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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明国的故事1(转载私塾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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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段发生在民国的故事。女孩的记忆,从1920到1952,有些已经沉没在时光里。一些人与地名,再也记不真切了。 唯独那些关于SP的往事与心情,都永远深深印刻。即使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序、临别之忆 1952年盛夏,北平西郊,燕静大学校园里。许念苏独自坐在湖边,偶尔用脚尖轻轻点着湖面。大雨刚过,暴烈迅疾,带着北平城郊特有的泥土腥气。一道盛大的彩虹划过天空晚霞。晚风吹拂,湖里的虹影、云影、塔影都随波碎裂。 念苏望着眼前的景致发呆。暮色中,她背影俊俏。细细的腰身,圆圆的臀形,掩在一身朴素的蓝衣黑裙之下,看不真切。却仍是民国廿一年,她刚进入这所教会学校的样子。世事如白云苍狗,几经变迁,她都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身形、装束。连带着心中那个隐秘的世界。像她老师William曾说的那样,守护好自己,才可能享受剩下的一切。William已经不在。若不是此刻看见天上彩虹,想起那年和他的散步,她恐怕不会如此放纵自己的回忆。回忆一起,如野草疯长、如野马奔腾,收拾不住。此刻一人静静坐在湖边,思念的细节一往而深。他的眼神、说话的声音、手的样子……嗯,手的样子,那双厚实的、给她屁股带来疼痛与温热的手,那双看过、抚摸过许多次,也幻想过许多次的手。天色向晚,云渐深蓝。念苏坐看着湖对岸一片熙熙攘攘。体育馆门口,是运着行李的大车,和一群又一群的人——搬进来的、搬出去的。记得William曾对她说,彩虹是大洪水之后,神对诺亚的应许。从此再也无毁灭。谁说应许就是真会实现的呢……这是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大调整。燕静大学被解散,故园将换新主。念苏所在的法学院也被拆分,合并给某个新成立的政法学校。青年教师许念苏,在今天、最多明天,就得离开这个影响了她半生的园子。反正William走了,去哪儿本也无所谓。只是据说那政法学校,临时安排在北平东城的沙滩红楼。记忆中的1937年,那是日军北平宪兵队所在地。想起那段时光,地下室里夜夜回荡的声音,那个木质的刑架,还有……念苏的身子不由轻轻一抖。飞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此刻这句话,忽然无来由地出现在脑海里,击中内心。经过这么多年,她的家在哪里呢? 晚风轻拂,念苏仍悄坐在故园的湖边。思绪如同时光里的列车,把她带回到早年岁月的旧事里……[ 此帖被darktemper在2017-07-13 14:16重新编辑 ]第一章、易笞之刑许念苏出生在1914,民国三年。这一年,世界上发生了很多事,斐迪南大公遇刺,继而各国撕开了血战的序幕。在中国,却是民初再平凡普通不过的一年。若不是后来偶然得知,念苏自己也不会知道,在她出生的这一年,有些事情,便是命中注定。民国三年,对于大总统袁世凯来说,也是难得的太平年月。去年平定了南方孙、黄叛乱,又消灭了各地几股流匪。北平这边,议会中乱党成员已被除籍,眼下俯首听命于自己。除了称呼还叫“大总统”,他的威权比之前清的宣统皇帝,只怕犹有过之。从内心深处,他也早把自己当成了天下百姓之主。痛定思痛,要坐稳自己的江山,光靠兵威是不行的,根本上还是要收拾人心。