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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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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从很小的时候我便有打别人屁股的想法,大概是从幼儿园大班开始的,我人能隐约记得午睡时胡思乱想的情景。但是今天我讲的并不是当日的想象,而是我12岁时真实的一幕。我们是一个大家族,无论是父亲那边还是母亲那边都亲戚众多,我的父亲有兄姐共七人,而我的母亲有两个哥哥和三个姐姐。对,我父亲和母亲都是在他们兄弟姐妹里面最小的,而这带来的后果便是我已几乎成了第三辈儿中最小的一个。幸亏,在我5岁那年,我二姨生下了一个女孩,而她便成了我的妹妹,成了我——先前作为家族里最小的男孩,又是独生子女——所承受的无边的爱唯一倾泻的对象。

       

      小时候,每当能与这个妹妹凑到一起,她总是缠着我,而我也愿意带她去玩,即使我认为她所愿玩的东西实在是幼稚得可笑(毕竟5岁年龄差),但仍愿意迁就她。小姑娘从小就被严格教育,不像我。虽然我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但由于教育理念与我二姨明显不同,他们只是买来各种各样的书,并帮我办了各种借书卡,让我多读书,从书中确定什么是要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自己究竟要做一个怎样的人。他们也从来没有管过我的学习和生活,坚信我能自己规划好。自然,什么兴趣班之类都是没有的。

       

      这种教育方法自然是利弊兼有,我8岁就知道主动免疫和被动免疫,知道免疫系统三道防线究竟是什么,九岁便知道杠杆平衡条件是合力矩为零,知道单色光通过狭缝会出现衍射条纹。但是,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如何去跟陌生人谈话,如何在半生不熟的人中间打破沉默不再尴尬——智商高,情商低。

      相比起来,我的妹妹接受过更多的才艺训练,她上过歌唱班,舞蹈班,小主持人班,书法班等等各种各样的特长班,当然什么数学英语之类的课外辅导班也没放过。相比起来我就是散养的。

       

      那年我十二岁,在姥姥家,这时正好有亲戚来家里,弄得客厅乌烟瘴气的,小姑娘拉着我去卧室玩。在玩什么这个问题上,她明显没有发言权,于是我们完了一个小游戏。作为一个智商不低的孩子,利用简单的数学知识设计出几个坑人用的小游戏在容易不过了。我先同她讲解了第一个游戏的规则。有三枚六面骰子,我们先每人说出一个数字,然后轮流掷骰子,每个人掷三次,每次掷三枚,算出一共9枚次骰子示数总和,最后谁说的数字最接近,谁就赢了,而且得到的分数是输的人说出的数字跟真正的和的差值。

       

      而这个游戏可以玩无数轮,直到有一个人不想再玩为止。那时,分数高的那一方比分数低的那一方高出来的那些分数,每10分可以换取5分钟时间,在这5分钟内,输了的人要听从赢了的人的一切命令。这个游戏就是纯粹的概率学应用题呀,我们甚至可以来问一句九枚次骰子点数和的数学期望是多少。而这个期望值等于所有可能出现的点数和与其出现概率乘积的加和,如果要算的话,是(((1 2 3 4 5 6)*3*6*6)/ 6^3)=31.5。这样,我在31和32中选一个就可以了。而我可怜的妹妹,明显是瞎选的,甚至有一次选了55……

       

      为什么现在说起来有一种罪恶感,用概率论欺负一个刚学会两位数乘一位数的小孩(说起来,我妹妹也是很聪明的,现在就已经学乘法了,只是跟我比起来智商仍稍显不足,再加上年龄劣势)。但当时,我确实赢了她74分,也就是说,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她要听我任何命令。

       

      好吧,接下来就由不得小姑娘了。我脱下她的小靴子,将她扔在床上,然后摆出一个跪坐的造型,期间,她一直好奇的看着我,十分听话。我在四周找了找,找到一缕黑色布条,折了几折后蒙住了她的眼睛,然后说:“下面,哥哥要考一考你。如果你能通过,哥哥就给你奖励,不能通过,哥哥就要惩罚你。”

       

      “怎么罚我?”小姑娘略显好奇。

       

