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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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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攻✖️皇帝受

          多年已过,物是人非,可萧鹤总还会时不时记起那惊才绝艳的少年郎,记起那年藕花深处的一吻。往事已如梦,昨日种种皆成了过眼烟云,再不可回溯。

          一想到这儿,萧鹤便陡然无端生出无力感来。他抬眼看向在金銮殿中公然拔剑的大将军,张了张嘴唇,最后只得质问道:“顾卿,是要造反吗?”

          顾渊冷眼望着龙椅上的年轻帝王,语气未有一丝松动:“臣一心为陛下着想,如今奸人在侧扰乱朝堂,臣便是拼了身家性命也要当一当这清君侧的忠臣。”说罢,他的剑尖一凛,直直对准了在萧鹤身旁伺候的少年。

          那少年眉目清秀,眼中仿佛盛着水光,是个祸国殃民的好苗子,他瑟缩着退了一步,似乎是惊惧到了极点,萧鹤站起身,抬手扶了他一下。萧鹤连道了三声“好”,随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了一地的臣子,咬牙切齿地问道:“诸位今日这般作态,可还把朕放在了眼里!在诸位心里,坐在这帝位的,是朕,还是他顾渊?!”

          这便是诛心的话,顾渊面不改色,单膝跪地,抱拳道:“臣不敢。”众臣便再次低下了头,鹦鹉学舌般的重复。

          萧鹤望见顾渊挺直的脊背,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眼前突然一片黑,只听周围乱糟糟的,一会是“陛下”,一会是“太医”。恍然间,他突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他本能似地抓紧了那人的衣领。

          顾渊紧抿着唇,迈开大步往寝殿走去,怀中的人嘴唇失了血色,他此时靠近了才看见,堂堂九五之尊,眼眶居然红了,单是这还不算完,他把人抱起后,那人便把他抓的紧紧的,口中还嘟囔着“顾渊”“我错了”“别走”之类不知所谓的话。

          萧鹤再醒时,已是丑时三刻了。寝殿外间的烛火还隐隐绰绰的亮着,他透过纱帐看见了盘腿坐在小榻上闭目养神的顾渊,回京第一日便在殿上剑指男宠的顾大将军在烛火的映衬下都柔和了不少。萧鹤便又无端回忆起了那段少年时光。

          彼时他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纵然胸中有丘壑,也只能与京中一众纨绔厮混保命。他本以为自己的一生便要如此了,直到遇见了顾渊。他将一腔抱负展于那人面前,顾渊道:“你想要,我帮你拿来便是。”自那后,年仅十六的靖阳侯世子便走上了一条权谋的不归路。

          他替萧鹤扫除一切障碍,亲手把他扶上了天下至尊的位置。萧鹤少年时再如何爽朗活泼,与他的关系再如何亲密,也摆不脱萧家人天生的多疑。年轻的帝王大手一挥,将刚上任的靖阳侯封了个定西将军,派去镇守边关了。

          如今二十四岁的大将军已经彻底在边疆的沙土中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那点年少时的情谊也早在帝王一次次的怀疑中消弭。

          萧鹤自己都未意识到,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入了那秀锦枕头上。他只觉眼前模糊,抬手时,外间那人动了。

          顾渊掀起纱帐,入眼便是帝王满脸泪痕。他脸色都没变,居高临下道:“臣万死,已经处理了宁魏公子,陛下息怒。”宁魏,便是今日引得顾渊大发雷霆的男宠。大将军镇守边关三年,第一次回京述职,方一入京,便听说了皇帝豢养男宠的荒唐事,次日上了朝,竟发现那男宠随身伺候,竟毫不避讳。他再看那宁魏的脸,怎么瞧着怎么不顺眼。

          他嘴上说着“万死”,神色却没有一丝尊敬。萧鹤艰难的坐起,死死盯住顾渊:“顾卿一回来便耍了好大一通威风,朕哪敢怪罪将军。”

          顾渊沉默片刻,随即坐在床边,抬手拍了拍萧鹤仍旧苍白的脸颊,冷冷道:“陛下若继续口不择言,就别怪臣犯上。”

          萧鹤扯出一个笑,反问道:“顾卿如此厉害,朕的皇位给你坐好不好?”