《论语》里早说过,为人孝悌,就很少会犯上;不犯上,就不会作乱。道德带来的是秩序,是服从。眼下民国初肇,江山易帜,人心不定的当口,正合以礼教号召天下,重典胁服人心。二月北平,冬雪初消。即将离任的司法总长梁启超呵着手,伏案撰写呈送大总统的《司法改良计划》。手边厚厚一叠手稿,是前清刑部沈大人留下的,里头记载着历代各种刑罚的沿革。书稿里写到:笞刑渊源久远,自古便是用于教化的“教刑”。凡不勤学业、违犯礼教的,则以夏楚笞挞屁股,作为惩戒。历代施于臀部的刑罚虽多,但鞭、重杖之类用于刑讯的“官刑”,动辄皮破血流,留下永久伤痕,甚至“立毙杖下”。相比之下,笞刑所用的小竹板不仅更安全,也独有教戒之义。所谓“责人以痛,教人为戒”,打痛屁股的同时,也立好了规矩。更现实的考虑是,各地监狱囚人充塞,岁费千万,国家财政压力大,犯人也苦不堪言。与其如此,不如将一些刑狱的徒刑刑期折抵成板子。责打完毕,即予释放。如此既能通过“教刑”宣扬教化,也能缓解财政压力,还为百废待兴的国家保留了劳动力,又不会伤残肢体。真可谓一举多得。写完之后,梁启超轻轻吹了吹墨迹,吩咐秘书将信笺呈给大总统。 袁总统收到呈文,大喜过望,立刻召集幕僚探讨方案。十二个法律专家连开了几次讨论会,综合考虑刑罚效果与臀部的承受力,最终确立了“刑期一日,笞责二板”的兑换方案。待到10月5日,交由司法部正式公布。 它的名字叫做《易笞条例》。 待到念苏记事的时候,袁氏已经逝去。《易笞条例》连同那些恢复封建教化的刑法,在全国施行的时间不长,却在一个6岁女孩的心里,留下了难以抹灭的痕迹。那年夏天,那个回不去的故乡。她在县城监狱前看见忘不掉的一幕: 人群围观下,两瓣通红的屁股,挣扎的双腿,年轻女子哀哀的叫声……那是她心里第一次关于打屁股的萌动。回忆渐渐清晰。民国九年(1920)的夏天,南方小城。县监狱大门外,搭着齐人高的刑台。自从民国三年《易笞条例》颁行以后,县里笞打人犯,就在监狱门口的刑台上公开执行,以正民风、儆效尤。这刑台高度适中,与观刑者保持着距离,而竹板笞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响亮回荡,让小偷小摸、聚众赌博、作奸犯科之辈望而生畏,不敢再犯。有时也会公开责罚那些沉湎黄烟的烟鬼,效果颇佳。但围观的人群,却很少有像今天这么多。 6岁的小念苏逃学出来玩耍。她穿过拥挤的人群,看见刑台上放着一张长桌。一个妙龄女子跪撅在桌上,深埋着头,身体朝向台前围观的人群。念苏依稀认得她是隔壁的秀龄姐姐。只见她细白的脖颈上沁着汗珠,身下长桌铺有垫子,跪在其上,倒不至于硌着手脚。只是她穿着不太合身的粗布囚衣,掩不住身后撅起的浑圆屁股。两名打着绑腿的狱警呈立正姿势,威严地守候在长桌两侧。刑台旁竖立着布告栏,平时就是用来张贴判决书的。人群交头接耳。 “被诉人沈秀龄,年十九岁。其与张某某和奸淫奔一案,经伊父告诉,检察员起诉至本县公署,判决如左:沈秀龄和奸罪成立,判处徒刑六月,易以裸臀笞责三百六十杖。 ……查《暂行新刑律补充条例》第六条之规定,无夫妇女有和奸情事,当处五等有期徒刑或拘役。被诉人不尊父命,竟自淫奔,和奸丑事,伤风败俗。更兼毫无悔意,显失羞耻之心,徒以监禁,未足为教。又查《易笞条例》之规定,此等奸非、和诱之罪,正得易以笞刑,以促其知廉耻,兼正国家法纪、公序良俗。……今依律严处被诉人,定于民国九年七月八日公开执行。检察员吴某某监视执行。 全案定谳。 承审推事 曾某某 书 记 官 徐某某 民国九年七月三日” 判决书上,盖着审判署鲜红的大印。 念苏在人群里听旁观者窃窃私语,似懂非懂。 “姑娘犯和奸罪被打板子,这年头还真少见啊……”“是啊。听说这和奸之罪,是要尊亲属告发才能论罪的。她家老爷子真是铁了心了。” “据说她是在女校受的影响,拿了家里的钱跟一穷小子私奔了。私奔就私奔吧,还把身子给了人家。