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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 赎罪的屁股 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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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西五个乡联合举行控诉地主罪恶大会,会场就在有名的三圣观前。大空场上每逢年节都有盛大的庙会。庙门对面的戏台成了大会的主席台。

             台上一个中年妇女,指着在戏台前沿低头站着的一个地主婆——她是大地主李延凯的二太太——悲愤地说:“我三个多月的身孕,你硬是叫两个长工打我四十大板,把我怀的头胎,还是男的,打得掉了下来!我的儿呀——!哦嗬嗬嗬——!你那心是啥长的唷?!狗婆娘!天杀的!!”就冲过去揪这地主婆的头发,披头盖脸地打她。台下群情激奋,口号声此起彼伏……

             台上的一长排桌子后面坐着土改工作团和各乡贫农团的代表。兰溪乡贫农团的头头是个不到三十的红脸汉子,新剃的头,敞着怀。一边看着挨打的那个地主婆,一边又回头盯视坐在他左面不远处的一个年青漂亮的女工作队员,他早就认得她了——李延凯大太太生的最小的女儿李秀亭,当地人称“秀秀小姐”的。这个地主小姐,出去转了两年,现在成了共产党办的华中军政大学的学生,竟然也成了工作队,和解放军、贫农团坐到一条板凳上了。他恨她!

      秀秀一身女学生的打扮:蓝布的列宁装,用布腰带束紧了上装的腰部,还学着文工团员用牛皮筋扎着两条扫肩的短辫,穿着洗刷得泛白的黑力士鞋,显得英姿飒爽。她已决心背叛家庭,而改姓名为向群了。为更深入认识地主阶级的罪恶,她报名参加了家乡的土改工作。听着她家原来女佣的控诉,她对她的二娘也十分痛恨。蹙着她的柳叶细眉,平添了一种说不清的风姿。

      秀秀的生母在她十岁时就病死了。李延凯长年带着三姨太在外地做官。十七岁在县高中读书时,主持家政的二太太把她许配给本乡一个很富的地主做填房,她愤而离家出走到重庆,在大哥资助下进了高师。在解放大军南下的洪流中便投身于革命了。

             秀秀已经注意到红脸汉子屡屡投来的灼热的目光。她不认识他,可是他的目光里有一种沈重的压力,使她越来越不自在。那个依然号啕着的中年妇女被人劝下了戏台,一个年青女子上台接着控诉了。

             她的控诉先是集中在二太太平时对丫环、女佣的恶毒的刑罚。“光是罚跪就有好多花样啊:光膝头跪门槛、跪搓板都是轻的,夏天有跪在太阳地里跪到昏倒的,冬天有跪在风里冻出大病的。还有顶砖头、捧香、端水碗罚跪的,最苦的是跪链子、跪碗碴,跪得膝馒头上血淋淋的,肿得弯不过来啊!……动不动就打我们的屁股,叫“竹笋炒肉”啦。一打屁股就要脱下裤子来。这恶女人还立的规矩,脱下来的裤子要挂到院子当中的大树上,打过屁股要我们自已取下裤子来穿。这样糟蹋我们,真不是人想出得来的!”她泣不成声了。台下一

            秀秀小姐认出这个丫环是自小陪她玩的春兰,比她大六岁,两人关系还很亲密。可春兰接着又哭诉道:“地主家的少爷、小姐都高贵,我们做丫头的就不算人了。我和秋菊姐姐是专门伺侯秀秀小姐的。秀秀小姐犯了错,顶多被大太太、二太太叫去训几句,而我们做丫环的,要替她受罚捱打!记得她小时侯疯闹,打碎了一个祖上传下来的掸瓶,这可不得了啦,二太太把我和秋菊姐的屁股大腿打得没有好肉,还罚我俩跪在廊里让人看打烂的屁股,从下午一直跪到天黑啊!”秀秀听得坐不住板凳了,俊美的脸蛋一阵白一阵红,悄悄低下了头。暗暗祈祷春兰不要认出她来……

