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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世子(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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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世子进京

        青天无际,山崖壁立,水面无波无澜,停着一艘画舫。画舫之上,两个六七岁的孩童正自厮打嬉戏。

        两个娃娃身量等长,衣饰相同,粉妆玉琢的小脸儿也生得极其相似,俩人笑语盈盈,悠游欢畅,神态甚为亲密,赫然是一对孪生儿。

        望着两个打闹的孩童,韩十一唇角轻轻勾起,面庞上爱怜横溢,涂满温情。只是那温柔的眼眸里却不知何故缀满了热泪。

        “哼…”,韩十一鼻尖一抽,下意识捂住嘴,似乎怕自己啜泣之声惊扰到嬉笑的孩童。她双手捂面,噙着泪光的眸子定定得瞧着其中一个男童,将他幼小的身影、稚气的靥颊一点点印在心底。

        泪珠在眼眶不断滚涌,让韩十一眸子发酸,她下意识眨了眨眼。却就是这一眨眼功夫,面前画面惊变,一名黑布蒙脸的刺客兀得出现,刺客举剑猛地刺向那两个孩童。

        “不要!”温柔的神情变得悲楚,韩十一翻身上前挡住两个孩童。可她就仿佛是一道鬼魂,根本无法让人看见,无法救下那个孩子。寒光凛凛的利剑毫无阻滞得穿过她继续刺向男童胸膛。

        “十一!”,血在水面漫开,男童面色苍白,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他小口微张,却再呼唤不了姐姐了。

        

        眼泪止不住地淌落下来,将枕席打湿一片。韩十一在心口的剧痛中惊醒,睁开眼正对上侍女金子关切的眼神,“世子,圣旨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夏公公正在殿里等着,是不是要出去接旨了?”

        韩十一抹了一把脸,也抹去了脸上的哀伤落寞,再抬头时已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狡黠神情,她轻声嗤笑,“让那老头等到这个时辰,也是可以了。”

        望着前一刻还神色落寞,下一瞬就恢复嬉笑的世子殿下,金子心尖一颤,怜惜顿生。

        

        

        总算听见殿外脚步匆匆,夏公公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出现在面前。他身量单薄,五官精致,衣饰鲜亮扎眼,尽显华贵,连脚上一双鹿皮靴,靴面上都嵌着几颗龙眼大的南珠。

        夏公公面上不显,心底冷笑连连,“到底是北境的土包子,京城里的暴发户都不稀得这般打扮,也不怕惹人讥笑。”

        韩十一浑身金光闪闪,一点不觉俗气,见夏公公已等候多时,连忙作揖赔笑。他模样生的好看,笑起来更是分外讨喜,只是话却说的刁钻刻薄,“来晚啦,劳夏大人久等!我自小体弱,睡着了下面人再不敢叫醒的,这就耽误了时辰,恕罪恕罪!我爹就我这根独苗,皇上也能理解,他老人家每年都送补品来……公公快颁圣旨吧,也不知道圣上心情好,又赏赐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夏公公见韩世子浑然不把圣旨当回事,不禁冷哼一声,可这圣旨还是要宣的,当下压住了怒气开始宣旨。

        圣旨照例是先表彰韩家三代守土有功,又把皇上和后宫的赏赐说了,最后状似不经意地进入正题,指明定国公世子年后就满十六了,恩准入国子监读书。

        好不容易宣完旨,夏公公领了优厚赏银还不及咧嘴,就听到韩世子嘟着嘴说道:“这皇上不知道我们家情况啊,我们韩家祖孙三代就读过《三字经》《百家姓》,这忽然让我进京读书,这不难为人吗?”。

        夏公公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小子是明目张胆地要抗旨啊!”。

        夏公公正思量怎么开口,侍女银子已经上前劝解,“世子殿下聪敏多智还怕读书不成,再说读书什么的,读不好难道还能砍头?”。

        “大胆!贱婢还敢管起主子的事了?”韩十一脸变得飞快,两道柳眉倒竖,俊眼一瞪,也不等她说完,扬起巴掌狠狠抽在身着翠绿裙衫的少女娇嫩圆臀之上。

        “啪啪啪”连声清脆,将绿裙裹定的肥润臀股打得一阵乱颤,少女腰肢纤细,显得臀儿丰满诱人,丰腴肉丘在掌掴下不住弹跳,实在催人欲念。韩十一这轮巴掌似乎颇为狠辣,打得银子娇喘吁吁,嫩臀颠颠扭扭,煞是香艳。

        那绿衣少女不仅身姿婀娜,容貌也堪称绝世,一双媚眼里透着狡狯,让人一瞧就知是个娇蛮无理的。

        可这刁蛮少女屁股挨了巴掌,却半点不敢违拗,好不容易等世子停下巴掌,登时跪下请罪,“奴婢自作主张惹世子殿下不快,还请世子治罪责罚”。

        韩世子冲着臀肉连番掌掴,却仍未解气,他甩了甩手冷冷道:“来人呐,将这贱婢拖下去,杖责四十。”

        “谢世子责罚”,银子不敢反抗,由着进来的两个婆子拖架下去。

        夏公公见了这一幕,浑身冷汗直冒,斥责韩世子抗旨的话更加不敢说出来了。

        “早听说韩世子脾性乖戾,在北境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如今见了才知这本人纨绔习气比传闻中强过百倍啊”,夏公公垂手低头,战战兢兢,“眼下韩老将军不在府内,谁知道这韩世子能做出何事……”。

        夏公公正思索该如何是好,另外一位侍女又上前劝说起世子:“世子啊,听说京城里好吃的好玩的多了,茶馆说书先生的话本子每天不重样儿。咱们在北境都玩腻了,去京城住住也好”。

        韩世子听到说书先生的话本子不重样儿时,面色才有松动,立时便笑逐颜开起来。他哈哈大笑着,一手攥着圣旨一手摩挲着侍女柳腰隆臀,往殿外走去,“就喜欢你这小机灵劲儿!”

        夏公公这番遭遇自然很快传到了皇帝的御案上,奏折里信誓旦旦地说定国公世子不知礼数目不识丁,性子更是乖戾妄为,一幅养废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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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陈开国百年,如今边疆仍是危机四伏,我们韩家镇守西北门户一心一意为国尽忠,可皇上却百般猜忌总想找个由头收了韩家军。”韩十一已经换回了女子装束,此时正坐在床边沉思。金子银子也忧心忡忡地站在一旁给韩世子出谋划策。

        “爹爹去巡边怕是要等开春才能回来,这时候下旨召我进京,是想要趁机留我在京城当人质。”韩十一面露苦色,皇上若是发现当年真正死的是世子韩十一,自己一直以来女扮男装顶了弟弟的身份。那都不必借口“韩家无后”来吞没韩家军,可以直接定欺君之罪诛连九族了。

        银子眉头紧皱,苦思冥想一番终于有了一则主意,“世子何不装病拖他一拖,等老爷回来再想办法推了圣旨?”

        韩十一苦笑,“圣旨可是能推的?皇上纵容我们韩家父子不过是个幌子,早就等着拿我们的把柄了。我这嚣张糊涂的模样,也不过是为了让皇上放心省心罢了。何况若我推了圣旨,岂不坐实了扮作纨绔只是藏拙的技俩,反而会加重陛下疑心。”

        金子银子闻言也都一脸苦相了,“那世子进了京城岂不是很危险?”

        韩十一脸上挤出点笑意来安慰两个丫头,“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十年来早把自己当做真的男儿一般,只要我们谨慎一些,就不怕旁人看出。”她伸手揉了揉眉头,继续说道:“皇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储君未立,我去了京城必定成了香饽饽,二皇子与五皇子两派都得拉拢。只要我们一日不挑明立场,两方的人就一时不会对我动手。况且爹爹一直教诲我,咱们韩家保家卫国,却绝不参与夺嫡那些乌糟事,所以我们以后……”

        韩十一故意顿了顿才又说下去,“以后咱们正事一律不做,只管吃喝嫖赌,继续装作纨绔膏粱,谁想拉我站队我就装糊涂……都别愁眉苦脸了,咱们去京城好好玩玩,吃遍京城的美食、玩遍京城的漂亮姑娘!”,韩十一说完在金子、银子两女脸上各亲了一口。她虽已换回女装,此番动作却仍让两女面红耳赤,一时心旌摇曳起来。

        金子银子从小到大看惯了世子人前人后的两幅面孔,知道她装糊涂的技巧驾轻就熟,内里更是机智聪慧,一番笑闹后也就暂时放下心来,领了命就要去张罗进京事宜。

        “银子,方才在殿上委屈你了,屁股上的伤无大碍吧?”,原来殿前责罚婢子的那幕戏全是演出来的,除了在夏公公面前切实使足了气力去掴打银子屁股,后来的四十杖责只是做做样子。

        “谢世子关心,不过是逢场作戏,不碍事的”。这金子银子均是韩家军阵亡将士之后,精熟武艺,也上过战场,虽是女子却并不娇弱,战阵杀敌更是不让须眉。

        等金银俩女走后,韩十一才深深叹了口气,她愣了一会儿神,起身往祠堂走去。进了祠堂,韩十一先给几代韩家先人上了香,又单独给娘亲诸葛氏磕过了头,昏天黑地地扯了几句。最后将供桌最前排一个牌位上盖着的红布揭开,那牌位上赫然刻着“爱子韩十一之位”。

        韩元娘凝视着那一排字,脸上的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戚,“十一啊……”。

        祠堂除了先祖灵位再无一人,几只微弱的烛火衬托出可怖的孤寂,韩元娘见身周无人,心神慢慢松懈下来,侵入骨髓的疲惫感不住涌上心头,于是雾气忽的蒙上眼眶,她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此去京城哪里有和金银说的那般容易。韩元娘从小冒充弟弟,身边知晓此事的不过爹爹、贴身侍女等寥寥数人。她平日要装作纨绔,学文习武以及学习带兵杀敌的知识甚是不易。

        战阵演兵还有爹爹教导,诗书尤其武艺就很难学精了,此番进京,身边并无贴身护卫,自己也还需藏拙,不能轻易显露武艺。金子银子虽然身手不错,但若遇见高手也未必能应付。毕竟她俩先是自己的侍女,服侍伺候要做的活计本就不少,此外作为军士之后,甚至将来要在军中辅佐自己,平日训练也是多注重战阵杀敌。如此一来,论及金银二女护主的身手武艺,自然就非其所长了。

        

      二、纨绔扬名

        一人高的镜屏前,韩元娘亭亭而立。镜中的少女头上随意结着发髻,两绺柔顺的秀发垂髫,分飘于耳畔腮侧,她一身嫩黄裙襦,其上缀着几片水明玉片,比之男装时稍减英气,但另有一种韶媚非凡的风采。

        韩元娘时而玉手揉荑轻挑裙裾,时而托腮抵颐杏眼生波,镜中倩影随之变幻,难在外人面前显露的婀娜身段婉转流动,胸脯微丰,臀股圆润,将二八佳人的仪容风韵衬托得格外娇娆。

        “世子这身穿的好看,不如一并带去京城”,银子见世子殿下对着镜子,只管呆呆的自看,知道她心底对寻常女儿家的生活满是憧憬,不由得开口劝道。

        “不必了,京城凶险万分,定不能露出马脚”,韩元娘转过身,面上已复沉静,也不喊金子银子上前侍奉,自顾自解下那身光鲜的明黄湖裙。

        “叮咚~”,裙衫上辍着的明珑珠玉掉落一地,响起一阵清泉般的琤琤淙淙之声,韩元娘呆愣原地,解衣的手不住颤抖,显见内心并不平静。“世子!”,侍女关怀地上前。

        “去将束胸和我的衣物取来!”,眼眶隐隐闪现泪光,韩元娘连忙背过身去,提高音量将两个侍女喝走。

        “世…”,银子还想上前,却被金子牵住衣袖拽了出去。

        韩元娘继续去解衣裙纽襻,却因为心绪纷乱半天没能解开。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但穿起脱下未免太过复杂,本来靓丽的衣衫此时越看越是令人烦躁。韩元娘嘴唇微微颤抖,眼睛已经模糊起来,索性将衣服扯个稀烂。

        

        连着中衣、内衣全部脱下后,韩元娘浑身赤裸地跌倒在地,仰头看了看镜中白皙娇嫩的胴体,她心头涌出无尽酸涩,“当年死的若是我该有多好……”。

        

        赤裸的肌肤感觉到一股冷意,韩元娘终于回过神来,她轻轻摇了摇头,将自怜自伤的忧郁心情排出脑中,“弟弟,你放心,我一定能守护住韩家,保护好爹爹的……”,镜子里黯淡的眸子慢慢亮起,韩元娘深深吐了口气,脸上现出坚毅之色,高声唤道:“来人”。

        金子、银子一直候在门口,听见世子召唤,连忙推门进屋。韩元娘身无寸缕,正伸展胳膊立在镜前等着服侍穿衣,从脸上已经看不出方才失态的痕迹。

        二女眼波交汇,相顾无言,忙上前去帮世子将胸乳缠紧,替她穿好衣物。世子从不在她们面前展现小女儿的姿态,那份软弱她对谁也无法倾诉,总是深深埋在心底,独自品尝、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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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国公府为世子进京一事所做准备可谓大张旗鼓,但凡世子喜欢的,不管需要不需要,一律带上,随行的衣物用品加上带给京城亲友土仪装了十数辆马车,护卫、丫鬟、仆妇、厨子加起来足有百人,不过韩家在京城置有宅田,入京后倒也能安置的妥当。

        韩世子自北境去京城并未骑马,他推说天气太冷,坐了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一路游赏着沿途的风土人情,好不悠哉。韩世子似乎一点不怕惹起误会,竟召来规模不小的韩家军将他一路送至京畿,随后又由拱卫军一路送入京城。

        卫国戍边的韩家铁骑、赤城忠勇的京畿拱卫如此兴师动众竟然就为接送韩世子入京,此举自然是令皇帝案头言官奏折如雪。

        韩十一却一点不在意,他刻意造成这番情景其实别有深意,其一是将自己纨绔之名宣扬出去,其二是彰显了武力才好引起二皇子五皇子两大派系关注拉拢,其三则是保护己身安全。

        

        好不容易进了京城,世子爷还嫌闹出的名堂不够大,眼见前边有辆牛车慢腾腾驰着,眼珠子一转,便使唤铜钱驾车撞上去。这小厮铜钱是个油嘴滑舌惯会帮着世子出馊主意欺负人的。韩十一觉得欺负人是件大事,少不了这个帮手,便也带着上京了。

        铜钱听得世子命令,口中连连称赞世子殿下英明神武。待世子在车里坐稳当了,铜钱马鞭一甩,赶着马车直直撞了过去。

        “谁呀,这么不长眼睛,连我们世子的车都敢撞。”车还没停稳当,银子已经探出头去斥骂。

        “哎,姑娘,凡事要讲理吧,明明是你们的车横行直撞撞过来的。而且这是我们国子监司业大人的车,你们看到后理应让路才是。”

        “谁呀这是”,韩十一也探出头,慵懒的问道。他已听清是司业大人的车,心下暗喜:“嘿,就等着您针锋相对呢”,这若是撞了个没权没势不敢吭声的,还怎么把事情闹大?

        “你这牛车走得慢腾腾地,我看呀,就是瞧我富贵,故意挡路想讹我吧”,韩十一瞧正主还在车内,只有个小厮答话,伸出手在车舆“梆梆”敲了两下。

        “住口,休要胡言。”司业大人气得七窍生烟,钻出车厢怒视韩十一。

        见正主露脸,韩十一嘴愈发地贫,“怎么?我堂堂定国公世子,还会冤枉你不成?”见这老头气得脸色发青,脸上筋肉都不住抖动,韩十一继续抢白:“算了算了,瞧你是个老头儿,本世子便不与你计较。”

        这老头怒发冲冠,竟然还能压住火气:“罢了,我们回府”。

        司业大人施了命令正要退回车厢,韩十一又猛地敲了两记车舆,“记住喽!以后走正道挣钱,别再讹人了。”

        “咚咚”两声吓了司业大人一跳,他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落车架,引得街上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哄笑。等小厮好不容易将司业大人扶起,韩世子已扬长远去矣。

        

        入了韩府,韩十一沐浴休息妥当,便趁着良辰夜色,带着一众仆从专门避开金子银子往京城最大的妓坊寻欢作乐去了。这京城的妓坊果然比北境气派,一座高楼临街而立,上下俱都漆成红色,间隔绘上些合欢花鸟,实在恢宏无匹。

        花月楼包间内,韩十一正打量着床柱上那红漆雕花的纹饰,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已鱼贯而入,其中尤属一个叫蕊娘的,目送秋波笑盈盈,腰肢袅袅傍人倾,她面颊微红,似笑而非笑,朱唇轻抿,欲言而不言,当真是勾魂夺魄。

        几个姑娘均是薄纱轻掩,各式骚浪,大片白腻的肌肤暴露在外,韩世子就着烛光细细看去,酥胸嫩乳团团,雪臀玉股皎皎,宛似一园瑞雪。他脸上挂起浪荡公子的急色神情,口中啧啧称赞,显然极是满意。

        几个姑娘便一拥而上把他包围了,斟酒的斟酒,夹菜的夹菜,蕊娘知道眼前的公子是定国公世子,也一改平素花魁的矜持做派,大胆地倾身坐在了韩十一腿上。

        韩世子悉数全收,右手绕过纤腰,慢慢攀上蕊娘胸前高耸,那魔掌便停在上边,摆布揉捏,爱不释手。同时左手下探,隔着薄纱抚弄起她丰腴滚圆的玉股雪臀。韩十一暗赞这臀儿光滑丰满,弹性有余,可惜他终究是女儿身,因此生不起一丝欲念。反而觉得这女人身段婀娜比之自己强得多,竟然生出些许妒意。当下手底加了几分力,将饱满臀肉捏得红粉变形,右手指尖也捏起鼓凸的葡萄粒一拧。

        “哎呦,公子轻些,奴家受不住……”,那蕊娘嘴上说着“不要”,辞调却欲拒还迎,媚态尽露。

        韩世子俨然是个老手,一番抚慰撩拨得蕊娘娇气喘喘,好不快活,阴内更是粘腻烘热,欢愉无限,蜜水潺潺早已将裆内浸透。

        蕊娘偎在世子怀中正自销魂跌宕,包厢的门却忽然被一脚踹开。那一脚踹得颇有力度和气势,包厢里的人顿时齐齐望了过去。只见两个妙龄美人怒目圆睁掐着腰大步走进屋子。那岁数小着两岁穿绿衫子的美人三两步奔上前去,提起蕊娘的后衣领,一抬手轻松把人甩了出去。

        “就你也配往我家世子腿上坐?也不上称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还不等世子开口,几位姑娘已不依不饶地上前理论起来。那年轻两岁的绿裙美人见状怒火更炽,“噌”一声拔剑出鞘。

        “放肆!”,韩世子怒喝一声发起火来,直吓得绿衫美人浑身发颤、脸色发白。

        蓝衫女子素来沉静持重,见世子发起脾气,嘤嘤啜泣道:“嬷嬷嘱咐奴婢伺候好世子,这些外面的女人不知底细,要是诱坏了世子身子,那奴婢万死莫赎呀……”那世子爷见金子泪眼婆娑的委屈样子,面上终于和缓下来,“我也真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我不过和诸位姐姐喝个酒,什么大事?闹得鸡飞狗跳的……乖乖心肝,莫要哭了……”

      三、侍女骄横

        金子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世子殿下,嘴里犹带哭腔说的也全是“世子要保重身体”,几个道行浅的姑娘心中感动不已,都不由为自己勾引“有妇之夫”感到羞愧,蕊娘却觉世子怜香惜玉心肠好,心思慢慢活泛起来。

        “好啦好啦,我回府便是……”韩十一连忙安抚起金子,再也顾不得一众美妓。

        金子楚楚可怜,斜倚世子怀内,由着他一边揩净脸上泪迹,一边在胸上摸捏作怪。银子便在一旁虎视眈眈,瞪着众女似乎恨不得上前将她们撕扯两半。

        “慢着……世子啊,您来花月楼银子都掏了,这酒菜佳肴还一点未动……要是让主事的知道,说我们姐妹伺候不周,那是要打板子的”,蕊娘边说边冲众姐妹使眼色。

        此语一出,众女都掩面涕泣楚楚可怜起来,那蕊娘不愧是妓馆花魁,谙熟男人心理,最会挑逗撩拨。她一身素色薄纱,说完话便抽出帕子侧过身拭泪。她抬手遮住半边嫩脸,手臂聚拢间将白兔般的乳房呈在韩十一眼前,每随她抽搭呜噎,那只白兔便一弹一跳。

        衣物用料本就极少,蕊娘乳又丰硕,这白兔顽皮弹跳间竟然从衣中跳出一只。那双乳如两座玉峰,坚挺有力,白腻如脂,乳晕如梅花一朵,欲开欲闭,好似只需一抚即会怒放开来。

        韩十一看得痴了,将美人玉乳看了个饱,又下移目光望向蕊娘粉嫩臀股。蕊娘怎会不知世子想看什么?她侧身坐倒在地,纤腰肥臀展露无遗,已经极尽销魂,等觑见世子目光移来连忙又变换另一种姿势。

        “哎呀,这花月楼的板子呦,打在雪白光嫩的屁股上,真真痛煞了奴家”。

        蕊娘言罢臀儿扭了一扭,接着一手举着帕子,另一只撑拄地面,整个人近乎侧卧,将半只滚圆肥厚的屁股蛋抬起来送至世子目底。

        无论是身姿动作还是言语说辞,蕊娘变着法子引逗世子去观去赏她的屁股蛋。在花柳巷子里营生多年,蕊娘自然知道自己浑身上下哪处最为诱人,以及如何展现自己的风流媚致。

        “俩丫头看得恁紧,这定国公世子想来平日里偷不着腥。两个小女娃哪里懂得床笫间的欢愉,我只需略施小计,还不让他拜倒在我裙下,日日夜夜思我念我。”蕊娘心思百转,思忖这世子出手阔绰又肯听房里人的话,若是自己侥幸能进府去,那是何等舒心的日子啊。

        提及“花月楼的板子”,众女都面露惧色,蕊娘也不禁背手抚臀,似乎忆起板子杖臀的痛楚。那圆滚滚的股肉从纱衣中溢出,又白又嫩,如豆腐般指弹即破,蕊娘青葱玉指正在其上轻拢慢捻,将粉白肉团捏出种种模样。

        韩十一越瞧越是心喜,揉弄金子双乳的动作都停将下来。

        “好呀!还敢发骚发浪勾引我家世子?”,银子见蕊娘当着自己的面还不知收敛,狠狠一跺脚,冲上前揪住衣领将其拖到一条宽凳上按倒。

        “世子大人呐,奴家哪敢勾引您啊,姐妹们今儿上来只为唱两句曲儿,陪您喝两口酒,想不到却被两位姐姐误会……”

        “是呀,姐妹们学熟了一点眉的新戏,上来请世子殿下品鉴品鉴,两位姐姐这也不许实在好没道理……”

        蕊娘想要挣扎却哪里挣得过军伍出身的银子,只能嘴里不断狡辩强词夺理。众女见银子这般霸道也不敢拦,于是一齐哭开来,叽叽喳喳的央求世子饶命。

        “啪”的一声清脆,突兀得回荡在偌大厢房内。这声音竟然盖过众位伶人的哭腔,足见其掌力之雄劲。

        蕊娘被按趴在凳上,丰腴有加的屁股悬在半空向后高高撅起,身子被摆弄成如此羞人的姿势她已料到自己屁股要挨上一顿好打,但没料到掌掴来的这般迅疾这般狠辣。

        下身纱质小衣根本遮不住肉,这巴掌自然结结实实掴在屁股上,一道鲜红掌印顷刻在白皙臀丘上浮现,痛得蕊娘一声惨呼,也吓得其余众女哭声一滞。

        “方才两团贱肉扭的跟蛇似的,还敢在本姑娘面前装娴雅端庄?”,银子冷笑一声扬手又打。

        巴掌凌空劈向蕊娘嫩臀,“啪啪”脆声不断,转瞬之间白花花的圆臀给她掴得色若流霞,肿似熟桃。

        “哎哟,别打了,世子爷救命呀!”蕊娘被那巴掌打得痛叫连连,腰臀混扯乱扭,赶忙背过手就要去遮去挡。银子伸出左手轻松捉住蕊娘嫩藕似的皓腕一并按在腰际,右掌毫不停歇又是一顿狠抽,肉浪阵阵翻涌,掌痕交叠错落,再瞧去臀上已然无一处白皙好肉,受击最多处甚至泛起乌青。蕊娘汗如雨下,臀面上也已经香汗淫淫,玉丘丰翘,指痕如麻,汗濡浸渍,愈显肥润,间以青斑紫云,纱罗半掩,当真冶丽无恃,讨人喜爱。

        忍了足足数十下巴掌,那蛮横侍女还不肯罢手,蕊娘心中怒意狂涌,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论色论艺,整个京城也不见得有谁比她蕊娘胜出一筹,两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栓得住世子爷的心?况且她自夺了花魁身价倍涨,现如今竟被一个丫头片子按在凳上,当着楼里这么多后辈姊妹面前打屁股,这以后在花月楼怎么能抬得起头?