这可好,被家里抓了回来。” “听说老爷子原本要把她许配给县长侄子的,这回在县里丢了面子,大发雷霆,宁可不认这女儿,也要坚决把她送官纠问。” “你们不知道,这回大动阵仗地用刑,关键是因为她进监狱里不老实,对同监教唆什么自由思想,犯了县里的大忌。听说她在监狱里,已经挨了好几回教训呢。”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了半天女校,结果换来这打屁股的下场,哎……这女校啊,实在是读不得。” ……人群议论声中,忽然一阵骚动。狱警连忙把人群往外侧赶,不让拥挤。念苏看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带着玳瑁眼镜的人走向刑台。原来是监刑的检察员到了。身后跟着的,是穿着白衣的驻狱医师,手提一个医疗箱。念苏看见台上的秀龄姐姐身子颤抖了一下。比起往常,这次执刑似乎特别受县里重视,这种当街行刑的阵仗,已经让秀龄羞惧交加,不知所措。检察官上台站定,清了清嗓子,人群迅速安静了下来。“沈秀龄犯和奸罪一案,业已经审判署判决定谳。今由本员监视,依法公开执行刑罚。台下人等肃静!”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依《易笞条例》第七条之规定:执行笞刑,应先命医师诊视犯人,出具堪受笞刑证书。请驻狱医师执行体检程序!” 狱医走到桌边,稍一迟疑,便一把将她囚裤扯了下来,又将她上衣掀至腰间。小念苏听到秀龄发出“啊”的一声低叫,埋在双臂中的脸羞红到了脖子根。这囚裤本为方便行刑而设,粗布裤子,配上宽橡皮绳,本是极易扯下。行刑当天,只允许内穿小裤。褪下之后,两爿屁股便露了出来。秀龄本来腿又修长,这样一支撑,屁股就高高地向后撅起。台下念苏惊讶地发现,秀龄姐姐的屁股上已经是通红一片。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只是看着这一幕,忽然感觉心砰砰跳。“看啊,她屁股在监狱里挨过打了。”台下议论纷纷。小念苏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台上,秀龄把头深埋在臂弯里。屁股曝晒在阳光下,已然微微有些汗珠,一片红晕,分不清是被晒的还是被打的。而更为羞耻的是,此刻被当众剥光裤子,红红的屁股就这么被展示在高台上,还要听着台下的议论……她的余光瞥见狱警投射在长桌上的身影,微微颤动着。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狱警打屁股了。起初,她只是被判处了五等徒刑。被监所羁押后,家人曾经来找过她好几次,让她赶紧认错服个软,这样家里也留了面子,到时疏通一下关系把她假释出来,她也免受牢狱之苦。只是深受新文化运动影响的秀龄,又如何能认同这荒谬的“和奸”罪名。她打心底里不愿受这“疏通”的恩典,更不愿意向这小县城里愚昧的旧俗妥协。反正还能怎么样?无非是六个月的五等徒刑而已。她还随身偷偷带了一本小册子:独秀先生的《社 会改造的方法和信仰》。趁着在狱里的时候,试着告诉同监,外面是怎样的世界。一天傍晚,她忽然被两名狱警带到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看着她:“沈小姐,我是这里的典狱长。今天亲自来过问你的案子,想必你自己心里清楚是为什么。”“真不明白我到底怎么了?”狱长啪地一声,将小册子拍在桌上。“这是从你枕头下搜出来的!”秀龄嘴一撇,“这是公开的出版书籍。再说这本书怎么了?哪条法律不允许我在监狱里带书了?”“沈小姐,我劝你少些嘴硬,多识时务。你的案子,可是县里特意关照过的,你若诚心悔过,便可从宽发落。没想到你这么顽梗不化,入狱之后还行教唆之事,再这样下去,就别怪我们采取手段了。”“我没什么可以悔过的。”秀龄转过脸去。典狱长脸上微微一笑。“嘴硬的人犯,我这儿也见多了。县里也关照过,若你冥顽不灵,自应依法从严管理。那就先教教你这里的规矩吧。狱警,执行六一九号令!”“等等……你们要干嘛?”