      可是,春兰回头了,而且愤愤地指着她说:“你就是大地主李延凯的三小姐,秀秀小姐嘛!你就是穿了共产党的干部服,我也认得的!我听秋菊姐姐说过,她本来小名叫秀秀,被你家买来做丫环,二太太说:穷鬼生的臭妮子也配叫秀秀,改了改了!就连本来名字都让你们家给压迫剥削掉啦!”秀秀更坐不住了,呐呐地对春兰说:“兰姐,我真对不起菊姐,这不是我……”

      春兰根本不理她,对着台下越来越激愤的群众说:“现在说这也没有用了,秋菊姐姐已经让李家给害死啦!人常说李延凯的二姨太是母老虎,恶。大太太念佛,是善人。其实大太太更心狠手辣!秋菊姐姐比我大一岁,十七岁时让大太太的大儿子给奸污了。事情闹出来,她儿子跑到重庆去了,倒说秋菊姐姐不要脸,勾坏她的儿子。大太太亲自坐堂,叫人把秋菊姐姐脱光了衣裳捆起来,脸上打了四十鞋底,屁股上打了四十大板,还说要卖到窑子里去。秋菊姐当夜就跳井死了!可怜的秋菊姐姐啊!今天人民政府会替你伸冤报仇呀!”台下登时响起一片愤怒的口号声。地主婆战栗着跪倒在台板上了。

      这件事发生在秀秀九岁时,当时她已经懂事了。她知道她大哥很喜欢秋菊姐姐,私下称她为黑牡丹。两人在后花园私会的事肯定是有,她自已还热心的帮过忙。她知道大哥是打算娶秋菊的。但她亲妈认为这是辱没家风的事,所以在大哥回校后,严厉惩罚了钬菊,准备卖掉她以断绝她哥哥非分的念头。哥哥知道秋菊自杀的消息,就来信表示和家庭断绝关系。她亲妈因为受到双重剌激,便一病不起了。病中还常常见到秋菊来索命,终于不治身亡。如今春兰提起这事,秀秀不能不承这是她家庭的一件丑恶的罪行。她心里被一种负疚感充斥着,实在抬不起头来。

      这时,那个红脸汉子冲到了台前,朝台下的群众喊道:“屈死的秋菊就是我的亲妹妹啊!大家要替她报仇啊!”他回过头来指着秀秀说:“这个女的是大地主家的臭小姐!她从小就作践我们贫雇农的姐妹,把我的妹妹当马骑啊!——你给我站起来!你自已说,有没有这事?”

      秀秀只好站起来,低着头颤声应道:“有,有!我有罪,我对不起菊姐姐!”

            

      春兰这时抢到秀秀面前,充满仇恨地吼道:“这能说声对不起就了的事吗?那时你骑我,骑秋菊,一边骑着一边用小马鞭抽我们的屁股、大腿,还掐我们、拧我们,哪里把我们当人待呀!”突然一扬手就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叭的一声响彻全场,台下马上有不少人大声叫好,还高喊着:“打!打!罚她当马骑!一报回一报!”

             红脸汉子和他身边的一个干瘦的老头儿站起来,冲到秀秀小姐身边,把她拖到戏台前沿,摁得跪在台板上,把她双臂拧到背后,向上抬起,使她只好弯下腰,撅起了她那已经发育得浑圆的屁股。又用手抓着她的辫根,迫使她朝台下群众昂起脸来。严厉的喝问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地主的种?你家有没有这些事?说——!”秀秀对自已会变成跟她二娘一样的斗争对象毫无思想准备,忍着肩胛和肘弯的剧痛,慌乱地说:“有这事!有这事!我是生在地主家里,可我已经参加革命了呀!”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参加革命?你是钻进革命队伍的美女蛇嘛!今天要叫你现原形啦!”红脸汉子凶恶地拧着她俊美无比的脸颊,她痛得细声细气的叫起来。这一点没有使红脸汉子有可怜她的意思,反而更剌激他进一步作践她的欲望。他开始用他粗大的巴掌狠狠掴打她撅起的屁股,会场上响起了清晰的啪啪声,她开始“啊哟哇呀——!”“啊哟哇呀——!”一声接地声哭喊着。这娇婉的呻吟声夹在打屁股声中,在台下引起了更强烈的反应,很多人七嘴八舌喊着:“打她的臭屁股!让她也尝尝竹笋炒肉!”“把她也当马骑!拿马鞭抽她!”“叫这个狗娘养的学狗爬,学狗叫!”“把她的裤子脱下来!打她的光腚!光屁股打!”