        再偷眼去瞧那俊俏公子,只见他满脸的怜惜不忍,蕊娘料世子是个怜惜人的,于是心神稍定,暗自发狠,“我今儿偏要世子爷主个公道……”。

        蕊娘一只手被捉住还余下一只,现下也顾不得扶凳,忙背过去拦住银子掌掴。银子果真中计,松了按压的纤腰又要去捉她手腕。趁身子有了活动余地,蕊娘动作迅速,鼻腔发出一声柔腻勾魂的娇喝猛地扑向世子。她算盘打得好,决心抱住了世子死也不松,只一味地哭并用酥胸嫩乳去贴去磨,保管谁家的男儿郎都要醉倒在自己怀里。

        韩十一见蕊娘挨了这么多巴掌还有劲扑过来,腹诽银子没舍得下狠手,没能打怕这姑娘。于是装作受惊躲开这一扑,接着向银子使了个眼色。

        蕊娘这算盘全料错了,韩十一确实心疼怜惜,可这幕恶仆笞人的戏码是他亲自安排出来的,又怎么会因一时怜惜去制止呢,不过事后散多些银子作为补偿罢了。况且世子爷乃是女儿身,哪里会被她迷倒?

        “好你个小浪蹄子,还敢往世子爷身上贴?看把咱世子爷吓得”,银子瞧懂了韩十一眼色,一声厉喝重又提溜起扑倒在地的蕊娘。“咱世子爷娇贵着呢,要是让你擦着碰着了,十条命都不够你赔的。”

        银子决定施以辣手,硬起心肠拽住蕊娘头发,将她一路拖回阔凳。“我告诉你,你若是手碰了世子我便砍了你的手,脚碰到世子,我便剁你的脚。嘿嘿,骚腚还敢坐在世子爷腿上?我今儿非抽烂你那两团贱肉不可,看你再敢不敢卖弄风骚!”。

        韩十一正在一旁抚膺顺气,似乎当真吓得不轻。蕊娘也是脸色发白,口唇发颤,韩世子是装出受惊吓的样子,她可的的确确被骇得心乱无主。

        “金子姐姐,鞭子借我使使”。银子额上两道细长柳眉一皱,面上立现煞气,“让本姑娘好好教训教训这浪蹄子”。

        接过软鞭凌空抖开,“呼呼”破风声尖锐刺耳,若是晓得兵刃武器的行家里手在场,只闻此声便知道这根长鞭绝非装饰好看的花架子,而是杀人饮血的利器。

        长鞭每每划过一圈,都令在场众女寒毛倒立,直打寒战,那搁在凳面上的浑圆美臀更是弹弹缩缩痉挛得厉害。

        “咻——啪”,长鞭狠狠咬上臀肉,薄如蝉翼的纱罗布片被轻易撕裂,余威接着又撕裂开本就红肿的臀股嫩肉。

        蕊娘发出一声凄厉惨嚎,声音穿透房梁响彻云霄,吓得其余跪在地上的美人抖如筛糠,一位年纪小的姑娘当下便哭出声来,一旁年纪稍大的姐姐惊惧更甚,慌忙去拧她软肉。小姑娘腰间吃痛才回过神来,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只把哭音憋回嗓子眼,浑身抖颤愈发厉害,上下牙齿逐对厮打,显然骇到极点。

        鞭子没抽在身上,小姑娘都受不住那股子猛恶威势,更遑论正光着屁股趴撅在凳的蕊娘。

        银子已不再按抑着她的腰肢,可才得罪了世子殿下的蕊娘根本不敢再躲再挡,老老实实翘起圆臀任人鞭笞,“若是仅罚我这顿鞭子,哪怕打得屁股皮开肉绽也罢了。”

        蕊娘心中打定主意不闪不避硬捱她几十几百鞭子,可金子这柄劲悍利鞭哪是她一弱女子熬得住的?不过一鞭抽下去,蕊娘就眼前发黑,几欲死去一般。

        “咻——啪” ,先前一鞭还未消化,又是一鞭追来。

        “哇啊!”,蕊娘感觉屁股被这鞭打得裂作两瓣,火辣辣的刺痛从皮肉烧灼到骨头。

        “咻——啪”,长鞭在空中转了个圈再次抽向可怜臀儿。银子虽擅使剑,但鞭术并不弱,每每落鞭都觑准了蕊娘臀上最丰最肥处,且挥鞭打下时已收去了七分力道。犹是如此也让蕊娘痛得香肌颤栗,锁眉闭眼,手挠凳沿,贝齿更是在凳面咬出深深牙印。

        “世子爷呐,饶了奴家,屁……屁股熬不住打啦……”。韩十一心有不忍,可依旧面带愠色,装出恼怒的样子。他移开神念不睬蕊娘痛不可耐的凄厉惨呼,慢慢踱至窗边将窗子全部推开。

        街巷里南腔北调的叫卖声一股脑送进屋子,让韩十一稍得慰藉,他有些恍神迷醉,“北境将来会有这样繁华的气象么?”。

        跪在一旁的美妓偷眼去瞧,正巧看见世子神情,心中猛地一突,“这俊俏公子该不会就喜欢笞臀虐身的门道吧……”。

        姑娘这般想法也算正中下怀,韩十一推开窗就为了让蕊娘哀嚎声传得更远,最好能让满京城的姑娘们日后都躲着他走。

        世子没下令,银子手中的鞭子便停不下来,蕊娘原本光嫩的臀肉已被抽打得血痕遍满,仅有的几处好肉也是青紫相接情状可怖。蕊娘俯在凳上早已趴不住,整个身儿弓起如虾子一般,额上香汗微濡,莫说止不住的泪珠子,涎水鼻涕都淌满了凳面,脸上胭脂水粉也全花了去。可这云鬓披散,粉妆凌乱的模样竟然也别具姿色。

        “奴家知道错了,世子爷饶了贱妇的屁股吧……”,蕊娘哑声求饶。

        “哎呦,这光润圆溜的屁股蛋已被打成这般模样了?我看她已知错,那便算了吧”。

        银子终于得到世子指示,暗松了口气,收起鞭子阴恻恻道:“怎样,本小姐的鞭子可比你们楼里的板子好捱?”,她边说边以鞭稍翻弄蕊娘臀肉,似乎颇为自豪地检视着伤处,甚至有时会剥开两丘,令那朵娇嫩尚且完好的菊蕾绽放在空气中,这番举动吓得蕊娘菊肛猛缩臀肉剧颤,生怕她冲着臀沟嫩菊也狠狠笞上几鞭。

        “多……多谢世子爷赐鞭,世子爷的鞭子自然胜过花月楼板子千倍百倍,让奴家真真晓得了规矩……奴家屁股捱了这顿打,以后万不敢在世子爷面前造次了……”

        “嘿!你这小嘴儿倒是会说话,先前不是吵着闹着跟世子爷讨酒喝么?本姑娘这就让你喝个饱”。

        银子察看过蕊娘臀上伤处,知道虽然臀面瞧着可怖非常,却不过是皮肉伤,也就放下心来。这蕊娘是花月楼花魁,今后保不准得指望屁股蛋子讨饭,挨了这顿鞭子,若是辅以寻常药物,养好了伤也不免留下鞭痕印花。世子演出这幕戏码,也不想害了蕊娘,因此早早备好了伤药,银子就偷偷把药粉混在了酒壶中。此时话一说完,便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举起酒壶轻轻一斜,将酒液尽数浇在蕊娘股间。

        蕊娘早已精疲力竭,但不敢忤逆银子翻动臀肉的动作,正强撑着身子撅高屁股呈跪趴状,那朵红艳艳的菊蕾俏生生嵌在两座雪峰之间。随着温热酒液浇落,臀上一阵灼烧刺痛,就仿佛有人以钢针穿刺、以薪炭烫烙,痛得蕊娘臀肉摆布哆嗦,紧皱的嫩菊也翕扣不已,仿佛一张小嘴嘟着,也在说些讨饶的话。

        银子酒水淋得缓而从容,好似要用烈酒将蕊娘臀肉上每一处绽开的伤口都烧灼个通透。她却不是变着法子在折磨人,而是为了保证伤药能够完全发挥效用。

        “嘶…呜,谢世子爷赏酒”,被小丫头以酒水浇淋比之裸撅娇臀任其掌掴鞭笞还羞辱百倍,可蕊娘只能吞声咽泪,口中还得连连称谢,似乎屁股挨了这番蹂躏当真是值得自豪的事情。

        门窗大开着,自己趴撅阔凳被打光屁股的动静不知被外面多少人听到,蕊娘人微身贱,但好歹是花月楼头牌,平日里多少世家公子捧在手掌心的人物。可这时的蕊娘已被打得一条命去了半条,只盼世子宽宥,心里那是丁点怨恨不敢生出。

        “以后记住了,当婊子要有婊子的样,旁人可就不是咱世子爷这般好心肠了”,银子取下一块绢帕覆在蕊娘臀上,恶狠狠揉搓起来。

        “哎哟……记得了!记得了!谢世子爷饶过奴家”。蕊娘屁股被搓得涨痛难忍,呻吟哼唧着赶忙答话,她却不知银子正帮她化瘀活血医治疗伤呢。

      四、相女行事更乖张

        “这戏演的,我都饿了,世子,要不咱们去吃点东西?”银子揉了揉手腕,见天色尚早,便想迟些时候回府。

        “好啊”,折腾半天韩十一也觉有些肚饿,抬头望见前边临湖坐落着一间雅致酒楼,似乎正是用膳观景的好去处,于是欣然应允。

        这酒楼一共三层,粉白檐脊,青灰小瓦,雅淡中透着纤巧,临湖而建也正好供人赏看月下清湖的美景。

        “小二,把三楼最好的包间给我腾出来!”进了屋韩十一四下环顾,暗赞果然没来错地方,只见画栋雕梁,丹壁绣柱,都工细已极,堂内陈设布置,更显清雅华美。

        “几……几位客官,这实在是不好安排,三楼厢房已经满了……”小二面上为难,说话吞吞吐吐。

        “满了?满了也给我腾出来!”银子适时出声抢白。

        “这位爷,三楼的客人……小的实在惹不起啊…”

        “你惹不起,好啊,我就自己上去”,韩十一冷哼一声,拔腿就往三楼去。

        “别啊……大爷……不能上去啊……,三楼是王相家的千金……”,小二看着韩十一径直往上,却也不敢阻拦。

        韩十一领着金子银子刚走上三楼,就听到吵吵嚷嚷以及女子的哭叫声。

        韩十一来了兴致:“呦呵,京城真是不让人闲着,总有热闹看,难不成这相府的千金跟人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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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起因倒也简单,权倾朝野的王丞相千金王希媛嫌府上订的包厢位置不好,要跟礼部郎中秦大人家换包厢。这礼部郎中是从四品官,又是个没实权的闲职,他家自然是不会跟相府过不去,礼部郎中秦大人也并不曾来,来的只有两位小姐并丫鬟婆子,一位是府上的二姑娘秦婉宁,另一位是秦大人继室钱氏的外甥女刘珍儿。

        本来秦婉宁息事宁人,一口答应下来可以换包厢。只收拾东西待要出门的时候,那表小姐刘珍儿抱怨了几句,正巧被王希媛听到。这王大千金可不是普通人,那是在京城闺秀圈里横着走的人物,立时便恼了,即刻命自己的丫鬟仆妇们将秦府两位小姐的东西全部砸了。包厢里不管是不是秦府带来的东西,一律已经砸得碎成渣渣,桌椅也一律砸成了一堆木柴。店家自然不敢去触王大小姐的霉头,伙计们也是见她脸色微变就已悄悄下了楼,躲开了去。

        能砸的都砸完,那群彪悍的丫鬟仆妇才收了手。相府千金王希媛满意地站在包厢中央打量战果。她也就十五六岁年纪,一张小脸粉白娇憨,眉目如画,只是神情傲慢,鄙夷地看着躲在窗前的秦府两位小姐,冷笑道:“方才是谁说我嚣张跋扈的?”

        秦婉宁此时十分后悔答应陪着刘珍儿出来。只这刘珍儿是继母的外甥女,与自己本来就隔着一层,她执意要出门,自己也不好推脱,反惹了继母嫌,于是便只得陪着了。王丞相府的千金王希媛的脾气秉性她也听说过几分,那是京城闺秀里的头一号人物,父亲王丞相权倾朝野。母亲胡氏则是出了名的悍妇,姑姑更是皇上爱重的王皇后,这些人的宠爱养成了王希媛蛮横跋扈的脾气,那是从来说一不二的。所以刚听说她要与自己换包厢,秦婉宁立即便应了下来,只刘珍儿是年前才从外地进京来,没听过王希媛的名头,在家里又也是娇养惯了的,受不得这个气便嘀咕了几句,不想却惹来这样的麻烦,如今却要怎么收场?

        秦婉宁方才险些被飞起的木屑擦伤,此时正与刘珍儿缩在窗前。刘珍儿也早就没了刚才要找相府千金理论的气势,躲在秦婉宁背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转眼被砸得乱糟糟的包厢,此时听见王希媛喝问哪里敢回话。

        秦婉宁挡在刘珍儿身前,正对着王希媛目光,硬着头皮回道:“小女子说错话,冒犯了姐姐,这就向姐姐赔个不是……”

        “呸!谁是你姐姐,方才你说我嚣张跋扈是么?那我便嚣张给你看,把她给我拖过来!”,王希媛挥挥手,招呼下人们动蛮。

        这王家千金还真是御下有方,府里的丫鬟仆妇们个个言听计从,两个粗婆子当下便卷起袖管,一人扭住秦婉宁一边胳膊将她拖到桌上按倒。

        秦婉宁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一时被吓得愣愣怔怔,待仆妇把住她两段藕臂连着香肩压实在桌上才堪堪回神。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秦婉宁惊叫一声,用力挣扎起来,可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里拗得过两个粗蛮婆子?秦婉宁急得额上沁出汗珠,领口袢带挣得迸开,将内里贴身的一件鲜红色肚兜都露出来,可无奈不敌健妇蛮力,依旧是挣扎不脱。

        “还敢乱动?”,那俩婆子见秦婉宁挣扎不已,双腿乱踢乱蹬,唯恐她伤了自家主子,于是提起蒲扇大的巴掌噼噼啪啪狠狠抽了两记。

        “哎呦…”,秦婉宁是秦府嫡出的二小姐,虽然亲母去世多年,在府中与继母钱氏冷淡疏远,但毕竟从来没有挨过打。今日挨了那两个粗蛮婆子掌掴,才晓得原来巴掌抽在屁股上竟有如此疼痛。

        两片浑圆臀丘痛不可耐,秦婉宁心中却渐觉麻痒,浑身更是火烫酥软好不自在,当下便老实俯伏桌案,再不能动弹,她粉洁的脸红得如同三月的桃花一般,只一双秀目瞪着王希媛。

        王希媛两条翠黛色的柳叶眉微微向上扬起,冲着秦婉宁冷笑,“还敢瞪我!”,她伸出左手三指隔着衣裙捏住秦婉宁臀肉,狠狠一拧。

        “啊!”秦婉宁感觉屁股上似乎被揪下一块肉,痛得不住跺脚,腰肢左右乱扭。

        “真是不知死活,你们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王希媛见秦婉宁痛得面目扭曲,心中得意非常,招呼一声便坐到一旁吃起水果看起戏来。

        两个婆子神态冷漠,相互对视一眼,猛地挥掌朝秦婉宁屁股上抽去。

        “啪!”

        秦婉宁被拧的那处臀皮余痛未消,两个蛮婆子又扬手掴来。那婆子巴掌好不厉害,又正巧落在伤处,痛得秦婉宁一声尖叫,几欲昏死过去。

        左边屁股挨了一巴掌,臀肉尚在弹跳,右面婆子也已经挥掌劈下,难耐的痛感伴随着羞意从臀峰沿着尾椎骨传递到秦婉宁脑中。

        “啪…啪…”,巴掌不断落在秦婉宁娇嫩的屁股上,哪怕隔着衣裙也让她痛得喘不过气,比之疼痛,羞辱感更令人承受不住。她身份虽比不上王希媛,但也是礼部郎中秦大人家二小姐,如今当着这么多仆从下人面被打屁股,怎能不羞不恼?

        秦婉宁眼眸中水雾弥漫,脸上挂着凄凄婉婉的羞疼,她咬紧红唇强忍住痛,怒视着王希媛,心中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了。

        “没吃饱饭么,打人都没力气!”。王希媛见秦婉宁俯趴案上,屁股挨着巴掌竟能不哭不叫,依旧凶巴巴瞪着自己,心下不免更加恚怒。

        那俩仆妇闻声一顿,手底下连忙加了力道。

        “唔……”,屁股早不知挨了多少下巴掌,掌掴不停,自然是越往后越难忍痛。秦婉宁被打得魂飞天外,浑身香汗淋漓,喉间忍不住痛哼出声,泪花儿也滚滚淌下。

        两个蛮妇拿主子钱财做惯了无理欺人的勾当,怜悯之心早抛出脑外,哪会管旁人死活,她们对秦婉宁惨状视若无睹,只盯着眼前两瓣屁股蛋,发狠了打。

        “啪啪啪…”,两个婆子一人负责一边臀瓣,顾不得手臂发酸掌心发麻,抡圆了胳膊猛抽,生怕自己打得轻了惹主子不快。

        “啊……不要打了……”,两个打人的都觉肩酸手麻,挨打的秦婉宁屁股上更是如刀扎矛刺般疼痛,此时哪里还抑得住叫喊,口中不禁奔出声声惨呼。

        “还敢不敢骂我?”,秦婉宁哭叫声越大,王希媛就越是得意。见秦婉宁已经吁吁气喘香汗浸迹,趴在桌上再无暇顶撞,王希媛这才让下人停了手。两个仆妇虽不再掴打秦婉宁屁股,但依旧按住她的腰肢不放,秦婉宁只能继续撅着屁股,维持着挨打时的羞人模样。

        王希媛吐着葡萄皮好整以暇,自己却这样狼狈不堪,说到底还是家世门第不如人。莫说秦府比不上相府,就是在自家府中,秦婉宁也不得宠爱。她没有同母的兄弟,仅有的一位亲姐,也在五年前就已经嫁去外省。继室秦夫人面上对秦婉宁还算善待,但私底下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当家主母满肚子坏心,连带着府中丫鬟仆役也都不用心尽力侍候,让秦婉宁在秦府多年身边竟无一个体己人。

        府里这样待她,她也就养出了贞毅要强的性子,从来不去争宠讨继母欢心。今日自己被按趴桌上打屁股,受到如此侮辱,自然也不可能服软讨饶。

        秦婉宁双腿撑持半晌,早已经酸麻发软,听得相女喝问也不回话,轻轻扭了扭屁股,自顾自活动开腿脚。侧目再看缩在窗边大气不敢出的刘珍儿,秦婉宁心底满是鄙薄,待腿脚酸麻稍减,她毅然抬头,出言讥诮道:“不过说几句嘴,便如此羞辱我,这般刁蛮泼辣,看今后谁敢娶你!”