还没等秀龄反应过来,两名狱警不由分说,把她连拉带扯架上一旁的长桌,按趴在桌上。“你们干嘛!……”秀龄屁股朝上地趴着,整个人还是懵的。典狱长慢悠悠地说,“沈小姐,你违犯监规,屡教不改,按民国三年司法部六一九号令,此等顽犯,应予掌责80。狱警,把她裤子脱下,找个垫子垫着,按在桌上责打!”“等等啊……你们不能……”说话间,她的裤子已被一名狱警利落地扯至大腿根。另一名狱警拿了布垫,塞在她腰下,然后在两边反手扭住了她。秀龄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很快就被狱警牢牢按趴在布垫上。从小娇生惯养的秀龄,第一次被人这样剥光裤子。一时间手被扭着无法动弹,屁股向上撅着,心里的羞耻多过了惊怒,正待开口,啪的一声,左瓣屁股上一记热辣的痛,紧接着右瓣屁股上也是啪的一巴掌。“啊!”两名狱警站在左右两侧,一左一右用手重重打在她的屁股上。两边交替责打,左边的臀肉还在颤动,右边的巴掌已经落下。啪!——“唔……” 啪!——“嗯!” 响亮而羞耻的责罚突如其来,没几下功夫,她两爿屁股上已经通红一片。秀龄抿着嘴,强自憋着不叫出声。一向要强的她更不想在羞辱之下屈服。只是屁股上的痛由不得人,她只能偶尔扭动着身子,想缓解一下这源源不断的疼痛。图片:DSC_0241-3-3.jpg然而两名狱警都是农家子弟出身,手大且厚,一巴掌就能盖住秀龄娇小的屁股。从未挨过打的秀龄毕竟只是个半大孩子,未经风霜的鲜嫩屁股,又怎能扛得住狱警这般责打?几十下后,滚烫的屁股疼上加疼,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哀叫。啪!——“啊!”…… 啪!——“哎呦!” 典狱长微笑着看着她红肿的臀部。“沈小姐,屁股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不守妇道,还宣扬放纵自由之僻说,正是县里深深厌恶的。看在县长和你爹的面子上,本来你只要认个错,就能把你假释出去的。现在只是略施薄惩。若是继续顽固不化,到时候屁股受罪,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滚烫在臀上蔓延着。看似柔弱的秀龄心中却激起了倔强,“我不要领情!你们这些王八蛋,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等我出去了,我去平政院告你们滥用公权!”典狱长呵呵一笑。“念了点书就想翻天?还平政院?放心,对付你这样的丫头,我也不用什么特别手段,合法地收拾你就足够了。你等着瞧。”……那天晚上,秀龄是捂着屁股被带回监房的。夜晚她侧身躺着,轻轻抚摸着头一回挨打的屁股,心里思绪万千,后半夜才入睡。没想到第二天清晨正睡得迷迷糊糊,狱警又把她从床上拖起来,在监房里就扒下裤子,一路拖到刑房,以“违犯监规”为名执行掌责,照例是打80下屁股,数目并不超过法定上限。夜晚睡前也同样如此。一连数日,有时就在监房里执行责打。几天下来,秀龄的屁股每天都红肿着,心里却愈发倔强。她打定主意绝不“悔过”,出去之后也一定要控告监所。大不了再挨几顿打,也没什么可怕的。直到今天清晨受完掌责后,典狱长忽然把一纸新的判决书放在她眼前,告诉她监禁已被依法转为笞刑,上午就要在狱前当街执行。她懵了。判决书不是在定谳时就应当确定的吗?怎么能这样说改就改……当街?难道是和那些男犯一样在监狱门口?……思绪纷乱兼不知所措,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被狱警一路带到刑台上……阳光又热又晒,照在撅着的裸臀上,秀龄羞耻地闭起了眼睛,思绪却蓦然被打断。她忽然感觉臀瓣被分开,后庭被什么擦拭着,紧接着一种火热火炙的感觉从花心蔓延开去。随后,一根冰凉的玻璃棒直直地插进了身体。图片:DSC_02561-3.jpg适才,狱医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铁盒,打开盒子,取出一根奉天产的“仁丹”牌体温计。