      “哥哥用手表给你计时,如果你能用1分钟时间脱下所有衣服,而且眼罩不能掉下来,就算你通过了考试。(冬天啊,还戴着眼罩,一分钟,有没有想试试的?)但如果超过了1分钟,每超时一秒就要被打5下屁股,眼罩如果掉下来,必须戴上才能继续脱衣服”

       

      “啊~”小姑娘很不情愿的扭了扭身子,但看样子还是接受了。毕竟在她接受的教育里,不听长辈的话、说谎和不信守承诺可是非常非常严重的错误。

       

      “准备好,哥哥要开始计时了。预备……开始!”我猛的按下秒表,让妹妹听到“叮”的一声。但是,既然把你的眼睛都蒙上了,不趁机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其实就在小姑娘扭动身子的时候,秒表就已经按下去了,刚才她听到的只是按了一下暂停而已。而且这种表按下暂停后内部时间还在跑,如果不将内部时间停止就切换过来,是不会发出响声的(该功能用于两人比赛时分别记录每个人的成绩)。

       

      光在秒表上做手脚还是不够的,妹妹穿了一件紧身裤,外面套了件小棉裙,而且上衣盖住了裤腰。小姑娘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习惯了,先去脱裙子,于是她不断地把上衣撩上去试图找到裙腰上的纽扣,而我这时就在旁边捣乱,她把上衣拉上去,我就悄悄的拉下来,盖住纽扣。如此三番,她终于不再跟裙子折腾了,转而去脱上衣。嗯啊,感谢我二姨,给她穿了一件带纽扣的小棉衣。

       

      一个七岁的孩子并不能闭着眼熟练地解开纽扣,特别是棉袄的蓬松让纽扣深深陷入衣缝中。小姑娘(要不我们给她起个名字?总叫“小姑娘”也不行啊。不如就叫欣悦,如何?)虽然看不到,但还是微微低头,十分专注地与纽扣抗争。这时我也没什么地方能使坏,便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调节了一下温度。小棉衣里面就是一件保暖内衣,这倒是很好脱,虽然也是拽领子扯袖子的,但速度挺快。我把她脱下的上衣叠了叠放在床边,这时她开始脱裙子了。没了我在旁边捣乱,欣悦很快就脱下了小棉裙,至于里面的的白色棉质连裤袜,双手一拉就脱下来了,连同小内裤一起,倒是很迅速。就在她将小脚丫从内裤中抽出的瞬间,我按下了秒表的停止键,秒表发出“滴”的一声。欣悦听到后,将内裤甩到一边,拉下眼罩,探过头来问道:“哥哥,我用了多长时间?”

       

      我将秒表给她看:“2分35秒78,你算算要打多少下吧。”

       

      欣悦小嘴立马一瘪,带着哭腔哼哼了一会,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135乘5,我算不出来。”这倒是实话,毕竟才刚会算两位数乘一位数的乘法,笔算还行,现在让心算……等等,什么?135乘5?135怎么来的?

       

      嗯,好吧,我知道了,欣悦毕竟只是个七岁的二年级小朋友,可怜的孩子,乘法都会了,却单单没学60进制。她现在还以为1分钟等于100秒呢!(“时间”这一课要等到三年级上学期才会在数学课上学到,在本文设定中,欣悦现在是二年级的寒假,就要上二年级下学期了。其实两位数乘一位数也是要到二年级下学期才学的,但本文设定中“我”的二姨教过了欣悦)

       

      “欣悦,你来看这个表盘……”我摘下墙上挂着的表,指着表盘让她去数每一大格有多少个小格,去算整个表盘上有有多少个小格,将读表和时间换算的相关知识都教给了她。知道一分钟有六十秒后,她到是挺高兴,但算了一算,要打95*5=475下,一下子又变成了要哭的样子。

       

      “欣悦,趴过来!”我把一个枕头放在床边,拍拍枕头让欣悦过来。小姑娘顺从的爬过来,趴在了枕头上,双手叠放放在下巴下。我摸了摸她的小屁股,真是挺翘啊,皮肤细嫩又有弹性。轻轻拍了两下,感受到那惊人的触感,对欣悦说:“先打你30下,不能动,不能喊,要是动了或喊出声音,一次加打10下,听到没有?”

