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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M)【燃晚】狠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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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的镇纸落在楚晚宁的身后,-一下就抽出-道深红印记,伤痕重叠了两三下便泛起了青紫,只是听着那镇纸破风抽落的声音,就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那饱受捶楚凌虐的人却并不挣扎,狠戾的责打似是打在了-截木头上,换不回半点求饶示弱,踏仙君眼底怒意滔天,手下更是不留情面。

      可恶,楚晚宁这个人,怎么什么时候都这样令人生厌!

      他真是恨极了他,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让那人在痛苦中一点点死去,可偏偏有的人不识好歹,无论何时何景都仍要守着那一丝毫无用处的尊严。

      他已经用足了腕力,即便是灵力流转如常的人挨着这番狠打,也是极其难熬的,可是楚晚宁这个被废去了灵核毫无灵力的人,却沉默地忍受着这样的苦楚且-不发。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如此倔强?

      楚晚宁的口中泛着血腥味,太疼了,他死死咬紧牙关,贝齿深深嵌入没什么血色的薄唇,身后无休无止的灼痛让他狠狠咬紧嘴唇,却又在痛极时无力地松开了唇齿的羁

      踏仙君冷戾的声音不带分毫感情,‘”楚晚宁, 你弹不弹琴?

      他无力地摇头,额边和脖颈上细密的冷汗出卖了他的煎熬。

      半年之前在水牢里走的那一遭可以说是夺走 了楚晚宁小半条命,他十五岁时灵核受损,自那之后都极不冷,每到冬日更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实在有要事需外出,也定会裹上厚实的狐裘斗篷。

      “师尊师尊,你斗篷的带子开了!‘

      十五岁的墨燃比他矮了半个头,鼻头冻得通红但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抬手三两下就绑好了那松散的带子,温润的眸子让人心安。

      他很怕冷,不常与人提及,但是他身边的人却都知晓此事。薛正雍在霜降前后就会差人给他送去手炉炭火,足够他烧暖-整个冬日。 他的弟/子也会给他寻些祛寒的药方,煮了热姜茶送到他的住所。

      可是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如今的他已不是在死生之巅人人敬重的楚宗师了,虽然墨燃也不至于做得太过分,但到底日子比不得从前。

      楚晚宁- -向少言寡语,许多话在唇边盘旋许久,最后却只剩-声叹息。他心中了然,宋秋桐的婢女在刻意给他难堪和不痛快,不及往日一半数目的炭火零零散散地摆在红莲水榭的杂室里,将那些人昭然若揭的恨意撕开了-道豁口。

      于是去年的寒冬便格外难熬,漫长到盼不来尽头。

      踏仙君看他病快快的模样甚是心烦,一把将他从被褥里扯出来, 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整个人都软塌塌的没了力气。

      “楚晚宁?楚晚宁? !”

      冰凉的手指触上那滚烫的额头,墨燃被烫得缩回了手一楚晚宁正发着高烧。

      前几日/他宣楚晚宁去巫山殿侍寝,那人脸色极不好看却还是不情不愿的来了,他对自己的这位师尊一向没什么耐心, 竟是不等殿门被关上就一把扯乱了 那人的前襟。

      一番云雨,

      身下的人却不给他半分回应,就像是死去了一样。

      除了身体是温热的,其他都是冷的,就连那压抑不住的闷哼声,都是冷冰冰的。

      踏仙君微微挑眉,身下的动作更加没有了顾忌,他偏要看看,楚晚宁能高冷到什么时候。既然迟早都要讨饶,又何必隐忍到实在按耐不住才哀求出声呢?

      楚晚宁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可是到了最后,那问题却又被抛回给他自己一他究竟 又是在执着些什么呢?

      想要楚晚宁雌伏,对方身上里里外外的每一寸每一 堂都被他吃干抹净了; 想要君临天下,踏仙君的名号早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要报复曾经带给过他苦痛的人,那些

      人死的死灭的灭,唯一苟活的那一 个也被他囚在 了苦海里永无宁日。

      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够。

      楚晚宁伏在冰冷的地上,胳膊肘和膝盖都磕碰的- -片青紫,身后的人却是变本加厉的凶狠,恨不能将他剥皮拆骨。

      他很想说,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可是却也不愿自取其辱一墨燃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放过他,说不定还会被激起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水牢里的寒气浸染了他的骨髓,若是有灵力护体至少能抵挡住-部分的寒气,可他如今的状况不可同日而语,竟是被那几日的折磨伤及根本。如今跪伏在这寒气森森的地板上,那入骨的刺痛再次席卷而来,不留情面的将他击垮。