             主持会场的土改工作团的两位领导,对这种突发情况也不知所措了,他们觉得斗争秀秀是违反政策的,但他们又不能对这种自发的阶级义愤泼冷水。他们商议了一下,分别到红脸汉子和瘦老头那里低声劝说起来。瘦老头跳下戏台,奔到台侧抱着一条长板凳和两个镜框,又登上台来。说:“乡亲们大家看哪!这就是李家大院里打人用的打屁股凳呀!他们家里有间花厅是专门打佣人屁股用的,这条凳子就放在当中。二太太坐在一张太师椅里监刑,当中墙上挂着李延凯和他大老婆的大相片。我们捱打都要先脱了裤子再爬上凳子趴好,捱完了打,先要给这个母老虎磕响头,还要谢她的恩典!还要朝这两张相片磕头谢恩!”他把这两张相片狠狠摔在台板上,用脚起劲踩踏着。台下的人又振臂高呼:“打倒万恶的地主阶级!”“向地主恶霸讨还血债!”

             这样群情激昂的会场是任何人也无法控制的了,好几个“勇敢分子”跳上了戏台。他们把蜷缩成一团的地主婆拖了起来。对这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先开了刀,逼她自已当众脱光了裤子,爬上那条打屁股凳,披散的长发拖在台板上,用两条竹扁担一起一落打她的肥白的大屁股。打得这个婆娘杀猪一样的嚎叫:“我的屁股呀——!爷爷奶奶饶我狗命呀,打死我啦!饶命吧!”一直打到昏死过去,才拖死狗一样拖到台前的空地上,把她打得血淋淋的屁股“示众”。

             秀秀一直被红脸汉子反拧着胳膊跪在台沿上,她二娘捱扁担时她吓哭了。不断说:“我家有罪,我爹妈有罪,我也有罪。可我真心参加革命,我和反动家庭一刀两断,划清界线!我跟贫雇农一条心啊!”可红脸汉子提出,要真心划清界线,就得当场骂她的生母,还得当众在她生母的相片上撒一泡尿!这个女孩子长到十九岁还没说过一句脏话,嘟嘟囔囔骂了几句,台下根本听不清楚,当然不能让群众满意。至于要她在戏台上当众脱开裤子撒尿,更是她死也不能干的事。所以她只是闭着眼朝她生母的相片上吐了几口唾沫,用她穿着力士鞋的秀巧的脚朝她生母的相片上踩了几脚,这当然是过不了关的。红脸汉子恶毒地一定要逼她尿尿,她急得鸣鸣痛哭起来。这使许多人都认为她是后悔啐唾、踩踏了亲妈的像,是她阶级感情的自然流露。更何况台上台下有那么多人,除了对封建地主的阶级义愤外,心里都很想要这个俊俏而苗条的少女,在大家都看得到的戏台上,把李家糟踏丫环的罪行生动的重演一遍。既然她自认有罪,又分明是老地主婆的孝女,那就一切都名正言顺了。

             在台下的人议论纷纷:“这个小妞要脱出屁股来,准比那个地主婆还白还嫩,有得看的。”“就怕经不起打,几扁担下来就成了烂桃子,就不好看了。”“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长得像年画里的美女一样,天生的红是红,白是白,比戏台上的旦角还漂亮。”“是啊,要是像她死妈处治丫头一样也脱光了身子,打一顿,准比只脱了裤子打屁股还来劲!这才叫现世报哪。”

      “人家又没像那个丫头犯了奸,不好这样作孽的!”“你知道什么!像她这样的反动地主的嫡亲女儿,靠啥就变成工作队啦?多半不光靠漂亮面孔,还要脱裤子卖身的啦。”“不要瞎说啊!共产党不兴这一套的。”“不管她规矩不规矩,母债女还,天经地义嘛!要替秋菊姑娘报仇,那能对这只小母狗客气!”“就是这话!就是这话!”