        王希媛爱慕五皇子,虽不是人尽皆知,但只要有心便能瞧出端倪。只是五皇子从不曾有机会和相府女眷认识,因此王希媛从头到尾不过是落花有意罢了。况且相府是二皇子派系,王希媛虽不能详知朝堂朋党争斗,但也隐约清楚自己与五皇子难结连理。

        秦婉宁这话可算戳到王希媛痛处,王大小姐勃然大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地发作道:“把她给我按牢了,本小姐今天倒要好好刁蛮一回”,她四下张望,终于看见地上碎裂的瓷瓶中躺着一枝梅花。

        这酒楼环境素雅,陈列装饰显然得过高人雅士指点,那梅蕊瓶花从花材到花器均属上上,梅枝不改天然姿态,顺乎枝叶自然之势,深谙“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精巧。

        可惜王希媛一点不通瓶花赏鉴,拾起梅枝只觉得是个利于打人的称手物件。她有意威吓,手中梅枝舞得簌簌作响。

        秦婉宁听到屁股后面梅枝破风厉啸连声,心中不由紧缩,连忙站定身子,高举圆臀,将皮肉绷紧待那枝条笞打。

        “啪!”,梅花枝干隔着罗裙狠狠咬在臀尖。

        屁股已挨了一轮掌掴,臀上木得让秦婉宁都以为那两瓣肉不是长在自己身上。此时猛地一枝条落下,清晰的痛感直刺神经,才让她再次感觉到屁股的存在。

        “嗯…啊!”,细长树枝比起巴掌毒辣许多,屁股上霎时火辣辣的,好似被马蜂螫过,饶是秦婉宁早有准备,也痛得大叫出声。

        王希媛对她反应甚是满意,等痛楚稍减,秦婉宁终于缓过劲趴在桌上喘吁时,又狠狠抽下一枝条。

        这一下过后,王希媛却不给她歇息的机会,手腕一番又是接连数下枝条落在臀上。打得秦婉宁浑身剧颤,猛地扬起头颅,发梢汗珠似仙女散花般飞溅,若不是被按住腰肢动弹不得,这番鞭笞能让她痛得跳起来。

        一连抽了十数下枝条,秦婉宁痛呼声都已从先前的高亢变得奄奄,她瘫在桌上浑身汗透,似乎浸水泡过一般。

        “我看你还敢不敢卖弄口舌!”,王希媛冷笑连连,却还不肯放过秦婉宁,正说着话又一把扯落秦婉宁那身薄荷浅绿的鲜丽襦裙。

       

      五、贞名染污愁欲狂

        “不要!”,觉察到王希媛要扯落自己身上衣裙,秦婉宁浑身疲怠一扫而空,重又挣扎起来。她仅腿脚活动尚算自如,眼瞅外裙连着小衣皆要给人脱下,慌忙并腿夹紧裙摆。

        王希媛一拽虽只脱下半身裙裳,但少女从未给外人瞧见过的光溜屁股蛋已经全部露出。那臀儿鼓鼓胖胖,肥润丰腴,两瓣圆浑紧紧绷着,其间一道沟壑深深,愈显丰肌翘挺,一点不似芳年二八未孕处子应有的饱满。

        只见臀面艳红连片,又有几道暴起的白檩,正是梅枝烙下的印迹。亏得王希媛柔肤弱体手上无力,梅枝与臀丘嫩肉更隔了几层裙布,不然秦婉宁屁股上定然早早布满了紫红檩子。只是这般好运气却就此为止,秦婉宁方才徒逞口舌,无意间揭了王希媛伤心事,将她得罪狠了,现下臀上衣裙被人家剥个精光,露着光亮亮的屁股蛋,还不知要遭到什么样的惩治。

        

        也不去管两条白腿夹住的半截裙衫,反正屁股蛋已全然暴露在亮堂烛光下,正随烛影飘摇微微颤动。王希媛再次挥舞梅枝,重重抽向臀峰。

        “啊!”,剥下衣裙露出光屁股后,每捱上一枝条,疼痛都胜过先前。秦婉宁玉足踮跛,双膝屈弯,纤腰扭动宛若白蛇蜷蜿,圆臀拂甩恰似小犬曳尾。

        “咻—啪”

        “咻—啪”

        “嗯哼……哎呦……”,秦婉宁知道自己回嘴免不了遭罹更为狠厉的毒打,但全没料到竟能惹得王希媛怫然变色,做出扒人衣裳的行径。

        屁股教人笞肿打烂,不过在床上趴个十天半月,藉口养伤还能推掉陪同刘珍儿的冗琐事体。可被褪光裙裳,露出女儿家幽秘私处任人打量,岂不是羞死个人?况且还要被一个年纪相仿的外人捉住,如犯了错的小女娃般趴在桌上,被笞打着光溜屁股。

        “咻—啪”

        “咻—啪”

        王希媛手提梅枝,连连挥打,梅枝与臀皮轻触即分,臀上顷刻浮出一道道亮红檩子,好似有天工妙笔在两丘耸秀间挥毫绘染。

        梅枝笞臀的痛楚穿肌越骨,灼入心扉,秦婉宁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周身酥软如死了一般。她半趴在桌案,裙襦早就滑落勾在脚踝,现出两条白生生如藕棒似的玉腿。她也再无力并膝,两腿微微岔开,拖在地上。

        臀面染了一层绯色,但腰腿上下却依旧一团粉白。只见秦婉宁腰间肌骨莹洁如玉,大腿雪白娇嫩,宛若新鲜出笼的凉粉,往上至大腿根儿峰起耸迭之处,竟然有些湿潮,将萋萋芳丛都打湿大片。

        阴内的奇异反应让秦婉宁羞臊不安,好在王希媛只顾发泄怒火,并未觉察她的狼狈。

        “看本小姐今日不将你屁股打烂”,王希媛右手挥得累了便换左手,一轮鞭扑下来不知笞了多少数,秦婉宁屁股上已是枝痕交错,瘀伤密布。王大小姐这般全无章法的一通乱打,有时甚至接连三五下鞭在同一处皮肉,血檩子垛积倚叠,暴出高凸凸、紫艳艳的肿痕,瞧着甚是凄惨。

        

       秦婉宁此番裸腚受笞的境遇,可谓:

        两瓣琼琼,脂抹粉敷添丽冶。梅柯笞棰,几道枝痕细。刑伤嫩臀,痛切玉魂飞。声声泪,呦呦啕啕,哀啭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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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十一进屋就见满地杯盘狼藉,一位姑娘裸着臀被按趴在桌上,腰后两团挂满鞭痕的美肉高高撅着,随花枝笞打扭摆乱颤。另一娇蛮女子则手持梅枝一段,在空中挥舞得呼啸生风,狠狠抽向那两团美肉。

        那截细长枝条上还缀着零星几朵梅花瓣,随着一次次鞭笞扑挞皱碎零落。一朵梅花残瓣正巧被高高挑起,划过韩十一眉睫,送来缕缕幽香。其余更多的花瓣则纷纷扬扬,落满姑娘嫩股腰身。

        “呦,这么热闹呢!”,一道温润闲适带着隐约清甜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包厢里的热烈氛围。

        秦婉宁别过头循声望去,见一位华服公子懒洋洋地倚着房门正盯着自己,两人目光相接,让她本就潮红的颊上酡红更盛。

        秦婉宁知道自己现下是何种不堪而又勾人的模样。白嫩的腿、红粉的臀、薄荷碧绿的裙裳……恐怕世间任何男子目睹厢房中这般销魂的奇艳都不免心神荡漾,为色所迷,可门口那位年轻公子眸中却是一碧澄泓,丝毫不见欲念。

        秦婉宁遭到王希媛一顿痛打羞辱,虽暗怪自己多嘴挑衅,却并无多少悔意,此时见有男子入内,终于慌了心神。气恼、羞意、屈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使得她脑中一片空白,又哪里来得及细想韩十一目光的含义?

        “放开我……求你……不要……”,秦婉宁抑住自尊低声哀求,比起被男子看光了屁股,向王希媛服软又算得了什么呢?

        王希媛同是女子,虽然恨不得撕了秦婉宁的嘴,却也能够体谅,总算顾及得上姑娘家的羞耻心。于是拾起地上的裙衫将秦婉宁屁股裹了个大概,自己也同时迈出一步挡在前面。

        “啪!啪!”

        韩十一在金子银子两女屁股上各拍了一记,开口说道:“桌上光着身子的那位姑娘,屁股蛋可比你俩丰润耐看许多,定国公府平日也没缺你们餐饭,怎地就不长肉呢……”

        银子闻言冷哼一声,嘟着嘴嗔道:“我看未必,想是她屁股挨了鞭子,被打得肿起,因此才显丰腴”。

        韩十一哈哈大笑,竟然旁若无人得大力揉搓起金银俩女四瓣浑圆,“怎么?你们这娇嫩嫩的屁股蛋也想捱板子啦?”

        银子当着众人面,由着世子把玩股肉,却丝毫不加在意,她开口继续说道:“倘若世子殿下欢喜,奴婢自无不可”。

        金子不似银子那般刁泼,略含羞涩地接过话:“她于广庭大众光着屁股,也不知羞,一瞧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世子往后还是离远些好……”

        韩十一手掌改摸为掴,不等金子说完话,就冲着她圆翘翘的屁股噼里啪啦地抽了五六巴掌,“又乱吃飞醋,真是该打板子,下回再敢胡乱吃醋撚酸,本世子非将你俩屁股打烂不可……”

        

        王希媛横行霸道惯了,从未像今天这般憋屈,不长眼的货色接二连三得跳出来,秦府二小姐还没收拾痛快,又有个什么世子。这世子浑身上下披金戴玉,宝石镶冠,单是戒子一手上就戴了五个,当真是暴发户气质毫不遮掩。这种俗气人物最没眼力见儿,模样虽生得俊致,却哪哪都惹人生厌。

        韩十一手里满握两只臀肉,眼睛却歪斜着想要绕过王希媛往秦婉宁光屁股上瞧,那色眯眯登徒子的表情跟粉妆玉琢的模样十分不搭。王希媛心底满是嫌恶,大声吩咐几个仆妇:“把他们撵走,撵到街上去!”

        浑身珠光宝气的韩十一对上王希媛,嘴角浮现一丝俊逸地笑意,语气恬淡地施施然说道:“谁家小姐这么身宽体胖,不撵了旁人就容不下她了?”

        王希媛身量苗条婀娜,却成了韩十一口中的“胖小姐”,她是相府的幼女,从小被爹娘溺爱长大,脾气骄纵得厉害,何曾受过这样的捉弄,几乎气得蹦起来,纤纤玉手指着韩十一道:“给我揍他!”

        靠前的两个仆妇便当先扑向韩世子。

        韩十一杏眼圆睁,眼里光芒四射竟有几分兴奋,口中却假意惊讶地喊道:“怎么说说话就要打人啊?咱们可是讲理的人,你若说自己不胖,到是先上称量量,咱们再理论……”韩十一一边絮叨,轻松躲过冲上前的仆妇,他脚步后撤还不忘重重掴了两记自己丫鬟屁股蛋,倒是有几分风流派头。

        韩十一身旁的两个大丫鬟金子和银子都练过功夫,收拾两个蛮婆子还不手到擒来?一个照面就把人掀翻在地。

        “嘿呦呦,我说胖小姐,你家仆人怎么跟你一般,尽吃米担不起事啊,拳脚还比不上我这两个通房丫头!”

        王希媛闻声怫怒,“都给我上,今儿本小姐要割了他舌头,谁若能捉住他,重重有赏!”

        王希媛手底下仆妇众多,听到有赏便一拥而上唯恐落后,两个制住秦婉宁的婆子也松开手加入混战,一时本就乱无可乱的厢房又糟了一次浩劫,直要将屋顶掀个底朝天。

        “好呀!打得好!银子,防着点身后……”,韩十一在旁大呼小叫,似乎在场上施展拳脚的是自己本人。他那两个丫头确实功夫了得,虽只二人,却一点未曾吃亏。别看王希媛手底下仆妇皆是精挑细选,个个会几下把式,但比之金银委实班门弄斧。金银二女也是为哄世子高兴,才跟众婆子打得有来有往,僵持不下。

        

        两方人马斗得热火朝天,刘珍儿眼珠子一转,觑准空子便偷摸溜出了厢房,她竟全然不顾自己姊妹。

        再说那秦婉宁,摁住双肩的两婆子粗手一松,她便滑落桌案,软塌塌跌坐在地。红红肿肿的屁股猛地触地,痛得她“哎呦”一声,狠狠抽了口冷气。

        她艳红的屁股蛋还有半边裸露在外,此时终于有空暇捞起衣裙穿戴打理。如先前银子所言,秦婉宁估摸自己屁股已肿起寸许,有几处臀皮伤得颇深,更是殷血点点,惨不入目。她强忍衣衫贴着肿烂皮肉的痛楚,将衣裙一点点穿起,裙衫每上拉一截,就是一阵刺痛,等穿戴整齐,她额上又沁出一层密汗,累得好似虚脱。

        秦婉宁手上不敢使劲,隔着裙布轻轻揉揉屁股,缓了一缓,接着步态蹒跚,一颠一跛走至窗边。她美目噙泪,口中发酸发苦,心尖儿满含悲戚,脑海里全是韩十一等人方才说过的轻薄之言、鄙弃之辞。

        “他们竟说……竟说我是那种女子……”,秦婉宁年芳十六七,尚是待嫁的黄花闺女,却被一陌生公子看光了屁股,还是以那样羞人的姿态。那公子看了自己光屁股,也不晓礼不知避讳,还要轻薄鄙笑,轻贱自己。

        “生死事小,失节事大”,秦婉宁越想越是凄楚,心中死志渐生,于是一把推开窗门槅扇,将半边身子探出,接着扭头冲打作一团的众人厉喝道:“你们如此轻侮于我,我秦婉宁虽系女流,也断不能任人贱蔑,况人生百岁,孰无一死,妄想污我名誉清白?我……我宁死也绝不为屈。”

        秦婉宁一番铿锵陈言,竟然压倒两方打斗的混乱嘈杂,整个屋子都为之一静,将她的言辞远远传出响彻行云。秦婉宁主意已定,待话说完再不做停留,猛地跃下高楼。

        后有诗云:《秋波媚》 

        两瓣琼琼,脂抹粉敷添丽冶。梅柯笞棰,几道枝痕细。刑伤嫩臀,痛切玉魂飞。声声泪,呦呦啕啕,哀啭厢房里。

       

      六、君子可欺之以方?

        屋内众人见秦婉宁脸上珠泪莹莹,潸然欲坠,辞色甚是悲壮,一时间都给她震住,只瞪着眼呆在原地,惟有韩十一暗叫不好,立时飞扑过去。紧赶慢赶侥幸抓住了秦二小姐的脚腕。韩十一功夫不错,脚尖勾住窗沿轻松止住坠势,还不忘贫嘴打趣道:“这打的正热闹呢,姑娘你怎么还有空寻死啊?”

        韩十一嘴上耍贫,手上却不慢,微微使力就要将秦婉宁拽上来,可她手稍抬起,猛瞥见桥边赫然立着三道人影。那三人也正侧目往酒楼望来,遥睹三人肖貌,韩十一已经认出为首的正是当今大陈王朝五皇子陈延易,于是便将手中动作停下,不着痕迹地打量起桥边三人,“怎么这般巧,五皇子也出宫寻欢作乐来了么?”。

        只见其中一个侍卫身子微倾,右脚已踏出半步,却被五皇子摆手制止。韩十一略一思索,便已是心中了然,他生怕被瞧出武功底细,于是装出慌张惊惧的模样嚎叫起来:“哎呦喂,快来人呐!爷我拽不住她了…”

        秦婉宁头朝下倒挂在窗户外,薄荷色的裙子整个翻下来几乎罩住了她的头,露出了里面白绸中裤及两条白生生如玉柱般的嫩腿。

        秦婉宁从韩十一的声音听出是刚刚那位珠光宝气的公子,自己现在赤身露体的,被个陌生男子抓着脚腕,楼下又已经迅速围拢来很多看热闹的路人,“……这是礼部郎中秦大人家的二小姐,已经在说亲了,哎呦,这可怎么好呦,怕是没人家肯求娶了……”

        路人的闲言碎语让秦婉宁又羞又急,只恨出门时没穿一件更长的襦裙好罩住头脸。她惊慌地挣扎:“放……放开我!”

        这酒楼举架高,虽是三楼,却有普通人家的四五层那么高,街上又是青石砖铺就的路面,秦婉宁头朝下吊在窗外,一旦跌落势必受伤,因此韩十一怎么可能放手。

        街边人的议论声愈发嘈杂,秦婉宁听见了更是拼着摔死也要挣脱韩十一,哽咽哭道:“快放开我,我宁愿摔死也不要……不要……”后面的话再说不下去,哽咽变成了崩溃大哭。

        韩十一见陈延易冷眼旁观,自己两个侍女也半天不来援手,任秦家小姐光着下身实在不妥,于是加把力将她身子往上拽了拽,双手顺势抱住了秦婉宁腿弯,接着又把裙摆提起遮住臀腿并以手臂箍住。  

        “啊~”,秦婉宁不由失声尖叫,双脚也乱甩乱踢起来。这既因方才的剧烈动作让她以为韩十一脱了手,又因为陌生男子手掌竟然已经攀上了自己大腿。

        韩十一肩头被秦婉宁踢了几脚,也有几分恼火,于是扬起左手往秦婉宁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好心帮你扯衣遮羞,你还踢我?再敢踢我,小心本世子将你剥个精光,拿鞭子抽!”

        “你敢!”秦婉宁到底是害怕,于是转变态度哀求起来:“我今日受这般羞辱,不要再活了,求世子大人成全……”

        “漂漂亮亮的小娘子,说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你若是死了,你爹娘该有多难过…”

        韩十一跟金银打闹惯了,与秦婉宁间又不存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等这巴掌落下才心道不妥,因此这番话确实是实心实意的劝解。韩十一嘴皮子功夫厉害,又夸赞起秦婉宁宁死不辱的气节来,秦婉宁听了再抬头望见那双晶亮真诚的眸子,阴郁的心情都不由得舒朗了些。她一边听,一边打量起韩世子,方才在厢房里没瞧仔细,现在二人离那么近,只见他面如冠玉,相貌英俊,更有几分男生女相的美。这个英俊美少年口中夸赞的话也是秦婉宁从来没听过的关切与恭维, 让她心头一阵甜蜜。

        看着韩十一额上沁出的汗珠,秦婉宁大为感动,“你松手吧,我亲母亡故,在府中也没人疼爱,世子大人千金之体,何必为救我涉险。”

        韩十一微微一笑:“本世子一向怜香惜玉,怎么舍得见美人殒命,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不了今儿本世子陪你共赴黄泉,省得娇滴滴的小美人在黄泉路上受孤魂野鬼欺负……”

        秦婉宁闻言浑身一颤,看向韩十一的眼睛灼灼有神,她生平第一次得到受人保护的承诺,她在秦府遍尝冷暖养出几分玲珑心窍,这时候竟一点不觉得世子话里有丝毫淫亵的色彩。

        韩十一也被秦小姐瞧得浑身不自在,以她国公府世子的身份从没遇见过这等刚烈的女子,以她韩家军少帅的身份却见过许多。两种割裂的身份常常让她在夜里辗转难眠 ,秦婉宁仿佛洞穿人心的眸子让韩十一哑口无言,胸口憋闷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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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希媛被秦婉宁一番话说得心生愧疚,但转瞬又回过神,“我欺负的千金小姐多了,也没见谁寻死觅活。秦二小姐要寻死怎么怪到我的头上。全赖这不知哪闯进来的登徒子,看了人家身子还满口花花。”

        王希媛越琢磨越觉得自己也受了天大的委屈,恨意上涌,一把将窗边的仆妇往金银二女那侧推,“把她俩拦住…”,王大千金随行仆妇众多,婢女们涌过去,人叠人排成一堵墙般将通往窗边的路堵个严实,金子银子就是把人打杀了也一时挤不过去,因此耽搁了救主。

        王希媛看到韩十一的险况,得意得头上金钗乱颤,她素来冲动,头脑发热之下全然不计后果,她掰开韩十一勾着窗棱的脚,不怀好意地笑道:“下去吧!”

        韩十一没能料到世间竟有这样冲动刁泼的千金小姐,他一声惊呼,在空中慌忙将二人体位调转,把秦婉宁护在怀里,接着,一袭薰貂大氅夹着劲风而来,卷住了下坠的二人,成功缓冲了坠势,减轻了坠地的伤害。

        秦婉宁生平中从来没有如此贴近过一个男子,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心脏砰砰直跳,尤其不知何时攀上自己臀峰的一双怪手现在还紧紧握着那两片肉团,她有些羞愤,可又因世子舍身的行为感动不已。

        不合时宜的起哄和议论声传入秦婉宁耳朵,纵是大梁朝男女大防不如前朝严苛,也极看重女子的名节,像这样当街趴在青年男子身上还被他搂住屁股蛋,一同裹着宽袍大氅躺倒在地,像什么样子?

        王希媛在楼上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秦婉宁受到惊吓再听到周遭的起哄声,想到自己的处境,心情一时激动,昏死过去。

        “都没长眼睛吗?看到我们世子掉下来,也不来接着…”,金银俩女总算赶来,一个怒目乱骂将一干闲杂人等驱离,一个匆忙扶起韩十一。看着昏死过去的秦婉宁,韩世子头大如斗,他久扮昏聩自尊脸面都不在乎了,当街摔得狼狈也不以为意,可秦婉宁遭逢这一连串的变故今后如何见人?

        韩十一无暇思索如何妥善处理秦婉宁这厢事了,因为五皇子领着两个侍卫从桥边过来了。看着面前如面瘫般难断喜乐的五皇子,韩十一挤挤眼睛重新找了找花花公子的感觉,这个显示自己嚣张纨绔毫无城府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最好是让这五皇子一怒之下跑去皇上面前告上一状,让皇上得知韩家唯一继承人如此不堪大任,他必然会龙颜大悦,晚上睡觉都能不失眠。

        韩十一将秦婉宁揽在怀里,伸手勾起她下颌,将她遮住半边嫩脸的秀发夹到耳后,口中啧啧赞叹道:“这小娘子长得真俊俏,方才见她身段也够劲,一并带回府中,今晚可有的玩了…”

        陈延易眉头微不可察得挑了挑,却并未出声。

        “世子……”,银子反应倒是激烈,她狠狠跺了跺脚,拉长语调娇嗔道,“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带这些来路不明的女子回府,世子晚上无聊,我可以陪世子呀!”