这体温计看着比一般的要大许多,长有5寸(即今17cm),宽扁形状,前端有着很长的水银柱。他取出一块酒精棉球,擦了一下体温计,然后两指轻轻分开秀龄的臀瓣,把酒精棉放在秀龄的后庭上仔细擦拭。擦拭干净后,在体温计上抹了点凡士林,缓缓地把体温计推了进去。狱医一面给秀龄量着体温,一面仔细检查着她臀部表面。秀龄的屁股红红软软的,沁着汗珠,有如桃花初绽,想是早上已在狱里挨足了打,好在并无硬的肿块。这种状态是最理想的:既热身,又不留伤。有了这样的铺垫,受刑人臀部对于笞责的耐受力也会提升,不至于出现承受不了刑罚而昏厥的情况。只是待会毕竟要打几百下板子。这细皮嫩肉的屁股,是否能承受得了全部刑罚?报告上须得注明一下。狱医一面心里琢磨着,一面继续检查着。台下人群瞪大了眼睛。此刻的秀龄,早已羞愧难当,六神无主。早晨屁股挨完掌责的痛还未完全散去,待到冰凉的体温计直直插入肛门时,那种异物感更是难受——为确保读数准确,狱医专门选择了这粗长的“仁丹”牌体温计,虽然是慢慢推入,但却直抵直肠。而且这一切还暴露在人群围观之下……秀龄不敢想象自己撅着屁股插着体温计的样子,几欲落泪,却只能默默忍受这羞耻的检查。台上的检察官也咽了咽口水。这些年来,监督行刑很少这样正式,身体检查也大多走个过场。要不是县里这回特别重视这个案子,执业生涯大概没有机会能看到这样的景象。而且,他的视角不同于台下围观群众。作为监刑者,只有他和医师,能够从后方视角观察到秀龄的整个下身——为保证整个行刑过程合规,这是必须的。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秀龄的白腿红臀一览无余,甚至可看到她隐秘的羞处所在,不由得面红耳赤。但一般民众则绝不允许看到这一切。笞刑意在教化民众,若暴露私处,便有违本义了。他们被狱警拦住,只能站在刑台正前方一定距离观刑,看着台上的秀龄低伏着把头深深埋在双臂中,屁股呈两弯半圆的轮廓向后撅起。臀沟中间,隐隐可见插着的那根“仁丹”牌温度计在微微颤动。六岁的小念苏也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安静了两分钟左右,狱医将体温计缓缓拔出来,用酒精棉擦了擦,看了下读数。又给秀龄测了脉搏心跳,然后在《堪受笞刑证书》上写下: 体 温:37.2°c心 脉:正常体 格:似柔弱 臀部状况:色微红,无伤及肿块,堪受笞刑执行笞数:应执行360杖,实际执行285杖 在最后一栏证明处,他写下:“体无亏损,可以易笞,以臀至深色红肿为宜。能否一次终了,视执行情况待定。”签上自己的名,交给检察官,便退到了一旁。原来这套严格的体检程序、以及执行数量的折减制度,都是北洋政府所专门规定的。平时责罚作奸犯科者很少有这么讲究,毕竟这回县里重视,受刑者又是弱女子,倘若打出了问题,难免要被追究渎职责任,因此正式地走了全套体检程序。又因盛夏时公开行刑,唯恐受刑人体力不支,司法部早在民国四年就发了文,凡是在七八月间责打的,一律“本数八折,除零起五”。也幸亏是在盛夏,被判6个月五等徒刑的秀龄,屁股上可以少挨几十下责打。 [ 此帖被darktemper在2017-07-13 13:45重新编辑 ]检察官看了证书,朗声宣布:“沈秀龄身体无碍,可以开始执行。传刑具!”一名狱警拿着两根刑杖走到了台上,交给检察官。秀龄心里虽然好奇,但毕竟羞耻,没好意思转头看看这两根即将打在自己屁股上的物事,台下观众却看得分明。 按照法律要求,检察官要先检验刑具是否合规。同样是板子打屁股,刑具轻重之间,区别大不相同。因此《易笞条例》明确规定刑具的规格:笞用竹为之,平其节,长三尺五寸,大头阔一寸三分,小头阔八分,重不过十二两(按今度量衡,刑具规格近似长1.17米,大头宽4.5厘米,小头宽2.7厘米的竹板子,重量不得超过442克,近似于数学老师用的教尺)。只见检察官拿起竹板摸了摸,光滑的竹板已经削去竹节。