       

      “嗯。”欣悦轻哼一声,表示听到了要求。我伸出手在欣悦嫩嫩的屁股上又摸了摸,然后举起手,想了想,还是没敢用太大力(其实也是舍不得),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和欣悦的一声闷哼,随着我的手迅速抬起,欣悦的屁股迅速恢复了原来的挺翘。“过阻尼震荡啊。”鬼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我仔细观察着欣悦的表情,看她只是在挨巴掌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留露出痛苦的表情,便暂时放下了心。摸了摸欣悦的小屁股,又捏了捏,问道:“疼吗?”

       

      欣悦略微动了动身子,低声说:“哥哥,不疼。”

       

      “啪”,又是一巴掌打上去,欣悦仍只是扭了扭,这次连哼声都没有了。看到小姑娘白嫩的屁股有些泛红,我不由得收了几分力,又来了一巴掌。这次只是一声轻响,欣悦动都没动,却扭过头疑惑地看来我一眼。这真是……我左手按住她的腰,右手又轻轻拍了两巴掌上去,问道:“几下了?”

       

      欣悦想了想,说道:“两下。”我心想不对呀,就打了几下,还是打的屁股,不至于把脑袋打出问题来吧?难道是吓的?也不像啊。那现在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打了五下了,欣悦怎么说是两下?我又问了一遍:“欣悦,到底打了几下?”可能是我有点害怕,所以口气稍重了点,这下倒是像把欣悦吓到了,小姑娘声音有点轻:“重重的打了一下,轻轻地打了四下,轻轻地打的不算,一共打了一下。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多报的,你罚我吧。”我……

       

      这下我是真无语了,话说我那二姨是怎么教育的这么……“听话”的孩子,这小姑娘在学校里要还是这么呆萌不会受欺负吗?想到这里,我干脆对欣悦说:“你刚才多报了一下,那刚才打的就不算了,要重新打。”说到这,欣悦原来有些萎靡的表情突然放松开来了,大概是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吧。“不过不是现在打。”我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对欣悦说:“先打个欠条,把你欠的要打多少下和要听我话多长时间写下来。”我随身带本子和笔当然不是为了方便别人打欠条的,这是我记随笔的本子,有时候也用来记一些杂事。

       

      欣悦坐起来,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像是要找个能写字的地方。我把她抱到床边书桌旁的椅子上,她跪坐在那儿拔开笔帽写了起来:“韩欣悦写给哥哥韩飞的欠条(不要疑惑,我爸和我二姨夫都姓韩):哥哥可以打我475下,并让我做所有事情。”好家伙,“屁股”两字不会写干脆就不写了,“做”这个字写了拼音,不知道“任何事情”的表述就改成了“所有事情”,更令人无语的是,三十多分钟的时间限制估计是她不知道怎么加进去,干脆就不加了。这下好了,让她做所有事情,干脆就是卖身给我了。

       

      看她正在写有欠条的那页纸的右下角一笔一划的写自己的名字,我还是提醒了她一下,但她抬起头用大大的眼睛凝望着我说:“哥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所有时候(看来是真不知道任何这个词)都是这样的呀,为什么要加上时间限制呢?”那一刻我差点泪奔,但还是硬着心肠说:“要是哥哥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呢?比如说哥哥要是让你撅起屁股挨打呢?”

       

      “哥哥要打欣悦一定是因为欣悦犯了错,哥哥才要惩罚欣悦。刚才就是因为欣悦考试不通过哥哥才打我的,所以哥哥要是让欣悦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也一定是因为欣悦应该做,所以欣悦一定会认真去做的,如果欣悦不去做或做不好,那哥哥就惩罚我好啦。”

       

      听了这段话,一般人大概只会觉得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乖巧、懂事,说不定还要搂在怀里好好夸奖一番,或者说些什么“只要欣悦乖乖地,就不会挨打”之类的废话,但我听闻此语却是不寒而栗——我的印象十分深刻,就在那个时候,刚刚看过的一本书就像是从我的脑海中冲出来一样,书名封面都清晰可见:《控制、施虐和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他们竭尽全力去为侵害者所有行为寻找借口,以维持自己的安全感需要,用自己的幻想为侵害者的加害行为附加被关爱的目的,打上良好出发点和用心良苦的标签。他们已经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大卫·安东尼

       

      在我的印象里,二姨和二姨夫并非此类人,但是无论其出发点真正如何,都不能为已经带来的后果作辩护。

       