             台下的议论正反映上冲上台去的勇敢分子的心理,他们打地主婆屁股只是一个铺垫,作践秀秀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秀秀既然不肯自已当众尿尿,他们就开始理直气壮的摆布这个使他们馋涎欲滴的少女了。

             他们先解掉秀秀的腰带,脱掉她的列宁装上衣,露出她那件白底小红点的短袖衬衫。又打开了她的两条辫子,使她披散了乌亮的头发。然后就逼她自已脱了裤子上打屁股凳上去趴好。秀秀当然不肯脱。他们人多,一人一边捉牢她的臂膊,一个人在她背后抱紧她的腰,还有两个人解开她的裤腰上的扣子,顺腿向下扯,她虽然踢着腿,也无济于事,那条蓝卡其布裤子很快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被掷下戏台,落在趴在台下的地主婆身边。再褪裤腰是松紧带的贴身红短裤就更加轻而易举了,秀秀绝望地号哭着,她的少女的羞怯和自尊心同时被粉碎了!但她内心深处觉得,这是为了赎她家庭深重的罪孽,也为了赎自已的罪,她不得不成为牺牲的羔羊!同样是当众脱掉裤子,露出下身,她实在宁愿自已被打烂了屁股,也不愿朝母亲的脸上尿尿呀!

             她光赤着下身,被两个男的架着双臂,走向她家的打屁股凳,她看见凳面的中段年深月久积成的暗褐色血染的污垢上,又沾上了新添的鲜血。台板上也滴着血。她打了一个寒噤,闭上了她那双有长睫毛的大眼睛,伏上木纹凹凸不平的板凳。而且模仿她当年看到丫环们捱打的样子,两手把住了前面两条凳脚。她挪动身体,使下颏伸在板凳头外,板凳的长度使她的两脚正好伸在凳尾之外。她觉出光裸的大腿上沾到了略有黏性的血。心头又打了一个颤。她想她的身体现在从台下看起来一定很丑很丑,所以耳根都发烧了,好在打散的头发披下来遮掩了大半的脸,给她一点点安慰。

             他们用两根旧麻绳分别把她的腰和腿弯处捆在凳面上。勒得很痛。她要捱打的屁股和大腿就一点也不能挪动了。但和打她二娘不一样的是,他们没有用那吓人的大扁担来打她,红脸汉子和瘦老头其实是有充分准备的,他们不但带来了打屁股凳,还把原来存在李家花厅的各色刑具都搬来了。他们决定先用“竹笋炒肉”最常用的刑具:两条狭长的竹片用细麻绳缠成一体,比单条竹片更有弹性和份量,一寸来宽,三尺来长,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提了一条这种刑具,先在秀秀的屁股上比了比,红脸汉子说:“先打二十!”他就兴冲冲打起来。

             啪!啪!啪!啪!……

             秀秀的感觉是有烧红的通条在一下一下烙她光裸的屁股。娇生惯养的秀秀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只熬了五六板,就哭叫起来。“喔唷——!”“喔——!”“啊唷妈呀——!”红脸汉子却怒斥她:“狗娘养的!到这时还惦着你的妈呀!真是反动透顶!”她吓得不敢出声了,但只熬了几板就又惨叫起来,这次再也不敢带“妈”字了。她这样岁数的女孩,正是屁股弹性最足的时候,竹片打下来时凹陷的肌肉,马上就反弹起来,牵引周边肌肉阵阵搐动。秀秀不由自主上下颠动的屁股上,渐渐现出了隐约的红痕,是横向平行分布的。行刑的小伙均匀地一点点向下移动竹板着肉的部位,打遍了她的屁股之后开始打她大腿的后侧。

             这一顿竹笋炒肉就使秀秀痛到满头是汗,而且背上也出汗了。打满二十板后,红脸汉子不让她喘息,就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提起来,使她的脸朝着台下,问她:“打得痛不痛?”