      ”楚晚宁,你滚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踏仙君恹恹地抽身离去,三两下整理好衣袍,对瘫软在地上衣不蔽体的楚晚宁视而不见

      – 身白衣早已被撕扯出数道口子,皱皱巴巴,楚晚宁垂眸不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单薄的衣衫套在身上,咬着牙,走出殿门。

      风雪裹挟着他,将他身上仅存的那一点点暖吹散。

      好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深-脚浅-脚逃回了红莲水榭,-路上跌倒了好几回,路过的宫女和公公们都视而不见,快步走过,不敢多分给他一个眼神,更遑论扶他-把。

      等他趔趄着跌坐在榻.上时,眼尾已带了-抹红, 这样的鄙薄冷漠他不是没有遇到

      过,可是,却还是不由得心寒日委屈。

      是,除了独自一-人黯然神伤,又能怎样呢?

      往日里那个比阳光还明媚的少年已被他亲手埋葬在心底了,就连想-想,都是折磨。

      不管怎样,只要人没死,那日子还是照样要过。那个寒冷刻骨的冬季,他时常会抱着手炉坐在窗边,瞧着雪花一片片飘落,坠在地上,化在心间。

      冬至时,他手上的伤已好了大半,虽然依旧无法抚琴,但是起码可以抓握些轻小的物

      他打开房门,将手探出去,接住了一片雪花, 又在雪花被手心的温热融化前,轻轻将那细小的莹白吹向了寒风中。

      那一日,他似是不畏寒冷般,蹲在雪地里和那一片柔软的雪白你来我往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他捏了一个丑丑的小人,思忖片刻,又捏了一朵海棠花放在那小人的头顶。

      思前想后,又在一旁捏了-个大一点的人,和之前的雪人凑得很近,几乎紧紧挨在一起。

      过了许久,他的手指已被冻得通红了,眼神却温柔得不像话。楚晚宁盯着地上大大小小的四个小雪人,下意识微动指尖想要召唤出一 个结界护住他忙了大半天的成果,可是什么都没能出现。

      他也没懊恼,起身回了房中,取了最结实的一把油纸伞后又踱了回来。

      很少有人会同他并肩而行,所以他的伞都只能遮得住-个人, 地上的雪人并不大,但是这一把伞却也无法将四个小家伙全部遮住。

      他没多犹豫,就将伞斜侧着摆在了那三个矮小些的雪人-侧,而那个高-些的雪人,大半个身子都伫立在风雪中。

      楚晚宁定睛凝视了片刻,终究是抵不住冬日风雪严寒,转身回了那冷冷清清的屋子里。

      门外的小雪人有伴也有伞,不用他去操心了。

      春日将积雪融化,楚晚宁的气色好了几分,终于不用挨着日子了,他在红莲水榭外的莲塘边伫立许久,终于攒足了勇气,移步迈向那尘封许久的桐木古琴。

      抬手拂去上面薄薄的一层尘土,长长吐出一口气,阂上双眸,指尖勾住琴弦。

      悠然沉远的旋律未能飘远,就生生被人打断了。

      “呦,都有心思弹琴了,看来师尊你心情不错嘛?

      楚晚宁猛地睁开眼,墨燃款款走来,停在他琴前一丈远的位置,居高临下脾睨着他。

      正午时的阳光略微有些刺眼,他微眯了眼睛,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你来干嘛?

      “这里除了你,又没有别人,你说本座是来干嘛的,嗯?”

      语气轻佻,神色自若,墨燃瞧着楚晚宁略微松散的衣领,忽然起了个念头,“你不是喜欢弹琴吗,继续弹,别停啊。

      闻言,楚晚宁却是猛地站起身来,扭身欲离开,踏仙君玩味地望着他的背影,倒也没阻止,反而是顺手抄起那台案上的古琴,跟着他一道进了对方的卧房。

      ”墨微雨,你出去。

      就像是一 个被拔去了尖爪磨平了利齿的白猫

      在和他耀武扬威。他随手把古琴丢在案几上,- 步步通近那只没有了任何威慑力的小白猫。.

      “楚晚宁,你说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生气呢?难道说,你就喜欢被本座粗暴的对待?‘

      声音愈发低沉,呼吸带着扰动,他猛然间抬手扯住楚晚宁的衣襟,将他拽到离自己不足一尺的地方,“我的好师尊, 本座是不是说到你心坎里去了?'