      我把欣悦抱回床上,叫她把衣服穿好,跪在床上,上身挺直,双手背在背后,正视我的眼睛:“哥哥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讲实话,不能说谎骗哥哥,也不能说一部分,隐瞒一部分。如果你的回答让哥哥不满意,你的小屁股就要遭殃了,明白没有?”说着我撩起她的裙子,用背后的双手压住,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

       

      “嗯,明白了,哥哥你问吧。”欣悦用力点了点头。

       

      我:“上个月欣悦犯过什么错?说一件就行。”(今天是大年初二,我们这儿一放寒假就开始使用农历计时,一放暑假开始用公历计时,开学时用星期计算时间)

       

      欣悦:“期末考试成绩没达到要求。数学少考了3分。”

       

      我:“成绩要求是怎么定的?”

       

      欣悦:“考试前爸爸妈妈会根据我之前的作业和考试情况画一条分数线,考完试出分以后爸爸妈妈会向老师多要一张卷子,自己做一遍,然后和小军叔叔要来这次的成绩分布,算出一个叫什么‘难度系数’的东西,对分数线进行修正,然后就是我要达到的成绩。这次数学划线98分,语文划线96分。”

       

      我:“……”

       

      小军叔叔是我二姨的同学,从小在一个村长大的,比我二姨大三岁,现在在欣悦的小学任教务长(注意,不是教务处主任,是教务长,比校长低半级,比副校长级别高,全面负责教学事务,权力不小)

       

      现在真心知道我的童年到底有多么自由了,像考试成绩这种屁事爸妈问都不问的。还自己做卷子,要成绩分布,划分数线,算难度系数,滚一边玩去吧。想来我爹也是学过统计力学的人,倒是从来没见过他干这种事。

       

      突然我记起了欣悦的分数我好像是知道的:“你的语文不是考了94分吗?不算考少了?”

       

      “爸爸妈妈说只有比分数线低到一定分数才算考少了,到底低多少分也是要算出来的。这次我数学可以比分数线低1.5分,语文可以比分数线低3分”

       

      尼玛连容差都考虑到了。就是不知道这些玩意是怎么算的(当然现在知道了)。

       

      “欣悦犯了这样的错误,爸爸妈妈怎么惩罚你的?”

       

      “脱光衣服,趴在床上,打屁股,要用板子重重地打三下。”这个数不多嘛,比之前的将近五百下……我去,我知道当时欣悦为什么吓得一哆嗦了,当时那快哭的表情可不是装的。估计当时她以为这是要把她活活打死的节奏啊。

       

      “欣悦犯什么错时会挨打?”

       

      “哥哥是要让我背《处罚条例》吗?”处罚条例……这绝对是我那个ACM出身的法学硕士二姨搞出来的东西。

       

      “不用背全文,举个例子就好。”

       

      “在无主观恶意情况下造成他人合法利益受到损失的,按照造成损失的方式遵照相应条款进行处罚,但应减半实施。本款所述之‘无主观恶意’是指未被训诫不得实行此行为,本身亦不能预知行为后果的故意行为,或无主观故意的过失行为。”

       

      “哥哥,我的书包里有那本书(实际上是经过简单装订的打印文件),我拿给你看。”

       

      我还能说什么?我无比地坚信压根就没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恰恰相反,欣悦相信我的一切行为都是正确的正是因为我的二姨和二姨夫一直以来都未作过错误的事!他们是用自己的一言一行为榜样在欣悦心中树立起的权威。从《处罚条例》来看,他们完全是把欣悦放在了一个独立个体的地位上,所有的条目都是能讲出道理的。

       

      事实上,只要有成文法,即使这种成文法是完全不公平的,也要比只有习惯法要好一万倍,因为如此一来,家长便不能随心所欲的解释法条,《十二铜表法》至今被认为是罗马法体系形成过程中历史性的进步。

       

      处罚条例并非是公平的,因为这是针对欣悦制定的条例,欣悦他老爸老妈并不会因犯错受到此条例的处罚,对于欣悦爸妈来说,条例限制的是他们执法者的权力,是他们不能依仗自身的身体优势和经济优势胡乱殴打欣悦,也不能因自己本身的情绪好坏随意增减处罚力度,更不能对严重影响欣悦成长的错误视而不见,却因其不能为自己“长面子”重重处罚。

       

