:“最近公司计划新一季度方案，比较忙，所以留了些人加班。”盛南边说着边给韩司阎拉开了一把椅子，“大哥坐。”
韩司阎瞥了一眼会议室:“走，去你办公室。”
“领导来审查工作的吗?”
盛南眉眼弯弯，笑了。虽然说平日里他也是个平易近人的总裁，但毕竟都是下属，面对韩父又毕恭毕敬，看着不懂事的弟弟更不用说，只有面对着韩司阎的时候才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一下。
最近，才发觉自己慢慢适应这个家了呢。
韩司阎注意到盛南办公桌上吃剩一半的泡面桶，眉毛不觉蹙了一下:“晚饭就吃这个?”
盛南无所谓地点点头:“没事，这不没回家吃饭嘛……”
“哎，大哥你这不也没回家吗?司睿还在家等着呢。”
“啊? 哦哦，我跟他说了别等我吃饭了，没事。”
韩司阎心虚地咳嗽了两声。
“哈哈哈，哥，陪我喝一杯?”“有酒?”“当然有。”
盛南从隔壁的休息室的冰箱中拿出啤酒。
韩司阎和盛南点了一份烧烤，喝着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