          啪——

          空气蓦然安静了起来。萧鹤的右脸上登时浮出一个掌印,他舔了舔口腔内侧,只觉得右边的脸已经没了知觉。顾渊面不改色,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右脸上猩红的巴掌印和苍白的左脸形成强烈对比。

          这狠戾的两巴掌,把方才还牙尖嘴利的帝王扇出了眼泪。那一滴一滴就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滴在了锦被上,他本是沉默的掉着眼泪,不知为何又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顾渊冷眼瞧着,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任在外人面前仪态端庄的帝王在他面前哭成了个孩子,他也没一丝动容。可无人看到他扇了萧鹤两巴掌、此时背在身后的左手微微发颤。

          大将军杀敌无数,从来没手抖过。

          可萧鹤瞧不见,他半张脸发麻,只觉得已经肿了起来。他比顾渊小了三岁,尚未登帝位时,顾渊便如他的兄长一般,教训都是难免的,他常常被一柄戒尺教训的连着三日下不得床。可顾渊从未动过他的脸,这还是第一次。

          顾渊站起身,等帝王的哭声小了些,才继续问道:“陛下可还要继续说?”

          “你信不信,朕把你拖出去砍了?”萧鹤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只听顾渊嗤笑一声,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三年前一道圣旨把臣发配到了边疆,丝毫不曾犹豫。三年后,陛下若要赐臣一死,臣也绝不敢有半分怨言。”他这话嘲讽意味十足,竟有些破罐破摔的感觉。

          三年前的事,始终是他二人心里的一根刺。少时那点情愫被萧鹤一记冰冷的圣旨打进了尘土,三年不见天日。如今顾渊重提,萧鹤心中纵然有说不尽的悔意,也无法再弥补什么了。

          “陛下出息的很。”顾渊似乎要将三年来的怨气和怒火尽数发泄出来,他继续道,“豢养男宠,为祸朝堂。这江山,你是要还是不要?!”他音调骤然拔高,萧鹤仿佛突然回到了他还是个皇子时,顾渊摆哥哥的架子教训他的时候。顾渊继续道:“陛下登基前,曾大放厥词,要让天下安乐。尔尔三年,陛下便被这奢逸迷花了眼,再不记当初的豪言壮语了?!”

          萧鹤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还在掉,他的指尖都发白了,自己却仍旧不觉。顾渊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重锤一般,让他无地自容。这三年,他都做了些什么呢?他为了集权,把顾渊赶去了西北,他废了丞相,设了直通皇帝的军机处,堵死了所有忠臣进谏的路……如此种种,无一件对得起他曾经的愿景和诺言。他也曾陷入自我怀疑,可每每又被欲望打败,如今更是做出了豢养男宠这类败坏风气之事。可满朝文武,半年来一句也不敢劝,若非顾渊回京,恐怕他还要在这条错的路上越走越远……

          “抬起头来,低着头畏畏缩缩,可还是九五之尊的样子?!”顾渊望着帝王颤抖的肩膀,心下软了半分,可他还是继续道,“若陛下执意一意孤行,臣明日就回西北,永世不如京……”

          “不要!”萧鹤猛然抬头攥住顾渊的衣角,不停摇头,“不要……顾渊,朕……我错了……”顾渊沉默着,只看着攥住自己衣角的那只手,只听帝王低低喊了一声:“哥哥。”

          面前的景色崩裂开来。日暮西沉,少年整个人浸润在金黄里,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底色。旁边坐在船尾上,看着成熟些的少年朝他招了招手,笑道:“阿鹤,过来点,你若是摔下去了,我可不去捞你。”他的神色带着明显的打趣和宠溺。

          萧鹤脸色一红,跑到顾渊身旁坐着。自藕花深处过,气氛一时安宁下来,便只剩下一滩鸥鹭的叫声。顾渊眸色一动,旁边的少年仿如瓷雕的,眼睫垂下。

          下一秒,少年的瞳孔放大,看见了顾渊的脸。两人唇齿交缠,直到萧鹤有些喘不过气了,顾渊才松开了他。萧鹤的脸上红晕朵朵,低声道:“哥哥……”

          顾渊的半边身子被这一声叫的有些发麻,再次忍不住含上了少年的唇。

          那时,顾渊还未及冠,萧鹤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顾渊出神良久,半晌才被萧鹤的哭声拽回现实,只听帝王还在忙不迭的认错:“哥哥,我做了许多错事……我……”

          顾渊的语气缓和了些,他道:“我一直教你,错了便要认罚。别的我尚且不提,单是豢养男宠这一条,你认不认?”

          萧鹤点头,哽咽着道:“我认……哥哥罚过了,就留在京中,不去西北了,在京中陪着阿鹤,好不好?”