      我不能为一己私欲破坏两位家长苦心经营出的教育道路,这是一种尊重,更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准则——严重损害他人或集体的利益,却只对自己有微不足道的好处,此事,决不能为。(虽然事实证明,我的良心发现果然只能持续不超过半小时)我同欣悦玩起了游戏,孩子的游戏。

       

      次日

       

      “欣悦要在我们家住三个月?好呀!”妈妈过来询问我愿不愿意让欣悦妹妹到家里住一段时间,虽然,我估计在这间事儿上我的决定权估计影响不到最终结果,最多向父母提些条件比如说禁止妹妹进我的房间什么的,但被询问被尊重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而且我本身对此并不抵触,当然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吃过午饭,收拾好东西,我们坐上了回家的车。“欣悦,过来。”我招招手,让欣悦坐在我旁边。欣悦很乖巧地点点头,背着她的小书包走了过来,坐在椅子上,把书包抱在怀里。一路上,我们聊了许多欣悦家里的趣事儿。

      到家,上楼,开门,换好鞋之后,我便将欣悦叫到了我的房间。我帮欣悦把她的小书包摘下来,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拉着她站在一旁。

      我把欣悦的书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戒尺(嘿嘿,在二姨帮欣悦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就发现这玩意儿了),轻轻拍打着手心,一脸严肃地对欣悦说:“欣悦,哥哥有话跟你说。”

      欣悦也是一脸严肃(虽然那小脸不管怎么装严肃都显得很萌),说道:“哥哥你说吧,欣悦在听。”

      “欣悦既然来到了哥哥家里,就要听哥哥的话,服从哥哥的管教,明白没有?”

      “嗯,欣悦明白,欣悦一定听哥哥的话,哥哥让欣悦做什么欣悦就做什么,如果欣悦犯了错,那哥哥就狠狠地惩罚欣悦好了。”

      “好,欣悦在家里要遵守《处罚条例》,在哥哥这里也要有个规矩去遵守才行。欣悦,把《处罚条例》拿出来吧,我们按照《条例》来制定欣悦在这里要遵守的规矩。”

      “哥,我的书包里有张软盘,里边有条例的电子版,我们在那上边改好吗?书包里那本书上不能涂改,否则欣悦要挨罚的。”欣悦小心翼翼的对我说。

      “额……”我刚想答应下来,但欣悦可能没注意到,她马上小心翼翼的说:“哥哥对不起,我不该不听哥哥的话,要是哥哥生气的话,就处罚我吧。”

      从欣悦的反应来看,我就能知道,欣悦从内心中仍然是将爸爸妈妈的话作为第一优先权指令去执行的,因为她所做的是“听从父母的要求并请求哥哥处罚”,而不是相反。

      “欣悦没有犯错,只有哥哥叫欣悦的全名,命令欣悦去做的事情欣悦才必须去做,其他情况下如果欣悦觉得哥哥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直接告诉哥哥就好了,哥哥不会生气的。”

      “谢谢哥哥!”欣悦给我一个笑脸,走到床边,从她的书包里翻出一张软盘,嗯,标准的3.5英寸软盘。其实当时通用串行总线接口协议已经比较流行了,正是软盘在走下坡路的时候,这张软盘连同它里边的文件大概有那么几年的历史了。

      我来到书桌旁打开电脑,给欣悦搬了张椅子,让她坐在旁边,然后我创建了一个新的文档,仿照《条例》的措辞和格式来编写欣悦要遵守的规矩。当然,我很无耻的大幅增加了我所享有的权限和欣悦要履行的义务,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欣悦享有完全的言论自由和保留意见的自由,但如韩飞正式颁布命令,欣悦不得违抗或消极对待,否则韩飞有权以任何方式处罚欣悦直至其完全改正。”法理上,这一条加上,这条例就废了……

      原来,《条例》与现代法律一样,是限制公权力的,欣悦的爸爸妈妈只能做《条例》授权的事情,但现在,《条例》变成了我的工具,我只需要注意不去做《条例》禁止的事情就好了。事实上,这就像《钦定宪法大纲》一样,在现在的我看来,十分恶心。然而当时,我确实也是个孩子,一个小学还没毕业的熊孩子,虽然读了不少书,却也还处在柯尔伯格道德发展阶段习俗水平而已。哦,很高兴,时至今日,欣悦仍像当年一样崇拜着我、信任着我,并不在意小时候“欺负”她的事儿。