        金子也在旁附和道:“秦姑娘是秦府二小姐,怎么能随便带走。再说秦二小姐昏厥不醒还是先找大夫瞧瞧才好…”,两个侍女一左一右把韩十一夹在中间,防贼一般瞪着昏过去的秦婉宁。

        “好好好,我送她回秦府总行了吧!”韩十一扶额长叹口气,恋恋不舍得收回抚摸秦婉宁嫩脸的魔爪。

        “好嘞,我这就叫人送秦小姐回府”,银子闻言乐开了怀,两眼眯成两弯新月。

        “乐什么乐?你俩刚才自个儿玩得痛快,丢下小爷我遭大罪,差点没给摔死喽”,韩十一将秦婉宁推给金子,怒目圆睁,恶狠狠地拧住银子耳朵,抬起巴掌重重的抽向那只紧裹在翠绿裙缎下的圆翘。  

        “嗯哼~世子饶命啊…”,银子俏脸涨红,却还是一派高兴的样子,好似正与情郎调情。可是紧随陈延易身后的护卫寄野分明听到极为响亮的噼啪声,听出绿衫少女鼻腔中疼痛的哼唧。

        没人会觉得韩世子的巴掌轻,当侍卫的没有顾好主子安危确实该罚,可是姑娘家家当街给人掌掴屁股也太荒唐了些。

        “啪-啪-啪”,裙裾的翠绿直撞眼底,两团碧绿色半球颤颤巍巍,随着巴掌不断弹跳,寄野心乱如麻,耳中每听到一声“噼啪”,他就跟着吸一口冷气,丰圆臀肉每弹颤一次,他的心也跟着一跳。

        绿裙少女嘤嘤唔唔得附和着掌掴的节拍,寄野终于忍不住插口道:“公子方才没伤到吧,我家公子认识几位名医,可以请来瞧瞧……”

        韩十一这才掀起眼皮觑了陈延易三人一眼,接着丢出一袋银两,开口道:“本世子知恩图报,这些是赏你们的…”

        韩十一这副目中无人的架势摆的很足,他以为陈延易贵为皇子总得象征性的怒上一怒,她也就可以顺势再搞出点事故来。没想到那五皇子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冰冰吐出一句“不用谢”后再不多言。

        五皇子既没有发怒,也没向他示好,说完话后冷着一张面瘫脸站定了不言不语,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韩十一,反倒让韩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五皇子不说话,韩世子自然不会主动找话,只说了一句“赶明儿来我定国公府,本世子还有赏钱!”,接着便又和侍女闹在一起。  

        他一巴掌狠狠打在银子屁股上并大力揉搓一把,开口道:“行了,回府再收拾你俩,省得在外面丢人现眼。”

        “世子爷消消气,送回了秦二小姐,咱们回府后,奴婢任凭世子发落…”,两个侍女还是乐呵呵的样子,拥着韩世子往自家马车走去。  

        “哼,你俩护主不力,回了府需得狠狠惩治一顿板子…还笑?等会被板子打肿了屁股,有你们哭的…”。

        两个侍女高挑倩美,一袭裙装完美地勾勒出傲人的身姿,为便于施展拳脚,少女腰身都束得极细,以致于臀部曲线即使掩在裙摆之下,也显出娇媚诱人的凸翘。寄野看着远去的绿裙,无声地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裹在裙装下的柔软今晚会遭到怎样的粗粝。 

        “你们看,这韩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延易看着远去的三人,若有所思。

        寄野不假思索地回道:“行事无视礼法,随性妄为。贪慕虚荣,好色孟浪…”,贬斥之辞竹筒倒豆子般脱口而出,显然腹诽已久,语气连贯得让陈延易、新亭都不禁侧目。

        陈延易暗忖“韩十一,你性子真的如表现出来的这般草包吗?”

        

      七、泪濡罗巾悔罪殃

        相府屋舍连绵,极是广大,庭院内花木繁盛,曲径通幽。可是本来一座流水淙淙,鸟语相和的静谧之所此时却被呵斥咒骂声、妇人啼哭声搅了清静。

        “混账!胡闹!简直无法无天!”,王安篱一边抚须一边猛拍桌子,他厉声怒喝,声音都颤。

        由不得他不生气。王安篱正是当朝宰相,其妹子王氏便是现如今的皇后娘娘,这位皇后所出的二皇子陈延昊可是王安篱的亲外甥,而要保证二皇子顺利登基,定国公韩继宗是一定要拉拢的势力,王相昨日一夜未归,正与二皇子商定如何拉拢北境韩家,都已经谋划将幼女王希媛嫁与韩世子了,却没想到今早刚回府便得知王大小姐跟韩世子起了冲突,还差点把人摔死。更令他头痛的是,救下韩世子的恰是五皇子陈延易。

        “命人去取家法,取到哪里去了?都是一帮饭桶…”,王相怒不可遏,恶狠狠瞪了次子王仲钰一眼。

        王仲钰心虚得缩低了头,眼珠却仍滴溜溜地转动,思索怎么安抚老爹。王仲钰和妹子王希媛是家中幼子幼女,一向不受管束,因此常混在一处顽皮,兄妹俩自然极是亲昵。况且家中家法板子、戒尺藤鞭向来是用在长子王伯琇身上,妹妹王希媛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样子,是万万捱不住家法的。

        王安篱王丞相共四个子女,长女王希姝嫁了二皇子为妃,长子王伯琇继承了父亲的才华,十六岁中举,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却罹病夭亡,等长兄没了王相开始教导王仲钰顶立门户时,他散漫的脾性已经养成。王仲钰虽然也知是妹妹闯了祸,可毕竟韩世子并未受伤,事已至此何必再施家法惩治妹子。况且家法久不施行,父亲一怒之下指不定将妹妹打出个好歹。

        因此他悄悄把取家法的下人打发了,只等老爹发过脾气消消火,之后禁足也好,罚跪也罢。

        王安篱显然不像从前那样好说话,凭女儿一哭二闹就心慈宽宥,他见去取家法的婢女迟迟不来,嘴里恶骂不停,径直冲到庭院边、墙隅栽种的一排早园竹旁,裁截出一柄直径约莫寸许的竹节。那柄竹节修长坚劲,绕体盘恒的鲜绿叶片都未摘净,王安篱就已经大踏步往跪在地上的王希媛身后走去。

        王希媛昨日睡得并不安稳,因此今晨起不来床,曙色微明时她才神思困倦堪堪睡熟,此时正睡得香甜惬意却被突然拎到院中罚跪听训,因此仅穿着小衣中裤,披散着头发。

        王希媛见父亲冷着脸折下一枝竹杖猛地挥打过来,也顾不得矜持羞臊,“嗷”的一声连忙爬起来抱住哥哥王仲钰并往他身后躲去。

        竹杖“啪嗒”打在地上,反震之力差点让王相丢脱了手,他脸上颜色发青,呵斥更厉:“还敢躲?”,说完又抡起竹杖向王希媛娇臀打去。王希媛吓得不敢再躲,脸蛋贴着哥哥后背紧闭起双眸,双手也死死抱着王仲钰胳膊,臀股更是紧绷绷好似要将单薄绸裤撑裂。

        “砰!”,细长竹杖隔着绸裤落在臀面的声响是闷沉的,远远不如少女因疼痛发出的咿嘤声悦耳。

        “嗳呀,……好痛……”,王希媛哀声哭叫,听得王仲钰心中大起爱怜。

        “爹,您忙了一晚上还不曾歇息……希媛不懂事,我作为兄长一定好好教导,哪用得着您费心…”王仲钰后背被泪水打湿一片,感受着背后娇柔妹子发颤的身躯,他终于忍不住摊出折扇封住再次落下的竹杖,出口劝阻父亲。

        王安篱见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一阵头疼,自己费尽心思皆为王家的将来,可王仲钰似乎一点不在意王家日后的发展。长子亡故后只能由幼子安立门楣,王仲钰平日不务正业也就罢了,可他年纪愈长愈加糊涂,向来喜欢与自己对着干。

        王安篱几次举起棍棒都被王仲钰架了回去,他也知道这个儿子虽然顽劣却总有自己的主意心思,面对自己的一腔怒火丝毫不怵,因此在他面前根本摆不出父亲的架子。

        王安篱心中更加拂怒,也不跟儿子角力,他后退一步沉声道:“希媛,你过来”。

        “媛儿,你做错了事受罚是应该的,你爹向来疼你,你老老实实认个错捱几下打便算了,马上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还往哥哥身后躲像什么样子?”,王夫人和王安篱夫妻多年自然知道丈夫脾性,再由王仲钰这样闹下去只会让他怒火更炽,因此开口调和道。

        王相惧内是满朝皆知的,王夫人也确实有手段,单看偌大相府里连半个姬妾也无就可见一斑了。实际上王夫人对幼女王希媛的宠溺比起王安篱犹有过之,不然也养不成王希媛飞扬跋扈的脾气,但也正因为她见识颇明素有手腕,才更能意识到拉拢韩世子的重要性。

        王夫人先前一直不言不语,一点不袒护王希媛,自然也想要让女儿长长记性,此时说出这番话虽是顺着王安篱却也已经对小女极是回护了。

        “还不跪下!”,王安篱狠狠挥了下竹杖,空中刮起骇人的尖啸声。

        王希媛撒娇般喊了一声娘亲,可不见王夫人有一丝向着自己的意思。她心道自己娇嫩嫩的屁股恐怕免不了这顿打的,只能不情不愿地跪回去。

        王希媛贴身薄衣横斜,腰背曲线夸张,显得腰细臀丰,下一刻,一根翠绿竹杖“砰”的抽落。

        “嗯哼…痛…”,王希媛从来没挨过打,只觉这一杖仿佛把屁股蛋打得裂开,接着那根足有四五指粗的竹条便牢牢嵌入在裂开的臀肉之间,否则自己那两片屁股怎会在竹杖抽下来后还一阵阵地痛?

        “爹,媛儿知道错了,饶了媛儿吧…”,王希媛混着泪求饶,可王安篱根本不理。

        “呼—砰!”,又一竹杖狠狠抽下来。

        “哎呦…”

        “砰砰砰!”,一杖又一杖迅猛挥落,仿佛一条条翠绿色隐在竹叶间的毒蛇,忽地吐出獠牙咬向那两只翘挺的臀丘,咬住后再不肯松口,非得将牙中毒汁全部注进臀瓣,而使臀儿如发起的馒头般饱胀隆肿才肯罢休。

        王希媛腰肢痛得忍不住拧动起来,腰下两团滚圆肉球跳舞般摆扭,好似屁股扭的厉害便可以甩开毒蛇噬咬。

        “呼—砰!呼—砰!”

        可惜毒蛇爱煞了这只诱人蜜桃,誓要将它咬肿了咬烂了,哪怕王希媛屁股舞动再剧烈也甩不脱疼痛。

        “啊呜…噫嘤…屁股要烂了…我知道错了…”,王希媛痛不可耐,差点跳起来逃开去,可屁股上强烈的痛感让她根本直不起身子。

        “别打啦…”,足足捱了十数下竹杖,王希媛到底忍不住痛。她尖嚎一声倒仰跪坐下去,双手立时挡在臀上,一边揉搓一边哭嚎。王希媛双腿分跪,两瓣肥厚圆臀堆叠在脚跟,裤管便紧绷绷地贴在她鼓胀的臀上。又因一番痛打使王希媛发了一身香汗,白色绸裤濡湿后几乎透明,臀瓣上受竹杖责打印出的血痕便清晰显现。

        大陈民风开放,男女之防本就较前朝宽松,不然王希媛恋慕五皇子的种种孟浪之态早教人耻笑败坏家风了,王希媛又爱撒娇撒赖总缠着哥哥,因此王仲钰与她相处向来率性坦然。可王希媛毕竟已是个大姑娘,出落得身段撩情体态风流,正受责的臀儿也是一等一的丰腴,此时衣又单薄,腰臀兀自扇摆不休,王仲钰只好别过头去。他倒是想出了院子避嫌,可妹妹一只手正死死掐住他的大腿,况且王仲钰又怎么忍心丢下妹妹一个人跪在这里受罚?

        拧着自己大腿的手松开了去,又听到这般凄厉惨嚎,王仲钰心中剧颤,扭过头来只见妹妹痛苦的小脸上泪水漫溢,实在可怜极了。

        王相仍在气头上,可一点不觉女儿可怜。“手放回去,给我跪好!”,王安篱这幅严厉面孔兄妹俩人只在长兄王伯琇犯大错时见到过,连王夫人都给吓得一颤。

        王希媛不敢再捂再揉屁股,她颤巍巍缩回手,还未跪稳,王安篱已一把将她推倒。

        王希媛手肘撞的生疼,可很快更剧烈的疼痛从臀部传来。前倾的腰身与跪伏的姿态让屁股朝天高高撅起,两瓣浑圆蜜桃便主动迎向竹杖。

        “啊呦!…爹爹饶命啊…”,王希媛嚎啕大哭,赤着的一双玉雪嫩足不断磋磨,屁股扭得如狂风中的弱柳一般。跪撅屁股的姿势显然比直挺挺跪着更易活动身子,王希媛痛得根本顾不得脸面,歪身顶胯,臀颠腿摆地躲避杖责。

        “啪啪啪……啪啪啪…”,竹杖总能觑准落点,噼噼啪啪的打得肥肉乱抖。

        王相心似铁石,王仲钰却是个真性颖慧人,他见妹妹这般可怜情状,心中又急又痛,总算忍不住再次出手挡住王相。“不就是得罪了韩世子,有什么大不了,况且他并未受伤,反倒是希媛被打成这副模样……还说要把妹妹嫁给人家?谁不知道他韩十一是个什么德性?爹,您这不是把妹妹往火坑里送吗?”

        “是啊爹,那个韩十一活脱脱是个登徒子,我跟他刚碰着,他就眯着眼往女儿身上到处乱看”。有哥哥帮腔,王希媛也顾不上喘口气歇歇痛,连忙添油加醋地贬责起韩十一。

        这番话倒也不算错,昨夜厢房中韩十一面露淫邪歪着脖乱瞅时,她正站在光着屁股蛋的秦二小姐身前为她遮挡视线。

        王安篱听到这番控诉,心中嫁女的心思却更活泛起来,只是面上丝毫不显。韩十一的风流荒唐在北境可是出了名的,他怎会此时听女儿一番话才知道韩世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王安篱早拿定嫁女的主意,听闻韩世子似乎对女儿有意那真是再好不过。

        “少年人贪玩些罢,你哥不也喜欢往红鸾阁里钻…那些低贱妇人怎能和你比,我自娶了你娘后不也是一直相敬如宾?”,王安篱心中有亏,并不愿就此话题多谈。

        王希媛其实本心不坏,只是跋扈惯了,因此行事从来不过头脑。将韩十一摔落后她也吓了一跳,尤其后来发觉救下人的是自己心中朝思暮想的五皇子,更是潘然醒悟,心中悔愧难当。不然以她平日性子见着五皇子早下楼追过去了。

        从酒楼回府后,秦婉宁宁死不辱的举动与险些闹出人命的收场在王希媛脑海中不断浮现,以至于她昨夜几乎一夜未眠,反复检讨自省,不知将自己痛骂了多少遍。

        然而若说要捱一顿屁股板子来抵过,王希媛到底是怕痛的,爹爹与娘亲狠下心要罚,那除了撅起屁股任打任罚也没法子。可捱过板子爹竟说要将她嫁给韩十一?哪怕自己添油加醋地诋毁韩世子一通,仍旧没能让父亲松口,王希媛怎么能不愤恨恼火?

        “我才不嫁那个淫贼登徒子,我昨日没能将他摔死,日后若有机会一定劈了他……”,王希媛眼里冒火,咬牙切齿地大骂韩十一。

        “住口!”,咒骂被厉喝声打断,王安篱眼中的火光比王希媛烧的更烈,他兴许是因子女的顶撞而发怒,又或许是掩藏心中的愧疚,“我今天非得使家法制你…”,他一面说,一面伸出手去扒王希媛下身衣裤。

        “哎呀!”,随着王希媛一声惊叫,那被汗水浸透的白绸薄裤已经被褪至膝弯,女儿家羞处无遮无盖地呈露人前。

        王希媛仍双膝跪定,两片丰肥臀儿高撅耸起,只见熟桃两瓣,一丛乱草,正中深缝间似有鲜甜桃汁浸皮淌出,晶莹莹挂满毛丛。

        王仲钰还想上前,却被王安篱挥手推开,“滚出去!”,他不及回嘴,竹杖就狠狠抽了过来,“怎么?你想看着你妹妹怎地受刑?还不给给我滚!”。

        王希媛臊得俏脸敷粉,低着眉垂着头,动也不动。王仲钰更不敢去看王希媛,只好梗着脖子出了小院。

        “取家法来!”,王安篱恼怒的声音从身后传出,院外几个仆妇也再不敢耽搁,几乎跑着离开。 

       

      八、威刑岌岌最难当

             

                临江仙

      竹杖呼啸腰上舞,伏撅轻褪衣裎。

      羞惭难状泪盈盈。

      半隆丰腻处,渐见血痕生。

      娇躯嫩股堪受痛,柔肤怎耐威刑。臀波时颤口咿嘤。

      打得肌骨烂,犹把篾条横。

         

        

        哪家儿女的婚姻大事不是由父母做主?更遑论他们这等家庭,王希媛自出生起命运便注定了,倘使日后说的夫家恰是良配自然再好不过,否则就只能是朝堂党争的牺牲品。这也是王安篱向来惯她宠她的原因所在。

        王希媛是个什么刁蛮脾气,王相清楚得很,她能说出这番话,那日后必定会去找茬挑事。两家联姻的事不成也就罢了,还想招惹人家?王安篱气得七窍生烟,竹杖高举又往王希媛屁股抽去。

        两只去了衣赤光的屁股蛋儿颤巍巍摇动着,臀面杂横着十几道血色瘢痕。王希媛曲肘架在地上,哥哥离开后她更加惶恐,因此仍高悬娇臀不敢挡不敢动。竹杖不受阻滞发了狂般狠打,犹如几万天兵天将从空而下,带起的劲风狰狞骇人。

        “啪啪啪……”,每抽落一杖,王希媛肥润的屁股蛋就颤抖几下,臀肉如刮起狂风的湖面,涟漪一般荡漾开来,不一会儿就染满红霞,红彤彤一片了。

        “啊…嗯啊…我的屁股…好痛…饶了媛儿呐…”王希媛哭爹喊娘,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在她的脸上不停地滚落。

        “啪啪啪……”,竹杖的碧绿紧紧贴在尻肉的鲜红上,接着猛地弹出去。

        王希媛几乎缩成一团,她俏脸贴在地上,双手回拢揪着膝弯软肉,可将腿上嫩肉掐红掐紫了也不敢攀上臀峰去揉揉屁股。

        两只浑圆肉球朝天撅着,由于紧绷而拼挤出一道深幽沟壑,不知是汗液还是什么凝成的珠子正顺着沟壑滚落。肉球鼓胀饱满的形状就仿佛孩童脚下填实的蹴鞠,它也确如蹴鞠般极富弹性,那根翠竹不断击打着肉丘,想要挤进鲜红色中,可劈斫开的凹陷再深、翻起的肉浪再高,总是会被弹开。两种相异的颜色显然不可能融为一体,竹杖抽得越激烈,臀上的绯色就越鲜艳越浓烈。

        “爹…饶命啊…”,王希媛越哭越狠,腰肢弓弯得发酸,手肘膝盖也都磨破了皮,于是索性匍匐在地打滚乱爬。她下裤早甩到了一旁,敞露着雪白丰盈的双腿,上衣也因扭蹭卷到腰上,磨盘大的屁股鼓凸圆翘,玲珑曲线过了胯骨后猛地收束,一条轻盈绵软的腰肢向上延伸,坠着两颗青涩粉嫩的果子。

        王安篱瞧着这副样子觉得实在碍眼,他毕竟年纪已老又一夜未眠,此时腹内饥渴也有几分疲累,可女儿不教训是不行的。

        好在下人已经及时取来了一应家法物什。王安篱将竹杖丢开,卷袖擦汗的功夫,王夫人胡氏却兀的抢先出声喝骂道:“芸儿,你可知罪?”,王夫人柳眉轻蹙,粉面含煞,双眸恶狠狠瞪着跪在一旁的侍女,“主子在外与人起了冲突,怎么不通禀府中?下人们争来斗去,万一伤到小姐怎么办,你也不知护着希媛躲开去?”

        王夫人见丈夫还未消气,竟然真的搬来家法就要动刑,赶忙祸水东引想要救女儿一救。

        这芸儿是王希媛贴身侍女,七八岁的年纪便被选到小姐身边伺候,平日里与主子有福未必同享但有难却一定要同当的。她见自家小姐挨罚便自觉陪跪在一旁,可跪了半晌根本无人搭理。她也知都是主子家宅内的事务,与己无关,因此早放宽了心,只是一时无法脱身只好老老实实跪着。 

        可怎么话锋就忽然转到自己身上了?芸儿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下意识顶了回去:“奴婢有托人回府传递消息,也劝过小姐…”

        “住口,还敢强词夺理”,王夫人猛一拍桌截断了话头:“你们几人把这贱婢架凳上去,杖责四十”。

        几个仆妇搬来了藤鞭、大小板子并一条刑凳,王夫人想得明白,只要把芸儿架凳上打占了空,女儿屁股就不必捱那家法板子。

        可惜这件事却不能由王夫人做主了,王安篱专门动用家法为的是以儆效尤,以期能让王仲钰安分些,因此又怎会遂了夫人的心意?他冷哼一声,开口道:“你宠出来的女儿你不清楚什么德性?她还能听下人的话?转眼该嫁人了还像以前那样顽劣,我今天不拿家法治她,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说完便扭过头指挥起仆妇们。

        几个仆妇都是做惯粗活手脚麻利的,当下便把王希媛提放在凳上,待首尾两人捉住了手脚,左右持械的婆子便立时要挥舞着家法板子狠狠朝凳面上挣扎扭动的光溜屁股打去。

        这家法与平日惩戒下人的打法不同,板子也不过一条薄竹片,但毕竟王希媛不比长兄皮糙肉厚,屁股蛋又在先挨过了一轮责打。再者说,那竹片乃是选了质地最坚韧的竹料剖制而成,又经桐油浸足了月份,虽轻巧单薄却也坚韧非常。

        仆妇们个个神情冷肃,面无表情,似是陶塑泥人般,刑凳两侧的婆子面容更冷,她俩先是探出糙手在裸臀上狠狠捏了几把,后又噼里啪啦甩了数下巴掌,接着才撸起袖子高举板子挥下。  

        两条板子便依次落在屁股蛋上,将左右臀瓣打了个结实,登时爆出一连串清脆的噼啪声,强猛力道撞击在臀上后反弹而起,在空中画个小圈又顺势挥下,“啪啪啪…”。

        那板子抽落之势甚是迅快,王希媛股后剧痛,口中娇呼还挤在嗓子眼、板子压变了形的臀丘还未还原,就又是连绵不绝的板责。

        王希媛才受过王相杖责,屁股蛋肿得亮晶晶的,红肿淤紫间泛起一层细小颗粒,也不知是因惊惧而起的粟栗还是刑杖打出的肿块。

        “爹,饶了媛儿呐,媛儿知道错了…哎哟…屁股啊……”,王希媛腰未受缚,此时正拼命拱扭,身下两片已呈酱紫色的隆臀也随同乱摆。

        “啪”

        “呀!”