          顾渊未曾应答,只道:“起来,按以往的规矩办。”他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块紫檀木板子,两指宽,萧鹤光是看见,便已再不敢磨蹭。他红着脸红着眼睛,一点一点褪下亵裤,转身趴好,将脸埋进了手臂中间。

          他登基三年,三年未曾挨打了。他此时不怕挨打,只要能弥补自己三年来做的所有错事,能让顾渊原谅,他不惧这一顿打。今日殿上种种,方才恶言相对,也不过是掩饰他的心虚罢了,此时这一切伪装都被顾渊撕开,他除过害怕,更多的是几分熨帖和安心。三年未曾有过这种感觉了,萧鹤鼻头一酸,眼泪便又聚集了起来。

          顾渊手中的那块板子是专门为陛下准备的。他入京一日,听说了不少陛下的荒唐事,心中气怒非常,恨不得连夜进宫将那位揪出来教训一顿,可最终还是忍下,万万没想到次日上朝,便让他瞧见,这不着调的东西竟把宁魏公然带上了朝堂,在顾渊眼中,这便是一种挑衅。他可以接受少年为了集权对不起顾渊这个人,可他无法接受萧鹤做出对不起这江山的事。

          顾渊抬起板子,萧鹤能听见板子划破空气的声音,随后狠狠落在了他的身后。身后的两团肉被这一板打的凹陷下去,又弹起,一道红痕违和的横亘在臀峰中。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萧鹤本能的缩紧了臀肉。顾渊未曾言语,只是轻轻拍了拍他,他便慢慢放松下来。

          板子从上到下盖了个遍,每落一次,萧鹤便往里移一点,可又不敢躲闪的过于明显,忍疼疼的辛苦。顾渊的每一板都仿佛要砸到了他的肉里,每一下之间也留足了间隙,让他充分体会到疼痛产生的余韵。

          约莫过了三十几下,那臀上已经被紫檀木板子完完整整的过了十遍左右,本来白皙的两团肉肿胀起来,板痕交叠之处已经有些青紫。萧鹤早已哭的泣不成声,身子也偏离了最初的位置。

          “回来。”顾渊停了手,无奈的看着人的小动作。还是和以前一样,疼的狠了就爱偷偷往旁边挪,还以为别人看不见似的。

          萧鹤抽泣着趴回来,转头看了看仍然黑着脸的大将军,小声求饶:“哥哥轻一点,疼……”

          顾渊险些被他这一眼看的握不住手中的板子,他微微颔首,道:“少废话。”

          冰凉的板子贴上发烫的臀肉,顾渊道:“不许躲了,听见没?”萧鹤打了个哭嗝,应了。

          随后,板子便噼里啪啦不带任何停顿的砸在那两团代主人受过的软肉上,丝毫喘气的机会都不留。萧鹤被这突然炸裂的疼痛惊到,一时竟觉得连呼痛都堵在了喉咙,一句也喊不出来。过了四五下,他才后知后觉地哭喊起来,那声音差点把寝殿的顶都掀了:“哥哥啊呜……疼——!!!”他像条搁浅的鱼一般挣扎,不断闪躲着那密不透风的板子。顾渊手中的板子长了眼一般,每一下都精准地落下。

          不多会儿,萧鹤便已往前窜了许多。顾渊忍无可忍,狠狠五下砸在了他的臀腿处,萧鹤顿时抬起了上半身,两只手也伸到了身后捂住了冒着热气的两团。

          空气仿佛凝住了。顾渊举起的板子停滞在半空中,萧鹤抽搭的哭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他悻悻地收回手,泪眼朦胧地看着顾渊:“哥哥,我错了……”

          顾渊上前一步,伸手抓住萧鹤纤细的脚踝把人拽了回来,随后道:“跪起来,双手摊平了。”

          萧鹤从嗓子眼发出一声哽咽,乖乖跪起来,连顾渊的眼睛也不敢看了,他伸出手,送到了顾渊面前。他以前最怕顾渊打他手板,眼睁睁的看着戒尺往下落,还不许躲,不许闭眼,若是躲了,定好的数便重来,之前打过的全都不作数。有一回,数目已经到了最后一下,他心神一动缩了手,本以为还剩一下,顾渊不会计较,可没想到那人脸色都没变,只吐出两个字:“重来。”直打的萧鹤一双手七日拿不起笔,这才罢休。

          萧鹤回忆起以往的经历,更是害怕,伸出的手都有些颤抖。紫檀木板子不知比戒尺厚实了几倍,砸在手上只会更疼,萧鹤只暗自祈祷能少挨几下。顾渊把板子放在他手掌上,道:“二十,计数。规矩还记得?”

          萧鹤被这数字吓着了,可又不敢多说,只好哭着道:“记得呜呜……”

          顾渊手起板落,萧鹤的手心登时便是一道板痕。他手指微蜷,随后又立刻放松,带着哭腔报了个“一”,顾渊心如止水,力道更是没减轻一点,下一板生生将那抬起的手打落,萧鹤赶紧摆回原位,哭腔越发浓烈。之后的每一下,都仿佛难以忍受,萧鹤的眼泪又掉下来了,落在火辣辣的手心上,也没能减轻一点灼烧感。

          顾渊面上不显,但早已被他带着哭腔的报数和那一滴滴的眼泪击溃,他手中的板子仿佛有千斤重,落每一下,都需要足够的力气和勇气。好在二十下,萧鹤一下未少的熬过了,其中有一次,他微微缩了缩手臂,顾渊权当没看见,放了水。