用手掂了重量,也刚好合适,于是宣布:“刑具合规,请执刑人预备!” 两名狱警接过刑杖,又叫了两人上来,把跪撅姿势的秀龄按趴在长桌上,并用布垫把屁股垫高。相比跪撅,这样的姿势更适合持久用刑。笞刑作为“教刑”,也要有足够的时间才能发挥教育作用。只见两位狱警调整着布垫的位置,把秀龄的屁股安置妥当后,便紧紧按住她的上身——毕竟是用三尺多长的大竹板子持续责打屁股,翻滚、失禁都是正常的。软垫垫在身下,减轻了些许不适。秀龄只感觉到狱警把凉飕飕的竹板放置在自己两爿屁股上。只是这一切,一定也被台下围观的人看在眼里吧……她羞愧地不敢多想,把头更深地埋到了臂弯里,默默想着怎样才能挺过这将近三百下的笞打。耳听得检察官向狱警宣布行刑规则:“沈秀龄犯和奸之罪,当责打裸臀共计二百八十五。左右臀同时受杖,行刑应平击其臀,不得责打腰背胸肋、手足及其它虚怯之处……”台下有人小声议论: “以前打个犯人哪有这么多讲究?”“毕竟是姑娘,所以才强调只能打在屁股上,免得打腿打重了不能行走,打到腰脊伤了人……”“台上那两位老兄,下手可得稳着点啊……不高不低,就照着屁股肉多的地方打。这样屁股打得再肿,人却不会有大事。” 显然这些闲人经常在刑台下观看笞刑,早已悟出了门道。小念苏听着,心里忽然默默有些奇怪的感觉。“照着屁股肉多的地方打”……她不自觉把手放到身后,轻轻触碰、感受……闲汉继续说:“你道这刑台上为何要加一长桌,让犯人趴在上面受刑?听到长官说的‘平击其臀’了吗?板子平着落下,伤害就小,打屁股的时间也更长。若是像前清宫里那样,趴在地上用大板子打,几下就皮开肉绽,几十下就能送人见阎王……”围观的人听了,都纷纷点头。却见台上一片肃静,狱警已各就各位,狱医也上前一步,就近观察。人群也跟着息声。检察官见状,朗声说道:“预备——执行!” 呼——啪!一声令下,两名狱警便抡起板子,响亮地抽打在秀龄的屁股上,同时报着数。果如闲汉所说,板子落下的位置,重点集中在臀峰附近多肉之处。啪!啪!……啪!啪!板子一左一右打在秀龄的屁股上,留下一条条通红的杖痕。秀龄顾不得羞耻,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早晨接到易笞之刑判决书的时候,秀龄还在想,大概也跟掌责区别不大。忍一会,早早打完就好了。没想到竹板真的打在屁股上时,那清脆的痛竟这么难捱!人们常说“痛打”一词。但直到此刻,她心里才第一次明白了痛打屁股的涵义。厚厚的竹板是不带温度的,每一杖打下,仿佛随着“啪!”的一声,疼痛迅速弥散在整个屁股的表面。坚韧的竹板子,似乎要把臀肉打得凹陷进去!图片:DSC_0281-5.jpg“七!……八!……九!……十!”啪!啪!……啪啪!——“啊……啊呦!”秀龄满脸是泪,已经无法像掌责时那样自持了。她可怜地哀叫着,两爿屁股在责打之下无助地扭动,企图躲开板子的笞打。奈何被两个狱警按住上身,根本挣扎不得。更让秀龄难以忍受的,是行刑的方式。两瓣屁股同时挨打,连缓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紧接着下一记笞打。这种左右同时打屁股的方式,别名“合欢之杖”。相传五代时开封府尹刘铢,每当用刑,必问受刑者年纪。回答多少,既以其数杖之;杖臀时,又必两杖同时落下,责打双臀。这便是“随年杖”、“合欢杖”的来历,传习千年,精髓犹在。自从民国三年县里执行易笞之刑以来,便一直采取这“合欢杖”的方式行刑。理由是单边决杖,容易承受不均。特别是执行数量多了之后,难免对某半边屁股不公平,比如一边已经打肿,而另一瓣屁股还有没被打到的地方……不过,要确保两瓣屁股受刑程度相同,是要有技术要求的。不仅要求掌刑人手稳,而且需要彼此有足够的默契,才能让落下的板子既不互相干扰,又能同时责打到该打的位置。责打秀龄的两位狱警,年纪虽不大,却都是精通笞道的好手。虽然心知秀龄一介少女,经不得打,手上已留了力道,但毕竟是行刑。只见他们举手之间相互配合,左一板右一板交错打在秀龄的两瓣屁股上,并不顾她的哭喊。啪!啪!之声回荡。