        “啪…”

        “啊嗷!”,王二小姐大哭痛嚎,不住拿头往凳面上撞,若不是前面嬷嬷压住她的手把胳膊拉横枕在脸下,怕是额头都磕破了皮,凳尾足尖十颗春葱玉趾也是时而箕张时而蜷缩,显然臀刑难熬,苦不堪言。

        这几个婆子乃是专管府里女婢下人的掌刑嬷嬷,打起板子来浑身是力,手底下不知打烂过多少柔软娇嫩的屁股蛋。倘若趴撅凳上的不是府中小姐王希媛,这会儿功夫就已经能把人打得昏死。

        王希媛趴凳上捱屁股板子自然不好受,王仲钰在院外听到妹妹声声惨嚎却也是心痛欲裂,他狠一咬牙冲进院来一把推开两个掌刑嬷嬷,接着跪在王安篱面前,“爹,您饶了妹妹吧,希媛年幼不懂事,要打打我好了。”

        “再打!”,王安篱根本不理儿子,向二人吩咐道。

        “啪…啪…”,又是一连串的爆响与哭嚎,板子继续往臀丘落下,打得臀皮肿起足有一指高,上下都不见有一块好肉,王希媛也已经嚎到力竭声哑,几欲昏厥,通体如在水中浸过一样,全身没有半寸干处。

        “啪…啪…”,板罚仍在继续 ,两个婆子又是十数板打过去,只听得一阵淅淅沥沥滴涓之声,接着凳下地面淌湿一片,可惜王希媛已经双目失神丝毫不以为羞了。

        “哎呦唉”,王夫人起了哭腔,她慌忙奔过去扑在女儿身上挡住板子,只见那薄竹大板板头都染了殷红。胡氏伸手在王希媛屁股上摸了一遭,怀里惹人怜的女儿娇躯随之剧颤,她屁股早被打得不成样了,自然触之即痛。

        王夫人将手掌举到眼前,果然满手血迹,她心若刀绞,噙着泪望向两瓣肥臀,那娇嫩滑腻的大白臀儿此时好似都瞧不出是个屁股的样了,红的紫的青的乌的,实在惨不忍睹。

        “行了,回房敷药去吧”,王安篱硬着头皮迎向妻室哀怨目光吩咐道,接着抬手将众人挥退。

        待众人皆散,王安篱颓然若丧,愣怔了半晌功夫才转身开始训诲起王仲钰,“现在知道兄长的担当了?你们俩这些年给我惹了多少事,你妹妹自幼与你亲近,你看看她跟你都学成什么样子了”。

        王安篱自认为对待子女已很是开明了,就说幼女王希媛,她针线女红一律不学,整日在外胡闹丝毫不受拘束,从小到大日子不知过得有多逍遥。

        “起来吧”,王安篱长叹口气,“你向来聪颖,也知道咱们家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大陈边境不稳,朝堂武官甚至隐隐压文官一头,五皇子长在西境军中,虽与陛下疏离了些,但战功卓著,甚得楚家拥护,而你表哥呢?韩十一的重要性还要我多说吗?”

        

        话分两头。王希媛屁股捱了顿打,韩十一却是一夜好眠,早晨起来舒畅非常。她窝在床上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先是去京城最大的妓馆花月楼寻欢作乐,又借此引出一幕家有凶悍小妾的戏码,尤其把妓馆里花魁屁股打肿笞烂的事迹一定能在京城女眷圈子中引起极大的反响。毕竟这可不是闺中情趣引乐,而是货真价实的辣手摧花,谁家千金小姐能受得了这等毒打?

        “好色暴戾”向来是韩十一掩饰女子身份的挡箭牌,进京以后还须得好好利用,不然凭他俊极美秀的容貌、长戟高门的显赫家世,说亲嫁女的必定络绎不绝、烦不胜烦。就大陈朝这等民风,指不定走在街上都有胆大的姑娘投怀送抱呢!

        昨夜种种安排都在计划之内,唯独横空杀出个王希媛把他牵扯进一件糟心的事体。秦府那二小姐被他污了清白,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情形,那些迂腐的官家跟他们尚武的北境可不一样,秦婉宁少不了被家里人训斥责罚,她性子又烈……

        韩十一张口咬住金子喂来的瓜果,正和两女琢磨着怎么才能弥补一二,就听到门外有侍女通报:“世子,万公公来了…”。

        万祥万公公是皇帝身边贴身大太监,由他亲自来宣韩世子进宫可见皇帝陛下面子上做足了功夫。等入了宫也确实一派和谐,皇帝陛下先是拉着韩十一的手追忆了一番与定国公韩老将军年少时的荒唐事,接着便是长辈对晚辈课业上的关切。韩十一使尽浑身解数装傻充愣,总算讨得陛下欢心,还允了他一个“书读不出名堂不受怪罪”的许诺。  

        这次会面可谓虚假至极,无聊透顶,也让韩十一再次感叹混在京城的日子实在艰难辛苦,倘使韩世子当真是个胸无城府的纨绔,一定被抽骨扒皮吞得骨头都不剩。

        

      九、褫衣受责何惶惶

        国子监是本朝最高学府,在里读书的也多是宗室和官宦子弟,这等场所自是不能寻常,只见琪花遍布,瑶草如茵,现出一派长春之意,葱翠的竹木间,正掩映着几座飞阁挑檐的屋舍。

        其中上房殿里供奉孔圣人,两旁次间供奉着各朝各代的圣贤,稍间则是任教的博士们办公休息之所在。而国子班学生们真正上课是在东厢房。五间全明的开间,三五十个学生坐着到也不算拥挤。

        这些学生虽是高门子弟,但多数都是二十不到的年纪,教学博士不在的时候,自然就现了原形。廖吉昌和顾万与王仲钰最是要好,两人都坐在王仲钰的身后,此时正就红鸾阁昨夜新戏《潘郎一梦艳骨枯》大发感慨。

        “要我说啊,昨日那场戏里红儿当属最美”,两个膏粱子弟对戏文哪有什么见地,未说半句就开始讨论戏子的容貌身段。

        “胡说,鸾儿美,她扮的可是倾城倾国的角色…”,廖吉昌眯着眼念念不忘鸾儿的可人模样,肥胖的脸上五官都挤在一处。

        “咳咳”,王仲钰是不指望能从两个俗人嘴里听到像样的点评了,他清清嗓子,将手中折扇一收开口道:“自来美人,若非温雅秀美,便属娇艳姿媚,红儿清纯恬静,鸾儿热情妩媚,男子之爱两大美,不是红便是鸾啊,若分高下岂不是狭隘了?再者说,一点梅戏中对美的展现绝非表面这样简单,你们啊,还需要用心体会…”

        这个王仲钰和韩十一倒有几分意趣相投,譬如都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譬如一有空暇便往教坊梨园里钻,兴致起来了甚至自己也能唱上两句。王仲钰身在京城,从小到大不知网罗了多少话本戏曲,等搜集来的话本看腻了,他便取了“一点梅”的名号亲自捉笔写戏,而且写成后反响竟很是不错。因此他听到两人谈着自己新写的戏仅停在扮演者外表时,恨不能一脚将两人踢出去。

        “听说国子监今儿有个叫韩十一的新学生,是北境定国公嫡子……”,吵嚷的学堂因这句话稍稍安静了些。

        “呦,定国公世子韩十一啊,他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这边接话,那边附和,毕竟这位新同窗的光辉事迹这几日传播甚广,大家都想听听他是个什么来头。

        “这个韩十一排场大,为人也很不堪,进京城当天就去了花月楼,还将楼中花魁蕊娘打伤………”。

        “可不是嘛,据说这个韩十一手段狠辣,喜欢蹂躏女子,我爹先前还嘱咐我与他结交一番,看能不能结个亲家。后来听说他进京以来的荒唐事,回了家连呼‘万幸’…”

        “哼,一个北境来的土包子,也敢在京城闹事?他不是喜欢欺负人吗,今儿咱们就把他抓起来教训一顿,好叫他晓得咱京城的规矩”,学生们议论完都将视线聚在王仲钰身上,因此他不能不开口表态。

        国子监学生个个非富即贵,但大体可以分做两派,一方是以王仲钰为首,一方唯五皇子马首是瞻。五皇子素来沉静,因此他那边的人不像王仲钰咋咋呼呼,也断不会参与欺负同窗这厢事,众人自然而然都指望王仲钰拿主意。

        要说这王仲钰,他其实并没有拉帮结派的意思,平日与学生们混作一团纯粹天性爱玩,况且那些学生们有心接近,他总不便赶人家走。种种因素交杂,王二公子在国子监里也当真是一呼百应了。

        “那小子我在京城撞见过,长得跟个娘们似的,爷赌一百两他是个兔子!”,廖吉昌胖得跟球似的,长相也一言难尽,因此对男生女相、形貌昳丽的韩十一很是嫉妒 。

        廖吉昌信誓旦旦,声音响亮清晰通透,正巧把两位刚进屋子的博士扑个正着。

        “肃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国子监也有那么几个学生是真爱学习,比如国子班公认的头号才子周学章。这个周学章是国子班里唯一一个出身寒门的学子,也是去年春闱的考生,他去年因病没能参加殿试,所幸主考官朱大人看他的确有真才实学,亲自举荐他来国子班读书。

        周学章读书用功,为人敦厚,既得博士们喜爱,也受学生们尊敬,他见博士都进了中堂,廖吉昌还浑然未觉,尤其话说的越来越不入耳,便开口制止以维持课堂秩序。

        夏博士大踏步走上讲台,先是怒其不争地瞪了廖吉昌一眼,接着扫视一圈开口问道:“韩十一到了没有?”

        答案是肯定的,廖吉昌话说得如此难听也不见有人回嘴,那位北境第一纨绔自然是没来。因为已近上课的时辰,夏博士虽有不满却也暂不说出,只在心中暗忖要给韩十一一个教训,“我倒要看看你敢旷课到几时…”

        韩十一远比夏博士想的有勇气,等他在家吃饱喝足往国子监赶来时已是下晌最后一堂课。

        “这也太不像话了,都要散学了也见不着人,夏博士,这个韩十一摆明不给您面子啊…”

        夏博士本就火大,又有王仲钰等人添柴拱火,当下便将案几一拍怒道:“好一个韩世子,老夫奉命教书,学生不来,岂不是欺君?”。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韩十一浮夸地应声:“欺君?夫子,您这帽子可扣的大了,学生身单力薄,实在是接不住…”。

        众人都将眸子转到进屋的少年郎身上,他秀眉凤目,玉颊樱唇,更兼身形薄削,确实有几分女相,可学子们眼珠再转,又瞧他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果然像个欺男霸女的世家公子。  

        夏博士冷哼一声,复又开口问道:“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啊?”

        “我这时候来自然是有原因的”,韩十一一本正经的做派让夏博士稍收怒意,毕竟韩十一身份特殊,既然他有正当理由也就没必要较真。

        “圣人教导我们‘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恰好我在京城学了些新鲜招式,本世子想这圣人的教诲不能不听,便在府里和丫头们参悟圣人箴言,因此误了时辰…”

        刘博士不如夏博士懂得变通,他素来呆板,听到学生们叽叽喳喳接连是难懂的话,什么“世子精力充沛”,什么“活好功夫深”。韩世子遭人打趣,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连连拱手道:“各位同窗今后有了好去处别忘了带上我…”,于是又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学堂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夏博士气得脸色青白,又不好就此话题教训韩十一,于是引韩十一落座,硬邦邦吐出一句“继续上课”。

        一堂课上得实在枯燥无趣,韩十一故作惊喜得和前日里救命恩人五皇子打招呼都不受搭理,只好自顾自在桌上睡了大半堂课。两个博士见他不干扰同窗也索性由他去了。

        “散学咯!”,韩十一伸伸懒腰,步态从容得往屋外走,他一面走眼珠子却开始骨碌碌乱转。然而不等他找茬,王相二公子就已经主动上门了。   

        王仲钰本就是个混世魔王,国子监来了新学生自然要欺负一番,更别说正是这个韩十一让妹妹受了家法,屁股肿痛至今还不敢穿衣,整日在塌上趴着养伤,实在让他心疼不已。

        “就你是韩十一啊?”,王仲钰领着廖顾二人挡在韩十一面前,脸上浮现出鄙夷的神态,“想不到你长了个女人模样,竟然还挺嚣张的,今儿我就教教你京城的规矩…”

        顾万闻言将衣摆一撩,大叉着腿跨立在桌上,“想走啊?从这钻出去”,身后众学子也都聚拢过来,个个神情亢奋大喊着“钻!钻!钻!”

        韩十一扮作仓皇游目四顾,见五皇子仍未离开,正坐在座上看戏,只觉得一阵头大。王仲钰等得不耐烦,挥手就要让人去拿韩十一,“你不钻也行,那我们就扒了你的衣服,叫你光着出去。”

        “诶…等一下”,韩十一大骇,他不怕被人羞辱失了体面,但也没想到王仲钰这般歹毒,胯下之辱是万万不能受的,教人扒光衣服更无可能,“我钻,我钻还不行吗…”

        韩十一作出为难的神情,嘴上咕哝着兵仙韩信的典故,慢慢将头俯低朝顾万走去。就在众人屏息瞪眼以为韩十一当真要钻人裤裆时,他一个头锥狠狠撞在顾万腿侧。顾万大腿吃痛一时站立不稳,两腿大劈栽倒在地,胯下物什便猛地磕在桌沿,痛得他眼白直翻,不顾形象得满地打滚。韩十一仰天狂笑,赶忙趁机往外跑去。

        国子监占地极广,韩十一又不敢拿出轻身功夫跑路,因是刚出了院门就被追近。他听身后“飒飒”风声,信手一招便将少年人当作暗器的一册书简接住。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韩十一轻蔑一笑,刚想扭头扮个鬼脸却忽然愣住。只见身后国子监学生乌泱泱涌来,竹简在他们手里上下翻抛,为首的王仲钰倒是清闲,摇着折扇一派风流倜傥。

        “扔!”,王仲钰一声令下,

      漫天的竹简便朝着韩十一袭来,以他能够显露的身手是绝无可能将书简格挡开的,他微叹口气将头脸护住,接着浑身上下都痛了一遭。

        

        “王仲钰,有话好商量,都是同学,今晚本世子做东,请大家伙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吃酒”,韩十一是个识时务不要脸皮的混不吝,现下被捉住立时换了一副唯唯诺诺的嘴脸。

        王仲钰满意地打量着被捉住手脚的韩十一,撸起袖子便想朝韩十一脸上挥上一拳头,可拳头刚挥打出去又想到更能羞辱人的手段,于是变拳为掌只在韩十一脸上轻轻一拂,接着勾起韩十一下颌,开口道:“韩世子可当真是貌美如花啊,京城可有不少人就好你这口,要不要本公子给你引荐引荐啊…”  

        韩十一脸上蓦地染上霞红,觉得经人抚触的脸皮滚烫发热,羞得一时连话都说不清了:“别…别碰我…你…你放开”

        好在众人只当韩十一心中气恼,倒也不以为意,嘴上仍不断喊着“娘娘腔“、“兔爷”,借此羞辱于他。

        王仲钰却忽然有了一丝丝绮念,他心中暗啐一口,脸上转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狞笑,“你们把他按桌上去…”

        韩十一便被几人抬进学馆,其后并着两条手脚被牢牢按住,使他趴撅在桌上。

        “你要做什么?”,腰臀向后高高凸起的姿势让韩十一浑身不自在,所幸此时人们穿着皆是宽服大袖,国子监的服制足以将韩十一圆美的肉丘及玲珑的腰身隐藏,况且他以绢布缠了腰线,完全不虞有人瞧出真实身份。

        “干什么?自然是教你规矩,好叫你知道这里是京城,可不是你那破北境…”,王仲钰话刚说完,

      将腰一拧,手里折扇向韩十一左臀扫去。

        “啪”一声响,韩十一觉得左边屁股似乎被打作两瓣。王仲钰手底下劲力竟然不小,这一折扇横来又是力从地起,借腰马发出,自然恶痛。

        韩十一浑身一抖,屁股下意识弹起,接着浑身血液似乎都朝脸上涌去,让他霎时间晕红满颊。韩十一从未与男子有今日这般亲近,先是被摸了脸,又叫人打了屁股,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

        “啪”,右边臀瓣也被补上一记折扇,韩十一鼻腔弱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哼唧。

        “啪啪啪…”,折扇有节奏的敲击在韩十一左右臀丘。韩十一抿起的唇微微颤动,嘴角往两边挂下,双眸中慢慢蒙上一层水雾,他满怀悲怆,又羞又恼。身为女子,这可是被人唾骂受人诋毁还要可怖的屈辱和羞耻。

        他韩十一自幼习武,战阵杀敌能一枪将敌将挑落马下,几个学生如何能擒得住他,又怎么敢辱他至此?韩十一能够挣脱同窗的束缚,可他能挣得脱命运的枷锁么?

        少女那圆隆美臀,俏生生挺撅在桌案上,狠辣的责打根本避无可避,每抽打一下都重重撞在韩十一心头,切肤的痛楚与女儿家的羞愤交杂缠萦,有一股麻痒渐渐的自股间荡漾开来,霎时间酥了韩十一半边身子,他竟隐约有些奇异的愉悦感。

        “啪啪啪…”,责打仍旧不歇,韩十一艰难忍痛,他将脸贴在桌上,咬死牙关,双眸紧闭以将泪珠锁在眼眶,他不敢出声呼痛,不敢让泪水滚出,他怕被人听出被人看到女儿家的本来面目。

        挨了十数下折扇,韩十一屁股已经隆肿,臀面火辣辣的,实在痛不可言,可他宛若死了般不喊不叫,硬生生熬着如火鞭掠笞的痛苦。

        王仲钰见韩世子也不挣扎也不喊叫,却觉无趣,心思一转又有了毒计。他后撤几步朝廖吉昌努努嘴,吩咐道:“来,把他裤子给扒下来,看他可是服气”。

        韩十一闻声一悚,心中半是悲凉半是溟茫,忽然之间,愤怒、羞窘、屈辱、忧惧……万般心绪如山洪爆发般倾泄而下,冲过死寂无波的溪潭,将经年的怨怼沉渣一齐翻起。

        泪珠挂在睫上隐隐闪动,韩十一决心已定,他攥紧双拳,就要运劲挣脱出来好将王仲钰一干人痛打,耳边却听到五皇子冰冷的喝声。

        “住手”,五皇子可不仅嘴皮子翻动,他人也已经上前来一把擒住廖吉昌手腕,接着“咔嚓”一扭,于是满学堂都是廖胖子的哀嚎了。

        “都散了吧”,五皇子的话没人敢不听,瞧热闹的学生纷纷行礼,他们见没戏可看便也都走了个干净。

        陈延易还是冷峻的神情,他见王仲钰似乎还有话说便抢先开口打断:“这个人本王要了,你带廖吉昌去瞧大夫吧…”

        韩十一在陈延易将学子们挥退、自己脱了困时便已跑了。只是他屁股痛得厉害,走的更慢,好在陈延易也只是吊在后面跟的不急。

        韩十一想要走快些,可每迈出一步衣料便扯住臀上伤处,难耐的刺痛就一圈一圈的从臀尖漫散开来,让他恨不得除去衣裙光着屁股走。 

      十、春情脉脉费思量

        韩十一贝齿轻咬,扶着墙慢腾腾迈着碎步,他屁股实在痛得厉害,因此每迈一步就不由自主将屁股一扭,若是让王仲钰瞧见了恐怕又要讥讽韩世子风情万种。

        五皇子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后,显然是有话要说,韩十一只好努力平复心绪,将眼角溢出的泪揩拭干净 。

        “我方才救了你,你该如何报答?”,待到快出了国子监,五皇子才上前叙话。

        “我可没说让你救我,再者施恩不图报,齐王殿下未免太小肚鸡肠了吧?”先前众学生们向陈延易行礼,他这个纨绔倒也该知道其身份了。

        陈延易并不言语,只是冷着脸挡在韩十一身前,“真像个讨不着糖果不肯罢休的孩童”,韩十一如此想着,脸上忍不住粲然一笑。陈延易乍睹笑靥,竟不觉呆了一呆,好在韩十一望来时他已赶忙偏过了身子。

        “好啊,改日我送你一份大礼行了吧,北境上等的鸽血红宝石……要不汗血宝马怎么样?”,韩十一见陈延易转身不理他,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怒意,于是怨怼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把我送给你好不好?”