          整个手掌已经肿起,甚至没了知觉,萧鹤低着头哭,盼着这场积压了三年的惩罚快点结束。

          “趴回去。”顾渊继续吩咐。

          萧鹤生怕碰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趴回了原位。身后经过冷却,已经没了刚才不可忍受的痛感,可想到那板子还要继续往身后落,萧鹤便又是一阵害怕。

          依旧是与方才相似的打法,顾渊要让他回忆起刚才的疼痛。现在的皮肉对于疼痛的感知似乎更加敏感,板子严丝合缝地盖过臀上的每一寸,最后只集中在红肿透亮的臀峰。萧鹤想要捏拳,可手掌的疼痛又让他皱眉,他心中顿时产生了洪水一般奔涌的无力感,连眼前的景物也模糊了起来,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半夜在这嚎了许久,怎么一个人都未曾进来过问一二。

          难得他还能分出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顾渊抬手压住他的腰际,板子将那红肿的两团肉打的乱颤,板子打进皮肉的钝痛让萧鹤难以忍受,他哭的大声,又忘了规矩,在顾渊手下不断挣扎起来。他挣扎的越厉害,顾渊便打的越急越狠,丝毫不留情。萧鹤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要哭哑了,小腿抬起又被压下,整个人一丝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少下,他只感觉自己身后的两团肉已经彻底被这狠戾的一顿板子打烂了,顾渊才停了手。身后彻底肿了起来,臀峰处发白,最轻的地方也是青紫交加,按上去便是一片大的硬块,皮肉都粗糙了起来。

          萧鹤埋着头哭,方才他哭喊的厉害,现在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身后的疼痛让他恨不得不要下半身,手掌的刺痛也再不断刺激着他挨完了狠打后脆弱的情绪。他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可他还没忘了继续认错:“哥哥……原谅我呜呜……我再不会干……不干混事了,我保证呜……”

          顾渊扔下了板子,语气彻底缓和了:“你要记住,这江山,是你梦寐以求的,苍生黎明,是你拼了命要护的。若再有这般的荒唐事,陛下,别怪臣不留情面了。”

          “我省得了……哥哥,哥哥……”他这一声声“哥哥”仿佛是开了闸的洪水,喊了一声,便再也停不下了。顾渊坐在塌边,轻轻把人揽到自己怀里,伸出手替他揉着身后的硬块。

          萧鹤用红肿着的手掌攥紧了萧鹤的衣角,纠结良久,问道:“哥哥,你可曾怪我三年前……”

          “不曾。”他话未问完,顾渊便截断了话头,继续道,“我从未怪过你。只要这江山在你手中好好的,我又算的了什么?”

          听了这句,萧鹤心中非但没有舒坦,反而更加堵塞。又仿佛有一根针,狠狠刺了他一下还不算,还非得在那伤处不断搅动,直到他有些窒息,还不算停。

          “可我每一日都在后悔……”萧鹤哭着道,“我悔我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我瞧见宁魏的第一眼,便觉得他与你少时格外相似,便动了私心把他留在身边……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哥哥,往后……往后你莫要去西北了,继续在京城当靖阳侯,也可时时监督鞭策我……”这本是他一道圣旨便能解决的,可他仍要问问顾渊,问问他——“你还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顾渊摸了摸他的发顶,沉声道:“若我留京,你日后便要谨言慎行,稍有不对便要板子加身,你还愿我留在京中?”

          萧鹤赶紧点头道:“只要……只要你我二人还能像从前,莫说板子加身,让出这个皇位,我又有什么不愿意呢……啊!”顾渊听了他这一番话,“啪啪啪”三个巴掌便盖到了他那伤痕累累的身后。

          “慎言。”

          萧鹤抱他抱的更紧了。

          “好了。”顾渊无奈,只得温言哄到,“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挨了打便往我怀里钻,堂堂九五之尊,也不嫌丢人吗?”

          “不丢人。”萧鹤闷在顾渊怀里,声音也闷闷的,“我在哥哥面前,永远都是这样。”

          这一瞬,他们仿佛真的又回到了以前。三年前的龃龉在这几句话里彻底消弭,萧鹤心中仿佛石头落地,长出了一口气。

          怀中的人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顾渊,用红肿的手掌攀上了他的肩膀,嘴唇微微贴近,随后像是得到了勇气,狠狠的咬上了顾渊的唇。顾渊反应过来时,萧鹤已经喘着气退开了,只听萧鹤低声道:“这是……我一直未与你道明的心意……”

          顾渊一怔。

          少年时的美好如梦,三年间的隔阂也如梦。万千言语,都不及这一吻所含的情谊。过往早已消散,可他们还有很长,很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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