台下的念苏,看到秀龄姐姐被打着屁股,双腿无助地扭动,红臀白腿,交相映衬……望着这一幕,她心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萌发。而此刻的秀龄,下意识里已经顾不得被当众打屁股的羞耻,头也不再埋在手臂中,开始哀哀地哭了起来。啪!啪!——“……啊哇!”转眼间,秀龄的屁股已经挨了46下板子。从台下看去,她两瓣被垫起的屁股已经被板子打得全然红肿。小念苏还观察到一个细节:两名狱警只按住秀龄的上身,下身却任由其挣扎。随着笞打力度的加大,每当板子落在屁股上,她的腰臀都会习惯性地向上反弹。给人的观感,仿佛是恬不知耻的屁股,主动迎着下一板子的责打。特别是重点责打的臀峰,虽已被打得通红,仍旧随着板子的起落不断撅起、摇动,似活该受到这样的处罚。围观的闲人也兴奋了。“真是欠打的屁股。”“用力打啊!”啪!——“啊!”…… 啪!——“哎呦!” 小念苏不由看呆了。这一声声哭喊中的哀叫,如雷殛般一下下打在念苏幼小的心里。这是怎样一种奇怪的感觉呢?念苏呆呆站在台下,小脑袋里一片空白,有一刻竟希望趴在台上接受责打的人是自己。周边民众窃窃私语,念苏却似乎充耳不闻,只听见秀龄姐姐哀哀的叫声,声声入耳,直达内心深处。为什么呢?她不知道。狱警报着数,继续一下下打着秀龄的屁股。刑台上的秀龄,早已涕泪交加。80多下打过,屁股疼痛之余,似乎又有点适应了责打的节奏,已经不像开始那么难捱。屁股上已不再感到清脆的疼痛,而是转为厚重的、滚烫的疼痛。有那么几下,秀龄甚至觉得那种感觉异样无法言喻,似乎能感觉到某种湿润的东西在不受控制地流淌……台下的起哄让她羞愧难当,身体的状况让她心里一片混乱。是否这犯了错又恬不知耻的屁股,就该被这样公开责打?……她觉得自己已经要疯了。持续落下的板子,带来的剧痛让她只剩下哭喊。板子毕竟是板子,刑罚毕竟是刑罚。这可是半年徒刑易换的惩罚,怎可能饶她的屁股轻易过关!只听啪!啪!两声,板子重重落在秀龄臀峰中间的位置上。臀肉被打得晃动不已,甚至连带屁股眼,都为之一颤。很快又是啪!啪!两声,板子再一次落在同一个地方。秀龄的屁股,在这一寸多宽板子的持续笞打下,本无多少受刑之处。臀峰又是重点受刑部位,刑上加刑,久而久之,被重复笞打的部位便愈发疼痛。无休无止的疼绵延不绝,在屁股的荡漾中如一波接一波不断累积。而且双杖齐下,两爿屁股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秀龄一边大声哭喊、大口喘气,一边用手紧紧拽着刑桌桌沿,有时拍打着刑桌。两名负责按压的狱警都是老手。无论秀龄怎么挣扎,上半身都按得牢牢不动。同时只按住上臂,却任由她用手拍打着刑桌,也不管她双腿挣扎、交替屈伸。这样一方面可以让受刑人吃痛不过时分散些注意力,比较人性化,另一方面受刑人蹬腿挣扎,无形中促进了刑罚的现场效果。打到这个程度,差不多已经打掉了受刑人的自尊,只剩下无助。所谓“杀威棒”就是这个意思。啪!啪!——“啊……啊哇!”刑罚仍在继续。只可怜秀龄的双手不断地拍打桌子,却丝毫减轻不得屁股上传来的剧痛。双脚乱蹬,囚裤已被蹬到小腿处,屁股扭来晃去,也丝毫躲不开板子的责罚。而且行刑的狱警见秀龄如此不乖——几次蹬腿差点妨碍到落杖,更是打起了精神,板子带着风声,重重地往她屁股上招呼。啪!啪!“哇!我再也……哇,不敢了!”……呼呼——啪!啪!“呜呜!……求长官饶了我吧!”呼呼——啪!啪!“哎呦哇!……别打屁股了!呜呜!”秀龄终于忍不住了,一边挣扎哭喊,一边涕泪交加地求饶。早先私奔时的笃定,乃至监狱里的倔强似乎已经荡然无存。也难怪,所谓“捶楚之下,何求不得”,多少大汉都熬不过打,更何况沈秀龄这一介弱女子。这顿屁股打到现在,堪堪才打了160多下,已经把秀龄打到崩溃了。检察官抬了抬玳瑁眼镜。想起早晨,典狱长私下里跟他说的“攻心为上”,眼下这种哭喊求饶的效果,正是最合适的,也符合“教刑”促己反省、教育民众之义。眼看沈小姐的屁股,特别是两瓣臀峰位置已打成深红,有些地方呈现青紫,更有些地方开始破皮。