        “也好!”,陈延易脑中浮现出韩十一似水中芙蕖般的俏脸,竟然鬼使神差的接过话茬。

        这话脱口而出把陈延易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下意识走出几步,慌忙补充道:“明日起,你做我的伴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韩十一闻言一骇,摸着屁股忍着剧痛追了出去:“我一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哪有资格给您当伴读啊,万一我闯了祸,不是给您脸上抹黑吗?”,韩十一不愿牵扯进党争,自然不能做五皇子的伴读。

        陈延易闻言站定,转过身瞪着韩十一,开口道:“我是君你是臣,你想抗命不成?”。

        陈延易猛地立住脚步竟让扭着屁股拖沓脚步的韩十一一头栽倒在他怀里。接着一股非兰非麝的幽幽清香便一阵阵地袭入韩十一鼻观,他玉颊偎贴在陈延易胸膛,心头立时扑通直跳,只觉得浑身热燥。

        陈延易倒是眼疾手快,霎时伸手扶在韩十一腰间,“你若是闯了祸,本王的板子可不似王仲钰那般好捱”,一番警告说完,他手掌顺势下探,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右掌竟然狠狠拍在韩十一左臀上。

        “哎呦”,韩十一如遭雷殛般浑身股栗,臀肉更是痉挛般一缩,连整个人都差点跳脚。接着两道红霞便在世子羊膏凝脂般嫩洁的玉颊间晕了出来。

        好在韩十一反应不慢,他故作浮夸的叫唤出声,赶忙撤出脚步借躬身行礼将羞红的脸儿挡在袖袍之后,“微臣不敢…”。

        韩十一声已发颤,既缘于黄花闺女被男子摸了屁股的羞愤,也因他躬身行礼时,绷起的衣物扯到了臀间伤处。五皇子却对少女的娇羞浑然未觉,只当他被自己搬出君臣身份吓住,于是留下一句“如此最好”便大咧咧走了。  

        韩十一保持行礼的姿势僵立着,直到五皇子没了影才继续迈着碎步往自家车架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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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学了一天累了吧,坐下来歇息歇息”,银子觉得念书是很辛苦的事情,虽然韩十一今天只去上了一堂课。

        韩十一面上颇不自然,她不愿给人知晓自己被人摸、被人打了屁股的窘事,可此时臀上仍然痛不可耐,坐进马车定会给二女瞧出臀伤,于是随意寻了个借口,留在车外扶着马儿慢腾腾走着。

        可惜金银二女见世子不愿坐车自然不可能抛下世子,她俩便也下了车架,亦步亦趋跟在韩十一身后,相互眉来眼去并时不时往韩十一身上乱瞟。

        “世子可是不舒服?还是回车厢歇息吧”,韩十一屁股痛得一步一扭,金子银子怎会不发觉世子怪异的走姿?  

        韩十一也觉屁股痛得实在迈不开腿,叹了口气一咬牙终是钻进了车厢。二女也赶忙跟进并封起门窗,忧心忡忡地问起缘由。

        俩女温切叮询让韩十一再忍不住泪,他抽抽琼鼻,“哇”的一声,扑到她们怀中痛哭起来。

        金子银子几乎没见过世子这样难过悲怆,心中稍一愕然,便赶忙抚膺拍背,安慰哄逗起韩十一。

        待韩十一心绪稍定,抽抽噎噎将臀伤叙明,二女倒是焦急起来,“世子,你快解下衣物,让我们瞧瞧伤处”。

        韩世子霎时俏脸涨红,口中呐呐不言,一时扭捏起来。

        “世子听话,若是伤得重了,穿着衣服可对伤处不利,我们瞧瞧也好安心,回府再给你敷药医治”,金银可由不得世子反抗,她俩合力一把将韩十一按趴在自己膝上,伸出手就要去扯韩十一衣裤。

        韩十一到底还是任由俩女除去了衣物,两只滑腻丰翘的屁股蛋便在车厢内裸了出来。那臀儿温软可爱,板责过后敷了一层朱粉,越显丽冶。

        两女满怀关切,也顾不得唐突,连忙翻动起腚肉检视伤处。两只滑溜溜的臀瓣被纤纤玉手拨来搅去,其间本来窄细的狭缝也因之咧开了嘴。一枚娇嫩的圆孔便从两峦丰丘间挤出,那细密粉红的花蕾兀自翕动引颤,彷佛一朵开在幽谷的小巧雏菊,在山风中不安瑟缩。

        俩女指掌在韩十一臀丘轻轻摩挲,搅得韩十一两腮羞红燥燥难安,浑身上下也是绵软无力,她趴在俩女腿上捂着脸动也不动,任由二女施为。

        韩十一屁股本来雪白如玉,此时却是大片鲜红浮肿,胀得好似要爆炸出来,显然遭到过一番狠辣的蹂躏。金子银子比世子大了几岁,自幼便照料起这个妹妹,见她受了委屈,心中也很是痛惜,“不就是上课耽搁了些时辰,这国子监的老头儿怎么心肠如此歹毒。将屁股打成这样,怕是坐都坐不住了……”

        韩十一羞窘难当,光着屁股任俩女揉捏已经臊得不行,此时更不愿说出真相,告知她们自己其实是被同龄男子打了屁股,于是闭口不言也不去纠正误会。   

        韩十一心中委屈,一路就这样光着屁股趴在二女怀里啼哭抽噎,金银便一边给世子揉捏屁股缓解疼痛,一边温声细语如安慰孩童一般,“不哭不哭,世子乖,我明天就去把那个什么博士绑过来抽一顿鞭子……”。

        韩十一这一哭也算是将满腔的愤懑发泄了出来,俩女此番温情亲挚或许不比爹娘疼爱,但也让韩十一宽慰许多。

        马车一路进了府门,金银也不要韩十一下车,将侍卫下人摈退后抱着浑身赤裸的世子安顿在床榻上,接着便匆匆忙忙跑去准备膏药汤剂。

        “世子忍着点痛”,银子掌心刮下一层药膏,向着两团丰翘细细涂抹起来,她动作已经极尽轻柔,可还是让韩十一痛哼出声。那伤处擦了膏药,立时火辣辣地灼痛连片,韩十一臀部肌肉便也下意识绷紧收缩起来。

        银子蹙额颦眉,抹药的手顿了顿,弹出一指在韩十一夹得紧细的深缝间轻轻一勾弄,开口道:“世子放松些,把屁股撅起来,药还没抹匀呢…”

        韩十一大窘,也不反抗,只是垂下了脑袋,依言往天上翘了翘屁股。

        “世子,该吃药了…”,正待银子涂药的功夫,金子也煎煮好了汤药。她托举着两只瓷碗款款走来,接着便坐在床边要喂与他吃。

        金子先将瓷碗放下,轻轻捧起了韩十一低垂的脑袋并使其枕在自己腿上,接着哄孩子般说道:“来,张嘴,啊~”

        韩十一早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虽辨不出何种成分,却也猜到这汤剂极难下咽,她向来喜吃甜食,最难忍受苦味,于是噘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金子,显出十分抗拒的模样。

        金子柔柔一笑,扬手往韩十一高撅的臀尖掴去,继续哄劝道:“世子听话,不乖可是要打屁股的…”。

        韩十一被打得哼唧一声,矫情过了便也老老实实喝起药来。黑绿色不明药液顷刻下肚,苦得韩十一连连干呕。金子早有准备得端起一碗汤圆用羹匙又一口一口地喂给世子吃。

        韩十一舌根发木,咽下五六只汤圆才嚼出甜味,此时臀上药也敷完,凉丝丝的很是舒爽,她心中大为耸动,动情道:“金子,银子,若是没有你俩陪着,我可怎么办呐…”。

        金银自幼服侍世子,知她内心情绪丰沛,只是从来不曾显露,此时听她陈诉衷情均觉喜慰,也表态道:“世子,我们以后要永远服侍您……”,姐妹三人慢慢拥在一团,彼此距离不经意间拉进许多。

        韩十一今日受累受痛,就这么依靠在俩女身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夜色已深,韩十一这才发觉自己竟还光着屁股趴在金银身上。

        “你们歇息去吧,不用管我了”,韩十一粉颈霞烧,慌忙从金银二女身上爬下来,接着也不等二女收拾碗筷就把人赶了出去。

        已经睡了一觉的韩十一此时一点不困,她趴在榻上渐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下晌捱五皇子那记巴掌的记忆便一股脑涌上心头。

        “他怎能这样”,王仲钰打自己也不过隔着折扇,五皇子的巴掌却是实打实贴在了自己屁股上,那种触感竟然与先前折扇的抽打天差地别。 

        先前挨打时满心羞愤,此时再想起芳心却如小鹿般跳跃,韩十一心中一阵迷离惝恍,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她越想越是心热,横陈在床榻上的赤裸胴体扭来扭去,情不自禁将手探向胯下,手掌滑落慢慢摸到小腹下边,那少女羞处竟然已经淅淅沥沥狼藉一片了。

        韩十一扭头看见铺盖也已染湿大片,心中先是一惶,接着有丝丝新鲜刺激感生了出来。她侧耳听了听外间金银二女的动静,暗道俩女已经睡去,接着蹑手蹑脚走到镜前。

        她曾无数次临镜自照,欣赏自己婀娜娇美的身姿,但从没像今日这般当着镜前故意做作各式妖媚淫态。只见镜中裸女不着寸缕,露出羊脂般的肌肤来,胸前两座山峰丰挺圆润,腰后肥肥臀儿柔嫩光滑,肿痕未消的臀球抹了膏药后更是晶莹闪光,红的发亮。

        韩十一大开双股,窄窄曲曲的幽穴夹杂细草茸茸也随之显现出来,她红着脸探手在芳草丛中不停抚弄,镜中便也清晰映着倒影,连草茎上珍珠般的露珠都照得明明白白,一时之间,满屋子皆是荒唐春色了。

        韩十一十几年来扮作男儿,除了每月月事从不拿自己当女子看待,今夜行这荒唐之事却是将女儿家身体构造认了个清楚。

        “嗯哼…嘤”,韩十一霞飞粉面满脸舒爽,她正躺倒桌案仰面向上,玉肢高翘划开两腿,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抚揉其阴,口中也是香喘不休。她初时还惦念着外间睡熟的金银二女,此时春心漾漾,竟然已经全然忘我。

        “世子,可是屁股又开始痛了?”,韩十一兴致正高,忽然被门外问询声惊扰,吓得差点从桌上跌落。原来是金子听到屋内里间世子殿下呻吟哼唧,以为药效过了,因此拍门相询。

        “没事,并无大碍…”,韩十一心中炎炎欲火已经给金子的关切浇灭,再看镜中美女裸春时便只剩下羞惭赧然,“我这是在做什么呀?”

        韩十一再没有自渎的心思,她望着镜子愣了半晌,学着那位面瘫皇子般将俏脸板起,接着指着镜中的自己冷声道:“韩十一啊韩十一,你竟如此不知羞……实…实在该打!”

        镜中赤裸少女便咬着朱唇,侧过身将屁股撅了出来,随后挥掌轻轻拍向左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镜中印着掌痕的滚圆臀儿开始弹颤不休,韩十一脸上酡颜更甚,她实在没眼再看,于是“噫唔”一声跑回床上,将脸深深埋入枕下,“羞死了,羞死人啦!陈延易你个混蛋!”

        

        这一夜韩十一做了个噩梦,她梦见自己给五皇子当伴读时闯了祸,随后五皇子兽性大发,竟将她剥个精光丢在床上,然后捏起绣鞋,朝她屁股上狠狠抽打起来……

        

      十一、与子同袍相扶将

        韩十一翌日并未去国子监,五皇子倒是细心还给专程给他告了假。五皇子亲自请假,两个博士自然绝无不肯,一番啰嗦也正好把伴读的事情敲定了。

        按照本朝定制,皇子入学当在国子监众学生中选一位伴读,刘博士是属意周学章的,韩十一是个什么货色仅昨日一面便知。但五皇子自己已有主意,也就不便违拗。夏博士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他凭着懂人情世故才在国子监吃得开,怎会不知五皇子拉拢韩家的心思?

        五皇子挑选伴读的事体关心的人倒是不少,这厢韩十一趴在床上养伤都不安心,绞尽脑汁想着法子推脱,那头王丞相也在琢磨怎么讨韩家世子欢心。就连宫里的皇帝皇后都专门过问此事,还不知要作何安排。

        韩十一在府中足足养了一周的屁股,倒不是臀伤严重需养足时日,纯属韩十一自己不愿去读书。毕竟为避免身份暴露,还是少与那些臭男人混在一处为好。若不是旬考临近博士们一再催促,实在不能不去了,他才不愿意回国子监整日跟着那个面瘫虎给他作伴读呢。

        

        即便回了国子监,韩十一也不可能用心读书,他专程起了个早,手里捧着一只王八往案前一坐,接着开始逗弄起玩宠。

        学生们啧啧称奇,也都涌过去瞧起热闹。周学章见众学子喧嚷乱闹起来,自觉有必要主持纪律,他脸带愠色,三两步挤了进去,沉声道:“国子监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你带一只王八进来简直有辱斯文…”

        韩十一不待周学章说完便抢白着说:“它在你眼里是只王八,于我可是干儿子…”他一边说一边将王八托举到周学章面前,“人家可是有名字的…来,王二,跟周同学打声招呼…”

        “朽木不可雕也”,周学章沉吟半晌,终是摇头离去。

        “你什么意思啊?”,邻座的王仲钰脸上一黑,带着发怒的神气。

        “又怎么啦?我跟我干儿子说话也惹到你了?”韩十一眨眨眼睛,满脸无辜。

        “装糊涂是吧?我家中行二,人人叫我王二公子,你偏偏给你这乌龟取名‘王二’,这也太明显了吧……韩十一,不要以为作了五皇子伴读,我便不敢把你怎样”

        王仲钰话未说完,他那两个跟班便围了过来,似乎又要动手教训人。

        “不想让我叫它王二是吧?咱们比一场,你赢了我,我就给它改名”,王仲钰最是个没行止的人,他功夫也有那么几下子,因此每在学中霸道横行,韩十一自是不愿跟其较量手底下的功夫。他早有计划,听王仲钰相询便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回道:“斗鸡!”  

        择日不如撞日,两人当即定好了章程,接着便遣人到厨房里去,捉来两只赳赳雄鸡并赶至桌椅围出的空地。

        众学子想不到有一日竟能在学馆里凑这样的热闹,个个带着一种紧张的情绪、兴奋的状态,争着布置场地,待一切准备就绪,便把头伸了出来,齐向这空地望去。

        韩十一更是来劲,他手中擎着细木棍撩拨场中雄鸡,嘴里喋喋不休不住鼓劲加油。

        一场鸡戏不过一顿饭工夫,耗时虽短却也捱到了上课的时辰。

        “我赢啦!”,韩世子喜不自胜,他整日以斗鸡走狗、赏花阅柳为事,娱乐顽耍方面确实专长。只需照着以往经验稍一拨弄,雄鸡便发狂扑咬,王仲钰选的那只鸡仓皇逃窜,顷刻间败下阵来。

        韩十一尚在得意忘形间猛觉屁股一痛,“哪个没长眼的,敢打小爷我?”,他忙掉过头,便见刘博士横眉怒目地立在跟前。

        “你们竟敢在国子监内斗鸡,是谁带的头,给我站出来…”,刘博士气得须发张扬,手中戒尺高举,就要打人。  

        “是他”,韩十一指着王仲钰,语气显得毋庸置疑。

        “是他”,众学子却异口同声地指定了韩十一。

        “原来又是你!我今天非得罚你板子”,刘博士面上的厌恶不加掩饰,好似他韩十一就是那秽污痰涎,是国子监学子中的害群之马。

        韩十一本想回几句嘴,但瞧见刘博士一副异类见憎、羞与为伍的鄙意,一时间觉道心头胀闷难过非常,便伤颓地呆在原地。韩十一不学无术,刘博士厌恶他这个纨绔理所应当,韩十一心知此番情状,可还是心头难受。

        这番哀伤转瞬被韩十一抹了去,他撇撇嘴,开口道:“我爹都不敢打我,老头儿,你还敢打我?”

        “顽劣!顽劣!我这柄戒尺打过二皇子,打过陛下,难道打你韩世子不得?”刘博士更加恚怒,手中戒尺不断敲拍堂前矮桌,磕击声恁地沉闷,可料戒尺质地份量。

        “趴桌上来!”夏博士语气严厉,脸上怒容虬结,众学子也都骇得大气不敢出。

        韩十一不再顶嘴,变得低眉顺目起来,他既怕老头气出好歹,也不敢多说冲撞圣驾。

        韩十一全没想到不过几日,自己那可怜的屁股便又要挨打。从前在府里他几乎没受过爹爹责打,更遑论她现已是及笄待嫁的年纪。身为女子被打屁股本就添了几分羞赧,再当着众学子的面……

        “刘博士是长者,再说他可不会扒了自己衣裤…”,韩十一心中无限苦楚可亦是无可奈何,他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强笑道:“嗨,不就是打板子嘛,小爷我还怕了不成?”

        韩十一扭扭捏捏地趴倒在地,他上身浮空直往地面坠去,桌沿又顶在胯间将屁股高高托起,高低相衬显得那屁股蛋更加饱胀丰挺。

        桌案虽矮却也比韩十一大臂高出许多,他曲肘竭力想支起身子令脊背和臀腿等高,使得挨板子时姿态雅观些,可终究力不从心。于是只见韩十一春柳纤腰躬塌如弓,把一对肥厚丰腴的屁股高高地撅向了天。全赖腰身裹满了绢布,隐藏了腰臀的玲珑曲线才不至辨出女子体态。

        何况众学子见刘博士发怒,个个低垂着头温习功课,生怕讲课抽点时答不上来也挨板子,是故此时学子们已无心看世子笑话了。奈何韩十一心中羞臊,觉得周身蚁噬虫爬,高高撅起的屁股上更是刺痛麻痒,似乎凑聚着千百只灼灼目光。

        “他们盯着我屁股看,指不定心里怎样编排呢…”,韩十一本侧身对着堂下学子,念及此处,不禁面红颈赤,又将头别到一边。

        刘博士果真怒极,也不训示教诫,挥尺便打。

        “啪!”,韩十一毫无防备臀上就已挨了一尺。他一惊昂首,本因撅臀自然张开的两片桃瓣疾疾猛缩,将宽松的衣摆都夹凹出一条褶。

        “嘶~”,这老头打起屁股板子一点不见老态,韩十一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已咒骂起来。  

        戒尺又是几番起落,一连数下都落在同一处臀皮。剧痛从臀肉侵入骨髓,刘博士显然怕一尺两尺打不痛他,因此瞅准一块皮肉连抽狠叠。

        韩十一毕竟姑娘家家,屁股肉娇嫩怕痛,此时已经痛得有些吃不消了。他扭了扭身子,辗转侧身将屁股由撅向屋顶转撅向学子们,至于雅观斯文,却已顾不得了。

        可惜刘博士仍旧挑着韩十一左半边屁股蛋打,每一尺落,笃笃作响,痛得韩十一怨愤填胸,几欲发作。

        “哎呦呦,我可怜的屁股~”,韩十一欲哭无泪,思忖藏在衣内那雪白如玉的臀瓣怕是已经烙下了一条红紫色印痕。

        戒尺“噼里啪啦”地狠打屁股,痛得韩十一腰肢不住乱扭,待再吃了几戒尺,屁股又扭了两扭,韩十一才登时醒悟:“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哪里是训诫学生,分明是自个儿出气!”

        国子监治学严谨,奖惩体罚自有规矩,这老头气极也不顾上课时辰已至,更不管典章刑量,看架势非得打人打痛快了才肯罢休。

        韩十一本觉开口呼痛求饶极难为情,可现下屁股扭成那样岂不更丑?

        “哎呀,博士饶命啊!学生不敢顽劣了~”

        “啪!”,刘博士根本不理,

      膀子抡圆又是一尺抽在臀上,将圆翘的臀峰打得凹陷。

        “哎呦”,韩十一痛得满脸是汗,戒尺质地自然比之薄木折扇坚韧,又连续打在一处皮肉,怎会不痛?

        “啪啪啪~”,韩十一圆鼓鼓的屁股蛋随着戒尺起落噶达达乱颤,一阵阵波浪般的韵动在绷紧的衣衫下起伏滚涌。  

        这个刘博士资历老性伉直,嫉恶至严,教学中每责人过,从来无所避忌。二皇子、五皇子求学时都不敢生事,偏偏韩十一才来几日便搅得学堂内鸡飞狗跳,他如何能轻饶得了?