      改完条例,我便拿出一张信纸,要欣悦制定这段时间的作息计划。事实上,这玩意儿每年寒暑假都会在我的床头出现,然而一次都没管用过。不过今天,我打算让它起作用了。这不仅是浪子回头良心发现,也是在维护我管教欣悦的合法性基础。

      看着欣悦制定的每天早上6:20起床、晚上8:40上床休息的作息计划,还有安排得满满的“正事”和制定的极为详细的阶段目标,我悲哀地发现,即便是我拿来做摆设的计划,都比不上这份严格。前文说过,我是散养的,野路子,现在就能看出不同来了。唉,为了管教合法性基础,拼了!

      “大少爷,少小姐,来吃饭啦。”这是我爸故意尖着嗓子跟个太监似的叫我们过去吃饭,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到饭点了,我拉上欣悦,去洗手间洗手。看小姑娘不够高,洗起手来有点儿困难,左看右看一时半会找不到用来垫脚的东西,干脆一把把她抱起来,让她快些洗。然而我低估了小姑娘的认真,高估了我的体力。

      “妈蛋,谁教她的‘七步洗手法’?这是打算上手术台做手术呢!”一边尽力支撑着不要让欣悦高度降低,一边咬牙切齿暗自嘀咕。等到手臂和腰酸胀到不行,欣悦才来了一声:“哥哥我洗好啦。”顿时如闻天籁啊,赶紧把小姑娘放下来,两只手去揉胳膊。

      “哥哥,给你检查,我洗的干不干净?”我正要洗一洗自己的狗爪,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伸到了我面前。“怎么不干净?换成碘液现在就该套无菌服了。”我心里暗自嘀咕着,俯下身装作认真的检查欣悦的小手,片刻后直起身来,说道:“嗯,不错,欣悦洗的很干净,值得表扬。”

      “嗯,我以后每次洗手都给哥哥检查。”小姑娘仰起头给我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转身轻快地走开了。我也赶紧去洗手,托欣悦的福,这次我倒是洗的干净了些,以前都是随便洗洗就算了的。

      “欣悦,快坐下啊。”这是我亲爱的妈妈招呼她外甥女上桌吃饭,那声音甜的我是从来没听过的。其实我妈还是更喜欢女孩儿,每次看到别人家5、6岁的小萝莉都要去逗弄逗弄,幸亏从小不怎么管我,不然我怕是会有一些扎小辫儿穿裙子的童年照。

      “哥哥还没有坐下,欣悦怎么能坐下呢。”欣悦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正从卫生间向外走的我差点儿没打个趔趄,摸着鼻子想到:“难道以后每次吃饭我都得等爸妈上桌?”心里盼望着爸妈赶紧想个什么理由让欣悦不要计较这些赶紧坐下。然而爸妈很是从善如流的闭上嘴不再作声,我只好赶紧走到餐厅,落座,然后帮欣悦拖了拖椅子。

      这顿饭吃的是主宾尽欢啊,从没给我夹过菜的爸妈看到欣悦有想动手的意思马上一筷子菜就夹到欣悦碗里了,还好,老爸老妈眼力劲那是没的说,不会出现什么夹的菜吃不完只能硬往嘴里塞的情况。

      小孩子饭量小,虽然已经是在细嚼慢咽,欣悦还是早早地吃完了饭。她把筷子横放在小碗上,表示已经吃饱了不需要添饭了,然后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离桌自己去玩儿。我见此情形,也连忙扒了几口自己碗里的饭,下意识的用勺子把米粒刮干净,然后把碗一丢:“爸,妈,今天我要陪欣悦,这洗碗嘛,就由你们俩代劳吧。”抛下洗碗的活,拉着欣悦闪路去也。

      带着欣悦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指明了一些常用的工具、药品之类东西的存放位置,告诉她哪些东西是家庭成员的私有物品,像什么妈妈的日记、教案、昆虫标本啊,爸爸的文件夹、手办、大号模型之类的,没有获得允许之前不能随便动。然后又告诉她,哥哥书架上面的书都是可以随意阅读的,只要注意不弄脏弄皱就好。玩具箱里的玩具也可以自己拿去玩儿,但是玩儿过以后要收拾好。小姑娘很认真的在听,不时点头表示记住了。