      她连声说:“痛!痛!痛死我啦——!”又问她:“你光着屁股臊不臊?”她羞红着脸只好应声说:“臊!”“你家这样虐待丫环、佃户,是不是犯罪?”“有罪,有罪!”“今天这样打你应该不应该?”,“我该打,该打!”她眼里的泪水大股地涌出,泻下美丽的脸庞。

             接下来换大板子了,这是四寸宽,一尺多长的硬木板,带有半尺长的握手部。瘦老头掂着大板子的份量说:“这个小妞的屁股经不起打的,打她十板就可以了。”就大声呼喝着:“嘿!嘿!”一下下打起来。,板子落下时她屁股上的肉就平陷下一片,边上还凸起一圈来,她就非常凄厉地号叫一声。这样宽的板子,只消几板就打遍了她的屁股,老头就左一板、右一板地掴打她屁股的两侧和斜上方、斜下方。大板子打出的响声特别脆亮,撞击周围的崖壁上传来成串的极富弹性的回声。台下群众开始像听戏一样喊起好来。她的两瓣屁股越来越显得红了,板子在她本已火辣辣的伤部又增添了一种无数细针同时刺扎的感觉!她鸣鸣痛哭,打完了还自已喊叫:“我该打啊!我家真有罪啊!”

      然后又换一种刑具,这次是像剃头师傅用的磨刀布那样的宽皮带,但更厚实。用这种皮带打光屁股,是李家大院也不常用的极刑。红脸汉子报仇心切,所以一定要用它在秀秀小姐的屁股上试试威力。他瞪着血红的眼睛,赤裸的三角肌和二头肌都绷得登登的,把那条已使得略有光泽的皮带在空中画一个弧,带着呼啸声甩落在秀秀股峰的顶部,在裂帛一样的响声中,秀秀被捆得紧紧的那段下体,竟然发狂般扭动起来,嘴里迸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号,而且把头发甩得真像狂风中翻飞的蓬草。她无法回头去看自已被酷虐的屁股,但她觉得有一把大锯把两瓣屁股都拉成了两半,一定血流如注了!其实,皮带抽过的部位,只是先呈现一道白印,然后这道印痕内逐渐充血,最后变得比周围更红而已。红脸汉子知道要报仇就不能很快把秀秀小姐的屁股打得一塌糊涂,以致不能再打。所以他也只抽十下,而且每打一下要等秀秀下身的扭动和痉挛停下后再打第二下,捱每一下使她都痛个够,但决不重复打同一部位。以第一道印痕为中心,逐次向上、向下移动皮带的着肉部位,而把最后几下都落在她的大腿上。

      秀秀这才真尝到了打屁股的苦楚了。她不由自主的极力惨号,叫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成一团(她的身子其实是团不起来的,这只是一种幻觉而已)。屁股痛得六神无主,浑身都渗出黏乎乎的细小的汗珠,越聚越大。她握着凳脚的手指因反复的痉挛已经不能伸屈自如,她想像自已的屁股一定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了。害怕的大叫:“我的屁股呀——!不要再打啦——!饶了我吧!饶饶我呀——!”把两条小腿一上一下的乱踢,作为哀求的表示。本来秀秀的两条腿肚子圆鼓鼓,肌肉很结实的小腿,着实让台下的人看得很过瘾,现在这样舞动起来,更觉魅力无穷。尤其是因为她的屁股和上半段大腿已经越来越红,而打得还不如屁股红的大腿上刚抽出的红印又比屁股上的还醒目,没捱打的小腿就显得特别白嫩了。使有些光棍小伙子眼都看直了。

      瘦老头鄙夷地说:“才捱这么几下就熬不过啦!我在你家当长工十多年了,一顿打我八十大板我都没讨过饶哩。今天是我们贫雇农清算你家欠的老账,还没算清能饶你吗?”一边叫两个人从庙里打来两桶井水,一桶全浇在秀秀头上,说是叫她醒醒神,一桶一点点泼在她开始肿胀起来的屁股和大腿上,说这是李家大院里使屁股经打的规矩。秀秀乌黑的过肩的秀发,全浇湿了,贴在额头和双颊。已经泛红的屁股和大腿,泼水后更加红亮鲜艳,使她的样子更性感了。台下还有人打听她穿的是什么鞋?知道的就说:“大军都穿这种鞋,是军鞋啦。现在顶时髦不过,上趟来的女县长都穿这种鞋子嘛。”