要是放在往常男犯人身上,自当继续行刑,以达惩戒效果,对沈小姐却可不必如此绝情。于是他向一旁的狱医使了个眼色。狱医会意,上前一步说:“且慢!”。两位行刑的狱警闻言,便停下了责打,甩了甩酸痛的胳膊。负责按压的狱警,也放松了手上劲道,让秀龄得以休息一会。狱医走上前去,轻轻在秀龄背上拍了拍,让她不要乱动。顺手把几乎蹬到脚踝的囚裤拉回到她大腿处。只见秀龄的汗水浸湿了囚衣,低声抽泣,楚楚可怜。被垫起的屁股偶尔抽搐,像是在喘息。整个屁股上板痕青紫相间,特别是臀峰,呈现出带着血点的深红色。狱医一面轻轻揉捏秀龄的臀部皮肤表面,一面仔细观察屁股上是否有硬块。手触碰到臀部时,听见她“咝”地一声倒吸了一口气。眼下秀龄的屁股已经完全被打肿,倘若坚持打下去,肯定会皮开肉绽。此刻笞刑的效果基本达到,而且监刑官已有暗示,今天的用刑,显然可以告一段落。秀龄虽犯奸罪,但毕竟打心底里说,也是因为得罪了县里才会这样。此刻人见犹怜,顿生不忍之心。他检视了一会儿,转身跑到检察官面前低语了几句。只听检察官宣布:“沈秀龄犯和奸罪一案,现已执行168杖整。惟依《易笞条例》第七条之规定,执行笞刑中,若发现犯人体格不堪受笞刑者,得犹豫执行之……”台下交头接耳:“什么叫犹豫执行啊?”“就是如果屁股受不了打,剩余的数目就留到下次再打。”果然听得检察官接着说道:“今日酷暑当头,方经医师检验,沈秀龄目前之情况,已不堪再受笞挞。故此决定:今日将零数17杖执行完毕后,暂停责罚。剩余笞责100杖,暂缓至十日后继续执行。按律,执行终了前,应将犯人拘置于监狱。请狱医在刑罚结束后为必要处理,然后由狱警将沈秀龄押送回监。”闻言,狱警们上前,又把秀龄的按趴回原位,照着她已经红肿的屁股继续抽打。短暂的休息后,疼痛更为敏感,狱警们的手劲也有所恢复,并不理会秀龄的痛哭挣扎,结结实实地补完最后17下板子。打完后,检察官向狱医等人吩咐了几句,便先行下台离去。烈日当头,站着监刑那么久,也是个辛苦差事。过了一会儿,人群见无甚可看,也慢慢散去。小念苏想到秀龄姐姐受刑半日,甚是可怜,赶忙跑去问监狱的门房讨些水。门房知道秀龄得罪了县里,甚是可怜。这小孩又有善心,便把茶缸借给了她。小念苏走上刑台时,看见秀龄仍瘫趴在刑桌上,衣衫浸透汗水,被稍稍拉下一些,盖住了饱受笞打的屁股。狱医正从药箱里拿出一种黄白色的药粉(念苏后来知道,这是云南产的,叫做“白药”),然后继续翻找着其它物事。念苏把水送到秀龄旁边,说:“秀龄姐姐,喝点水吧。”秀龄见是邻家的小念苏,想必刚才挨打的情形,都让小丫头看见了。虽觉得不好意思,但被打了那么久屁股,也实在渴得很了,便谢过她,支起身子大喝了几口。却见狱医又拿出了一瓶白色的羊乳膏,把药粉和白色的羊乳膏和在一起,用手搅拌,然后让秀龄自己拉起囚衣,仍旧露出屁股。一边嘱咐她趴好别动,一边均匀地把药膏抹在她的臀上,轻轻揉搓。秀龄默不作声地趴着,感到身后一阵清凉。此刻不再用刑,神志已有所恢复,羞耻之心复生。被外人揉捏屁股,本是十分羞耻的事,好在台下的围观人众已渐渐散去。感觉狱医的手在臀上不断揉拭,有时分开臀瓣,以便将药膏涂遍所有部位。一边揉拭,一边还会轻轻拍打,好让药被充分吸收。秀龄心里虽觉十分尴尬,而且刚刚挨完责打的屁股,即使轻拍都会觉得很疼,但心知狱医是为了自己好。于是忍住了痛,配合地把屁股微微撅起,任由狱医治疗。心里竟隐隐希望他能多治疗一会儿。只是想到十天之后,还余下了100下板子要责罚。虽然今天的噩梦总算过去,毕竟之后还要打那么多下。而且这些天不知道典狱长等会不会为难自己,出来之后又能去哪里……想着不由心如乱麻。秀龄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静静地趴着。却不知一旁的小念苏,看着眼前这一幕,再次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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