       

      “哥哥,哥哥。”

      “唔。”我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不过现在是暑假,这个天色,大概也就才五点半左右吧。手伸到枕头边摸索到手表,然后艰难的拿到眼前。果然,五点半整。“要以身作则”我暗自咬牙激励着自己,用尽全身力气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看到旁边欣悦好像递上了什么东西。

      “哝,毛巾,哥哥擦擦脸清醒一下吧。”

      拿过毛巾,还是温热的,折叠了两下,然后转身趁欣悦不注意,盖在她脸上一阵乱擦。“去去去,门外待着,哥哥要穿衣服。”

      穿好衣服洗漱好,欣悦已经换好运动短袖小短裤准备要出门了。然而,怎么能这么简单就放她走:“欣悦,过来挨揍。”

      “唔,好吧。”看得出小家伙有点儿疑惑和郁闷,不过还是乖乖拿了戒尺,跑过来跪在我腿边,低下头,双手把戒尺捧过头顶。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我拿过戒尺,把欣悦抱过来让她趴在腿上,然后一把撸下她的小短裤,让小家伙白嫩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

      “哥哥对不起,欣悦想不起犯了什么错了。”

      “啪!啪!”我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两下,就这么两下,屁股上已经有微红的印子了。“作息计划里规定,每天应该什么时候起床来着?”

      “六点二十分。可是哥哥,我又没有耽误。”欣悦嘟囔着,声音里带着委屈。

      “啪”。“起床早了——啪——也要挨罚。”我又给了欣悦两下。“啪啪啪”。“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我把欣悦放下来,拉着她走到茶几旁,让她跪在那儿。“现在,跟欣悦规定一下作息计划的实施细则。”

      翻找出之前定的作息计划,然后把每个时间节点都重新规定了一遍,给出了比较明确的定义。比如起床,被定义成穿戴整齐,站在地上,而进行这个动作的时间范围是在6:10-6:20之间,既不能早,也不能晚。也就是说,如果欣悦早早就醒了,也不能穿好衣服下床,她可以光着身子下床,或者穿戴整齐在床上玩儿,或者穿戴整齐也下床了,但是没有站起来,而是在地上爬之类的。当然,最好的选择还是干脆再睡一觉。

      其他活动也有规定,比如“完成预习作业”这个被安排在上午八点半到九点,九点十五到十点两个时间段的活动,被拆分成四个时间节点,“开始第一节课的预习作业”这个时间节点被定义成把所需要的书本资料笔记本摆上书桌,然后在书桌前坐好。这个行为要在八点二十五之后,八点三十之前完成。而“结束第一节课的预习作业”要求把资料都收拾好,清理出书桌,然后站起来。

      这样细化以后,无疑比之前更有操作性了,换句话说,欣悦可能要挨更多下了。

       

      处理完这些,已经到六点二十了。我给欣悦穿上裤子,然后拿着戒尺,带着她出门。州河公园就在我家不远处,只需要过两个路口,虽然树多草密,但夏天天亮的早,空气还是挺好的。至于冬天,公园有一块被开辟出来种植了一些经过本地化的仙人掌科、景天科植物,景天科酸代谢途径使得植物在晚上“呼吸”,清晨空气刚刚好。

      到公园以后,我坏笑着掏出一个项圈给欣悦戴上,然后调整了一下绳子的长度:“欣悦要保持匀速,太快呢,就会被拉住,太慢的话呢~”我右手甩动戒尺,发出刷刷的风声“太慢的话,屁股会痛哦。”

      现在回想起来,在公园里用项圈“遛妹妹”,也实在是太羞耻了。不过当时无论是我还是妹妹,都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欣悦顺从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装饰,并迅速适应了匀速跑的设定。刚开始动作还稍微有些僵硬,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的速度上面,可也就是跑了八九百米的路程,就已经能很自然很放松地享受运动了。

      很遗憾没能在遛妹妹的时候来两下,因为欣悦的耐力比我要好,好很多,所以最后反而是我先没能保持匀速。在我已经有些力竭的时候,叫欣悦停了下来,两人一起慢慢走了一圈,然后买好早饭回家去了。

      什么时候有后续,写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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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更新,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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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个更,太喜欢了,奈何兜里没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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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这么短的片段就给我带来了极大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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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赏了@是小舞呀1000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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