        “啊哇哇哇…”,韩十一越叫越是哀痛,他双肘屈起伸展着,尽致地将肥厚的肉臀往左右躲闪,脸上痛苦万状。

        

        五皇子进门后就没再向前一步,他无声地站在门前。从他的角度正看到韩十一半趴在桌子上,脸俯得很低,只能看到光洁的额头满是细汗,和一条紧紧颦蹙着的斜飞入鬓却线条秀美的眉,以及忽闪得很快的卷翘的眼睫,陈延易不禁想这小子的眉目好生女气。

        陈延易在军营久了实在不知道还有男子长成这般秀美模样,而这人又是威震北境的韩大将军的儿子!他又想起那天韩世子莞尔一笑,觉得蹙眉无欢的世子实在有些可怜。

        “博士,韩十一既然是本王的伴读,按例,本王应与他一并领罚”,陈延易依旧是冷冰冰的神情,因此语气显得坚定而不容置疑。

        韩十一心中震动,觉得陈延易冰冷的面庞温热起来,就好似春日里一缕和煦暖阳萦绕在心头。他饱受戒尺笞责的屁股蛋痛处慢慢减去,而又渐渐酥麻起来,“那天他也是打了我左半边屁股…”,韩十一想起了那日的巴掌、镜前的荒唐以及夜间的绮梦,这不禁让她脸儿发烧,身儿发麻。

        “世子已然知错,就饶恕他吧”,夏博士可不想得罪五皇子,连忙出来打起圆场。

        “哼,既然祖宗留下了规矩,那么齐王殿下也趴桌上来吧”,刘博士一声冷哼,显然因为择伴读的事情对五皇子也颇有怨气。

        陈延易面不改色,缓步移来,接着一振衣摆迤迤然趴在了韩十一旁侧。

        “那便罚你俩三十……罚十五板子…”,夏博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刘老头竟然真想打五皇子屁股,一时惊得话都说不顺畅了。

        陈延易身量高大远超寻常男子,多年从军更添威仪,只见他立如劲松卧似伏虎,无怪乎王希媛心心念念。

        随着陈延易脚步愈近,韩十一心中愈是安定。他不禁想起爹爹伟岸的身影,可念及爹爹已是华发盈头,而自己不过娇柔女子,便又难过地想哭出来。

        “韩老将军的儿子怎地这般脓包?”,陈延易说完也不再言,接着兀自趴定了。 

        韩十一因陈延易罔顾己见择他做伴读本来恨他恨得牙根发痒,那日屁股捱巴掌、夜里做怪梦后,更是恨不能咬他一块肉下来。

        此时受五皇子袒护,见他趴在自己身侧,再闻得他身上一股清香,韩十一一时间却有些意乱心迷。

        也不知是维护定国公的脸面,还是自己不想惹人看轻了笑,接下来数下板子韩十一竟都不在躲闪喊叫……

        陈延易身材高峻,细腰阔背,趴撅桌案都透出了一派的风神秀伟。刘博士将戒尺横放在陈延易臀面,接着抖抖手腕,猛地里爆雷般落下一尺。这一戒尺打落丝毫不比打韩十一屁股时轻,刘博士果真不顾忌五皇子身份。

        戒尺在陈延易打了个起落,又朝韩十一屁股蛋抽去。或许常年操练武艺,陈延易臀部紧实窄曲,浑然不似韩十一那两瓣少女腴臀,每捱一尺,鼓鼓凸凸的圆臀上端便颤颤跳跳,有种丰满膏润的柔态,让人禁不住想要伸手将两团桃瓣握住……

        韩十一虽不嚎叫喊痛,可不免淌汗身颤,两人并列趴在案上,相距极近,陈延易体感身下桌子微颤,耳听身旁世子鼻中低哼,不禁想起前几日自己也曾打过他屁股,似乎手感极佳…

        刘博士往两人屁股上又是数下戒尺,可不论使出多大力,都无法令陈延易皱皱眉头。他也知再打下去,夏博士定会拦阻,于是打够十五下便收了手。   

        ……

        接下来的课堂沉闷非常,学子们皆是战战兢兢,生怕惹怒了博士,倒也没人来找韩世子的茬。

        韩十一不知五皇子怎能坐得下去,反正他此时只右边臀瓣搁在凳上,若不是大庭广众,她非得好好搓揉一下屁股蛋。

        上晌的课一结束,韩十一便慌忙往外跑,跑出几步果然又看见五皇子挡在前面。

        韩十一现在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陈延易了。于公来说,他不愿被牵扯进党争的污糟事,并非他韩家要做当今圣上之纯臣,若说韩家军忠于王室,莫不如说他忠于北境的百姓。

        但如果真的要在陈延易、陈延昊中选一个皇帝出来,韩十一更加倾向于陈延易。二皇子名声虽不差,但韩十一很难相信一个文官路子出来的皇帝能应付的来大陈眼下的局面。

        于私而言,韩十一先前受他轻薄,终于深悟男女之别,本应该对五皇子十分憎恶,可毕竟五皇子并不知晓他女子身份。

        况且她年岁增长已通情窦,见着这么个形貌出众的男子汉,又几次受他回护,心中自然有了几分心思。只是韩十一这时还不能自知。  

        “殿下何必自找麻烦,和我一道受罚?”,韩十一率先开口问道。

        “本王不过依循祖例,伴读犯错便是本王犯错…”,韩十一没法判断陈延易此举是不是收买人心的手段,他想起了一则关于陈延易的情报,说是五皇子属下曾有将士欺侮百姓,于是陈延易除了惩责这名将士外,还以御下不严为由自领了一顿军棍。

      十二、恣情酒色乐未央

        “世子,我瞧国子监的大人们也挺好说话,昨日才收假,今日竟还能再准假……你以后呀,还是听点话,别次次肿着屁股回来…”,金子先取了小盆冷水,向韩十一赤肿的屁股蛋淋了下去,接着才涂抹药膏,轻轻揉擦起来。

        韩十一屁股比起前次肿得更加厉害,好在只一处肿块,平常走动坐卧倒也影响不大。

        “你跟那个王府的公子哥闹什么闹,都是大姑娘家了,还要被打屁股,羞也不羞?”,韩十一被数落得俏脸发红,口中“嗯嗯啊啊”含混其辞。

        “还是五皇子好,不仅长的一表人才,还能不顾连累为你出头,还不知道他被打成什么样子…”,韩十一听银子关心陈延易,心中忽觉不快,插话道:“别提那个面瘫虎,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银二女同时奇道:“面瘫是什么?世子又说怪词”。

        韩十一嘿嘿一笑解释起来:“前朝御医周奉瑾有一本医书叫《怪病怪治》,里面提过有人生了一种病,就是脸上的肉僵硬不能动,不能哭也不能笑,是为‘面瘫’。你瞧着那五皇子,是不是就像一只面瘫虎?”

        二女回忆五皇子的样子,跟着笑出了声,“世子受人搭救疑心他心怀叵测,又说人家是面瘫虎绝非好人,我瞧你回来老是说他坏话,就好似前世跟五皇子有仇一样,他到底怎么得罪世子啦?”

        韩十一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记巴掌,于是笑脸变得有些不自然。其中缘由自然不可能说出的,韩十一也就不做解释,只是叮嘱道:“反正你们日后多防备着他点…”

        时光易过,挨顿屁股板子换来几日清闲倒也不错,韩十一正这么想着就听人通禀,说五皇子的大驾到了。

       ………

        韩十一左右搂着金银,率先开口:“哎呀,五皇子怎么来了?是邀我听曲还是找姑娘去啊,可惜我这两个丫头怕是不肯放我出门喽”

        陈延易面色平和,缓缓说道:“本王是来邀世子跟我回府温习功课的”,他说完又转对金银道:“旬考临近,世子本就旷了好些课程,到时考试太差怕是又要挨板子”,见二女脸上显出不忍的神色,陈延易继续道:“再说本王向来不去做那些娱乐,两位姑娘难道信不过吗?”

        韩十一暗叫不妙,今日装模作样演过头了,据察陈延易严于律己,素来过着苦行僧的日子,又怎会邀自己去酒肆勾栏?拿金银作挡箭牌更是不妥,五皇子什么身份?金银能跟他对着干吗?

        “啊哈哈哈,既然是温习功课那必定要去,前些日子陛下还叮嘱我用心读书呢…”,韩十一也无他法,只得备好书箱,乘车去了。

        

        齐王府果真气派非凡,只是府内布局陈列却显得朴素简单,韩十一粗略扫视几眼便随陈延易落了座。五皇子倒是心细,专程把木凳改换了软榻,想是为照顾自己那肿胀的屁股蛋。见此情形,韩十一又是一阵脸红心热。

        五皇子落了座便检出一册《论语》来,正襟危坐的看。韩十一却舒舒服服躺卧下去,捧卷半眯起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书中自有很无趣,根本没有颜如玉。颜如玉呢?我怎么没看见啊”,韩十一将书简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翻看了几遍。

        “你若是觉得无趣,就来给我研墨”,陈延易见韩十一在旁作怪于是开口道。

        “嘿!真拿我当伴读使唤”,韩十一心中不忿,脸上却是开心的神情,“好啊,我最喜欢研墨了”。

        韩十一嘿嘿一乐,凑到陈延易身边添水研墨。他装作笨手笨脚的样子,将自己衣袖、手掌都染上墨迹。待陈延易落笔写完一篇文章,就立马狗腿得给他敲肩锤背,于是接着把五皇子一身白衣也都染上黑墨。

        陈延易却并不着恼,只是温和地道:“世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先去洗洗手吧”。

        韩十一没料到陈延易竟这般能忍耐,只得先去洗濯净手。

        等韩十一回来,陈延易依旧一身污衣,正在专注心神,埋头苦学。恰有只蝇虫正落在陈延易肩上,韩十一心上一喜,又生一计。他故作驱赶蝇虫的样子,忙凑上前拾起书册便往陈延易肩头打去。

        陈延易却比韩十一动作更快,他一手拈着毛笔,空出的那只手电光火石般擒住了韩十一右手。

        两人双掌紧握在一处,韩十一浑身一颤,手中书册便也拿不稳当 ,“咣当”一声掉在桌上,又将砚台打翻染污了整张桌面。

        陈延易手掌既厚且大,整个包裹住韩十一芊芊玉手,她右手如触电一般本来下意识就要往回掣转,可惜他哪里能挣脱出陈延易的钳制,只得给人家紧紧握住柔荑,于是乎登时芳心乱跳,也似砚台般惹翻了。

        “在这呢”,韩十一羞得满面通红,愣神却也只是一刹那功夫,接着扬起左手猛地在陈延易后脑勺一拍,将陈延易头脸按向桌案。

        陈延易额头磕在桌面倒并不很痛,只是桌上墨汁漫溢,全沾染到他脸上。

        “殿下没事吧,我方才在打苍蝇,没想打您…”

        陈延易口唇都是墨水,根本开不了口说不出话,再看他脸上更是面黑如漆,一时连路都看不清。

        这下陈延易不能不去梳洗一番了,于是独留韩十一呆坐桌前,一时间心神恍惚,久不能思,待心情平复再想起陈延易满脸黑墨的狼狈样子,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笑过一场罢,韩十一又思忖这番胡闹,定能惹怒陈延易,往后恐怕做不成伴读,于是忽又心内极不自在,有些空落落的惆怅之感。

        韩十一却是不知,她颖悟早慧,平日里要改扮面目从没像寻常女娃般纠缠爹爹撒娇使赖,自幼便深藏起女儿家的天真性情。而此时在五皇子跟前作怪胡闹,才有了几分在情郎面前无理取闹的烂漫……

        正愣神的功夫,陈延易已经抹了脸回来。只见他两鬓蓬松凌乱,几绺湿发散脱出来垂在耳鬓,紧贴在白皙光洁的脸庞,硬搠搠的双眉也是濡湿未干,显得有些迷离而动人。

        韩十一如见美人出浴,忍不住将目光在陈延易身上流连忘返,她新近才识得些许情事,面前的舒朗男儿又正是那些斑驳陆离的梦中主人公……韩十一不禁吞咽了下口水,接着忙低眉垂首不看不闻。

        “洗把脸倒是清爽了些,继续读书吧”,陈延易的恼意在见到低垂头颅似乎战战兢兢模样的韩十一时便全消了去。

        “这五皇子是个受虐狂吧”,韩十一都愣了半晌,他陈延易不仅不生气,竟还能自个儿找补。“齐王殿下如此忍让,恐怕图谋不小啊”,韩十一暗自思忖,心中更加坚定了“不做伴读”的心思。只是该用的坏招都使遍了,他也已是黔驴技穷,只能先安心学习,往后再作打算。

        ………

        “殿下,皇上送来四个美人,您…”,新亭寄野忽的走进院来,拱手禀道。

        “美人?快快带过来,让本世子瞧瞧到底有多美”,昏昏欲睡的韩十一精神起来,他眼睛晶亮,脸上堆起掩不住的喜色,仿佛这四个美人是送给他的。

        “放肆!”,寄野对韩十一成见颇深,今日任他三番四次胡闹,更生怨怼。此时又见韩十一一脸猪哥急色的神情,就不由想到金银的境遇,于是出声呵斥。

        韩十一没想到寄野竟比五皇子更有脾气,先是一愣,又装出怂包软蛋的模样支吾道:“这样小气…不给看算了,本世子府里有的是美人。既然齐王殿下有颜如玉相伴,本世子也不打搅您的好事了。”

        说完便意味深长的大笑几声,往外走了。

        陈延易听出韩十一话头中的戏谑,面瘫脸上忽然有了惶急的神色。他下意识便要开口叫住韩十一,可张了张口终是憋了回去,“叫住他做什么?我何必管他怎样看我”

        虽如此想,陈延易却还是心情郁郁,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忧愁几分怨怅。五皇子心波不定,忽然觉得那四个美人实在可恶,“安排她们四个住西厢房去!”

        寄野一愣,下意识接话道:“四人都挤到西厢?殿下是想一次性全……”,他气得脑袋发昏,说话都不加思索了。

        好在新亭并未糊涂,连忙狠狠戳了寄野一肘,截断话头。可惜五皇子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怒意更加勃发,“胡说八道,我才择了伴读,宫里就送来美人。她们四个是来监视我的,你想不到吗?”

        陈延易觉得憋闷非常,心头比之先前被韩十一戏耍还要委屈。“住进府里别让她们乱跑,西厢房近处也不用叫人伺候,饭食饮水每日遣人送去便是,就让她们好好在房中待着!”,陈延易显然将火气撒到了四个美人身上。

        ……

        “一日清闲一日仙,及时享乐乐余年……”,韩十一哼着小曲翘着腿,自在舒适极了。

        “世子今天怎么这样高兴?”,银子微感奇怪,世子爷昨儿去齐王府还不情不愿的,今天怎么积极起来了?  

        “美酒美人备好了吧?小爷我今儿要演场大戏,非得将面瘫虎得罪狠了,叫他后悔选我做伴读…”,韩十一紧了紧腰间鸾带,话语声里满是自信。

        见金子点头回应,韩十一登时站起身,高兴道:“那这就牵马备车,去五皇子那蹭饭去!”

        一行车马须臾便至齐王府,“金子银子,你俩赶紧回吧,我今儿就留宿齐王府了……”,待打发了金银,韩十一就像到了自己家般,左拥右抱地进了府门。  

        “哎呀,殿下啊!”,韩十一双手狠狠搓揉起怀里姑娘嫩乳娇臀,“您那四个美人呢?怎么不见出来?”,见陈延易只管埋头用餐,他又恍然大悟般自说自话:“哦,明白了,想来是殿下昨晚大展雄风,竟让那四个美人这时候都下不来床…”

        “你…”,陈延易冷哼一声,终是没说出辩驳的话,待抬起头时韩十一才发觉陈延易竟整张脸都带着潮红。

        韩十一只当五皇子第一次喝北境烈酒,浅酌几杯便有了醉态,“看我不把你灌趴下喽!”,韩十一暗赞自己聪明,早早服过解酒药。他此次谋划细致,痛饮买醉只不过是第一步……

        

        韩十一昨日受气,今天摆明了要找回场子,身边竟然一下带了六个美人。这几个美人都是官家妓坊调教出来的,身家清白不说,个个妖姿艳冶,韩十一一日便能寻来她们六个也算是有本事了。

        毕竟双拳难敌六七八手,两个美人搂在怀里夹菜添饭,两个美人围着世子揉肩捶背,剩余两个美人只能在人后搔首弄姿,尽力舒展身段盼求世子能垂眸一睬。

        俩女扭头捏颈,勾唇弯眉,骚态百出。只见她们衣衫既薄又少,用饭时有意俯低身子,将巍峨乳峰挤出领口,举箸夹菜更加恨不能整个人撅趴在桌上,塌腰挺臀将屁股蛋勾勒出诱人的弧线。她们专门去夹桌上最远处的菜式,短出一截的纱裙便随藕臂伸展沿着臀丘缓缓攀升。两只个嫩汪汪软秋秋的大白屁股顷刻裸出半拉。

        韩十一看的眼睛都直了,淫猥一笑,推开怀中美人就扑了上去。他扬手在两只屁股蛋上各自抽了一巴掌,愠怒道:“懂不懂规矩?饿死鬼投胎吗?你俩怎么不抱着菜盘子啃?”

        那两只屁股便如筛糠般颤了起来,二女口中也是嘤嘤咛咛:“奴家不是怕世子够不着菜,给您夹一筷子吗?”

        美人檀口轻吐,气若幽兰,熏的韩十一骨酥魂荡,怜惜道:“哎呀,你俩一片好心,倒是本世子的不对了…”

        俩美人打蛇随棍上,信手撩开裙摆,一人牵住韩十一一掌就按在自己丰翘臀上,噘嘴唔哝道:“奴家屁股都被打疼了,世子也不给揉揉~”

        韩十一满脸荡笑,将两只肉球搓成肉饼再挤成肉条,接着偷着瞥了眼陈延易,他如老僧入定般竟然全不受影响,“我不信你这都没反应…”,韩十一心中微恼,手掌揉搓更加大力,几根指头甚至剥开软肉直往幽缝深谷捣去。

        两个美人哪受得了这番撩拨,一时间乳儿摇臀儿颤,檀口儿香涎长淌,娇喘声更大了。

        她们一时间欢喜忘情,纤纤玉手便要往韩十一脐下摸去,这倒是把韩十一吓了一大跳,他慌忙使力在那两只臀上狠狠一拧,俩女受痛,登时双手掩臀跪倒在地。

        韩十一乘胜迎击,两只巴掌连连扇打追着往俩女肥厚的屁股蛋掴去,两股四瓣浑圆之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绯红艳粉顷刻晕满。

        “真不像话,我们几个胡吃海塞,让殿下吃什么?还不快去伺候着?”     

        这几个美人被世子爷点卯起初还挺乐呵,怎知来齐王府是给韩世子撑场子的。五皇子全程不言不语,神色冰冷得相隔几丈就令人浑身发寒,她们哪敢在皇子面前发浪卖骚?但世子有了吩咐,又不敢不去,于是俩人犹犹豫豫地凑到五皇子边上,便自默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北境的酒水殿下可要多喝些”,韩十一也不指望两女勾引挑逗陈延易,示意她们取酒壶来给陈延易筛酒。

        恋色贪杯是韩十一本性也好,此番做派是试探也罢,陈延易反正是头一遭经这场景,他毕竟长在军中,从未见过这般骚媚的女子,软香在侧只觉头大如斗,浑身都不自在。于是提杯便饮以掩窘态,霎时间醉的五迷三道,身子飘飘荡荡,好似云催雾赶的滚了去。

        韩十一见五皇子醉态不似作伪,也装起醺醺然的模样,寄野新亭看到俩人身子都站不直,只好将众女打发各搀了一人回房歇息。

      十三、四女同寝夜流香

        “我没醉!……给我满上…”,韩十一脚底踉踉跄跄,倚醉装疯地说着胡话,直到进了客房和衣躺下、待新亭脚步声远去才慢慢安静下来。

        新亭刚走,韩十一便睁圆了眼睛,只见他目光清灵莹澈,哪还有一丝醉相。

        “你不是心疼那四个美人吗?小爷我今晚就给你带上一顶绿帽子,看你还能不能忍…”,韩十一主意早定,当下也不耽搁,推开门径直寻美人去了。

        昨日过府韩十一已将齐王府院落布局摸清了个大概,他身份又不一般,倒也不虞被侍卫拦阻。韩十一端着酒壶边饮边走,将酒醉后的迷登演得活灵活现,一路上跌跌撞撞,四处游逛乱探。

        寻到美人房中远比韩十一预期的容易许多,更令人惊奇的是四人都在一间房住着,甚至陈延易大醉都不曾去贴身服侍。

        “那个面瘫虎不会正跟我带来的几个美人……”,韩十一召妓来酒筵侑酒既想给五皇子上上眼药,也确实打算留她们陪宿好纠缠住陈延易……

        隔窗打量着房中绰绰人影,韩十一定了定神,他心中虽有疑窦,此时却也顾不得细加思索了。毕竟只需进了五皇子府中女眷的闺房,好好闹上一番,这场戏就算完满。

        “啊哈哈哈,美人…你在哪呢?”,韩十一脸上挤出淫笑推门便入。

        四美所居的厢房虽偏却也足够宽大,屋中陈设尤为古雅,满壁书架井然陈列着经史子集,毫笔砚台无不毕具,散置于当窗的一面紫檀几案上。  

        韩十一目光却全在屋中美人身上,此时天色已晚,四人解衣欲眠,均已经褪了罩衫,仅着一件遮不住身子的胸衣小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四女并肩坐于榻上,身子挨得极近,小衣紧紧包裹着的四只浑圆鼓胀一字排开,就好似天宫蟠桃,亟待老饕食客将其去皮洗净,掰开桃瓣来细细品尝其间的玉液琼浆……

        

        四女嘀嘀咕咕商量勾引五皇子的伎俩,谈兴正高忽见一男子醉醺醺地入了房来,登时吓得放声尖叫。

        韩十一要惹怒陈延易自然是将事情做的越绝越好,他怕尖叫声过早引来侍卫,赶忙扭身将窗子掩上,把房门栓住,接着便往床上美人扑去。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嘛…”,毕竟是宫里出来的,又是在齐王府里,四人强作镇定,侧身避过韩十一,开口斥道。

        “我是什么人?我是你心上人…”,不等四女再说,韩十一又扑了上去。

        四个美人挤在一处,慌的六神无主,立时被韩十一扑中两人。

        “别跑啊!来,亲一个…亲一个”,韩十一左拥右抱,在左边美人樱唇猛啜又将舌头往右边美人口中乱搅。

        “来人啊…救命!”剩下两人连连呼救,拔腿往门口窜去。她们刚跳下床,还来不及穿衣,红绣芳鞋便松垮垮趿在脚背,露出白嫩嫩藕段般的足踝小腿。

        两个美人扭着屁股摇拽而奔,腰肢纤细,凸现出尻蛋子的丰满浑圆。她俩背朝韩十一,屁股向外迎着,两只桃瓣肥肥润润实在令人垂涎吞水。

        韩十一瞧得招子发亮,口涎直冒,接着一声淫笑,松开臂弯中两个美人便冲了过去,他双手翻飞,五指电光闪烁,爪影重重,朝着二女挺翘臀丘飞快打出四掌。

        “啪啪”四声霎时响遍整间屋子,吓得才挣脱世子魔爪的两个美人心尖一颤,再不敢弃唾揩嘴作出嫌弃的模样。

        ………

        “殿下,韩世子往西厢房中去了,要不要…”,韩十一闹得动静不小,五皇子这边自然已经知晓。

        “先不必管,让他闹上一阵,正好借机把她们四人处理了”,陈延易确实醉的不轻,但他武功精深体魄强健,还不至于神志昏乱。

        ………

        “跑?往哪里跑!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韩十一瞧上的姑娘,有一个跑脱的吗?”,韩十一坐在桌前,脸上怒愤非常,吓得四女缩在床脚抱作一团。

        “你们四个把衣服脱光,站起身转个圈,让小爷我仔细瞅瞅…”,四女俱是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动弹。

        “他娘的,花钱是叫你们陪小爷睡觉的,不是来白吃白喝…”,韩十一似乎还未醒酒,竟把齐王府的四个美人当成自己雇来的娼妓。   

        “不脱是吧?好啊!好得很…”,韩十一冷笑连连,顺手将腰间鸾带解下,“谁先脱光衣裳,小爷我就赏她二十背花,往后翻倍增数…”

        听闻脱光了依旧要打,四女更加胆寒,个个不敢做声,只在心里祈求五皇子早来救命。

        闯进女眷闺房,还和这四个美人亲了嘴,摸了人家屁股,韩十一觉得混账事已经闹得够大,可惜齐王府就好像空无一人般,根本不见有人听到动静前来查探。

        “这小院太偏,陈延易为人不喜铺张,府中下人侍卫本来就少,想来全候在陈延易身边了”,韩十一本不想打人,可不打得四女嗷嗷痛叫,怕是难以引人围观。

        “都不脱是吧?小爷我今儿就给你们立立规矩…”,韩十一脸上浮现出嗜虐的神情,接着将离自己最近的姑娘一把拉过,恶狠狠地按在桌上,他也不脱去衣物,挥舞着鸾带就往高耸的屁股蛋抽下。