      楚晚宁挣扎了一下,想要掀开对方的手,可是两人力量是殊,他手上的伤如今依旧隐隐作痛,根本使不上力,他被/迫抬起头,却不愿把目光分给墨燃分室。

      墨燃不知是怎么想的,冷笑-声,将他扯到案几旁,将他推倒在地,没好气道:

      “弹,现在就给我弹。还有,从今往后,你只能弹琴给本座-人听, 若是被旁人听去

      了瞧去了,那本座就先割了他们的耳朵,再剜了他们的眼睛。

      楚晚宁跪坐在地,胳膊打着颤,却只是摇了摇头,不想再多说-个字。

      下一刻,墨燃有力的左手便将他的后腰死死钉在了桌案上,右手探向他的身后,三下两下除去了那落薄的一层亵裤。手边没有什么合适的物件,墨燃挥起手臂狠狠几巴掌掼在对方的身后,足了力气的巴掌和板子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硬生生扇打出了一片红痕。

      玉衡长老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时间都忘记了挣扎,待反应过来时,身后的红痕已经叠加了数层,泛起了微肿。他仓皇失措伸手想要将亵裤提上,可是手刚探到身后,就被墨燃钳制住了。

      “师尊, 您当年可没少用天问抽我,每一-次都是将我打得皮开肉绽, 怎么,如今轮到你自己挨打,却是连几下巴掌都要躲闪?

      …….

      楚晚宁眼角泛红,脸颊因为羞赧比平日多了几分血色,他如今根本无暇思考,就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看他吃瘪,踏仙君冷笑着将他的两个纤细的手腕反扭在他腰间,目光四处扫了一遍,弯腰径直拿起了那一叠宣纸上陈着的紫楦木镇纸。

      将镇纸掂在手里,仔细把玩了半晌一这镇纸他很熟悉。

      镇纸的右侧刻着一个小小的 ”楚”字,难怪了,当年他还是楚晚宁座下的弟子时,可没少挨这镇纸的打。具体的缘由虽记不清了,但是他能肯定,自己当初辗转在这镇纸下,求饶落泪也没能换来对方的半分容情。

      思及此,心中的怒意更盛,抬手就是狠戾的一记狠抽落在那已经泛起 了肿痕的皮肉之上。楚晚宁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大的力道,呜咽声从唇齿间滑出,又被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唔…. .”

      “怎么,你也知道疼?你当年罚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也是人,我也会怕痛!

      连着七八下的狠抽都落在一处,直打出-道青紫的僵痕,他能感受到被他压制住的人疼狠了,身体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可是除此之外,竟是连半句求饶的软话都不愿说出口。

      疼痛总能让人屈服,他不相信楚晚宁会是那个例外。

      手下的力道不降反升,一下接着一下的虐打将那原本白暂细腻的皮肤打得青 青紫紫,板痕交叠处更是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本座再问你最后-遍,你是愿意继续趴在这里挨打,还是愿意乖乖给本座弹琴?

      -边说着,- 边又在楚晚宁白净的大腿上狠抽了三记镇纸,威胁的意味昭然若揭。

      “弹不了。

      楚晚宁侧着脸伏在冰冷的案几上,紧紧团着眼睛,泪水却还是不争气地打湿了脸

      不是不想弹,是弹不了。

      在他方才拨动琴弦的那-刻,之前抱着的那一点侥幸被指尖的尖锐的刺痛戳破, 他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一他以后, 也许再也无法抚琴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自欺欺人地想,墨燃会不会听出了他旧伤难愈,琴音虚浮,可是对方却一无所知,只是冷冰冰地逼迫他弹琴。

      这一次,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也许多说几句话可以把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但是一想到墨燃在得知宋秋桐拔去了他十根指甲并且钉进去荆棘刺时所说的那三个字,就觉得自己多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

      ”做得好。“

      这便是墨燃的态度,做得好。

      散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也不知道对方是何时气急败坏砸碎了古琴拂袖离开,待意识逐渐清明时,借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他一人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手腕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却脱力摔了回去。

      缓-缓,再缓一缓,不至于的,这点小伤,没多严重.心里反复给自己打气,可身体却实在难熬得紧,他终于骗不过自己,任由泪水落了满脸,趴伏在原处,- 动不动。

      他不是怕疼的人,但是,为什么让他这样疼痛这样生不如死的,不是别人,却是…. .墨桐木古琴的碎片散落一地,琴弦崩断,再也修不好了。

      在那个春日,楚晚宁将桐木古琴埋在了初见时那棵郁郁葱葱的海棠树下,连带着那些无人可诉的哀伤,-同埋葬。

      心如死灰,泪染长夜,难入眠,不相见。

      一end

      其实就人物塑造而言,每一个墨燃都挺欠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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