      现在改由两个小伙各持一根鸡毛掸子的藤杆,分站在凳的两侧,轮流打她的屁股和大腿。藤条很细,正因为细,打在赤裸的肌肤上特别的痛,着肉时陷进肉里最深,所以伤痕很快就会形成凸棱!特别是像秀秀这样已经有点充血肿胀的伤部,藤条再一抽,是一定要形成瘀血的紫棱的。秀秀在一下下被抽出紫棱时,真是可怜极了。她知道人家觉得她还没替她家还够债,所以她还得继续捱打。可是她实在熬受不住了,又不知要再捱多少打算够。她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出来,刚抬头想擦。马上被骂为“不老实”,被抽了几个耳光后,两只手也用布条捆在凳脚上了。她继续哼叫着:“饶饶我吧!饶饶我呀!”明知打动不了别人,却成了排遣自已痛苦的唯一办法。

      又这样打了二十,红脸汉子发话了:“说,你是怎么钻进土改工作队的?是不是靠卖屄混进来的?”秀秀听不懂这种粗话,竟然着急地大声问道:“啥叫卖屄呀?我真的不是花钱进工作队的呀!”于是台下一片哄笑。红脸汉子恼怒地用手里还提着的皮带又狠狠抽了她一下,把手插进她小腹下面的凳面,摸弄一顿说:“这就是屄!卖屄就是自已脱了裤子跟别的男人睡觉,让人家捅你的屄眼子。你老实说,你干过没有,不老实就打烂你的屁股!”说着又抽了她一皮带。

      秀秀痛得啊唷啊唷的极叫,说:“我老实,我老实呀!我没干过不能说成有啊!饶饶我呀!”红脸汉子说:“你老实个屁,人是贱虫,不打不招!给我再打二十!你不招休想饶你!”

      于是藤条又劈!拍!劈!拍抽打起来,秀秀对这种无休止的刀割般的奇痛已经完全没有承受力了,她全身浸在热汗之中,腹下涔涔流着失禁的尿液,意识渐渐模糊。可是瘦老头又动手向她头上浇井水,朝她被藤条抽着的地方泼井水。她又清醒了些,也就更无法忍受那一下下抽打。她真想喊出:“不要打啦,我招我招”,幸而二十藤条抽完了。

      在短暂的休止时,她脑子里飞快的想着:我招吧!只要不再打我屁股,我什么都干!可我说这个“别的男人”是谁呢?说谁能行呢?她难死了,突然呜呜大哭起来,她又踢起小腿来,但她实在没有多少气力了,而且现在踢小腿牵动大腿和屁股上的伤痛越来越厉害。她无可奈何的甩着滴水的头发,绝望地喊着:“让我死吧!实在受不了啦!让我死啊——!”

      到这时,台上的军代表和工作团领导已经去乡里打电话向县里请示办法了。戏台上完全被红脸汉子控制着,他决定使杀手锏了。吩咐两个小伙说,“拿夹肉板子来拷问她!”原来这是一种一端劈成两半的竹板,有三寸来宽,这种板子打到皮肉上板子的头上会张开一道窄缝,提起来时,能夹着一点皮肉像揪一下一样。要是一开始就用这样的板子打,当然比一般板子会更疼,造成的伤害还不会很大,要是打在已经红肿起棱的地方,夹肉的作用就大显威力了,非常容易造成“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的效果。

      秀秀赤裸的下体经过一再抽打,自腰以下到膝窝以上已经成片的红肿,而且有点发紫。还满布了藤条抽出的一条条红里带紫的血棱。红脸汉子下令说:“今天一定要这个小婊子招出奸情来,给我再打二十板,她不招就十板十板一直打下去!把这只屁股打个稀烂!给我妹子报仇!”