        那美人唤作“春儿”,四女中最为机敏活泼,方才便是她第一个冲向门口的。

        这春儿腿脚利落,却也难逃韩世子魔爪,此时反倒离床最远,只能挡在众女前边挤不进角落,韩十一顺手一捞便将她抄在臂弯。

        “小爷我的话也敢不听?看不把你皮给扒下来…”,韩十一大声怒喝,手里腰带挥打更是迅疾。

        他腰间鸾带乃是精麻、牛筋绞制,再经桐油浸透,实际是世子随身携带用以防身的,自然又是强韧又是坚牢。

        “呼~啪”,撅起的屁股蛋挨了毒辣的一记鸾带,痛得春儿不住扭腰。

        胸衣只将胸脯裹住,光洁的后背在烛火映射下泛着光晕,下身的小衣倒呆板板的,长度抵膝,足以遮住充满肉欲的臀腿。

        可这时节夜里也热,几个美人衣太单薄,一身小衣裤窄窄贴身,趴在桌上腰肢轻轻耸挺就升起两轮满月丰臀。腰带便隔着绸裤在臀蛋上不断起落,奏出密集的鼓点。

        “噼啪~”

        “噼啪~”

        “哎呦…”,鸾带往臀丘狠揍,春儿口中莺语娇声,屁股左扭右扭。她腰肢纤细如蛇,随鸾带扭摆的身姿也像极了坊间集市中受异域僧侣魔笛驭使的蛇。然而坊中艺人豢养的蛇舞动起来总不免令人望而生畏,案上这条美女蛇蠕扭混扯却只会让人血脉贲张。

        春儿姑娘好像很能忍痛,她竭力保持矜持体面,挨打时叫喊声并不刺耳,可惜裹扎在小衣下的臀肉已经是红彤彤跟涂了胭脂似的。

        汗水将春儿全身寖湿,白色轻薄的布层紧贴在臀瓣上,汗渍让衣料几乎透明,白里透红便是此刻春儿屁股的色泽,而饱胀隆肿则是屁股蛋的形态。

        韩十一觉得有必要扒光了屁股瞅上一眼,不仅因这颗蜜桃挨了皮带后更加好看诱人,也因为世子想要据伤情判断接下来的力道。

        饶自是不能饶的,他韩十一凶名在外,还没听说有哪个姑娘能免得了屁股板子。就说他身边两个女侍卫,但有惹到世子的地方,也不拘何时何地,捉住屁股就是一顿揍,轻则数十巴掌,火气上来了甚至拿鞭子抽,回了府后更不知要捱怎样的家法,据传这俩美人侍卫五天里有三天是红肿着屁股坐卧不得的。如果陈延易今夜当真无暇来救,他明日定然会收获四颗烂透的桃子。

        韩十一是个什么样的浑人?有好事之徒专门给他编了歌儿:

        可笑韩家子,模样像女子。爱充伟男子,满身虚套子。实则登徒子,专欺弱女子。扒裤执鞭子,屁股打板子。若嫁韩世子,有眼无珠子。这样不孝子,辱没了老子……

       

        “脱是不脱?”,冰凉的鸾带搭在腰上,引的春儿两股颤颤,她已经领略到了韩世子的暴虐,因此怕得要命。

        “不要…不要打…我脱…”,胸前两座玉峰随着粗重呼吸轻颤不止,春儿觉得屁股蛋发胀发烫,臀上无处不痛,她俯在桌上背起手,羞羞惭惭得扯拉裤脚。

        湿漉漉的衣布紧紧贴合在肿胀的皮肉上,好似已融为一体。春儿强忍着痛,舒缓轻柔地一寸一寸拉低小衣,一寸一寸展出屁股。美人玉股已肿起一指高,汗湿的衣物也变得黏身,春儿屁股又娇又嫩,怕痛得紧,本来解了绊带就能滑落的小衣此时竟是极难褪下。

        小衣扯到大腿根儿,总算没了肿肉绷住,顷刻滑落地上露出光臀,那臀上道道深红色粗棱凸起,大片红肿还交杂瘢痕的屁股与臀根至足底的雪白形成鲜明对比,愈显臀儿凄凄惨惨。 

        “世子…我愿脱…”,躲在床脚的秋儿侧目瞥见裸出的屁股蛋如此惨相,不禁吸了口冷气。

        秋儿倒是心性果决,一咬牙踢开睡鞋,先褪亵裤再扯胸衣,三两下便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颈后细绳一解,锦绸肚兜滑落,两只白兔受惊般跳将出来,韩十一眼睛顿时被巨硕丰挺的胸乳牢牢吸住,谁能想到容貌清丽的秋儿衣下竟有如此硕挺的胸脯?当真好个球儿,好个秋儿!

        秋儿见韩世子不住地看,心中又羞又愤,双手却不敢遮挡,而是托起乳球红着脸显摆起来。韩十一色咪咪的上下打量起秋儿玲珑身段,心中却暗自郁闷,他怎么也琢磨不透杨柳枝上竟然还能结出硕果来?

        两颗圆润饱满的果实颤巍巍晃荡着,显出沉甸甸的份量。秋儿轻轻揉搓起香软嫩滑的双峰玉乳,媚眼不断往春儿瞧去。

        韩十一心念电转,顿时明白这妖精眸中含义,接着挥掌在春儿屁股蛋重重一拍,开口道:“慢腾腾的磋磨什么?等下便赏你四十记…”

        说完韩十一踱至秋儿身旁,望着仍缩在床脚的俩人继续道:“本世子说话算话,这小娘子第一个脱光,只需打二十下屁股”,韩十一边说,手指已捏弄起秋儿乳尖樱桃。  

        “那桌上趴着的,便需光着屁股捱满四十…”,春儿这时才解开胸衣,自然比秋儿手脚慢了,何况论起胸前二两,她更是大有逊色。眼下韩世子显然对秋儿怀揣的白兔爱不释手,将它捏得扁而复圆,圆而复扁……

        缩在床脚的冬儿瞧得目瞪口呆,脸上红霞满布,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另一个好姐妹夏儿却有了几许心思。

        闹出这档子事,哪怕五皇子赶来救人,事后她们几人也不会好过,毕竟她们是王皇后派来探听五皇子和韩世子关系的。哪怕现在陈延易始终对她们不理不睬,但男人嘛,总有机会近身……

        “若被这登徒子毁了清白,五皇子怎么可能还留自己在身边碍眼?倒不如搭上韩世子,说不定还顺了主子的心意”,夏儿脑子里飞速推演种种情景,终于也下定了决心。

        “奴家这就脱去衣裳…”,夏儿不甘示弱,娇声媚语得勾引着世子,待韩十一扭头来望,立马转过身去。

        她跪坐床榻,浑圆的屁股蛋坐落在足跟上,接着娇臀轻抬慢慢撅将出来。夏儿双手捏住小衣上缘,猛地一拽,丰腴的臀肉就一下子跳到了衣物外边。

        跪在床上的夏儿只能将小衣褪至膝弯,于是她慢条斯理地探腿踮地,扭着屁股攀下床沿。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臀肉又浑圆又结实,接着如春花吐蕊般在韩世子眼前充满诱惑的微微撅起,绽放出一朵娇嫩的菊蕾。

        待双足踩实了地面,夏儿便捏着小衣顺势下腰,从脚底缓缓将小衣脱下。她摆出一幅犬类撒尿的姿态,提起一条腿,将胯下大大分开,露出那粉嫩嫩的一汪美穴及毛茸茸的一蓬芳草。

        秋儿托着胸脯又搓又揉,自然是与春儿对比,暗示自己顺从听话是第一个脱光了的。夏儿却心思更多,见她骚淫模样合了世子心意,便有样学样,脱个衣裳都耍起心眼,她胸脯比不上秋儿,但屁股蛋却是四女中最为肥腴的,随着下床褪衣的动作,丰隆滚圆的硕肥美臀一扭一扭,实在令人神魂颠倒。

        韩十一望着俏生生撅在眼前的肥美屁股一阵头大,她为掩藏身份,最怕的就是主动的姑娘,夏儿举手投足都透着那么一股媚骚劲儿,看样子恨不得当下便与自己大干一场,说不定心里还求神拜佛指望为世子添个子嗣呢…

        韩十一走上前一把压住夏儿腰肢,让她一时间起不来身依旧保持弓腰的姿势,使得屁股朝向韩世子高高地翘起。接着伸手在两片雪白如玉的光臀上狠狠揉搓起来,口中啧啧赞道:“小爷玩过恁多美人,也甚少能见着这等好屁股,妙极!妙极!”

        夏儿听世子夸赞自己屁股生得漂亮,沉鱼落雁般的俏脸上晕红更浓,她按抑羞意轻轻摇动起屁股,楚楚可怜地讨饶:“世子喜欢,奴家自然愿给世子享用,只是奴家屁股娇嫩,等下挨了打,鲜血淋漓的怕是不美……”

        “啪!”,韩十一是个讲诚信的,既然已说明要打多少下光屁股,那么穿了衣不行,少了数也不行。他抬手又是噼里啪啦连掴数掌,直打得臀波荡漾桃瓣儿开,打得夏儿口中不住发出销魂蚀骨的痛哼才罢手,接着寒声斥道:“下贱东西,扭两下屁股就想逃了打?当你爷爷好糊弄?既然已脱了衣服,还不老老实实趴桌上撅高光屁股候着!”

        “奴家知错了,还请世子狠狠惩治奴家的下贱屁股…”,夏儿再不敢卖弄聪明,捂着屁股蛋逃也似的凑到春儿边上。秋儿同样不敢多言,满含怜悯地瞅了眼冬儿,一并趴撅到几案上去了……  

      十四、匹练纷舞飞寒芒

        三女双腿挺立撑起娇躯,柔美纤细的柳腰下滚圆丰硕的美肉朝着世子高高拱起,撅出一个曼妙诱人的弧度,三颗蜜桃俱是鲜红发亮,让缩在床脚的冬儿瞧了心中又羞又怕。

        在外从来不曾传出过陈延易的情事,皇后自然不知五皇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因此送来的四个美人各具特色,有的媚有的娇,有的体态丰盈,有的骨感窈窕…

        面相看来,冬儿是四女中年纪最小的,她面红如血,紧紧抿着的口唇让颊边梨涡微现,娇俏的模样让人恨不能扑上去咬上一口。

        韩十一嘿嘿狞笑,手里鸾带也舞得呼呼风响,令人望而生畏。冬儿扯紧薄被,如见了猫的小鼠惊恐得张圆双目,眼底有几颗泪珠子滚来滚去。

        “浪蹄子这般饥渴,早早上了床候着呢,小爷我可还有不少花样…”,韩十一掀起锦被,动作粗暴得差点让紧攥被单的冬儿折了指头。

        被褥下的美人衣单料少,裤腿因屈膝蜷坐而短出一截,纤韵秀美的脚踝及红润的脚掌便袒了出来。

        韩十一伸手捉住冬儿一只脚丫,轻轻搔弄起来,脚掌刚被人握住,冬儿就情不自禁得“嘤咛”出声,娇躯剧烈颤动,另只脚更是下意识猛蹬猛踹。

        她这两下子自然绝无可能踢到人,但无疑令韩世子怒火中烧。韩十一以腰带为索拦下踢蹬的左脚,一圈一拧就把美人一双玉足箍在了一处。

        冬儿惊觉身子腾空而起,接着就被拖曳着双足拽到了床沿。韩十一仍不肯放脱了她,反而掰着双腿往她头脸折去。

        冬儿被韩十一牢牢按在床榻上,摆弄出一副双脚朝天,屁股外凸的姿态,接着凶厉的巴掌便狠狠抽了上去。

        屁股上“啪”的脆响,惹得美人娇滴滴痛叫一声,她语带哭腔,声如莺簧,又好似隐含荡意,让人闻之情欲勃发。

        冬儿仰卧在床上,半拉屁股凸悬在床沿外边儿,那两座丘峦圆翘鼓囊,衣物便紧紧勒在肉臀上。

        加之双脚擎天的姿态让皮肉绷得很紧,因此掴下去的巴掌收离臀面后让屁股蛋微颤即止。韩十一又在左边臀瓣对称地补了一巴掌,臀儿便再次抖颤起来。

        冬儿双手不受束缚,于是吃痛之下忙伸手去捂住屁股,她臀部娇小可人,虽远不比几位姐姐丰腴,却也不是小姑娘两手可遮的。韩十一见葱白素手掩住了臀尖儿,便回掌往臀腿交接的细嫩处掴去。

        冬儿玉手忙不迭又往腿根去拦,韩十一便将两条修挺的腿压得更低,使得屁股愈发凸翘,腰臀腿一线俱都敞露了开,光洁纤腰上还有两点极具观赏性的凹窝,小丫头一身美肉馋人得紧,隔着衣服也能将韩十一魂儿勾去。他那只魔爪便在其间往来梭巡,每每能觑见空子狠掴在屁股蛋上,痛得冬儿双腿急抖,口中呜呜得哭。捧着屁股的手怎么也拦不住巴掌,“噼啪”声不绝于耳,不多时,整个臀面连着大腿嫩肉都给揍了个遍。

        冬儿起初不住挣扎,掴了数十下巴掌后发出一身汗,便无力动弹了,她双眼紧闭,紧咬着的朱唇已经失去血色,娥眉紧蹙彷佛忍受着无尽的哀伤和痛苦,哭泣、呻吟、从喉咙绞挤出悲鸣也已经停歇,冬儿此时安静地仿佛要昏厥闭息过去。

        韩十一见此情状不好再打,于是冷哼一声扒起冬儿衣物,待衣衫除净,两只圆滚滚的屁股蛋果然已是通红胀肿的模样,韩十一伸手去摸,掌心的触感弹性惊人,臀肉却似火烤般烫得厉害,韩十一却是宽了心,知道这只屁股应还能捱得几十鞭子。

        臀腿各处打得彤红一片,确实瞧着可怖,但先有了此一番掌臀,实际上正好起到活血通络的作用,接下来施杖也好,打藤也罢,痛固然痛,却没那么容易伤到筋骨了,毕竟冬儿接下来还要受世子一百六十记鸾带。

        屁股自然是要趁热打的,鸾带鞭臀便自冬儿始,她这么多数的鞭打绝不可能受足,不然是个金石屁股也得打成一滩烂泥。因此韩十一从她起手,半道儿还能换个屁股揍,也正好让人家歇歇痛。

        被扒光了衣服的冬儿不胜娇羞,她两腿拼命并拢,但韩十一有意将其双腿扳开,她又怎拗得过?因此只能敞着羞处在人前淫态毕露。

        光艳姣洁的脸上晕红缭绕,冬儿只好一手横栏在胸前,一手拢在两腿间的汪汪情穴,只是少女那丛芳草生得硬劲茂盛,总能从指缝间钻出,根本遮掩不住。

        韩十一饱了眼福,接着唤桌上并趴着的三女上前来摁住冬儿手足。三人屁股撅高动都不敢动一下,此时能稍稍舒展筋骨,自然动作麻利。

        俩女一人扯开冬儿一条腿,另外一人爬上床头束着她两条胳膊,冬儿就呈“人”字仰卧在床,双腿直挺挺举着,屁股俏生生撅着,前阴后庭风情尽露。

        韩十一手底不歇,挥起鸾带噼噼啪啪就是十记落下,他有意放水,这起手的十下皮带高举轻落全没使力,冬儿轻松受了下来,哼都没哼一声。

        那两团美肉软弹十足,冬儿不觉疼痛也没绷起皮肉,又再无衣物裹扎,屁股蛋就急浪也似的颤动起来。

        韩十一瞧得生趣,并起食指拇指去揪住了哆嗦个不停的左边臀瓣,接着将鸾带竖起只往右瓣抽去。两瓣浑圆丘壑分界,动静两异也颇美观,只是苦了冬儿,竖起抽落的鸾带狠狠咬向屁股,带起的劲风便也竖劈下来,直往股沟一线挤去,丘壑中深藏着的两眼窟窍遭凉风一激,就如小嘴般翕合缩张起来。冬儿生怕那条鸾带抽进自己细窄幽深的臀缝里边儿,顿时骇得浑身绷紧着,两条腿也蹬直溜了。

        冬儿仰卧床榻,韩十一直立挥鞭,高低有别原是极易抡圆了膀子抽的,可现下世子偏要去拧女孩左半拉屁股,俩人间距一近,鸾带就施展不开了,因此韩十一又是轻飘飘地抽了十记。

        只是鸾带开合不便,笞打的动作也就没了章法,那根腰带簌簌抽落,往臀丘右侧面偏斜也就罢了,可不知是否是韩十一有意戏弄,鸾带总向左稍稍偏去几分,臀缝一线的敏感区域就遭了殃,竟然连着七八记正中花心。

        女儿家的蜜穴肛菊哪里受得了刑?那里可是夫妻床事勤了些都会挫伤擦破的娇嫩所在。

        那处嘴儿吃了这七八记鸾带,果真让冬儿痛得两眼翻白,呀呀地连声叫唤,待笞罚停将下来,她全身仍是抖得像打摆子似的。

        韩十一清楚自己力道不大,却不知为何冬儿尖嚎跟杀猪似的,琢磨半晌才发觉冬儿臀股间那条深邃沟痕已经染上半抹嫣红,此刻正不住痉挛颤动着。

        韩十一心中暗骂自己一番,脸上却不动声色,鸾带照例猛抽,又是十记落在了左臀瓣。

        这十下落毕却不停歇了,手底下劲道也慢慢涨了几分,韩十一站定了脚,将那根鸾带挥舞得跟泼风一般,左右开弓起落不停,眨眼间又笞了二十鞭才止。

        “啪啪啪…”

        “啪啪啪…”

        臀股上炸响如暴雨天雷霆霹雳般声势耸人。

        “哎呀呀…”

        “嗷呜呜…”

        每一鞭落,冬儿就引颈嚎啕一声,等责打停了不知多久,哀唤声才渐次平息,喘息也慢慢由粗浓变得轻微,只是偶尔还夹杂着几下娇娇的低哼。

        这二十记也真真难捱,鸾带从左丘抽到右峰,又从右臀挞至左瓣,恍如织女织作布帛般,细细密密的针脚一层一层覆盖整个臀面,冬儿股间两团乖肉也好似遭穿针引线般剧痛难当。待这二十鸾带打满了个来回,冬儿臀上已是麻麻木木,就好像当真缝了层什么东西在上面,全然感受不到自己有个屁股了……

        “瞧瞧你,屁股还没打肿倒是先把眼睛哭肿了”,韩十一温柔揩净冬儿嫩脸上两行珠泪,笑嘻嘻地伸手去摸她屁股。摸了两把韩十一就缓缓趴在了冬儿身上,接着他一手不住揉捏冬儿屁股,一手屈指在女孩胸前葡萄粒上重重磨碾起来。

        那颗葡萄就渐渐硬立胀鼓,其后韩世子竟将脸往酥胸上贴,伸嘴过去如渴马饮泉般吻咂不休,甚而吐出舌头团住那葡萄粒舔舐圈弄,冬儿就感浑身酥酥麻麻好似雷击过电一般,一时间头昏脑胀,连屁股上的痛都忘记了。

        这一番亵玩磋磨搅得冬儿浑身麻痒,韩十一不断上下其手,终于确认掌中屁股蛋没有肿瘢硬块,依旧是一颗滑嫩嫩软绵绵的好屁股,便也就按下了心。

        于是,鸾带又向臀丘抽将下来,痛感让冬儿瞬间从浑噩状态清醒过来,伤上加伤,这回她捱了十记就再受不住了。眼泪珠子顺着梨涡不要钱地滚落,叫痛声闻之已有些嘶哑,身子更是因痛不住耸挺。

        冬儿臀儿扭动犹如扇摆,纤细细一段柳腰也跟着激烈曳动着,胸前那对白兔好似活转过来般扑腾腾跳动。

        “啪——”,又一记狠的抽在了臀尖。

        “啊——”,冬儿螓首昂起,乌发甩在脑后,从胸腔喉底发出今夜最痛苦的尖嚎。接着她整个腰臀悬空地迎凑起来,直将屁股甩上了天,若不是双手还给摁在床板,韩十一都怀疑冬儿能跳到房梁上去。

        “想必‘痛得跳脚’便是这般模样了”,韩十一知她痛的厉害,好心给她缓缓,也就不急着打。魔爪就再次探了出去,这回举止却更加无礼,韩十一竟勾起指头往女儿家羞处去刮,等刮得满手膏液便往冬儿桃瓣儿抹去。

        冬儿被抚得动情,穴底涓涓长流,温热膏液更是愈揩愈有,待韩十一将她整只大屁股涂抹个遍都不见那溪水干涸…

        月华透窗,照见冬儿遍身雪白,两片娇臀紫一道红一道,已经染上浓重血色,抹上少女体液后更显滑润透亮,浑像两只湿漉漉的红粉团子。

        冬儿也不知自己身子是发了什么样的怪病,明明屁股痛的要命,心底怕的厉害,桃源私处却反而快活的紧,黏亮滑液津津溢出,霎时将臀下锦被浸湿……

        韩十一手法实在老道,这一阵轻拢慢捻,成功让冬儿紧绷的皮肉松弛下来。她计着鞭数呢,思忖打够八十就停手换个屁股揍,因此待逗得冬儿放松舒快了些,便又抄起鸾带狠狠揍起屁股。

        “噼~啪”

        “噼~啪……”

        屁股肉已是残损皮破的悲惨模样,接下来的鞭打几乎擦着就见淌血,韩十一不忍再抡圆鞭子狂风骤雨般乱打,于是最后二十鸾带不紧不慢的挥打,专门朝着姑娘屁股上肉厚伤浅处咬去,伴随着女孩声声哀唤,韩十一也慢慢陷入沉思,她一面揍着屁股一面思索余下三女该如何调教。

        怎地能招来耽于床笫的五皇子呢?韩十一都有些后悔先前栓住了门,不然还能放脱了几女跑去求救。

        韩十一本以为在齐王府稍有失范就能引来侍卫,可现下来看,恐怕五皇子有意要试试他混账程度,韩十一思绪混乱,顿觉头大,四只光屁股想来轮番揍个遍,也未必有人过问的。

        “陈延易为了探我底细,连自己府内女眷乃至自己脸面都可以不要了,戏码演到这份上我又该如何收场呢……”

      Lv.1
      大大这个还有后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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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
      又重温了一遍,大大女世子还更吗?蹲后续,谢谢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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