      板子又叭!叭!打起来,台下观众热烈的鼓噪着。板子缝和血棱相交之处,几乎每一板都要带下一小块皮肉来!秀秀疯了一样号叫。只捱了十几板,她就大喊:“我招,我招!我跟人睡觉了,我招了呀————!”红脸汉子摆摆手,板子停了。又浇水、泼水,泼的水把伤口里的血冲走了,又慢慢渗出一缕缕新鲜的血。

      “说!跟谁睡过觉?”

      “和我们学校的胡干事。”她只好胡编了一个不存在的奸夫。反正他们不见得去查。

      “叫什么名?”

      “胡大力,他是管学生参加工作队的。”她又编了一句。

      “你参加工作队是不是想搞破坏?”

      “是,是,我想搞破坏。”她脑子又飞快地转起来,赶忙想她该说要破坏什么。

      可是他并没有再问下去,他要的口供只是秀秀承认跟野男人睡过觉,以便进一步名正言顺地惩治她,她妹妹不是背了这种恶名死的么?叫大太太的亲生女儿也背这种恶名,当着几个乡的人出丑、受罪。妹妹,哥哥替你报仇了!

      他盯视着这个地主家的臭小姐,刚才的板子在她的下体终于造成了十几个小血口,但他还不解恨,他记起说书里面,通奸的淫妇一定是要在公堂上脱光裤子打一顿屁股的。还应该游街和枷号示众。今天贫雇农有权了,一定要叫地主小姐受受这种刑罚。屁股嘛,打是要打的,不过不能打得不好再游街。他一转念有了一个好主意;用她的橡胶鞋底打她的屁股,一定又响,又痛,又不伤皮肉。于是他当众宣判,对这个不要脸的小“破鞋”,钻进工作队的美女蛇,再当从罚打四十记光屁股,然后裸体游街,枷号示众三天!好多人就是等着要看秀秀脱得全身光光的,便高声叫好,喝采。

      秀秀还被捆在凳上,为了让台下看得更清楚,连人带凳搬到戏台前沿横放在台口,这次又是红脸汉子亲自掌刑,他从秀秀脚上脱下一只胶鞋,开始抡圆了胳膊,用有弹性的橡胶鞋底掴打她的屁股和大腿,已经磨光的鞋底很快就染上了血,让台下的围观者更加兴奋起来,一起帮着大声的数数。秀秀已经疼过劲了,虽然还感觉到鞋底的每一下打击,但只是嗯嗯的哼着,偶而才大叫一声。不过因为鞋底着肉的面积大,在打到屁股上不但声音响,皮肉的凹陷和弹起看得更清楚,使台下盯着秀秀屁股看的人还是很过瘾。喊数声越来越疯狂。

      终于,打屁股打完了。秀秀被提上鞋从凳上解下来时,几乎不会站了。她当然赶快用麻木的双手去捂自已的私处,但他们着忙的是剥她的上衣,不让她把手垂下。当她两个乳房也全露出来后,还用中国传统的侮辱女犯的办法,用麻绳把秀秀五花大绑起来。这使她的双手反捆在身后,私处自然挡不住了。又使她的双乳更加突现,好让大家尽兴欣赏。有人找来一双烂草鞋,用细绳串起挂在秀秀的脖子上,便先在会场中走了几圈。好让人人看得仔仔细细,当然也可以亲手拍摸拧掐。然后就打着锣开始游乡了。

      秀秀这时已经麻木了,对于发生的事她意识上拒绝认为是真实的。他觉得那对被绳子勒得鼓鼓的乳房不是自已的,那被轻风拂动的湿渌渌的私处也不是自已的,连饱受摧残时痛得什么都愿招认的屁股,也只剩了飘渺的钝痛。只有一声声震心的锣声催她走,走,走……

      她在艰难地一步步捱到乡里时,被解救了。

      县里指示,必须保护这个叫向群的女大学生,立即护送她回省城,以平息事态。秀秀总算免受野蛮的游乡、枷号之苦。她在省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才能重新下地行走,而精神上的创伤,使她再也没能回到学校,走上了另一种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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